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张简单的机场周围火力配置图传到了小木屋子,窦哥把它铺在木桌上,和陈富以及中尉排长商量了一下。窦哥就将地图收入怀里,一口吹熄桌子上的油灯,率先走出了这间木屋。留下那个被绑着的法国女人,以及那具美国人的尸体。还有一屋的血腥味道。
窦哥和陈富两人匍匐着来到机场外围的铁丝网面前,前面充当先锋的老兵正在剪铁丝网。
窦哥将消音器从挎包里拿了出来,装在他的步枪的枪口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从瞄准镜里对准了在岗楼上的哨兵。
光线并不强,而且岗楼背着月光,如果不是有瞄准镜的话,不一定能够看得到哨兵,更别说瞄准了。
“卟哧,卟哧”,几声像打在破棉被上的声音响起,正面几个岗楼上的哨兵就被干掉了,这几声经过消音器的枪声,在风中被吹散,不留心的人很难听得见。
一个被打死的士兵的步枪从高高的岗楼了下来,“砰”地落在地上,吓了陈富一大跳,不过窦哥却不慌不张,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惊不惊动守卫部队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虽然不惊魂敌人还可以更加侵入深一点。但是惊动了也没有所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英国人不可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好在这一声“砰”的声音也被晚风吹散了,被虫鸣叫和蛙叫的声音掩盖住了。在这个夜里,黎明前的这一段时间内,再警惕的英国人也无法逃避人的生理规律,在这个时候也会疲倦,也会不知不觉地放松,英国人并没有发现中国人的入侵。
铁丝网被剪开,几十条黑影钻了进去,如同幽灵一样冲向各自的目标。
枪声同时也响了起来,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必要再保持沉默了,手雷不停地往那些士兵宿舍、仓库、飞机里面扔,强烈的爆炸声连成一片,爆炸的火光将机场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天空上火光闪耀。……机场的守卫从军营里冲出来,但是他们前进的路被封锁了。在黑暗中,子弹吱吱地朝他们飞来,中弹的人呻吟着,倒在地上。枪声像狂风暴雨一般响着,人们的喊声更加洪亮,硝磺的气味刺激着人们的鼻孔,地上的血液几乎使人滑倒,但是守卫还在继续往外冲,他们要拯救机场上的飞机,那些宝贝儿的飞机正在一架一架地发生爆炸,看在他们的眼中,这让他们心如刀绞。
中国士兵在机场里横冲直撞,半个小时就退了出来,这时机场里已经火光冲天,油库,弹药库,飞机发生连连的爆炸。
窦哥和陈富带着人冲出烈火浓浓的飞机场,一口气跑到一公里之外的一片树林里这才停了下来,窦哥命令查点人数,他自己站在树林外面,看着远处传来的爆炸声,那冲天的火光就像黎明太阳出来的时候一样美丽。
这里天已经亮了,窦哥长长吁了一口气,中尉排长过来报告说,人全部都齐了。只有两个兄弟的伤势较重,其余的都是轻伤,不妨碍继续作战。
陈富急冲冲地说道:“窦哥儿,咱们不要再歇了,赶快走吧,等一下英国人一包抄,咱们就麻烦了,可能回不去了。”
窦哥笑道:“你以为英国人是笨蛋呀,这边一有动静,他们不用猜也知道是我们中国人做的,他们一定会盯住防线,不会让我们轻易过去。在白天要像晚上那么轻松地出入他们的防线,哪有这么容易,肯定要经过一番战斗了。”…,
“虽然我们不怕他们,就是强行冲过去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但是我们人数少,这样做伤亡会很大,所以完全没有必要。”
“我们现在变找一个地方,等到天黑了再去干一票,然后就回去,晚上是我们中国人的天下。英国人到了晚上就像发了鸡盲的瘟鸡,不敢出来了。”
“这片土地这么大,而英国人兵力有限,不可能一寸一寸地的搜,咱们身上穿着这件伪装网,就专门玩隐藏的,就当来一次狙击手的隐藏训练吧,用英国人做我们的训练对手,够刺激。”窦哥说道。
陈富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窦哥儿,既然咱们不急着回去,咱们就反其道而行之,英国人料到我们会回去,咱们偏偏不回去,反而向相反的方向行进。”
