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再次传来一阵凌厉的呼啸声,张一平一听就知道这是几发155毫米的重炮炮弹,不过落点离自己有一点远。果然过了几秒钟过后,随着再一次轰鸣,炮弹在沟壕后面的一处树林里炸开,树林里的树枝和草木飞射,三四棵小树被连根拔起直冲林丛的顶部,然后被肢解得四分五裂,撒落在草地上。
紧接着,美国人的火炮又密集起来,炮弹“咝咝”地在空中飞蹿,像过年时各家各户都在放的烟花和二脚踢,又像锅炉被打开的时候,火星四窜,非常密集!
“总指挥,俺们什么时候发起反攻呀?天天被美国佬这样用炮轰,俺们觉得憋气,难受!”一个士兵扒开身上覆盖的厚厚的浮土,满脸泥沙只露出一双眼睛,见到张一平就忍不住冲着张一平叫嚷。
“很快了!”张一平伸手拍了拍这位战士身上的泥土,一旦遇到这样的情况,张一平只能这样说。
中**团是一支最具进攻性、侵略性的部队,像这样在一个地方一窝就是几天,净是挨打不反击的情况是很少见的。这也是张一平每天都要巡视一遍的原因,因为部队官兵的情绪需要他来安抚。
“很快,很快,您总是这样说,到底‘很快’是什么时候呀!”战士也是一个爆脾气,追问道。
“就这两天!”张一平肯定地说道。再次拍了一下这个战士的肩膀,“再憋一两天,养精蓄锐,我听说美军那里征调了不少年轻的女兵护,她们大都来自加拿大和美国本土。这些生活在资本主义富裕社会下的女人,个个营养充足、皮光肉滑、…大家心里明白就是了…哈哈…”
“要得,那俺们就再憋两天…”士兵流着口水,一扫脸上的郁闷,嘻嘻地笑道。
美军的炮火就像过山雨,往别的地方飘过去了。张一平沿着交通壕继续向前面走去,石尉兰赞道:“总指挥就是有办法,几句话就把这些家伙哄过去了,最近几个步兵师的官兵,请战的要求越来越多,弄得我们参谋部都应接不暇了。”
“哄什么哄?”张一平正色道,“我说的都是真话老实话,美军里头的确有这些年轻的女兵护!对待自己的兄弟,我怎么会说假话呢?”
“真的有营养充足、皮光肉滑、的白种女人吗?”石尉兰道,“我看过的法国女人,都不是这样的,她们皮肤像干涸的河床,全身开裂!身上长满猪毛,毛孔像虫洞,而且全身布满色斑…”
“法国打了多少年的仗了?一般的女人连面包都没得吃,如何能够漂亮?丰腴?她们整天担惊受怕,哪里比得生活在美国、加拿大那些没有受到战争影响,承平日久之下的女人呢?告诉你,说她们营养充足、皮光肉滑、,一点也不夸张!”张一平说道。
“看来,总指挥说的是对的,我的确是孤陋寡闻了!”石尉兰喃喃地说道。
“其实在法国,也有一些极品的女人的,只要你多出几个法郎,待遇当然要比两个硬币的货色好上许多!”
“那些妓女,出两个硬币,我都觉得浪费了!”石尉兰说道。
在一道沟壕的入口处前面,321团的团长邵展民和匈牙利籍的副团长伊万诺夫站在前面,对前来的石尉兰和张一平说道:“前面这一块地区有美军的狙击手,我们正在清除之中,请两个长官还是迟一些再过去吧!”
沟壕战,永远都是狙击手最活跃的地方,只是中**团的士兵个个都是枪法出众的枪手,一般的狙击手是很难在中**团面前生存的。
不过,这个狙击手能够惊动105师派出高手来进行清除行动,必定是非同一般的高手了。
张一平摆摆手,说道:“无妨,让我们过去!”
邵展民只好让出通道,张一平是军中的枪王,他的枪法在军中是一个传奇。而且他时常说要敢于迎着敌人的子弹而上,敢于直接面对死亡,他是不会因为一个狙击手而停下脚步的,而且也没有人能够拦阻。
张一平弯着腰,穿过长长的沟壕,不远就看到一个匈牙利士兵倒在沟壕的地上,眉心处出现一个黑色的洞口,与瞪大的两只眼睛刚好成一直线。
张一平从尸体上跨过,走了不到十米,又发现另外一具尸体,同样在眉心处致命的一枪,位置跟前面的那具尸体一模一样。
张一平暗暗吃惊,两枪同样击中在同一位置,其枪法已经非同小可了,怪不得106师要专门处理。
“那边还有一具,同样击中在眉心的位置,不偏不倚!”邵展民说道,“这美国佬是向我们挑战呀!”
