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虾感受到了高哲情绪上的变动,清楚他定是因为自己对其隐瞒四眼文之事不高兴,却也没有丝毫的愧疚,只是轻声哲哥你不要这样,我是早就知道四眼文和龙虎兄弟私底下的龌龊勾当,可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即使知道也无济于事,最多不过是私下里通知警方让他们监视四眼文罢了!你知道四眼文是多么阴险狡诈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让人逮到把柄?而警方素来办事不利,出面只会打草惊蛇!况且,你跟四眼文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拿他杀害马哥来,原以他的身份、地位和权势,杀死马哥这样的人跟踩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可他偏偏不明着出手,非要想法子把这事赖到阿康身上,还布下那么复杂的谜局,这明了什么?明他四眼文骨子里极度的自负,一方面将所有人的视线引到阿康那里,一方面在旁边热闹,阿康的笑话,亦嘲笑众人的无能——当然,这种挑衅虽然多少偏离了他的预想,但我想,他这种性格的人不会甘于失败,定然不会放过阻碍他前行、给他难堪的人,特别是你,毕竟他最得力的助手“一鹰一虎”栽在了你的手里——我想,他一定派人监视着你并时不时地想法子陷害你——我不告诉你实情,也是不想让你沉不气!不过,我倒真没想到四眼文会对伯父出手——提到高天明的死,龙虾的脸上才显露出一丝愧色,他早就发现四眼文和大头、段来往密切,若是他早点给高哲些警示,这场“事故”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呢?
“不要再了!”高哲打断他,面色悲戚,他低下头,嘶哑着,“龙虾,你别这么残忍,么?”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我的兄弟陈飞曾跟我过,如果我要杀他,让我从背后动手——对你,我也想跟你,如果你存心欺瞒我,那么请你不要在事后告诉我真相——”他攥着酒杯的手越来越用力,恨不得能将酒杯给捏碎。
“抱歉,哲哥,我不能!”龙虾起来,着高哲,一字一句地,“因为我从来就是个残忍的人!”他着高哲错愕的脸,深吸口气,“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曾经隐瞒欺骗过你,而且,也不否认今后还会做这样的事——在这个世上,没有谁可以让别人活在自己的意愿里,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别人都没有义务按照你的想法行事!简单的例子,哲哥,你不愿意承认我背叛你出卖你,可我还是骗了你,你现在不是被我带到这里了么?”他走过去,反过来按高哲的肩膀,“哲哥,你千万要得我的话,不要被事物的假象所迷惑,不要被几句话就感动得痛哭流涕,不要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一件事或一个人身上,因为一旦遭遇背叛,这不只是**上的损耗与折磨,你的心也会碎裂成片!”完,他不再高哲,转身坐回到桌前,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高哲呆呆地了龙虾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又哭了……良,他也跑过去跟龙虾拼酒,两个人很快就喝得东倒西歪。是不是喝醉了就什么烦恼都不得了呢?陈玲玲推门进来,到醉醺醺的两人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抑或是该赞扬两个人面对死亡威胁的淡定。叹了口气,她退出了房间。
“玲玲,听我的手下,文哥他们正四处打探你的落脚点——我怕过不了多,他们就会找到这里?我们要不要挪个地方?”梅捷她在院子里着墙发呆,忙面色凝重地走过来跟陈玲玲商量。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梅捷可以将人安插到文哥手下,而文哥的眼线也必能够混入自己的队伍中,梅捷深知这一点。这一次,由于被玲玲叫来得急,她没来得及做妥善的准备,纵然她带来的都是些可以信任的手下,但玲玲带来的几个黑衣人的身份她还没有做过详细的调查,不知道这些人里有没有四眼文或者别的什么人的奸细。如果他们当中的某个人将她们的行踪泄露出去,她们势必会遇到大麻烦了!也不知道玲玲能不能压得场?梅捷陈玲玲一脸忧郁的模样,也开始担心。跟玲玲混在一起这么,陈玲玲一直都以无所不能的天之骄的形象出场,露出如此无助的模样尚属第一次。梅捷即便不喜欢高哲,却也不想让他年纪轻轻就死掉,况且两个人私底下也“共事”了几回,对高哲身上的特质还是欣赏的,此时,到陈玲玲的话里没了底气,她不禁对高哲的命运产了担忧。但同时,她也颇为奇,玲玲嘴里的“那些人”都是谁呢?难道他们会比四眼文、阿康、全叔等人更厉害么?他们有那么可怕么?
“我们还能躲到哪里去呢?现在只能以逸待劳了,我们不动还,一动就会被立刻发现!唉,早晚都会被发现,这场纷争势必是躲不过的!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窝在这里等着他们上门了!”陈玲玲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的办法。着梅捷略显沮丧的脸,她突然想起,如果那些人来了,在自己的面子上不愿为难高哲,可只要他们见了面,有些私密的事儿就有可能被梅捷和高哲知道了,而知道的秘密越多,他们就越危险,梅捷在**上闯荡了倒,可高哲要用什么借口活命呢?干爹、全叔他们来都觉得高哲不值得信任,早就想将他除去,若是趁着这此机会,真断了他的活路,那该怎么办呢?想到这儿,她的面容变得惨淡而忧虑。
“那些人”远比陈玲玲想象中来得早,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找上门了。
听手下来报告,陈玲玲一反常态,竟然迎了出去。之前她听到梅捷四眼文去找他哥的事情后,就知道他们藏身的地方一定都曝光了。她带来的这几个黑衣人可是她从他哥那里临时抽调来的保镖,虽然他们暂时听命于自己,可有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他们还是会回禀他哥的,起来,他哥陈建业对高哲更是深恶痛绝啊——她其实后悔带这几个保镖来了,可既然后悔没用,还不如把后悔的时间用来想着如何解决危机。想不出的对策来,她想也只能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不过,她想,她必须要在那些人见到高哲前,先做些努力。即便可能是徒劳,却也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