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满怀期待地向兄长问起了这些粗俗武艺的由来,张金的回答让他很是失望,一个平民基本上是不会有传说的,就算猎户也不见得会是一个不世出的高手。(小说手打小说)
据张金所述,这些刀法劈斩都是父亲张千山教的,乃是砍柴打猎的招式,随便一个百姓都会,而猎户只不过是练习的次数多了些而已。
张阳的父亲张千山练习的比较多,觉得这几招简单的刀法很有用,于是要求张金要多加练习,而张金则照搬父亲的教诲也让张阳好好练习。
“哎,真可惜了!”
张阳有些遗憾,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心情,反正传说是不会那么好遇见的,也许由自己来创造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张阳决定没事就练这些算不上武艺的刀法,等到怪病治好了,说不定可以仗着扎实的基础闯出个名堂。
到了将近傍晚,雨停了,张阳看着满天星斗发起愁来,这天居然这么快就放晴了,也就是说明天开始又只能窝在地窖里了。
“要是有挖掘机,这地窖一天就能搞定了,为什么我就没有学机械呢!”
张阳又开始感慨了,不过这些只能是嘴上牢骚而已,就算让他学了机械学,也不可能凭空制造出来。
这天夜里,张阳和兄长星夜赶工,把地窖扩展了一倍,为了巩固,还特地砍了几棵大树支撑起来,虽然只是个简陋的地窖,但却让张阳感觉舒服多了。
“果然我的想法没有错,在地窖里体内的灼热减轻了许多!”
张金闻言满脸喜色,没想到撞了槐树之后让弟弟仿佛开窍似的,一切都变得成熟了,而且还一下就想到了减轻怪病痛苦的办法。
“阿阳,你放心吧!我已经猎了两百张兽皮了,等凑够了五百张,立刻就拿到县里去卖,到时候有一大笔钱就能带你去耀州找神医传人华瑜先生帮你医治了。”
张阳心下感动,如果是昨天他或许会十分高兴,但听过刘大夫的讲述后他就已经不抱有希望了。
“哥哥,不必为我的病而操劳了,我已听刘大夫说过,华瑜先生并不在耀州,据说他四处游历悬壶济世,也许会到岚州呢,我们就等他到来好了!”
其实张金也知道,不过心里并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就算张阳不同意,他还是为帮他准备好路费,张金觉得没能照顾好弟弟是他的责任。
次日,兄弟俩再一次把地窖装修了一遍,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地窖就成了张阳以后的住所,虽然无法完全将体内的灼热消除,但却凉爽了许多。
然后没事干的张阳就练起了刀法,百遍不厌地练习着,这也是他仅有的打发时间的项目了。累了就休息,或者又转而练搏击的训练。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周,这天天阴沉沉的,好似要下雨,凉风吹拂而来,让人感到一丝的凉意。
张阳发现冬天要到了,也许冬天身体会好点吧,这让他有些期待。张阳决定趁着今天阴凉,再出去逛一圈。
青乌庄范围不大,也就约百户人家,上回张阳已经逛过了一次,这回再走一遍亦是感到十分有趣。
“咦?张家的小儿子,你今天怎么出来了,是不是怪病好了?”
“最近都没听过你的叫声了,是不是病好了啊?”
“呵呵,张家小子!好久没看到你了,你那病治好了吗?”
今天没有下雨,倒是能看到不少邻里走动,看见张阳四处晃悠,有人惊奇地向张阳问道。
张阳一个个地回话,听说病还没好,邻里的乡亲都抱着惋惜之色,说着让张阳多多休息多吃药之类的话语,这颇让有他些感动,庄上的人都很亲善。
不知不觉间竟然又走到了大榕树下,这时天色尚早,没有小屁孩在玩闹,只坐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人,一身文气的样子,留着山羊须,颇有些悠闲地喝着酒。
“李书生,你怎么一大早就在这里喝酒了,给我也倒一杯酒吧!”
算是第一次看到李书生吧,张阳感觉有些亲切,还未走到就开声叫道,这酒似乎他也还没有喝过呢。
李书生虽然几次赶考都失败,但却喜欢让人叫他书生,因为他觉得这是他与众不同的身份,庄里除了他读过书,基本上都是粗条汉子,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大字不识一个。
“咦?你是张家的小子张阳么?半年没见着你了,据说你得了怪病!”
李书生很是惊奇地把张阳打量了一遍,发觉半年不见,这小子的气质有些变了,只是变得如何他也说不上来,但绝对与半年前完全不同。
半年前的张阳飞扬跳脱,虽然长大了没有天天缠着他说故事,但偶尔还会来听听,询问些奇闻佚事,因此庄上的人算是张阳与他最熟的了。
“哎,一言难尽啊!”