伤员敷好药,重伤员做了一副担架抬了起来,小部队沿着这片树林,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中午的时候,窦哥带着人伏在一片灌木从中,他们身上全部都披着伪装网,趴在草丛里,如果不走近前来,是很难发现的。
底下是一个小村庄,窦哥他们亲眼看见一批英军搜索的队伍从这里村子过去。
见英国人走远了,陈富说道:“英国人刚刚从这里过去,不会再回来的了,我们可以进村去休息一下,晚上再离开也一样。”
陈富又怕窦哥不同意,于是又说道:“咱们倒没有什么,但是两个受重伤的兄弟应该好好一喝一口热汤,这样才有利于伤势复原。”
事实上,是陈富这个人受不了在山上趴着一动不动的滋味,他早就想下山活动一下筋骨了。
陈富是靠一张嘴皮子混饭吃的,他学枪法不行,其他跟他一起入伍的人都已经通过中级枪手的考核了,他依然是一个菜鸟枪手,仅仅学会打枪,连初级枪手的考核也通不过。
不过,陈富从来不担心自己的枪法过不过得了考核,他自诩智谋盖世,不屑为之。陈富平时夸夸其谈,但是在整个324团中,也有窦哥这个人才理会他。
窦哥觉得陈富这话有理,于是点头,说道:“我先带几个人下去探一下路,你留在这里。”
陈富又如何肯在这蚊虫多得要命的地方多呆一分钟,连忙说道:“我还是跟你去吧,我懂英语,说不定还可以用得着。“
窦哥脱去身上的伪装网,又将农夫盔上面的一层布去掉,将身上的一些徽章摘下来装入口袋里,将帽沿压低一点,就样就变回英军的装束了。再加上窦哥是一个典型的山东人,长得很是高大,身材也不输于一般的白人,只要不近看,是看不出来。
陈富也如法泡制,不过他的身材没有窦哥那么高大,不过这也没有关系,英军中也有很多殖民地的士兵,比如印度人、马来亚人、廓尔喀人,甚至也有华裔的。
从山岗下到时公路,窦哥把步枪横放在前面,和陈富两人走前头,身后跟着五六个士兵,大摇大摆地向这个小村子走了过去。
可是刚刚走到村口,从村口的旁边的一个房子里却忽然闪出两个英军,站在路中央用英语冲窦哥他们叫道:“站住!”
窦哥不懂英语,问道:“什么情况?陈富?”
“他们叫我们站住。”陈富道。
“狗屁!他们只有两个人,也敢要我们七八个人站住,岂有此理。”窦哥说道。…,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后退了。只得硬着头皮,大踏向前走去。同时他手中的步枪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一枪干掉他们了。
“站住,哪个部队的。”英国人大概看出了他们亚洲人的面孔了。再次叫道。
“我们是澳大利亚的华人士兵,我们是狙击手。”陈富用英语回答道。
窦哥却继续走上前,“该死的,你给我站住!”见对方没有停留,英国人加强了语气,而且还举起了枪。但是这也等于启动了他们的催命符。
窦哥发过誓,无论谁用枪口对准他,他都要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装了消音器的步枪连发两枪,这两个英国人就倒在地上了,窦哥一开枪,身体也已经扑了上去,扑向这两个英国人刚刚出来的那座房子。
如同窦哥所料,一个身材高大强壮,满脸胡须的英国人从门口冲了出来,迎面撞上了窦哥。
开枪已经来不及了,窦哥就用枪托撞过去。英国人将身子轻轻一闪,就躲过了那下撞击。枪柄猛击在门板上,反弹力十分猛烈,步枪差点从窦哥的手中失手掉下。
英国人露出狰狞的笑容,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军刀,上下左右挥动着,发出哧哧的破空的声音,企图想一下子就把窦哥砍倒。
可是窦哥就象豹子一样敏捷。他闪过敌人的刀锋,丢掉了手中的步枪,冲进对方的怀里,抓住对方拿刀的手。
英国人没有料到窦哥这么敏捷快速,他竭力设法保住自己的刀,而窦哥拚命抢夺。
在激烈的博斗当中,两个人都滚在地上,不过这个英国人太过强壮了,窦哥被压在下面。不过他毫不泄气,紧紧地抱住他的敌人,咬住了英国人的脖子,用力之猛,竟使血如喷泉,从他的齿缝里喷了出来。
英国人逐渐没有了力气,刀从他的手里落下。窦哥推开英国人沉重的身躯,起来一脚把刀踢开,捡起自己的命根子—步枪。对着地下已经半死的英国人的心脏开了一枪。
陈富带着两个人跑过来,见到窦哥满嘴血淋淋。不停地往地上吐血,同时骂道:“这个该死的英国佬,老子从来没有被男人压过,今天真倒霉。”
陈富道:“没有关系的,窦哥儿,等一下到村子里,咱们找一个一样强壮的女人,咱们压回来就是了。”
“一个补不回来,咱们就来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