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sè漩涡打开,绝行三昧已跪伏在魔界三圣之一——释非圣尊脚下,只见释非圣尊法相一颤,魔音直接灌入脑部,绝行三昧随即恭敬答道:“是,属下办事不力,未能将地者之躯带回,还请魔圣责罚。”
释非圣尊诡异地笑了数声,罕见的开口道:“罢了,该回来的终究会回来。但汝之过错也无法就此抹消,暂且封印汝‘三昧’之名,下去吧,在意识模糊前,见一见冥河战甲的新主人。”
绝行三昧领旨退出,步行至冥河战甲所存放殿宇内,只见无数刀链从战甲背部伸出,紧紧缠绕嵌合在殿内圆柱之中,每条刀链之上皆有碧焰腾跳,飞扬跋扈,而战甲中心正包覆着一团强盛的能量体,面部已然大概成型,五官鲜明。
绝行三昧见状,哈哈朗笑,用手拍了拍那挣扎中的人,言道:“吾甚是期待与汝并肩作战的一天啊,努力吧。哈,吾也到时间了吗?再醒来怕是千年之后了吧。三昧三昧,三昧唯今灭矣,徒留绝行也!”
……
封界山上,剡道子强势回归,一退强敌,振奋全场士气,就连不太搭理人的喜怒常尊也来问候,互致倾慕。灵智已复,剡道子当然清楚小诸天存在,逊谢了两声。喜怒常尊使命已达,留下镇魔法印,率众回转小诸天而去。天卷宗众门人本想上前赞叹师尊能为,却发现乃师已非先前可比,无形之中,一股威严不容侵犯,纷纷退下。
剡道子看了众人一眼,发觉多人功力比之先前进步许多,知是转机子临阵磨枪之功,欣慰一笑。烈魂拾回晶光盾,走上前来,关心道:“大哥,地穴一行顺利么?”
剡道子点点头,道:“时间紧迫,改rì再说,你且带众人回转天卷宗,这里交给吾与烈魄即可。”
烈魂闻言,不答应道:“他们全都回去也可,但我得留下,不然大哥与三弟太危险了。”
剡道子摇头道:“二弟,不可任xìng。门人尚且年少,气候未成,难堪重用,在此久留只是涂添伤亡,吾与烈魄你不用担心,自有保命之法。天卷宗还需要你主持大局,切莫不听为兄之言,冲动行事。”
烈魂考虑再三,只得勉强答应道:“那好,我便暂退,但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不然……”
剡道子笑了笑,道:“好了,吾之实力你还信不过吗?更何况尚有谛之狂助阵,没问题的。”
烈魂终于还是以大局为重,率领门人回转天卷宗而去。目送他们离去,剡道子随即走向烈魄身旁,感慨道:“辛苦了,且再陪愚兄一阵吧。”烈魄坦然笑道:“舍命陪君子,这不是第一回喽,哈哈。”“哈。”
……
飞行至封界山,东方堪舆找到了影,但只有他一人,其他正道人物已经撤离。见影正在聚jīng会神的看着封界山底,东方堪舆便上前问道:“怎么不走?看什么呢?”
影做了个嘘的手势,轻声道:“你仔细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东方堪舆侧耳倾听,果然有什么声响,但是不大真切。影又道:“你是运用自然之力的专家,对周遭的感知应该比我灵敏,能分辨这声音来自何处吗?”
东方堪舆摸了摸头,皱皱眉,然后俯下身躯,将耳朵贴在地上,认真谛听。片刻后恍然道:“这可不得了,下面那些鬼东西想把这座大山抬起来吧!”
影点头道:“不错,这大概是炼魂狱主搞的鬼,哼,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
东方堪舆惊讶道:“谁有这么大能耐,可以将术法加持的灵山抬起?这家伙不会是你们魔界的头头吧?”
