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坦克步枪也从屋檐上滑下来看在泥地里,张一平一手把它提了起来。以张一平的专业的眼光看来,这枪有一点毛瑟枪的影子,13.2mm的口径,和枪上的德文铭牌,都说明这是德国人专门设计出来对抗装甲车的反坦克步枪,估计这是英国人在战场上缴获的。
抱在手里显得有一些沉重,但让爱枪的张一平受不释手。
“这枪后座力太过大,很容易撞断枪手的锁骨或是让肩膀脱臼。你的年纪太小,不适合你用,这枪以后就归我了。”张一平说道。
“兄弟,你是弹药手吧,有多少这种子弹?一并给了我!”张一平对另外一个士兵问道。
“大约一百多发子弹。我这里只有十发,这子弹很重,像小炮弹一样。”弹药手说道
这种反坦克步枪没有弹仓,只能够打一发装填一发。
“不行呀总指挥,这枪不能够给你,它是俺们班里的宝贝,俺们班能不能够立集体功就靠它了,俺们要用它打飞机,打机枪…要立好多功劳呢。”
这个小兵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野男孩,不知道讨好长官,脸上还很着急。这让张一平不好意思,怕人家说自己欺负
一个老实的小兵,只得把反坦克步枪给了那小兵,悻悻地说道:“好吧,好吧,就让你们先立几功再给我也不迟。”
“一个真正的枪手,就是一把烂枪也能够打出神奇的效果!有什么样不起的。”张一平不甘心地说道。
“但是一把破枪,无论如何也打不下一架飞得高高的飞机。”小兵接过反坦克步枪,笑嘻嘻地说道。
“你这小子,叫什么名字,那个部队的?”张一平生气起来。
两个小兵互相望了一眼,忽然跳上马,一溜烟地跑了。
石尉兰说道:“我知道这两小子是谁,他们是320团的,我见过他们,总指挥想要那把枪的话,去说一声,让他们乖乖地送过来。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问他们叫什么名字都敢不回答。”
“算了,人家的立功要吃饭的家伙,抢过来也没有意思,难道我一个总指挥也要跟一个小兵抢饭碗吃?”张一平说道。
小镇不大,跟着张一平一起的有一个步兵团和一个警卫连,一共有五千多人,除了小镇上的空置房屋都住满了人之外,连街道的屋檐底下都坐满了士兵。
石尉兰又说道:“我军是一支文明之师,威武之师,在法国小镇里一向秋毫无犯,很得法国人民的欢迎。”
“法国人民欢迎的是咱们口袋里的硬币,还有年轻的小伙子!”张一平笑道,“在这里,真正的秋毫无犯是不行的,这样会让人误会咱们是不会咬人的老虎。所以我认为,咱们偶尔也要侵犯一下,让别人知道,咱们不是善良之辈。”
“这个…”张一平多变的性格,让石尉兰有时很难适应,他干脆不去想了,问道:“总指挥的意思是?”
“把小镇里的法国人赶出他们的家里去,全部集中看管起来,另外让陈亚德和各个团长来见我…”张一平说道。
英军第八军赶到昂热城,住了一夜,第二天在远征军司令部的催促之下,又继续沿着中**队前进的方向追击前进。
说是追击,那只是战术用语。事实上,第八军连一个中国人都看不到,追击也就无从说起了。…,
第八军的追击速度也很慢,军长查尔斯中将始终没有消除对中**队的疑虑,心中忐忑不安。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查尔斯中将来到了张一平昨晚到达的小镇韦赞,而第八军的前锋部队则到达了昨天被外籍步兵团攻下的绍莱。
韦赞小镇就像一个死城一样,在暮色之中寂静无声。
而前锋部队也报告查尔斯中将,说绍莱也是一个空城,人影子也没一个。
从韦赞一直到绍莱这五公里远的地方,公路两边的村镇都没有一个人,全部死寂一片,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
看了几个屋子,里面的东西还在,有的桌子上还留着晚餐的食物,放着整齐的餐具。有的已经吃了一半,衣服、家俱等东西完整无缺,好像整个镇里的人一下子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勤务兵埃里克下士将马扎背在背后,脖子上套着那个查尔斯中将专用的、擦得光亮异常的马桶圈,他远远地跟着查尔斯中将,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心里升起来一阵恐怖的感觉。
街道里一片寂静,轻风吹着街道上的树叶和垃圾沙沙地作响,大家都沉默不语,一种压抑愁闷的情绪在埃里克心里油然而生,让他形成一种错觉,好像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可能随时会消失,包括每一样东西,背包里的食物、纸烟还有房子和晚风,脖子上的马桶圈,甚至是尊敬的查尔斯中将。
该死的,为什么要这样诅咒查尔斯中将,要他也消失呢?埃里克心里骂自己,难道是因为他的马桶圈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吗?查尔斯中将是一名贵族,有品味有修养的绅士,为这样受人尊敬的将军戴马桶圈,也是一种荣幸呀。
忽然,一阵手风琴的声音随风从街道深处中飘了过来,英军士兵们不由自主握紧了枪,四外张望。
一名军官带着几个士兵向街道深处冲过去,一会儿又跑回来报告说道:“报告将军,是一个法国老头,他说镇里的人全部都被中国人抓去了,他是躲在地下室里才没有被中国人发现的。”
“中国人把这些肮脏的法国人全部抓住起干什么?”查尔斯中将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小镇没有中国人,也没有肮脏的法国人,他可以安心也睡上一觉了。
查尔斯中将找了一个干净的房子作为他的指挥部,之后新的情报
陆续传了来,情报显示:中**队攻占了距第八军有三十公里距离的布雷叙尔镇。
查尔斯中将于是将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来,朝房子外面叫道:“埃里克,马桶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