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拉拉的一碗粥,对于饿了两天的人来说,连个温饱也混不上,大肚腩喝的甚是恼火,舔了舔干净的,几乎可以当镜子来用的碗底,嘟囔着说道,"不是说这里幸福的像天堂吗?怎么伙食这么差,就这么一碗粥,成心是饿死人啊,还不如我们自己做饭呢!"
"别抱怨了,最起码在这里,我们不用担心有丧尸出现.生活在末世,人们对天堂的定义,已经从享乐转为生存,没有丧尸的侵袭,哪怕活的苦一点,大部分人也是甘之如饴的."梦蛟对这些事看的看明白,如果让一个人在危险与饥饿中做选择,那么大部分人,都会选择饥饿,毕竟少吃点他们还活得下去,可面对丧尸,那除了生就是死,许多人是没有那个勇气的.警装男子也在旁边搭话道,"是啊,人家承诺说不没收我们的粮食,刚才在克莱尔那里,弄到了一点面粉,等六个小时的观察期过了,我们自己找地方做着吃,一样能填饱肚子."
瘦小男孩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个破旧的手表,指着上面的时间说道:"只怕今晚我们不用想被放出来了."
大肚腩着急地道:"为什么?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看了一眼这个吃货,梦蛟对她的智商,彻底无语了,"这还用问为什么吗,听刚才军人的话基地采用的是军政联合管理,军方只负责安全,而为我们办理基地入住手续和安排住所的应该是政府的人,现在八点半多了,他们马上就要宵禁,所以我们要留在这里等明天,你要是真的饿.就吃完饭早早休息,明天养足精神在城里看看情况,如果你们能找到住的地方,那再谈吃饭的事也不迟."
你们?!听到梦蛟这个词.警装男子眼皮一跳.却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自己一行人,跟梦蛟只是认识了一段时间,双方关系还没好到一直腻在一起的程度,对方要走.自己除了目送,没有别的办法.
这间观察室里,有房间也有被褥,大家各自找地方去休息,倒也丝毫不显得拥挤,唯有大肚腩那家伙,时不时哼哼几句.显然那两碗稀粥,没办法填饱他的肚子,让他很不满意.
不出所料的,梦蛟他们的隔离持续到了早上八点.因为时间已经很长,哪怕就是潜伏性病毒,也不可能持续那么久,所以士兵们没有再进行检查,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队政府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武器和车辆,都已经被军队的人带走,而上面的物品则是一件不少的留下来,应该说军队的素质还是很可靠的,不过这些政府工作人员,就有些难说了,他们进来第一件事,不是问明情况,而是俯下身先检查地上那一堆行李,在里面翻翻拣拣态度,就像大妈在买菜,很令人怀疑.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不是说财物归我们自己所有吗?我们的武器都已经上交了,就算是警?察也要有命令才可以搜查,你们这是干什么,想趁火打劫啊!"大肚腩生气地对一个翻她随身衣服包的工作人员道,那家伙刚才把他的瑞士金表塞到自己包里,那可是大肚腩的心头肉,哪怕畏惧对方,他依然要为乐自己的东西争取下.
工作员抬头看了大肚腩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们必须要登记你们的每样物品,检查一番也是必要的,你要是有什么意见我可以让人打开大门放你走,外面没那么多规矩,你可以拿着这块表,去跟丧尸讲道理."
"你!"大肚腩气的说不上话来,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饿了一夜,现在他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再说真让人赶出去,那不是死路一条吗?所以他也只能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突然警装男子一声喝道:"喂!那金砖是我的!你怎么装到自己兜里了,也不怕压碎自己的口袋!"
一个满头金发,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的中年工作员,拍了拍沉甸甸的口dai,眯着眼睛说道:"你说什么?什么金砖,我没看到,这口袋里面的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不然它怎么会在我的口袋里,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马上送你离开希望之城,让你自生自灭!"
大肚腩和警装男子都握紧了拳头,这些工作人员,应该不是第一次办理幸存者入基地了,看来他们把这项工作当成发财的机会,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亡,t病毒让多少人丑陋的本性暴露无遗,悲哀的,却是他们明明想要反抗,可为了生存却只能忍气吞声,这在无形中,就助长了对方的嚣张气焰,让他们更加得意,甚至有一个秃顶的,挺着啤酒肚的男子,走到了梦蛟的身前,指着他的腕表喝道,"这是什么东西?把它摘下来我看看!"
主神制造的腕表,无论是外形还是使用,全都采取了尽善尽美的原则,在普通任务的时候,它处于半隐藏状态,剧情人物和土著根本看不到,可梦蛟现在是普通进入,没有任何任务,这些剧情人物,也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土著,腕表的隐藏功能,自然就取消了,警装男子和克莱尔他们,当初见到这腕表,也曾想要询问,不过看到腕表屏幕上有一些数据什么的,还以为是先进的配饰,也就没有在意,不过这个工作人员,显然没有这份心情,他的贪婪遮蔽了自己的眼睛,完全没有看到,此时的梦蛟,眼中那森然可见的寒芒,在喊了两.[,!]声未见梦蛟回答后,居然伸出手准备自己把腕表摘下来看看,而就在他探出手的瞬间,一个手掌直接攥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呼吸一阵困难!
