若安在门前左等右等迟迟不见宝根的母亲前来,有些着急,便唤了紫燕去前院看看,可谁知紫燕去了之后并未找到宝根的母亲,询问过冷辰之后才知道,小德子已经带着宝根的母亲去后院了,可为什么还没到,就不清楚了。
冷辰和冷阳随着紫燕一同到了后院,见若安焦急便劝道:“许是老人家上了年纪,步履较慢,在别的什么地方歇息了也说不定……”
若安摇了摇头:“做母亲的,即便是再累再辛苦,在这种关键时刻是没有心情歇息的,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探望宝根的……”
“你先别急,已经吩咐人去找了,王府就这么大,应该离得不远……”冷辰劝道,可话音未落,便见小德子慌慌张张的从回廊里跑了过来,嘴里还不停的高呼着:“不好了……”
众人皆惊,若安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宝根的母亲呢?!”
德公公喘着粗气道:“不好了,出大事了,宝根的母亲她……她寻短见了……”
“什么?!怎么可能?”若安大惊失色,也顾不上手上的疼,一把拉住德公公的袖子问道:“怎么会这样?她还未曾见到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寻短见?!她现在人在哪里?!”
“在客房里……”德公公懦懦的说着,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冷阳急了上前扯住他的衣领道:“你是怎么办事的c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奴才也不知道啊,没走几步她就嫌自己累,奴才想着给她找间客房先休息一下再继续走的,谁知道奴才前脚离开去给她打水,她后脚就在屋里寻了短见……”
“不可能!她人在哪里?!快!快带我过去!”若安吼着,根本不相信宝根的母亲会连自己儿子的最后一眼也不见,就这般撒手人寰,任哪个母亲能这般绝决?
“带路!”冷阳一把将德公公扔在了地上,他连滚带爬的在前面带路,若安则是快步紧跟在后面。不多时便来到了那间出事的房间,房门虚掩着闪着一条缝,离着老远,便能透过间隙,看见宝根的母亲悬挂在横梁上,面色铁青……
“你!怎么不先将她放下来啊!许还有得救啊!”冷阳气急败坏的冲德公公嚷。
德公公则是一脸无辜的样子委屈道:“奴才……奴才……是被吓傻了……只顾得跑去汇报了……”冷阳气的抬手就要打,可若安却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根本无暇理会他们之间的争吵,上前就要将宝根的母亲抱下来,可她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冷辰见状才反应过来。得先救人。说不定还有口气。
宝根的母亲被放了下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若安根本不顾手上的疼痛,胡乱扯掉手上的纱布。便开始给宝根的母亲做心肺复苏。
她抬起宝根母亲的下巴,捏开她的嘴,口对口的开始进行人工呼吸,看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他们哪里见过这般救人的模样?又是对口,又是锤胸的,冷阳以为若安是气疯了,不甘心,才会对着一个死人这般固执的不肯放手。想上前阻止,却被冷辰拦住了:“别去打扰她!”
短短几个字,却说得掷地有声,让人不得不服从,冷阳也不例外。但凡冷辰不让他做的事情,都一定会有恰当的理由,他虽着急若安,但见冷辰的态度,也只好站在一旁,静观其变了。
若安满头是汗,抢救的最佳时间已经越来越少,她甚至也开始要放弃的时候,宝根母亲的手指头突然微动了一下,一口气猛地一吸,眼睛猛地睁开,大张着嘴剧烈的喘气,一双手紧紧的护住脖子,惊恐的望着四周,本能的往后退去,若安松了口气,上前安抚,可宝根的母亲惊恐过度,张着嘴愣是一个音也发不出来了,她不断挥舞着手,失手将若安推倒在地,若安右臂上本就有伤,使不上力,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冷阳一见若安这样就急了,上前将她扶起,厉声吩咐道:“给我把她抓起来!”
小德子低着头就要上前,宝根的母亲像发了疯似的躲着他,太过慌张猛然间撞上了一旁的门柱,人顿时就懵了过去,若安连忙上前扶着了她:“大娘!大娘你醒醒!”
宝根母亲的眼珠瞪得浑圆,死死的盯着小德子,手指费力的指着他,嘴里拼命的呜咽着想要说出声,若安贴了上去,仔细分辨,却依稀听得她说的几个字:“杀……唔……穷……嗖……”
若安讶异:“大娘,您想说什么?!慢些说!”