影打了东方堪舆一下,带上面具道:“我早就说过,魔界由三圣统治,炼魂狱主炼违天当然不可能是魔界的领导人,但他也是特别的存在。这座山灵气异常强盛,寻常魔物不得靠近,炼违天也需忌惮,抬山的估计是他洗炼的魔道兵旃吧。”
东方堪舆兴趣道:“什么魔道兵旃?是旗帜吗?魔界的六丁开山之法?”
“不是,魔道兵旃乃落魄神像,这个以后再说,你如何独自一人回到这里,任常乐似乎没有被绝行三昧带走吧?”
东方堪舆回道:“放心吧,有我和拙出马,必定成功,拙正护送任常乐姐弟回转伽木园,倒是那个止渊对你颇有敌意的样子,哈,也难怪,你杀了他师父嘛。”
影不以为意道:“那个小子受xìng格所制,难成气候,只要不走上极端,将来成就有限,难与你跟拙媲美。”
东方堪舆摇手道:“我可不想跟他媲美什么的,粗鄙山人,长相平平,可比不过人家细皮嫩肉,倾国倾城。”
影哼哼笑道:“我倒是忘了,美貌也是他的武器,至少,那幅皮囊还是不错的,但愿不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才好。”
东方堪舆点头道:“说他可怜倒也不假,可惜,拙迷上了那个任九葳,或许我不该帮他撮合,这样便不会影响他俩的友谊。”
影又打了东方堪舆一下,道:“事后才说,不觉得是废话吗?你若真有心周全他与拙的友谊,一开始便不该与拙亲近。算了,谈这些也是无意义的,走吧,回孤星楼去。”
“好吧,听你的。”
……
伽木园,拙三人带着任常乐降落,此地遭受龙辇冲击后,已经沦陷成瀑布深渊,唯有边缘还保留着一点干燥的土地。任九葳现将任常乐安置好,接着便啜泣起来。家门不幸,一夜消亡,一个女人家如何能够承受?这个时候,更需要一个强而有力,可以依靠的男人在身旁。眼前两人,显然拙更具有此等特质。
拙并非冥顽不灵之辈,受东方堪舆开导指点后,他也渐渐明白了女xìng的心理,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不过碍于止渊在场,他还是不能放开。
大概是嗅到了拙与任九葳之间出现的不寻常气氛,止渊一气之下,独自走开了。这一走,任九葳便肆无忌惮的哭了出来,拙自然也上前安慰,此时无声胜有声,什么都不需要说了,女的负责哭泣,男的负责默默接受,再默契不过。
拙是好人,他在完全得到任九葳的情感时,心中还不忘一丝愧疚,为朋友的被忽略,为自己的暗行其事。任九葳确实是想念拙了,这一年中,她快厌烦了止渊的纠缠,要不是那绝世无瑕的容颜,她怕是早就离开了。现在的她更需要的是男子气概,而不是花哨的容貌。
打铁趁热,这是东方堪舆教的,哪怕是这种魔界即将祸乱人间的关键时刻,只要拙提出要迎娶任九葳,后者此时心慌意乱,情迷心窍,患难之中,无依无靠,必定答应,怕就怕时间拖的一久,被任九葳看出拙对她的感情依旧没有变化,那便又陷入三角关系的僵局之中了,到时再想自拔更是难上加难了。
但如此做法无异趁人之危,拙自诩也是正人君子,怎能这般无耻?何况这样对止渊太不公平,他照顾了九葳一年,到头来却被自己走过来三言两语将爱人夺走,受到这种打击,他怕是会疯狂吧?
友谊与爱情,多么可贵的情感,多么令人难以取舍。自私的人两者都想得到;狠心的人往往选择后者,抛弃前者;仁慈的人则偏重前者,舍弃后者;超脱的人,两者皆不盈心,随缘便是。拙显然是第一种人,所以rì后邪道上的有名人物都说这名正道巨擘是伪善者,不敢爱也不敢恨,当然,这也是rì后任九葳离开他的原因之一,虽然更多的部分是她自己的原因。
看到拙眉头深锁,任九葳问道:“你在想什么?”
拙慌忙答道:“啊,没什么,你且莫悲伤太甚,常乐还在,我们去看看他的状况吧。”
“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