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英国人要破天荒地表示抗议了,他们刚刚同中**团签订了一个合作协议。可是什么实惠也没有得到,不仅没有从中国人身上取回本来就属于他们的任何东西,也挽回不了第四集团军队失败的命运。而且还让中国人占了更大的便宜,把两万多的人的华工白白送给了他们。更加可恶的是:他们还落井下石,作为盟军,在德国人进攻英法联军的时候,他们不仅不伸出援助的手,反而趁机俘虏了很多英**队。
劳伦特见到曲伟卿的时候,劳伦特对着中**团专门负责外交事务袁万鸿已经发够了脾气,只是袁万鸿对英语不太精通,根本不明白劳伦特在嚎叫着什么,所以劳伦特的咆哮没有什么效果。
见到曲伟卿,劳伦特又大叫了一番,如同一条疯狗一样。曲伟卿心想:怪不得张一平不愿意见这条疯狗了,以张一平的坏脾气,可能当场就给这条疯狗一样的英国人一脚,把他从窗户踢外面的雪地上去。
张一平让曲伟卿负责跟英国人接触和谈判,其中的一个理由就是说自己的脾气坏,特别是对着那些表面是绅士,其实内里男盗女娼的英国人,张一平是极度不愿意去见他们的,他怕自己在谈判中会忍不住起身抽这些无耻的英国佬一巴掌,或者狠狠地飞上一脚,从而影响了自己的绅士形象。
曲伟卿从国内来到欧洲,他对英国人的抗议倒是觉得很新鲜,他的感觉与袁万鸿又大有不同,劳伦特虽然吐得口沫子直飞,曲伟卿却听得如同仙乐,津津有味。
世界第一强国英国的外交使节代表英国政府发出的无奈的抗议的声音,在他面前失去所有的仪态,作为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是很难体验得到的。能够看到英国人如此失礼的抗议,曲伟卿心想:来到欧洲总算是值回船票了!
曲伟卿也是不懂英语的,等劳伦特咆哮够了,他才让翻译开口,问道:“劳伦特先生,是什么事情让你失去了仪态?一点也没有绅士的风度?”
劳伦特这才知道,刚才的咆哮完全白费了,因为曲伟卿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了他的失礼。不过作为天下第一强国的代表,失去仪态就失去仪态吧,谈判桌上如同战场,在战场上还计较什么仪态、还讲什么绅士风度?这不是给门缝夹了脑袋吗?
劳伦特整了一下衣衫,清了一下咆哮得有一点嘶哑的嗓子,这才说道:“刚才我只是演绎了一段莎士比亚的戏剧,曲先生不懂英语不要紧,难道连著名的莎士比亚戏剧这样伟大的艺术也不会欣赏吗?如果是这样,真是遗憾了。”
曲伟卿心想:怪不得张一平不愿意见这些英国佬了,人可以无耻,但是无耻到这种地步的,除了英国佬之外,天底下还真没有多少!连我这么有修养的人都忍不住要往他那无耻的嘴脸上凑上一拳,更别说是爆脾气的张一平总指挥了。
曲伟卿一听,把双手交叉在胸前,摆了一个悠闲的姿态,说道:“说起莎士比亚的戏剧,我是非常有兴趣的,趁现在有翻译在这里,就请劳伦特先生再来一段,让我好好欣赏一下,如何?”
要是以往,中国人哪有这个胆量,竟然敢消遣大英帝国的代表,就是在中国的国土上也不敢,更何况这里是欧洲的土地?…,
“说起戏剧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曲先生,你们中国士兵唱的一首歌曲的内容让人感到非常不安,里面有这样的歌词说:爬上飞快的火车,像骑上奔驰的骏马,车站和铁道线上,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我们爬飞车那个搞机枪,闯火车那个炸桥梁…这不是怂恿你们的士兵去破坏我们的铁道线吗?
这一次,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之所以失败,完全是因为铁路遭到你们的破坏,军用物资不能够及时运到亚眠,因此,你们要负上主要责任。“
“为此,我现在提出正式的抗议,你们要禁止你们的士兵再唱这首歌!”劳伦特说道。
曲伟卿心想:这个英国佬的脑子被驴子踢了不是?正事不说,反而来抗议人家唱什么曲?
曲伟卿道:“这首歌里面唱的是发生在中国的事情,这里面的鬼子是指在中国大地上横行霸道的日本人,跟欧洲这里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我们的士兵唱什么歌是他们的自由,我们中国人有言论的自由,同时也有唱歌的自由,即使是大英帝国的女皇也没有权力过问。”
“劳伦特先生,其实大家都知道,第四集团军之所以失败,这并不是我们中国人的错,也完全不是铁路的问题,因为至今为止,你们的支援物资还没有到达鲁昂港,既然没有物资到来,又关铁路什么事?”