“这是老手,美国人刚刚参战,估计没的那么出色的狙击手。”张一平随即哼了一声,“不过不管怎样,他敢在我这里班门弄斧,最终只有死路一条!”张一平冷冷地说道。
“没有搬动过尸体吗?”张一平问道。
“没有!”邵展民说道,“我们的士兵都是枪手,见到这样的伤口,战士们都知道这是敌人的狙击手干的,而且是高手之中的高手所为,大家很是谨慎,只是这两个辅兵,”邵展民摇摇头,“不太听劝,也没有经验,所以中弹了。”
能够在这么多高级枪手的注视之下,连续杀掉两个人,这个不简单!张一平心里想。
“现在,我又经调来了我们321团的第一高手王一民过来协助,他是太极拳的高手,枪法精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够把狙击手找出来干掉!”邵展民说道。
张一张暗暗观看了这几个人倒下的方向,心中已经大体知道狙击手的范围。张一平相信,在中**团这么多高级枪手的注视之下,这名狙击手虽然可能已经移动过位置,但是移动的范围应该不大,因为这样很容易暴露目标。
张一平看到旁边有一个人趴在沟壕胸墙后面,整个人像是陷入地下和泥土溶合在一起,一定也不动,张一平看了一眼,就大约知道这个人就是王一民了。
张一平来到王一民的旁边,把脑袋轻轻地伸出去,注视着前方。
在战壕前面,是一片寂静的荒原,东一块西一块的泥土裸露出来,闪烁着铁锈一样的光亮,无名的植物愉快地开出了象小红果子一样的花朵。翠绿的杂草疯长着,在轻风吹动之下,轻轻地扭动着腰肢。
再往前面一点,伸展着一条被炮弹破坏了的公路,公路上的坑坑洼洼使人觉得很象是一条荒僻的、无人走过的道路;公路后面长着一些衰老的、被枪弹扫射过的长得人一样高的茅草和灌木,而且许多都烧焦了,只剩下一条条像钢条一样的枝条耸立着。
看着王一民枪口所指的方向,大致是张一平判断的敌人狙击手所在的方向。
“我不知道敌人的狙击手在哪里?”王一民轻轻地说道,“外面风很大,我不知道那些枝条的晃动是风吹动的,还是人为造成的。我只希望他在下一次开枪的时候,被我发现他的踪迹,但是他的下一枪打在哪里,我不敢肯定,也许是我也许是你。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你最好把你的脑袋缩回去!”
王一民显然不知道,旁边的人是张一平,他正在全神贯注。
“但是我知道!”张一平说道,“我一上来,我就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了他的呼吸…”
张一平如同呓语一般的声音在王一民的耳边响起,“调整你的呼吸,让你的感觉慢慢释放出去…慢慢的,像涨潮的海水漫过沙滩…对了,就在那棵小树底下…”
王一民忽然扣动了板机,“砰”的一声响起,在公路后面的一棵烧焦了的小树底下,一个全身披挂的影子贴着地面跃了起来,向旁边的一个草丛扑了过去。
尽管这个影子的动作是那么的快捷,但是却快不过王一民的枪,“砰”的一声再度响起,毕竟带着一股炽热的动能,穿过那些如同钢条一样的枝条,刚刚跃起的人影迸射一缕血花,然后迅速没入草丛之中。
“正中太阳穴,死定了!”张一平说道,他把自己的脑袋拉回了沟壕里面。
王一民也缩了回来,他把步枪紧紧地抱在怀里,刚才迅速的两枪,几乎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他努力平静了一下心情才向张一平望去,“多谢兄弟援手,啊,原来是总指挥”王一民惊叫起来。
“你枪法不错,听说你溶合了太极的精髓,果然非同一般!”张一平赞道。
“比起总指挥来,还差得远。”王一民站起来向张一平鞠了一躬,“多谢总指挥指点!”
张一平点点头,两人心照不宣,刚才王一民是在张一平的指点了完成狙杀敌方狙击手的任务的,而在这过程当中,王一民也明白了自己与张一平之间的差距。
“回去好好领会一下刚才的那种感觉!”张一平站起来,伸手拍拍王一民的手臂,“你有做神枪手的潜质,可以成为第一批练习神枪手科目的枪手!”
张一平把高级枪手的课程发放下去之后,军中很多人已经通过考核成为高级枪手了,但是张一平却一直没的下放下一级别神枪手的训练科目。
这一次,是张一平第一次说关于神枪手的训练科目的事,而且听他的口气,几乎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参加训练,而王一民是第一个补肯定可以参与训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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