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回到了住处,把事情一说,杨飞燕却古怪的看着陆炳,上下打量一番又问东问西的,总之不似先前那般爽利,啰嗦的很。梦雪晴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杨姑娘上次也发现了沈公子的奇怪了。”
这话说的屋内的陆炳和夏大德两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陆炳心中暗道:这俩娘们不会是认为我搞基吧。
杨飞燕听到梦雪晴的话,脸上一红,却是点了点头,指着陆炳说道:“也不知道咱们陆大爷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什么和什么呀,你们有话直说,别绕来绕去的,都快把我绕晕了。”陆炳说道,梦雪晴喜道:“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沈公子,准确的说不是沈公子,而是女儿身。”
“我勒个去啊,太狗血了吧,这怎么可能。不是,你们为么不早点告诉我呢?”陆炳疑惑道,梦雪晴笑了答曰:“我不知道杨姑娘为何,不过陆郎难不成你真认为我没有私心啊,小蕊一个,我一个,那个.........”说着梦雪晴瞥了一眼杨飞燕继续说道:“你这沾花惹草的,真怕以后女人比皇上都多,男女阴阳自来有讲,女人过多反克阳数或多灾或早丧,诸侯不过五,虽你煞气较重而阳气过旺,可也不能这么早就如此多女人........总之你明白我们的想法了吧?”
陆炳哑然失笑,梦雪晴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自己都觉得情债有些多了,可是,梦雪晴的判断力可有些失误,女生男相长成这样的沈家后人,陆炳怎可能要呢?虽说不是外貌协会的,但也不能太那个了。陆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并且坏笑起来。
杨飞燕面红耳赤,知道梦雪晴话里有话刚才说的是她,虽然不愿与人共享爱情,但毕竟对陆炳痴迷了许久,又一起经历了许多,凡是有个先来后到,杨飞燕反倒是很感激梦雪晴对自己有好的态度。听了陆炳的话,恰找到可以转移的话题,杨飞燕不屑的说道:“真是没见识,九爷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江湖上有种易容术,你们当时混进南京城的事情我听说了,那只是简单的乔装改扮,属于初级的易容术。沈公子,不是,是沈小姐的易容术就高深的多,不光是样貌发生了变化,就是声音也做了相应的改变,沈家人果然有些意思。至于她为何这样做,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其中必有古怪。”
陆炳这才明白,为何“沈公子”总之奶里奶气的,而且步伐如此轻,看来不是她武艺高强的缘故,而是因为她就是个女人,身轻且柔和造成的。既然不是同性恋就好,陆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之前也不一定要献菊,但是有这种假设的危险也会让陆炳毛骨悚然的。
“哈哈哈,不错,不错,”江彬笑着从门外进来,他的步伐最轻,轻的好似鬼魅一般飘飘然而至,甚至高于杨飞燕乃至杨登云,此刻他说道:“侄女说的不错,其中的确有些古怪,我也打探来了消息。”
“呸,谁是你侄女。”杨飞燕骂道,杨飞燕的爹还在江彬手上充为人质,任谁都会生气的。江彬并不生气只是哈哈大笑起来,陆炳怕杨飞燕一会儿又吵吵起来,于是连忙打断说道:“你发现了些什么?”
“之前不太了解沈家,一来是他们较为隐秘,二来是和我的利益挂不上钩,他们不会助我即使反我也只会出钱,我只要掌握好那些他们出资帮助的人就好了,故而这些情况我也是刚刚打探到的。咱们这次刚一入城就被发现了,而且一直在被严密监视当中,即便如此我还是得到了一些消息,比如刚才你们知道的沈公子其实是沈姑娘。”江彬撤了一通闲话继续讲道:“沈家现在的当家人叫沈青山,兄弟三人,老大得了风寒已经死去,老二现在安南做生意,在大明境内执掌沈家的就是老三,沈青山。不过沈家旁支子嗣倒是不少,可沈青山极有手段,把家政牢牢的把持在手中,即便是这些年身体不算太好,却也没有什么大事儿,而且沈家的生意反倒是更加兴旺了,渐渐地成了南疆的土皇帝。”
陆炳笑道:“这么说起来,太祖皇帝倒也没错,杀沈家人也杀对了,果真财多了就可以压权了。”
江彬点点头继续讲道:“沈青山从去年开始,身体日渐衰弱,家庭的大部分事情就交给独女沈紫杉去处理了,沈紫杉第一年纪较轻,第二又是个姑娘家家的,自然不方便抛头露面,故而每日易容以男人面目出现。时间长了,她掌握了高深的易容术,经常变换模样,所以对于沈姑娘易容后的面貌是众说纷纭,这个是我推断的。可是由此又得出了一个结论,沈小姐的记性极好,起码是过目不忘。”
“此话怎讲?”陆炳问道。
江彬反问曰:“你这两次见她的时候,她易容后的样子是否一致?”
