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与叶正寰在妖灵城的各家商铺进进出出,来到一家“百川商行”的前面。杨木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进入其中,“正伯”亦步亦倾的跟在后面。
小二一看杨木的气质,心中不屑,但脸上却是一喜。像这种富家公子大都出手阔绰,看来又有好生意了。“贵客需要什么,本商行可谓是妖灵城数得上号的大商家!宝物多不胜数……”
杨木听着小二的招呼,充耳不闻,自顾环视一遍。
“正伯”看着尴尬的小二,向其微微点示意,“我家公子需要些丹药,各种丹药!”
以叶正寰熔灵圆满修为,还稍显客气,这让小二心里舒服了许多。他随即推荐了数种丹药,其中自然有回春丹。
“回春丹?”杨木转过身躯,似笑非笑的看着小二,“回春丹,给本公子来两瓶!”
“啊?”小二一声惊呼,不过随即明白过来,他压着喉咙小声道:“此回春丹非彼回春丹,主要的用处,还在疗伤之上。不是本行自夸,只要受伤不死,服下本行的回春丹,都能很快康复,用过的人都会大大的赞扬一句。”
杨木显得有些失望,忽然想起什么,对着正伯说道:“正伯上回为我挡了一剑,本公子就买两粒为你疗伤吧。我要的其他丹药药草,你多多费心了!”
叶正寰脸色一喜,称谢不已。
小二有些羡慕的看向正伯,看起来很受这位公子的看重,连价格都不问,直接买来为其疗伤!“公子,回春丹价格不菲,通常一粒就能见效……”
“哼,恬噪!本公子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不敢!不敢!”小二赔笑不已,心中却是骂这公子不识好歹。
叶正寰随后将一枚玉简交给小二,其中罗列了不少灵草药材,不少都是补精益气的灵药,并且数量不菲的样子。
小二捧着玉简退下,随后就有一名掌柜前来,将杨木与“正伯”请到一间雅室。
个把时辰后,杨木与“正伯”出了百川商行,又随意逛了一阵,悄然回到小院中。
两人将面具摘下,露出本来的面貌。叶正寰迫不及待的将所谓的回春丹拿到眼前细看。
沉吟片刻过,叶正寰露出邪邪一笑。“为师要炼制‘回春丹,’你要不要学?”
杨木欣喜不已,赶忙答应下来。
……
五天之后,杨木与“正伯”二人又找上了百川商行。但两人怒气冲冲,将迎面的小二惊吓的止步不前。
很快,上回的史掌柜赶紧迎了出来。他脸上的惊疑之色一闪而过,拱手行礼道:“原来是二位驾临蔽行,在下有礼了!”
“百川商行是卖假药的么?”杨木怒声斥责道,声音传遍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另外的几位顾客不禁停下了手头的事情,将目光都投了过来。
史掌柜眉头一挑,心中的怒意稳稳压下,脸上还是赔笑问到怎么回事。
正伯劝解了公子两句,随后拿出一只小瓷瓶来。“史掌柜,前两天我们在这里的买的回春丹是也不是?”
涉及到回春丹,史掌柜谨慎起来,此丹只是百川商行所有,良好的口碑也让百川商行受益匪浅,如果真是此丹有问题,那损失可不只是几粒丹药那般简单了。
一道法诀打在瓷瓶上,两粒丹药啵的一声冲出瓶口,淡淡的药香飘散开去。看着晶莹剔透的丹丸,史掌柜脸色镇定了下来。“正是本行回春丹不假,也没有分毫问题!”
“是么!”正伯一声冷笑,手中拿了一把极薄利刃,对着其中一粒丹药一划而下。
回春丹分为两半,一股淡淡的腥臭之气散发而出,与刚才的馨香形成鲜明的对比。同时,丹丸的切口也泛起灰黑颜色。
“这是毒丹,还是疗伤之物?”正伯收刀质问,声音不大,却是传进每一名在场修士的耳中。
史掌柜额头见汗,想要将丹药收起。
却见杨木伸手一捞,让其抓了空。“哼,想毁灭证据么?在场的修士方才都亲耳听见你说的话了,这就是你们的回春丹。要么赔偿本公子的损失,要么贵行还是趁早关门大吉的好……”
正伯劝住了杨木,对着史掌柜及四周的顾客说道:“在下不认为是百川商行故意为之,但也怀疑是炼丹师偷换了丹方灵药。在下的要求不高,第一陪换真正的回春丹;第二,我们要炼丹师亲自道歉!”
史掌柜见大厅中又多了几名看客,心中更显惊慌,想到正伯所说也不过分,随即连连答应下来。他又赶紧吩咐伙计去请炼丹师前来。
不久之后,大厅内门转出两个人来。
一人身材中等,方脸阔口,气息深沉内敛,脸上看不出喜怒。
另一人身材高瘦,双颊无肉,头发有些焦枯,赫然有熔灵十二修为。但见他眉心紧皱,有疑惑,也有担心。
史掌柜为杨木二人介绍起来,身材中等之人正是百川商行的大掌柜,瘦高之人,就是炼丹师鲁连厚。
大掌柜与鲁连厚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原委,不用多说,鲁连厚就将半片丹丸凑近鼻尖。
鲁连厚双目微闭,仔细的甄别起丹药的药性,并未注意到叶正寰注视的目光。
片刻之后,鲁连厚对着杨木与“正伯”躬身行礼,“此丹的确是本人的疏忽,不过这些许的灰黑之物也不会真的有多大害处,最大的可能,就是让疗伤的效果减低几分而已。但无论如何,都是本人的疏忽,这是一千灵石的赔偿,算是本人的心意。”
鲁连厚顺手拿出一只灵石袋和另外两枚回春丹,请正伯接受。
见正伯还在犹豫,杨木大大咧咧的将灵石袋与丹药收了过去。“既然百川商行这么有诚意,本公子也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老字号就是老字号,敢作敢当,本公子也要说声佩服!不过以后,还是将真正合格的丹药拿出来卖才好!”
大掌柜心中愠怒,口里也还是说了几句客气话,鲁连厚更是唯唯诺诺,心里却把杨木诅咒了几遍。
大厅中还想看热闹的修士有些怏然,少数几人立刻向小二购买回春丹,却被告知暂停了销售。
回到小院,杨木将丹药灵石一分为二,与师尊平分了去。
“师尊,我看你的样子,似乎也不认识他?”
“是啊,当年的事,有太多敌人,哎!”叶正寰感觉有些疲累。
“无妨,找个机会将他掳来就是了!此人处心积虑,肯定是躲藏什么,从他嘴里总能问出些有价值的事。”
“希望能吧。但我看他只得了蕴灵青胎丹的丹方,绝对没有得到炼丹心得,是以简单的伎俩就将其骗到了。”
“嘿嘿,有灵石赚还不好,摆摊要卖很久的……”
……
认识了鲁连厚,再稍加跟踪,很轻易的就知道了他的洞府所在。之后的月余时间里,杨木师徒二人常常都是轮流出门,而跑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自由坊市。对低阶修士而言,自由坊市的东西除了便宜,时不时还可能淘到些宝贝。即便是尊贵的炼丹师,也不能免俗。
叶正寰摆个小摊,卖些低阶丹药,也做些低阶灵草的买卖。杨木则是摆上符箓,也收购灵药种子和符箓的材料。
两人渐渐发现了鲁连厚的出行规律,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了。
某日清晨,当鲁连厚像以往一样经过一条僻静的林荫小道时,忽然四周景物一变,他还未张口出声,就觉有东西钻进了身体内,将丹田封印起来,随后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