"你是要看我的腕表,对吗?"梦蛟淡淡的笑着,眼神一阵冰冷,虽然那男子看上去人高马大,可在他的手中,却好像蚂蚁一样.没有丝毫反抗能力,轻松就被抓起,他的面孔慢慢的变得苍白,然后化为酱紫se.其他工作人员听到这里的动静.刚要起身阻止,可看到梦蛟的眼神.却感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寒冷刺骨,好像chi身站立在南北极冰川,根本没有办法动作.等他们回过神来,面前已经没有人了,自己之前装进口袋的东西,也全都消失不见.
"该死啊!那徐蛋,居然敢对我们这么无礼,连我们收入囊中的东西,都给拿走了.简直就是不给大人面子,大家走,这些人肯定还没走远,咱们追上去.要他们好看!"脖子上手印还没褪下去的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言罢就要冲出去,但在迈出一步后,发现同伴全都没动静,立刻收回了哪只脚,转过身看去,入目却是一片讥讽的眼神,这让他一阵暴怒,"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人不简单,怕是经过进化的人类,为了一点财物,跟这样的人为di,根本就不值得."一个年轻人拍了拍手,直接向外走去,其他人亦是如此,能够占便宜的时候,他们肯定不会客气,可要是这个便宜,需要自己付出代价,或者要担负某种风险,那他们宁愿不做,毕竟自己是有身份的人,每个月都有津贴,为了芝麻丢掉西瓜,那可不是智者所为.
看着其他人纷纷离去,这个男子气的脸se铁青,却也只能冷哼一声,从另一条路离开,他也怕丢人,脖子上那么大的手印,根本遮不住,还是快回家,想办法消消肿再说吧!
"都过来填一个表格,你们必须要如实填写,特别是之前的身份情况,如果有虚报将会被赶出希望之城!"此时的梦蛟一行人,已经走到一个大门前,站在那里,可以清楚的听到外面嘈杂的人声,一名士兵见到他们走来,拿出一堆表格来交给众人,然后直接转过身离去,立刻便有一个身穿西装,黄发梳的板正的男子走过来,一丝不苟的讲解起来,这个所谓的身份情况,会关系到他们以后,在希望之城中的生活,这里没有白吃白住的情况,所有人都要发挥出自己的力量.
警装男子不用说,看他的衣服就知道,他直接填了个警?察,大肚腩写的是图书管理员,想来也是,这个清闲的工作,才是最适合他的,两个小孩写的学生,轮到梦蛟的时候,他没有丝毫考虑,直接就填了个游客,见到男子看向自己诧异的眼神,微笑着把表格递过去,说道,"我是从华夏到这里来的游客,可惜中途遇到病毒爆发,就一直留了下来."
男子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其实像这样的情况,希望之城里面,还有不少,不过很多人,都会刻意隐瞒这件事,而是写一些工作情况,因为游客的身份,是没有任何优待的,想要找到工作进而养活自己,这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们彼此不熟悉,说那么多也无用.
登记好了一切,那个男子分发给每个人一张卡片,上面记录有分配到的住处号码.因为都是成年人,还有两个身体素质不错的小孩,很幸运地,十人全都是被分配到了一个居民区里,虽然不同一幢楼,但最码也有了一个照应.
在分配完住房后,正在整理表格的男子又说道:"希望之城是一个规矩很严格的基地,这一点希望你们清楚.基地内的食物除开私人带来的外,一切食物都是统一调配的分发放到每个人的手中的.基地实行军事化管理,禁止一切斗殴抢劫,如经发现,轻者断绝食物分配,重者将驱逐出基地,这一点请你们一定要记住."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斗殴抢劫的判罚如此之重,断绝食物分配,这已经和死刑没有什么区别了,只不过是慢慢地饿死.而驱逐出基地,更是让人绝望,要知道基地外面,到处都是游荡着的丧尸,离开了基地,只有死路一条.不过只要稍微一想,也明白,在这末世里,人性的丧失,露出丑恶的一面,如果不使用重典,恐怕还真没有办法镇压得住这基地内的十几万人.
等到离开隔离区时,所有人都有些迷茫,不知道今后的路到底怎么样走,在这基地里,虽然不会再面对丧尸,可是也是变相地被圈养在基地而已,典型的混吃等死,这跟行尸走肉已经没有区别,可要想活的不那么无趣,就得加入军队或者拯救小队,外出寻找幸存者,这个危险单看克莱尔小队就能知道了,就在这四个人迷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梦蛟已经大步向前走去,目标直指远处的大厦!
"叔叔,等……"瘦小的男孩见到梦蛟离开,张嘴就要喊他,却被警装男子拉住,"让他离开吧,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有他的生活,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言罢,他直接转身离开,在他的卡片上,写着一个地址,那是他警?察身份发挥了作用,他即将成为希望之城中,负责巡逻的大兵!
"十三层的大厦,也不知道爱丽丝在哪一层,做个师傅.[,!]居然要那么辛苦的找徒弟,传出去怕是别人都要笑死了."梦蛟自嘲的笑着,丝毫没有注意,在他身后几十米远的地方,之前那个被他掐着脖子,吓得几乎shi禁的工作人员,正与一个中年男子低声说着什么,他的态度堪称恭谨到了极点,时不时瞥一眼梦蛟和警装男子等人的背影,眼神中满是怨毒和自得.
"这么说,克莱尔他们救回来的幸存者,就是那五个人了?"中年男子点点头,挥手斥退这个工作人员,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通话器,对着里面低声说道,"泰山,一个新人向你那边去了,想办法找点麻烦,等他还手的时候借机杀了他!"
"是!"通话器里传出的声音,粗豪且冷漠,仿佛那个字不是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而是一只蚂蚁的存亡,根本不被对方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