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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莲水阁名声大噪 作为爱莲水阁幕后的主人自然得到了极大的关注 只是目前似乎还沒人知道这位幕后主人的真实身份 庄华要做的的就是让别人來找她 至少掌握了一些主动权
果不其然 第三天 就有人找上门來了 具体來说是请帖上门了 最打眼的两张 一个是上栾君府邸送來的一个是太子府送來的 邀请的时间还在同一天 就在七日之后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好在一个在早晨一个在晚上
庄华把其他的请帖让下人收了收 单留了这两张 她要赴这两个人的约 抛开其他因素不谈 这两个人最有可能给她带來入宫的机会
眨眼到了给程葳蕤换血的这一天 庄华早早的出了门 乘着马车往程府去 半路上 被人拦了下來
“车里的人可是华庄公子 ”拦车的人问道
庄华沒出声答应 赶车的车夫像是被吓着了 也沒答话 拦车的其中一人驭马提缰 來到马车旁边 用马鞭挑起了车窗帘 见庄华坐在车里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的样子 嗤笑道:“这不是有人吗 怎么不答话 ”
庄华依旧沒动静 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那人一脚踹在车厢外 马车晃悠了一下 “跟你说话呢 ”
庄华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冷冷的通过窗口看着他 “好大的威风 ”
男子一身利落的短打 用料讲究 痞气十足的脸上带着戏谑而又轻蔑的笑容 俯身把头探进车窗里 说:“早开口我也不至于用这么大的威风请你 ”而后直起身子对庄华一抱拳 “得罪了 我家主上请你过府一叙 还请华公子万勿推脱 ”
庄华伸手将撩起來的车帘放下來 道:“今日我还有事 请你家主人改日再约吧 ”说完 对车夫说道:“走 ”
“慢着 ”男子翻身下马跳上马车撩起车帘钻了进去 和庄华面对面 “主上请你过府一叙 华公子 您应该答应 ”
庄华面无表情也沒多大反应 问了一句:“你家主上姓甚名谁 ”
“当今的炀王陛下 ”男子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
“哦 ”庄华淡淡的应了一声 说:“我知道了 ”
男子笑了笑 “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下佩服 ”其中的嘲讽之意让人听得明白 庄华睨了他一眼 “出去 ”
男子玩笑似得一抱拳退了出去 庄华对车夫说:“去程府 ”
车夫惊讶道:“公子 这……”前面还一堆人堵着 一副不跟着走就帮人的架势 怎么“他”还想去程府
庄华微微皱眉 “啰嗦 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这么宽的道路不够你拐个弯 ”
车夫连忙应是 心道反正什么事当主人的顶着 主人怎么说他怎么來吧 手里长长的缰绳一抖 也不抬眼看前面一群鲜衣怒马的拦路之人 马车绕开这一大群继续往程府的方向缓缓驶去
拦路的人也沒再追 已沒有再言语 其他人看着领头的那方才跳上庄华马车的男子脸上一抹沉思之色 一人凑过來问:“将军 怎么办 大人那边如何复命 ”
男子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该怎么说怎么说 ”
其属下脖根一凉 有些颈上头颅朝不保夕的感觉 那发问的咽了咽唾沫 说:“大人 小人家中尚有老母幼弟 ”
男子说:“怎么了 谁家沒有 ”
那人心说您就沒有 但是沒敢真说出來 只是委婉的提醒道:“大王若是知道我们就这么轻易的把人放走了 会不会不高兴啊 ”
男子因为不明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呵 放心吧 不高兴也赖不到你头上 ”扭头伸手一指 把同來的属下扫了一遍 “一个个贪生怕死 要是在战场上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们 ”
被训斥的人面面相觑 也不敢吱声 那副窝囊样惹的男子更不高兴 骂了一声“废物” 马鞭一扬狠狠地抽在马身上 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前蹄扬起 嘶鸣了一声 带起一溜烟尘 绝尘而去
不说被男子骂的人一脸郁闷 庄华心里也是很郁闷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啊 炀王竟然这么早就找上门來了 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不得不说真是天算不如人算 好在庄华炀王找上门这种事实在庄华的预计之中的 虽然时间提前了很多 但是算是好事
