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前川见华自器一心对肖潜出手,心中便打定主意,说什么也不能让华自器拿住肖潜,这个少年纵然不是‘那个人’的弟子,定然也是与‘那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且事已至此,若是自己再不出手,面前这群多年来对自己很是捧场的诸人,怕是要死伤殆尽,自己实在无法交代。
当下再不犹豫,身形晃动之下,却是再次挡在华自器身前。肖潜见师前川拦在身前,嘴角微微一笑,收了手中软鞭,拉住连二炮闪到一旁。
华自器双掌一错,两个掌心之中,忽然向外泌出五道金线,两掌开处十道金线灼灼生光,转眼间就像师前川胸前拍去。
师前川双目一亮,左右双臂暴长,陡然拿向华自器的腕脉之处,师前川看起来文质彬彬,状若饱读诗书的文士一般,出手却极是快捷,并且准确异常。
华自器见师前川出手拿向自己腕脉之处,眼中紫芒闪动,一双手臂竟是一送,堪勘送到师前川拿出的双手之中,如此这般,师前川不由一怔。
华自器冷笑一声,一双掌心中的十道金线,忽然自其手掌上沿着十根手指蹿出,反而缠到师前川的一双腕脉之上。
师前川顿觉腕脉之处,传来一阵若针刺般的疼痛,双手急抖,身体向后便退,那十根金线,一缠住师前川的手腕,竟是如水蛭般疾速向师前川的肌肤之内钻去,十根金线分别钻向师前川双手的十条经脉。
见到师前川双手被金线钻入,齐远空大吼一声,那青筋虬起的双手刹那间已是通体赤红,围绕在双手的边缘,更是生成了一道道赤sè弧光,仿佛一条条小蛇上下窜动,正是齐远空赖以成名的赤雷掌。
齐远空身随掌动直向华自器扑去,双掌在空中所过之处,发出一阵噼啪之声。华自器脸露冷笑,也不闪避。
斜刺里一个巨大的身影,硬生生拦住了齐远空扑出去的身形,正是方才以身体硬接了齐远空一掌的巨汉阿巨。
师前川觉得自己腕脉之处,仿佛有十根金针向内扎去,脸上不由微露痛苦之sè。
华自器瞧得清楚,道:“师前川这十芒入体的滋味如何,哈哈。”
华自器双掌一翻,掌心之中竟是再次泌出十道金线,在身前一晃,却是拍向师前川面门。
说时迟,按时快,眨眼间,双掌已是欺到师前川近前,师前川却是募地身形一挺,一双手掌十指张开,向着欺近的华自器连续弹出,咝咝破空之声响处,十道金线,竟是自师前川的指尖激shè而出。
原来师前川体内真气流动之下,顿将那十根金线阻在腕脉之处。此时见华自器欺近,当下便以真气催动,弹出金线,十道金线一经弹出,反而直接缠到华自器双臂之上。那金线说也奇怪,一附在人身之上,立即便向人体经脉之处钻去。
华自器却是冷哼道:“师前川你以我的金芒反来伤我,却是也太过天真。”
说毕双掌不收,反而一振之下,掌中金线更见明亮,只是双掌伸到半途,口中忽然嗯了一声,只觉自己经脉之中,却是陡然多出数道劲气。
那劲气突然生出,顿时便阻断自己体内金芒运行,身体不由一滞,华自器脸上猝然sè变。
那多出的数道劲气却是师前川,暗中附在华自器的十道金线之上,同华自器的金线一同回到体内,华自器不察之下,全当是自己所发金芒完全收进体内,此时竟是突然发作。
师前川眼中闪过一丝jīng芒,轻轻伸出右掌,掌上布满力道,向华自器按去,口中道:“华公子你可是服输?原来紫劲金芒诀不过如此。”
华自器退了一步,双掌忽然合拢,眼中紫气陡然大盛,仿佛化为两团燃烧着的紫sè烈焰,烈焰之中咝咝响处,竟是师前川藏在金线之上的数道劲气,劲气在烈焰之下,苍白无力片刻化为乌有。
师前川见此,当下伸出的右掌停而不发,华自器眼中的紫气,竟是能自行抽出自己发出的劲气,当真是厉害之极,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小看了这华家的紫劲金芒诀。
华自器凝立身前,眼中紫焰翻腾,浑身上下竟是也隐隐透出金芒,倏然华自器张开,合在一起的双掌。
数道金光陡然自其掌心之中释放而出,华自器口中发出一声低啸,双掌决然推出,师前川顿觉一股大力陡然临身,竟是将自己罩于其中。
立时间,华自器掌中金光闪耀,化为万道金花,金花在空中绚烂异常,竟是把厅中明亮的灯火比了下去,只把诸人弄的眼花瞭乱。
金花在空中阵阵颤动,发出嗡嗡的鸣声,一时间具是落到师前川的身上。华自器发出的万道金花,才真正是紫金门华家的独门绝学紫劲金芒,紫劲金芒是紫金门的门主华成文所创。
紫劲在体内游走,遍布周身,抵御来自外力的伤害。金芒却是体内气劲在外幻化所成,用以伤敌。
如今将师前川淹没的金花,正是华自器体内气劲所化,片片金花就如一把把利刃在空中闪耀,好似要把这‘文与学齐’的师前川割个粉碎。
在场诸人之中,虽有人知道师前川多年来深藏不露,但此时见师前川全身均被金花包裹,不由的同时为师前川紧张起来,只怕金花散尽,看到的却是一具已被割得四分五裂的尸体。
忽然间,整个大厅之内传来一阵颤动,仿佛是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了一般,所有人均是不由自主的为之一震。
再看金花之中,募然间闪起一道清辉,若明月之皎皎,似白雪之皑皑,那在空中闪耀的金芒竟是为之一黯,万道金花迟滞了一下,就如被寒冷的北风吹过带走了所有的生机,瞬间枯萎了下去。
“这,这是什么?”华自器脸露惊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一幕。
万道璀璨的金花,转眼间消失于无形。师前川若惊涛骇浪之后着陆的一叶孤舟,轻飘飘的出现在华自器的面前。只是周身上下已有数处,为华自器的金芒气劲所伤,渗出殷殷血迹。
师前川的右臂也已完全裸露在外,但右臂上却无一点伤痕,仔细看去那右臂的肌肤上竟是没有一丝血sè,反而有一层淡淡的白sè光华,若水波般轻盈流动。
那金花中的清辉便是由此发出,零星处有几点金芒附于其上,只是金芒再也没有初时那般光芒耀眼,随着白sè光华的流动,最后的几点金芒,也似冰遇到水般的消融不见。
华自器金芒被师前川破去,双掌已是收回缩于胸前,他此次出手却是用了全力,体内劲气尚未再次凝聚,身体一时间无法动弹。
师前川面sè略显苍白,双眼却依旧清明,他看向兀自露出不信之sè的华自器,脸上闪过一丝杀机,他抬步向前,缓缓举起右臂,rǔ白sè的光华缓缓流动,宛如月光般映在华自器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