这话刺激了劳伦特,他再次失态地咆哮了起来,“如果铁路能够通过;如果码头上有人为我们卸装货物;如果有人为我们开动那些该死的吊车;如果有人为我们将货物装上火车。我们装物资的货轮马上就可以出现在鲁昂的港口码头!”劳伦特再次愤怒起来,“这全都是因为你们中**团,你们将鲁昂的华工全部纳入了军队,他们应该被关在华工营里,无偿地为大英帝国提供服务!”
曲伟卿只是冷冷地看着失去理智的劳伦特,像看一条疯狗一样在那里咆哮。
“你们大可将我们重新送往华工营,劳伦特先生,但是前提就是:你们先拿几十万年轻力壮的士兵的生命来交换,如果大英帝国舍得下血本的话,大可以向我们发起攻击。”曲伟卿冷冷地说道。
如果不是有德**队,英国远征军早就铺天盖地地向中**团扑上来了。然而事实就是,现阶段,英国远征军队要以击败德**队为优先选择,否则,劳伦特也不会出现在鲁昂了。
劳伦特清醒了一下,也知道了自己刚才失态了。不过他是不会向一个中国人道歉的。
“其实我们双方都非常清楚,第四集团军造成今天的这个结果,完全是英国政府始终不能够正视中**团的事实。中**团已经成为左右欧洲战局的一支决定性的力量,高傲的英国政府应该正面对待这个事实,正确回应中**团的要求,释放在加来港方向的约五万多名华工。另外就是彻底解除对中**团的敌对心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真正的合作,共同体对付德**队的威胁!”
“我们正在准备释放在加来港的华工,只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一时延误罢了,你们也知道,外面大雪纷飞,道路不通,并非不执行协议。但是相反,你们中**团却收缴了我们第四集团军的士兵的枪械,将他们当作俘虏看待,为此我代表英国政府表示抗议。”…,
“相反,我觉得你们应该感谢我们,而不是抗议,劳伦特先生!”曲伟卿说道:“如果有我们不收-容他们,他们就会被德国人消灭,我们这样等于救了他们一条命。”
“至于收缴他们的武器,只是为了方便管理,你也应该知道,你们英国士兵并不怎么服从中国人的管理,更何况他们只是一群溃兵!中**团一方面要阻击德**队,一方面又要抽出兵力看管他们。”
“而在这里,我们还要无故受到你的指责,劳伦特先生!“曲伟卿加重了语气,深度也表示不满。
“我们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可是不仅没有得到你们的谅解,反而引起你们的误会,对此,我们表示遗憾!”
“你确定收缴他们的武器只是出于管理上的需要?”劳伦特口气软了下来。
“当然,我们是盟军,而且我们刚刚达成了合作的协议,我本人也不希望这个协议这么快就完蛋!”曲伟卿道。
“你们不会要求我们的士兵都要废去两只手指?”劳伦特又问道。
“当然不会,这我敢保证!”曲伟卿暗暗发笑,“当然,如果你们的士兵用这一招来逃避军役的话,我们也无法阻止,因为这是他们自己的手指,我们无法干涉,而且我们的人手有限,也看管不过来。”
”你们不会把他们交给德国人?就像在莫城的那两千多英国士兵一样?”劳伦特半信半疑地问道。
曲伟卿不知道,在莫城的时候,中**团还干过这样的“坏事”,不过为了先安抚一下这个英国佬,只得重重点点头,说道:“中国人有一句话说:‘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们是敌对关系,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当然有所不同了。”
“不过我认为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你们赶快接走他们,当然前提就是先释放在加来港口的华工。”曲伟卿说道。
这是讹诈!也许他们的条件并不这么简单!劳伦特心里这样想到。
在张一平的办公室,方十二妹眼泪汪汪地对张一平说道:“张兄,以后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你了,你就是让我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壁炉里烧着柴火,火焰并不是很大,不过张一平的额头上还是冒汗了,他尴尬地说道:“十二妹,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了。”
十二妹地说道:“我也知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你离开鲁昂这几天,我心里总老是记挂着你,我给士兵们唱《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你来。”
“那你就唱《一条大河》!”张一平说道。
“我也这样想,不过没有用的,唱《一条大河》的时候,心里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你,因为这两首歌都是你教我的,后来我又唱《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还是没有用。”
“那你想怎么样?”
“最好就是….”方十二妹拖长了声音,张一平紧张地等她说出下面的话,想着怎样拒绝她。
“最好就是你再教我十首八首一百首,这样习惯了,我就可能不再想你了!”
在招待室里,曲伟卿和劳伦特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话题也同样转到《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这首歌上来。
“曲先生,我觉得这首歌非常优美,它除了曲调非常优美之外,还给了我们一个启发!”劳伦特道。
“哦?什么启发呢?”曲伟卿问。
“在德国占领区内,也有一些反抗军的存在,我们可以将这首歌曲教会他们唱,当然前提是翻译成法文。“
“在车站和铁道线上,爬飞车搞机枪,闯火车炸桥梁,如果反抗军都这么干,一定能够沉重地打击德国人的后勤补给线。“
”我想应该没有问题的,当然前提是你们得付版权费,这首歌的作者是我们的总指挥张一平先生,你知道,他这个人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可以谈的。”曲伟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