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汉子却是一惊,此刻已然是被围住,走不了了,那汉子索性往地上一跪:“小爷,咱再也不敢了,小爷绕过我们这一回!”
刘禅冷冷一笑:“都绑了,送县尉处,宵小损害下隽治安,意图强取他人财物,更欲对女子图谋不轨!人赃俱获!”
“喏”,刘禅身侧一赤衣衙役缓声应道。
孙鲁班正在慌乱之际,却见一少年领着一众“城管”出现,当真是绝处逢生,此刻却是紧紧的盯着那领头的少年,俏声道:“你是何人?”
刘禅见那明眸少女虽是男子装束,却十分明媚动人,怪道便是这般打扮,还是吸引了这群不法之徒。刘禅缓缓道:“在下下隽县令。”
孙鲁班本道这厮这么大的威风,定然是个不小的官,未曾想,却只是一介小小县令,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你既是下隽县令,定然晓得霍绍先霍将军在何处了,快快领我去见他!”
刘禅以这般小年纪治理一县,治理的却是井井有条,颇有兴盛的迹象,已然是极为不易了,况且,天下有几个人能如此年纪便做到一县县令?这少女真是泼天大的口气,县令尚且不放在眼中,居然指名道姓的要见荆南的最大人物。
刘禅本就是青春期的年纪,最是容易情动时,此刻见了如此明媚的少女,心中已然是十分悸动,但少女只要见霍弋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如坠深渊,是了,便是再厉害的少年人。在霍弋面前也要黯然失色不是吗?
实则少女看来,这刘禅长相普通,年纪尚浅,却是比自己还要小两岁,不曾想口气这般大,硬是把自己说成了下隽县令,孙鲁班莫名的轻视了他两分。
刘禅见少女似乎无意与自己多说。便道:“你找我家将军何事?”
孙鲁班本就是口中胡乱一说,言语中多半只是调笑这个胡吹大气的少年人,未曾想这少年居然像是认识霍绍先。口气中透露的意思,似乎关系极近,孙鲁班立刻心热起来,她偷了关防文书。费尽心机到了这里。又遇了这样的险事,便是为了见一见这个让自己父亲都要忌惮的少年将军。
此刻见那长相普通的少年一脸笃定的样子,孙鲁班虽是个直肠子,也不好说她是来看霍绍先的,只好道:“世人都说南郡霍绍先威武,将这荆南经营的铁桶一般,我就是来看一看,这霍绍先是不是生了三头六臂!”
刘禅虽是对这少女有些好感。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包容她一切,见她言语中对霍绍先多有不敬。却是眉头一皱,身侧的甲士更是踏前一步,手紧紧的握着刀柄,杀气四溢,死死的盯着眼面前这看上去娇弱十足的少女。
刘禅见这少女似乎不是本地人,更兼有些唐突,看她面色白皙,脖颈皮肤更是十分嫩白,晓得这非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尽管她们穿着麻布衣物,却还是难以遮掩她由内而为的高贵傲娇,便是霍绍先在她口中,似乎也颇有玩味的意思。
刘禅有些不喜,原先的好感顿失,缓缓挥了挥手,甲士皆按剑退下,刘禅缓声道:“阁下来自哪里便回哪里去,某不愿多管,荆南这一亩三分地,是主公刘备的地界,也是霍将军庇护的范围,这里不欢迎你,速回!三日内,请离开此处,否则,当以细作之罪收你入监!”
说完,刘禅手一挥,身侧的甲士迅速退走,压着那些不法的贼子往来路上退去。
孙鲁班从未见过有人对她这般说话,言语中轻蔑多过警告,那平凡少年眼中的冷意让她莫名的有些不安,孙鲁班晓得,这下隽城是呆不下去了。
乐进无疑是郁闷的。
乐进的战书投入南乡城半日不到,疑似黄忠的荆州主将,便回了信,信中极尽挖苦嘲讽之意,洋洋洒洒数万言,好长的绢帛,但是总结起来就两个意思:一、你乐进太差劲,用不着黄老将军来,某家就把你收拾了;二、在下不过一无名小卒,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如果你非要想知道,等到我砍下你脑袋时告诉你!
乐进气的狠狠的抓着这绢帛,怒视阶下那送信的荆州军小校,那小校无视乐进的怒火,从容不迫,缓声道:“乐将军,某家将军托我口信,将军要攻便攻,要战便战,却是少些废话!”
“大胆!”乐进帐下大将拔剑而起要斩了那小校,剑刃贴着那小校的脖子。
乐进拦住了那大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好!让你家将军准备好了,洗干净脖子等着我来砍!”
那小校嬉皮笑脸道:“得嘞,咱回去就说!”这嬉笑的一句话,却是将乐进的滔天怒火消弭于无形。
出了帐门,拿了自己的兵刃,那小校领着同来的十数个甲士,一同上了战马,往南乡走了。到了半道上,一甲士方才缓过气来:“将军,你也太大胆了,若是被他们识破了如何是好?”
那小校笑了笑:“邓某不来看一看这正面的对手,总归是有些心中不打底,如今一看,心中倒是安了许多!”
原来,这小校乃是邓艾假扮往曹军营中递交战书的,为的便是让邓艾近距离看一看乐进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如今看罢,邓艾心中却是愁云密布了,他清晰的看见乐进紧握手中战书的样子,亦是清晰的看见他瞬间调整呼吸,冷静的举止,无疑,这是一个可怕的敌人。他自己嘴上说的轻松,实则,内心已然是十分紧张和忧虑了。
李贺的人马一接到霍弋的指令,便加速往南乡来,他们本就在武当左近,距离南乡算不得远,是以很快便出现在南乡县的范围内了。
但是此时,乐进的人马已然开始攻城了,乐进是个沉稳的将军,但不代表他不刚猛,北地诸将之中,乐进无疑算是武力靠前的人物,他不冲动,却也不胆小,对他来说,最有效的赢下一场战争,便是他的追求。
是以他早就对攻城战有了准备,当无数攻城器械竖起在南乡城左近时,邓艾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他庆幸的只有一件事,便是他的麾下都是荆南军中擅射的人物,这些军士前身本来就是山中民户,或有蛮族夹杂其中,但是都是靠山吃饭的,手里的本事自是没有弱的道理。
是以尽管乐进以优势兵马强攻,却也没有占到多大便宜,城下城上死伤无数,曹军却是没有取得半点优势,但是邓艾很担忧,他不知道援兵什么时候来,而此处靠近曹军腹地,一旦他们的援兵到了,自己便很有可能守不住这城,便也意味着,这一支精锐要损失殆尽了,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邓艾到底还是一个凡人,没有逆天的本事,凭着八千人马连败两军,已然是十分奇迹的事了,比如现在,对于乐进的攻城,他束手无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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