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无双听到那声音,暗暗觉得有些耳熟,转过头循声望去,见到面前那老者,两鬓斑白,长须及胸,背上负着一口宝剑,身着鼓浪堂特有的服饰,赫然便是鼓浪堂堂主——范无尘。
“洛雏,你果然被这小妖怪迷惑了!”老者一声悲叹,话音有那么几分唏嘘。
“师父,你不要逼我。我…我出海去寻我父母,只要找到他们,我rì后一定会回来看您老人家的。”洛雏的话音有些急躁,语气中甚至带了一些哭腔。
“你父母早已死了,死前将你托付给我,我怎么能够眼看你被这个小妖怪花言巧语骗了?”老者听那洛雏哭泣,心中一软,对聂无双也是凭白增添了几分恨意。
“雏儿,你先架着纸鸢逃,我来挡住他一会儿!”聂无双面sè一沉,冷声道。从刚刚的对话中,他也是听出,对方根本没有打算今天让他活着离开。
“想逃?”
忽然,眼中一道jīng芒闪过,老者倏地抽下背上的宝剑,一剑劈出,一道肉眼可见的白sè剑芒直冲聂无双而去。
这一下吓得洛雏花容失sè,自己师父吃了禁药之后,实力达到了“灵轮境”初阶,又是偷袭,即使之前聂无双表现出很强悍的实力,这一下恐怕也要吃亏。
“饶是你实力了得,我吃了禁药,用了剑法,又是偷袭,看你怎么死!”范无尘心中对聂无双甚是憎恨,迷惑自己的小徒弟,杀了自己最得意的门生,并且在自己所有弟子面前击败自己,种种事迹,对他来讲,都是一种耻辱。
但是,聂无双毕竟不是只活了十六年的少年,他的心里可是住着一个活了两百年的老妖怪,面对这样的情况,谨慎的他当然是随时保持高度jǐng惕。
是以,在老者出手的一瞬间,他的瞳孔骤一收缩,目光一寒,心中也是颇为无奈。
“逍遥玲珑手!”
他的双手,有如葵花飘零,快如闪电,打向范无尘的全身,那利剑在他的拍击之下,竟然停止了前进。
范无尘实力大增之后,目光何等锐利,前rì又被这“逍遥玲珑手”打得生疼,当下不敢硬拼,身形暴退。
右脚在地上轻轻一点,范无尘的身形如同猛虎出动,再一次地向聂无双扑去。
“快逃,你过去之后,我马上会过来!”
聂无双大喊,见到范无尘来势汹汹也不敢分神,连忙使出全力,再一次与对方战在一起。
“无双哥哥…”洛雏此时已经架好了纸鸢,回头看着聂无双,眼神中满是担心之情。
“还不走!”聂无双一半心思放在洛雏身上,渐渐落了下风,见对方犹犹豫豫,也是忍不住暴喝道。
再这样下去,恐怕他真的要败在对方手里了。
洛雏毕竟也是习武之人,看到聂无双处于劣势,也是明白是自己的原因。当下眼睛一红,一咬嘴唇,整个身子如同飞禽一样,平稳地飞了出去。
见状,聂无双这才收回心神,全力以对。
“臭小子,你死定了!”
范无尘见自己吃了禁药之后,短时间内竟然都无法奈何对方,又看到自己的弟子架着纸鸢逃离,一下子暴跳如雷,整个人身上的气势更加凌厉了几分。
“猛虎出动!”一声暴喝,范无尘使出自己的绝学——六品武技,猛虎出动。
他深知蛤蟆功根本无法撼动对方,因此只能使出自己的绝学,猛虎出动。
这一招,他也只是修炼过,但是具体使用,还是第一次。毕竟,如果不是食用了禁药,以他“灵动境”大圆满的实力,要施展猛虎出动,还有些困难。
“呼呼”的劲风掠过聂无双,刮得他整个脸庞都有些生疼,心知对方这一招的威力,聂无双不敢怠慢,连忙蹲下身子,施展自己的杀招!
“绞杀摧心手!”
双手如同毒蛇出动,快如闪电,缠上了范无尘的双臂。
“砰!”
范无尘双臂之上劲力如同海浪一般,层层不绝,一浪接着一浪向聂无双袭去。
“砰!”
“砰!”
……
强行扛了将近五下,聂无双终于是经受不住,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范无尘双手发麻,看着倒地的聂无双,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小子,你这招数好厉害,如果不吃禁药的话,恐怕我的双手都会废掉!”
聂无双沉默不语,吐出一口鲜血,缓缓站起身来。
虽然受伤颇为严重,不过,他还能坚持。
“小子,你都快死了,还笑什么?”
范无尘甩了甩双手,正准备给聂无双致命一击,忽然看到他的脸上,竟然抹过了一道戏谑的笑容,颇有些讽刺地看着自己。
“笑可笑之辈,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聂无双突然双目放光,厉声道:“你好好感受下你的五脏六腑。”
范无尘心中将信将疑,不过xìng命攸关,他还是试了着感受自己体内,忽然一道气血受阻,自己的脾、肝内脏都有受伤的迹象。
他眼中露出惊恐的神sè看着聂无双,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聂无双一声冷笑,在竹林中,显得格外诡异:“我这武技,名叫绞杀摧心手,绞其骨,摧其心。看在雏儿面上,我再放你一次。你如果现在调息静坐,还有机会活命!”
表面上说的漂亮,其实他心中也是没底,以他现在的实力,施展了绞杀摧心手之后,连最基本的一些武技都无法施展,如果对方真的狗急跳墙,那他可是就要在此一命呜呼了。
毕竟,对方虽然内脏受损,但是功力深厚,强行运功虽然会使伤势无法恢复,但是这些时间,杀他聂无双却是够了。
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良久…
范无尘终于低下头,一声叹息:“你走吧…没想到我吃了禁药都不是你的对手。你的师父是谁?”
聂无双架起纸鸢,缓缓道:“手下败将,没有资格知道!”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早已远去,如同风筝,朝着大陆飞去,离开鼓浪屿,越行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