“必然啊,不然我是怎么认出她来的?是一样的。”陆炳大约有些明白了。
江彬看到陆炳眼中精光一闪点了点头道:“所以说她聪慧的很,她不光能记住自己见过的人,还能记住自己以什么样子见的那人,可是终究是人,百密一疏,若仔细观察还是会发现些区别的。”陆炳细细想来的确如此,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下巴上有淡淡的零零碎碎的青须,此次却没有了,看来不是刮过了,而是忘记装点了。
几人又聊了一段时间,然后各自歇息去了,既然沈家势力如此之大,也不怕他们联系不到他们,所要做的不过是耐心的等待罢了。果不其然,第二天清晨一早,陆炳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把肩头依偎的梦雪晴轻轻移开,爬下床蹑手蹑脚的打开门。
昨日那个被沈紫杉唤作郑伯中年高手站在门外,那人见陆炳一抱拳还想说话,陆炳却嘘了一声以示噤声,然后小声说道:“抱歉,内子在屋内酣睡,咱们出去说吧。”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点点头走了出去,陆炳紧紧跟随,出去后中年男子道:“我家少爷让我通知陆少侠,半个时辰后在米香居吃早茶,到时候详谈。”
陆炳点点头抱拳道:“有劳前辈了,待我谢过你家小姐,一会儿陆某定准时赴约。”那中年男子一愣,然后眯着眼笑了笑,明白陆炳已经知道了自己家少主的性别,也是抱抱拳转身而去。
陆炳回去穿好衣服,想了想还是拿起了虎头宝刀,今天相谈看似轻松但实则凶吉各半,首先若是谈成了那是皆大欢喜,若是谈不成沈家免不了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如此一来谈判的时候不带家伙实在是太危险了。况且沈家在南疆如此厉害,就算带着刀游荡在街上,看在是沈家客人的份上也会相安无事。陆炳叫醒了杨飞燕和江彬,吩咐众人要万事小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赶去赴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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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陆炳等人踏上了回京的路程,据可靠消息得知,此时的朱厚熜已然随大队进京了。昨日早间,陆炳和沈紫杉聊得非常愉快,两边达成了相应的共识,而今陆炳带着大功告成的喜悦返回中土,在日后的日子里陆炳和沈家结为联盟,互相辅助互盈共利,而沈家与陆炳击掌为誓,没有任何明文规定,因为这已经牵扯到了权利上层的争斗,一张字儿写的约束用处并不大。
对于沈家而言,他们帮助的只是陆炳,形成一种陆炳帮助朱厚熜,沈家帮助陆炳的连环关系,如果中途沈家撤离陆炳一定实力大降,所以为了自身利益陆炳也会死命保护沈家,这正弥补了沈家一部分的担忧。
对于陆炳来说,这也是有利的,起码一旦少了他,旁人就联络不到沈家人,所以即使到了日后万不得已之时,自己也有沈家这份大筹码,起码现在看来是这样的。总之两家互惠互利,形成一种抱团取暖的态势。
陆炳这一路行的很快,他把江彬等人安排进了安陆的王府老宅之中,以掩人耳目,谁也不会想到江彬会藏在这里的。这一路有惊无险收获颇多,陆炳心情爽极了,让杨飞燕和夏大德护送梦雪晴等人在后,自己毅然快马扬鞭一路奔驰追赶进京的队伍去了。
这日的顺天府良乡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但却有秩序井然丝毫,本来若是平日里进京的队伍,良乡人是见怪不怪的。良乡是京城近郊,往日里来自陕西山西河南湖北等地的大多官员进京面圣的时候,都会在良乡住上一晚,以便第二日精神抖擞的进京,给天子以精神饱满的样子启禀事情,以此不辱大雅。正因为这等原因,良乡人对于各地朝廷命官已经麻木了,任多大的官也最多侧目一撇,而良乡的产业也围绕这些进京办事和回京述职的官爷藩王而进行,旅店酒馆颇多。
可今日,却着实让良乡人叹为观止大开眼界,因为如今进京的这支队伍,不是旁人,正是现在的大明天子,新皇朱厚熜!随行的也都是不常见的王公贵胄和上品权臣,总之声势浩大气势非凡。
大老远的陆炳就被几里外的守卫给拦住了,风尘仆仆的陆炳看起来像个流浪的旅人,若不是骑着匹马简直就是个乞儿了。这副尊荣导致他还没说话,就被人扯下来马来,说话间就要被绑上,陆炳不禁大怒,双臂一较劲就甩开了两旁拉扯的将士骂道:“他娘的,怎么不让人说话就绑人,好歹也得听人解释啊。”
“还想抗命!给我上!”一二十多岁的小头目叫道,众军士一拥而上,用长矛刺向陆炳想要置他于死地,陆炳拔刀拨开一个辗转腾挪紧接着几个扫堂腿把众军士扫到在地,向着那名小头目扑去。那人拔出腰刀向着陆炳砍来,陆炳双手一挥,左手躲过那人的刀,并把那人的胳膊打开,右手一下子钳住他的喉头,说道:“身为朝廷的兵丁,怎能如此草菅人命,我若是反贼还则罢了,我若不是岂不要杀错了人?到时候莫不是把我当做反贼上报,你也好立功请赏,即使不赏你也能逃脱干系,是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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