张阳有些感慨,他可不敢说出来自己的怪病都是拜他所赐的,毕竟那么丢脸的事他说不出来。
“哦?你小子似乎有些开窍了,也学老夫说话了么?”
李文初给他倒了一杯酒,捻着胡须颇有些好奇!
“嘿嘿!你这话也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我听惯了就学来了,难道你想跟我要学费吗?”
“不不!老夫胸藏经书万卷,让你学个一两句又有何妨,你莫要以为学个一两句话就以为自己是个书生了!”
李书生家中确实有经书不少,不过有没有万卷张阳不知道,张阳也懒得计较他真的能够记住万卷经书。
“今天说点啥,半年没听了,怎么也得给我整一段神奇的故事吧?”
张阳发觉自己竟然有些怀念了,以前常常在电视里看过书生说书的桥段,想不到今天竟然能够亲耳听到。
“唔,今天就特别为你说一段从未讲过的故事吧,悄悄地告诉你,不要跟别人说哦!”
看到李书生竟然有些神秘,张阳感到几分好笑,不过还是跟着点点头,配合着保证绝不外传。
“话说当年,我往晋朝赶考的路上,碰到了秦州云家的公子云舟生,你知道这云舟生是何人吗?说出来肯定会吓你一跳,哼哼!”
竟然还卖关子,张阳有点想用拳头和他亲热的冲动,这老头才只说了一句话就要卖关子了,真是十分欠揍。
“咳咳,你在庄里长大没去外面见识过自然不知道,秦州的云家如今已是燕朝天子贵胄了,而云舟生就是当今的天子!”
说完后,老书生得意洋洋地看着张阳,瞧他脸上的反应,心中那个满足简直比摸了梨花院的姑娘还要兴奋。
“天杀的?你竟然说你认识燕朝天子?你还能不能说的再震撼一些?”
张阳确实震精了,眼前这么一个老头子居然说自己认识燕朝天子。
“唔,可以啊!”李书生满意地点点头,又抛出了一个关子勾引张阳的好奇心,“想当年,我与云舟生相识,饮酒作乐畅谈人生好不快哉,他跟我说起了他的名字由来,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靠,不会是他娘在船上把他生出来的吧?”
张阳本来只是依着名字字面上的意思胡扯而已,不想李书生很是惊奇的看着他,道:“你也猜到了?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
“哦?那另一半是什么?”
“咳,他母亲并非云家正室,乃是一名小妾,与其父亲就是在龙庭湖上第一次认识!嘿嘿!”
张阳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向老书生比出大拇指,很是赞叹地说道:“老书生,你够牛的,云舟生连这种事也告诉你,既然这样你怎么不找那老家伙,说不定他会念在旧识送你一场富贵,让你享受不尽呢!”
“哈哈,富贵如浮云啊!就像那晋朝贵为天家,到头来不是让云家抢去了江山,就算是一朝大臣,也要万分小心地伺候天家,哪里有老夫这般悠哉!”
李书生的话颇让张阳意外,这老头子竟然有这种淡泊名利的想法,难道他在赶考的路上碰到了什么事么?
几次赶考不是睡觉就是迟到,张阳对这老头有一点点鄙夷,亏他还一点也不悔过,反而把在外面的事拿来炫耀。
“你就扯吧!若你真的认识燕朝天子,怎么他现在取得大位,却没来看望你这位老友呢?”
“一言难尽啊!想当年,我们同游都城,在梨花院喝过花酒,调戏过美人,一起被追杀过,可是后来我把他出卖了,你说他还会来找我吗?”
这话实在让张阳无语了,这老书生一副文风的模样居然还会喝花酒,调戏美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而且他居然出卖过燕朝天子,若被他寻到了不把他打杀了才怪呢!
“好吧,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几次赶考不是睡觉就是迟到了,如今更是只能窝在这个鸟不拉屎地小庄子里了!”
“咦?为什么?”
老书生刚刚把酒杯举到嘴边,听到张阳这么一说顿时停下,眼睛瞪着他惊咦地问道。
“你得罪了云舟生,云家乃秦州大族,在朝中肯定有人撑腰,你几次赶考都错过就是怕云家报复吧?什么富贵如浮云?你也不过是怕云舟生找你报仇罢了!”
张阳一口将老书生的酒壶倒光了,最后还有些意犹未尽地打开来看,这酒还蛮好喝的,找机会跟这老头要一壶回去。
“呵呵,真想不到你得了怪病倒是变得灵光了许多!”
老书生意味深长地瞧了张阳一眼,见他居然鼓捣自己的酒壶,连忙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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