“啥……呜……”话还没说完,宝根的娘两手一垂,便没了呼吸……
眼睛里的光在渐渐涣散,若安急了不停的呼唤:“大娘!大娘你醒醒!你醒醒啊!”
可不管若安再怎么呼唤,宝根的母亲也没有反应了,冷阳俯下身劝道:“别喊了,人已经去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分明已经救回来了……怎么会……”若安喃喃道,冷辰见状低声劝慰:“你已经尽力了,别太自责了……”
“不……她还没见到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就这么离开……”若安潸然落泪,一旁的小德子也忍不住劝道:“夫人别难过了,伤身……”
若安一愣,小德子不说话她还没留意,他一搭话便不禁联想起宝根母亲死前的各种怪异举动,她拧着眉问道:“德公公……宝根的母亲和你非亲非故,她临死前为何盯着你不放?”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到了小德子的身上,小德子尴尬的苦笑:“不关奴才的事啊,谁知道她发什么疯呢……”
“是你将她引到这里的,途中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有你们二人知道,现在宝根的母亲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交代呢?”冷辰在一旁低声问道。
小德子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王爷冤枉啊,此事确实和奴才无关啊,她说自己累了,奴才好心才将她带到这里来的,后来她又说要吃药,奴才这才离开去取水的啊!等奴才回来她就已经挂在横梁上了啊!”
“哦?吃药?吃什么药?”冷阳问道。
小德子抹了把眼泪道:“奴才也不清楚,还用小瓶装着什么的……不信可以搜身啊!肯定在她身上的!瞧!就是那个瓶子!”小德子说着往宝根母亲怀里一指,若安顺着方向望去,果真看见了一个白色的小瓶露出了一点瓶口,她伸手将瓶子拽了出来,随着瓶子被抽出,又一个小瓶子应声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下,被小德子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若安说着伸手接过小德子递过来的瓶子,那是个周身漆黑油亮的小瓶,做工很精细,小德子低头道:“奴才不知……”
若安蹙眉,又将自己手中的白瓶也拧开,在鼻子前嗅了嗅道:“这是什么药,味道这么苦……”
“让微臣来看看……”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过来,若安一回头,正看见何齐山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若安径直将药瓶递了过去,何齐山脸色很难看,刚出了大狱几乎没有片刻休息,便开始来回奔波照顾病人,很是辛苦,他拧着眉将遗在鼻间嗅了嗅,又捏出药丸在手中仔细的翻看一番道:“这白瓶里装的就是普通治湿寒的药丸……可这黑瓶里装的……”
“装的是什么?”若安问道。
何齐山的眉拧的更紧了,他将黑瓶里的东西倒了一些在掌心上,那是一些淡蓝有些偏紫的粉末,冷阳凑了过去,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蓝毒……”何齐山淡淡的应道。
“蓝毒?!”若安一下就被惊呆了,蓝毒……那不正是冷辰之前所中之毒吗?
“这毒……”
“没错,正是王爷身上所中之毒……”何齐山不等若安问完,便印证了她心中所想,在场的众人皆唏嘘。
“这药怎么会在她身上?”冷阳不禁问道。
何齐山摇摇头,若安更是讶异,一旁的小德子开了口:“王爷、二殿下……先前下毒的凶手不是还没找到吗?难不成是这母子两串通起来合谋毒害王爷的吗?”
“不可能!”此话一说,若安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和宝根相处的日子虽然不长,但他的质朴和真诚,若安是能感受到的,还有他的母亲,更是本分的村民,怎么可能费尽心思的谋害冷辰?这根本讲不通!
“夫人您先别这么激动,万事都有可能的,说不定他们背后有高人指使呢?”小德子说着,抬眼偷瞄了一下若安,若安气急了:“他们都是本分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勾当!”
“那这毒药又该怎么解释呢?夫人您心软,万不可被表面现象所蒙蔽了……”小德子继续低头说着。
一直在旁没有说话的冷辰,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小德子,渐渐脑中思路清晰了起来,现在只需一试,便能验证心中所想。
“这药很稀少,也很名贵,一般寻常百姓家是买不起这种东西的……“何齐山说着将黑瓶递给了冷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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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累,很疲惫……大家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