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特见到苏海传来的眼神,立刻明白了意思,他看了一眼浪凯,或者说看了一眼一个处在他最好下手角度上的人。于是,手中的锋芒立刻转变轨迹,朝正在全力进攻易天行的浪凯猛力挥去,顷刻间光芒激射,剑气直抵浪凯胸膛,轰然间一声爆鸣,胸口的布料四分五裂从空中洒落,浪凯惨叫一声,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摔落下去。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懵了,周伦与刘蛇四眼对望了一下,在看看尼特,竟一时间不知情况所变。
喂,你干嘛,你劈浪凯干啥。周伦用一种无辜的语气问道。
南剑也似懂非懂的皱着眉头看着尼特,就在这时,一名黄金死士趁其不备,手中立刻暴涨出一柄尖锥朝南剑猛刺过来,这个时候,似乎只有苏海一人是保持清醒的,他立刻朝南剑大叫道:小心!
受到提醒的南剑一回头,瞳孔骤然间放大,本能的向后退去,接着一个转身,几乎在同一时刻冰锥就快速的来到了身旁,从南剑侧身刺过,刺破了外袍,在南剑想要回击的时候,青龙的身上已经燃烧起熊熊烈焰,可是在南剑就要出手的时候,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喷洒在了青龙晃动不已的剑身上。
原来那黄金死士的所使的冰锥是用了魔法攻击,它在第一招没有刺中南剑而仅仅只是刺刺破其长袍的时候,又一次的在九十度方向上暴涨出另一个更加细小更加尖锐的冰锥,这一次直指南剑小腹,并且,在一旁同样悬在空中的苏海清晰的看见了那冰尖从南剑的后背刺出,附带着鲜红的热血,在阳光下甚是刺眼。仿佛能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更加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在那冰锥的尖端还悬挂着一小撮肠体。随着冰锥的隐去,它们无力的下垂下来,挂吊在后背上暴露在空气里,血液从上面排着队向下流去,滴在渐渐冷却的沙土上。
由于冰锥消失,没有了支撑力,南剑无力的像是哭死的黄叶一般轰然落下,还好苏海及时赶到,搂住了南剑的腰部。两人缓慢落地,落在浪凯的旁边。他的伤势远比浪凯要严重。
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两人受了重伤,而这时,大家也才终于明白了过来:尼特叛变了。
你疯啦。我们可都是你兄弟啊,为什么要背叛我们!周伦的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了。扯着嗓子朝还悬在空中正俯视着他们的尼特。
这时。尼特,黄金死士还有易天行也纷纷缓缓而下,得意洋洋的神情跃然于脸上。
尼特双手抱于胸前,一脸奸笑着说道:我可没有背叛你们,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站在你们这边过,当你们摧毁了雨雾森林里的天行公司后。我就抱着目的潜伏到了你们身边,你们这群笨蛋,还真以为我投靠了你们呀!你们与天行做对就注定了死路一条,神仙都救不了你们。我要真的和你们走在一起,那不是和自杀无意吗。
你这个卑鄙小人,枉我们还真心待你,将你作为亲手足看待,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南剑咬着牙说道,又猝了一口血。
你不想与我们一伙,大可以走呀,当时我们并没有非要置你与死地,为什么还要假惺惺潜伏到我们的身边,还呆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你就不怕真被易天行当成了叛变,倒时你不也是死路一条吗。刘蛇面无表情的问道。此时最淡定最不动声色的估计就属刘蛇了,似乎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都能保持一颗最清醒的头脑,他是最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
公司在我的手上被毁了,我回去一定是死,而且死无葬身之地,若是逃亡,恐怕这辈子都要提心吊胆的活着了,还不如死了的好,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尼特有些激动的说道,他看着大家,眼睛里充满了怨恨,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们千刀万剐。
尼特继续说道:我只有将功补过,为天行挽回损失才有可能得到宽恕,我无路可走,我必须要这么做,所以只能得罪了。尼特眯起眼睛来看着他们,就像一个屠夫看着圈栏里待杀的小兽。
当然,他没有权利来杀掉这里的热任何一个人,这里所有人的生命的掌握在易天行手里,他就是这里死神,或者说是这片大山麓中的上帝。
周伦看着尼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脖子里的青筋全部根根涨起,仿佛血液就快要冲破禁锢。在巨大怒气的催动下,绝命剑整个剑身隐隐散发着一股杀意十足的红色光芒,这股光芒映照在尼特的瞳仁里,瞳孔骤然放大,他心里很清楚,在这里的所有人中,他的灵力是最低的,功夫是最差的,若不是偷袭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上不了任何人的。
现在周伦看上去就像一头接近爆发边缘的公牛,尼特的心里也没了底,若是周伦真的冲过来的话,自己未必能逃得过他的三招。
就在尼特心慌胆怯并且思考着要怎样摆脱危机的时候,周伦一声大叫,剑气已致咽喉处,速度之快实在令人难以防范。
虽然这些黄金死士事前并不知道尼特也是站在天行这一边的,但是从现在的形势来看,尼特也是自家兄弟了,于是两旁距离最近死士以更加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了周伦的绝命剑,一人冲过来掌心朝外直指周伦手中的绝命,仅仅只是在空中对峙,黄金死士就是不同凡响,只是一招便拦截住了周伦气势汹汹的绝命剑气。
另一死士冲过来后便出双掌,一股强大的掌风迎着周伦的结实的胸口便去了。一阵闷响,周伦一百多公斤的身体就已飞出五六米远的距离,摔在酒棚门口。
尼特暗自庆幸,看了看身边两位英俊潇洒的死士大哥,正欲道谢之时,脸上那股释然的笑容便已僵硬,接着就是难以置信的惶恐之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疼痛的胸口,三枚银镖在金色的夕阳里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还有旁边刺眼的染红布料的鲜血。当尼特张大嘴巴用力呼吸的时候,再一次流出来的血液已经从前一秒的鲜红变成了红褐色,这是中了剧毒的表现。
尼特缓缓抬起头,眼中满含惊慌之色,在他漆黑的瞳仁里,是陈曦儿还没有垂下的纤纤细指。
三枚毒镖刚刚从陈曦儿的手中射出,仿佛带动出的模糊光影还停留在渐渐冷却的空气里。
原来,陈曦儿在酒棚之中目睹了这一切的变故。
尼特张大了他的眼睛,在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看了看他的主人,似乎在说:我终于弥补了我的过错,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转眼间,一死三伤,躺在还很温热的沙土上,天际的飞鸟将夕阳的光线拉扯的更加模糊。
易天行伸出双手,悠闲的鼓起了掌: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今天这场戏还算过得去,也不枉我千里迢迢来了一趟。剩下的人就这样吧,今天到此为止,留你们一条性命下次再玩。好了,我要办正事了。
说完易天行就侧过脸看着旁边的死士说道:进去把人给带出来。声音不大,但是极具穿透力,让所有人心里一紧。
接到命令,七名死士闪电般朝酒棚跑去,刘蛇迅速拦截,可是根本难敌对手。就在死士们要冲进酒棚的时候,一道耀眼的白光从天际呼啸而来,周围为数不多的灌木丛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被什么拉扯着摇晃一样。
这道快速凶猛的白光径直对准了易天行而来,在三两下尖锐的风声过后,白光又沿原路返回,速度之快,大家只能看见那是一道白光,却怎么也看不清发出白光的究竟是何物。
七名死士感受到了这股突然间出现的杀气,立刻转身,却看见了正摇晃着身体垂垂倒下的易天行。
那些本来留下来保护易天行的黄金死士也都纷纷倒地,每个人的喉结处都留下了一层极细又极深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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