不管仰望是什么目的 请她去 对于庄华來说就是好事 她想情况不会比现在不知山庭邢乐两人的生死会更糟
马车保持着匀速到达了程府 上次因为程隽大发雷霆 门口的人都长记性了 见到庄华那张沒有表情的脸也沒拦着 但也沒理会 庄华神色自若的吩咐了车夫就在门口等着 然后旁若无人的迈进了城府的大门 轻车熟路得到了程葳蕤的院子里
院子里很安静 沒有人声那样的安静 庄华穿过院子前庭才看见原來伺候的人都到了程葳蕤的房门前 把程葳蕤的房间守了个严严实实 为首的如雪见到庄华 连忙过來见礼:“奴婢见过姑爷 ”
庄华问:“怎么回事 ”
如雪正要说呢 “青繁小姐说趁着早晨人的血气旺盛 马上给小姐换血 让我们在这守着 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
“里面只有除了青繁就只有照儿和程家宰 ”庄华皱眉
“还有公子在里面 ”
“开门 ”
“喏 ”
门外的锁一开 庄华就迈了进去 里面传來程隽的呵斥声:“谁进來了 不是说了谁也不许进 ”
庄华直接走到内堂 青繁看见來人是庄华手一抖 手里的那柄不足拇指宽一掌长的细刀掉在了地上 徒留一脸的惊骇 连忙低下头去
屋里一张巨大的木案上 程葳蕤和程围并排躺在上面 隔了一段距离 程围已经昏迷不醒 看來已经是用药让他昏过去了 庄华看着神色不对的青繁 对程隽说:“程隽 有沒有听说过一句话 叫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
程隽并沒有注意到青繁的不对劲 疑惑的点点头 “当然 华……先生有何吩咐 学生必定从之 ”话说一半程隽就回过味了 庄华突然提这个肯定是有事情要说
庄华眼里划过一丝满意之色 说:“出去 ”
“啊 ”程隽一愣 却还记得方才青繁说的话 道:“青繁一个人忙不过來 学生想留下來帮帮忙 从小到大 我还从來沒为姐姐做过什么 ”
庄华心下了然 青繁这敏感的小姑娘肯定是跟程隽说了什么了 于是决定退一步 “好吧 不过这里青繁是医者 我是你姐姐的未婚夫 故而无需顾忌男女之别 你确实成年男子……你到外堂去等着 有事的话青繁会叫你 ”
青繁抬头 想跟程隽使眼色 可偏偏庄华这时候有抓走了程隽的注意力 说:“我虽是入赘 但只是为了你姐姐 你懂得吗 ”
程隽左右思量庄华说的也沒错 拱手道:“如此 学生便到外堂去了 有事请务必叫我一声 ”
庄华点点头 看了青繁一眼 青繁眼中闪过的绝望之色被庄华撞个正着
程隽出去了 庄华立即将屏风拉过來 彻底的将内堂外堂隔开了 从外堂看不见内堂 从内堂也不能看见外堂
青繁捡起掉在地上的刀 浸到烈酒里 也不看庄华一眼 摆弄着自己的那些摆出來但其实用不上的工具
庄华來到青繁身边 脱下外套的大氅 扔到衣架上 低声说:“你在防备我 ”
青繁想躲开 但是被庄华轻轻地拉住了胳膊 青繁可以甩开但是沒有这么做 只是扭过头去低声说:“沒有 ”
庄华并不需要她的答案 这么无力的反驳庄华都懒得拆穿 又道:“你不相信我 ”
“沒有……”
“你想当我的敌人 ”
青繁对这一句似乎反应有点过头了 回头看着庄华 眼里尽是倔强 微微提高了声调:“沒有 我沒有 ”
庄华也不反驳 只问了一句 “如此 能不能告诉我 那天你在我书房里找什么 ”
“沒找什么 ”依旧是这一句
庄华神色沒有丝毫变化 语气淡淡的 说:“放了那么多书简的书架 我故意去推也只是让它晃动了一下 你能不经意的一撞就能把它撞到 这让我很费解 所以我猜 你故意撞到书架是为了掩饰本來被你翻乱的书房 你又不是无知小儿 把书房翻得那么乱 应该是在找东西吧 ”
青繁的脸色煞白 视线盯着脚面 呼吸有些乱
庄华叹息一声 说:“你想要什么 告诉我就是了 我有什么不能给你的 ”
青繁突然抬起头來直视着庄华 “我要你的九君令 你给吗 ”
九君令 庄华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來 他何时有这样的东西 随后一想 想起來了 庄华曾把山庭给她的那块玉牌给青繁看 普及了一下璋梁九君的事情 然后青繁就问这牌子叫什么名 庄华说沒有名字不如你取一个
逗小女孩高兴么 一个牌子 在沒有发觉它的用途之前庄华觉得它除了材质和做工值钱 还沒什么其他具体意义 于是 青繁给那块代表着璋梁九君的玉牌就被青繁命名成了九君令
“现在我沒有 ”庄华回答道 因为她给了程葳蕤了
青繁却是误会了 目光嘲讽的看着庄华 “你果然是不肯给的 我早猜到了 所以我才想去偷 ”
“能不能告诉我 你要它做什么 ”庄华不解的问道 九君令这个东西在她手上一点用途都派不上 因为她想脱离这种璋梁这两个字都來不及 但是在庄华决定把它交给程葳蕤的时候还是意识到了 这东西其使用途很大
“我想保护程姐姐一家 ”青繁冷冷的说
庄华一下子就明白了 青繁又不是傻子 庄华间接利用程家去救人肯定会连累成程家 所以这个善良的小姑娘想留给程家一条生路 在某一方面來讲 这条后路的去向和庄华想到了一块去
庄华心里蓦然一阵轻松 脸上还是淡淡沒有表情 说:“让我把九君令送给程家也不是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