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你不知道?那个四眼文真不是东西,总想把我踩在脚底下……”在送陈玲玲的路上,阿康喋喋不休。刚才英武的大哥形象早消失地无影无踪,面对玲玲,他往往只是柔声细语。
“康哥,我累了!”陈玲玲一脸的不耐烦。对于干爹手下的那帮人,她没什么好感!要不是干爹临时有事,她才不会管这些无聊的事呢!她乐得做自己的千金大小姐!
看了看他,阿康不言语了,玲玲和他们是一块长大的,自小他就对玲玲格外的关心和照顾,他对她好,不光因为他是老爷子的干女儿,还是因为他对玲玲有种特别的感觉,不论她做什么,他的目光总会被她所吸引!或许这就是爱吧!就凭这一点,他可以心甘情愿为她去做任何事,即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无所谓,只要她高兴!
陈玲玲闭上了眼睛,脑海里还想着刚才的场面。原来,他们兄弟几个都是干爹的手下,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公司职员。她可真是够笨的,这么多年都被他们蒙在鼓里!没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感激干爹,如果不是他收养她和哥哥,他们兄妹俩不会有今天,虽然她从来也不插手干爹所谓的“生意”,也知道干爹做的有些“生意”都是违法的,但是,那丝毫不影响她对干爹的崇拜和感激。在她的记忆里,有时干爹会呆呆地望着她出神,可似乎又不像是在看她,总让她觉得怪怪的,她总觉得干爹隐瞒了什么!或许是干爹和哥哥将他保护得太好了,前几天她才从阿康和别人的谈话里,知道了干爹的身份竟然是黑道上令人闻名胆寒的“阎王”!一时间,她还真有些不知所措!更想不到的是,她现在还要替干爹平息他众多手下的纠纷。
想着想着,她渐渐睡着了。
她又梦见自己在幼儿园里穿着白纱裙扮公主,梦见她的家变成一片火海,火海中的爸爸妈妈一直在叫她和哥哥的名字,梦见在黑漆漆的街道上,沿街乞讨的他们兄妹被恶狗追咬,梦见笑容和蔼的干爹用手绢擦自己脸上的泪痕……
阿康将陈玲玲送回明珠苑,然后就起身离开了。或许,因为陈玲玲是女孩子的缘故吧!虽然同为老爷子收养的孩子,她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远远超过其他人。这么多年来,老爷子对她的疼爱程度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她的话在老爷子的众多手下中颇有些分量,让人很难忽视。
老爷子素来神秘,道上的很多兄弟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但是他的凶残可是远近皆知的,要不怎么能有着“阎王”之称呢!老百姓有句俗语:阎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人到五更!足以说明阎王在掌握人类生死方面的权威,而老爷子的确也是这样的一个人!曾经,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小混混竟然在路上调戏陈玲玲,被老爷子的人逮个正着,一夜之间,这几个小混混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有几回,有人议论老爷子的身份,被他派去的人割了舌头。这些事件传开以后,在整个黑道上,人们可是听“阎王”变色啊!
东方宇作为市局高层,负责重案调查,通过眼线,他也只能查到段哥等人,但是对于黑道阎王的大名,他说听说过的!但是对于阎王到底是谁,他始终也查不出个头绪来!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对这帮人的调查,但大都一无所获。所以,他希望天使在执行天使任务的时候,顺便能够顺藤摸瓜,将这个老阎王揪出来。
不过,这些只是他私下里的想法罢了!他从没有和高哲提起过,毕竟,揪出“阎王”并不算是天使任务!
近两年来,陈建业的公司迅速崛起,由于陈玲玲经常和阿康等人混在一起,东方宇也曾怀疑他们是否私下里进行了什么不正当的行为,但是经过几次查帐,却没有丝毫证据证明陈建业公司的日常业务有违法行为。再加上,陈建业是本市知名的优秀企业家,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市领导就出面干预,弄得他的调查无法进行下去。日子久了,他也渐渐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陈建业、阿康、四眼文还有一个外号叫“黑虎”的人,都是被老爷子收养的,陈建业从小学到大学毕业,都是老爷子资助他的!只不过,他们保密措施做得很好,外人基本上不会知道!如今,这四个人被老爷子委以重任,各自独当一面!不过,至于是什么样的重任,可能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
阿康是几人当中四肢最为发达的人,他从小就喜欢打打杀杀,于是老爷子就找人教他武术,格斗,如今,这个地区已经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了!由于他冲动的性格时常惹事,老爷子将陈玲玲安排在了他身边,有了她的劝诫,阿康倒是收敛了不少。只不过,喜好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且说阿康将陈玲玲送回家,回到自己的住处。兄弟们都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此时,已到了午饭时间,天很闷,他也没什么食欲,就胡乱吃了几口,然后就躺倒在了沙发上,眯起了眼睛。他一时也睡不着,竟胡思乱想起来。念及玲玲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态度,他暗自忖度,不管未来怎么样,自己都会好好待她。毕竟,陈玲玲的温柔与娇媚抚平了他童年痛苦不堪的记忆,他曾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关于这些,陈玲玲也只知道阿康对自己好,至于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在内心里将他们几个兄弟当成哥哥对待,也许是因为阿康经常闯祸受罚的缘故吧,她不自觉地就对他比其他人好一些。这也就是现在阿康待她好的原因之一。
阿康想着想着,突然间竟记起了高哲。他略微欠了欠身,“三儿,那个叫高哲的人现在在哪里?”
“段哥叫人把他关到西边过道的那间小屋里了,几个兄弟正看着呢!”一个年轻男子应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