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道黑衣身影乃是养马场的暗桩守卫,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厮杀好手,与老王头青铜吴道子三人般,错落在养马场各区域,如今敌骑来侵,全部暴起,前番所说的,养马场是为重地,十万匹优秀战马不得有失,以它的重要性守卫必当异常的森严,也确实应验了这句话,从高览攻养马场开始,根本就来不及将战马驱赶出马厩,相反,屡屡受阻,而且受阻的强度越发的高涨,尤其是吴道子的出现,给高览的压力异常的大,尽管身后有三千多名将士,不过,高览心中却越发的焦虑,时间,依然是时间,他的时间不多,若不能趁着并州虎狼还被拦着的空档速速携马而去,届时,一被缠上想要脱身就比登天还难了。
“喝~”
高览长枪一震发出一声沉喝,对面吴道子身子却踩着枪头居高落下,十指划出的屡屡血色倾洒而下,远远看看去颇为妖艳,唯有处于攻势之下的高览心中异常的凝重。
“咔哧~”
吴道子十指呈爪状,深深地划过高览手中的铁枪激碰出一丝丝的火花,速度不止,身子不停,依旧朝高览的脖子抓去。
高览也不惊慌,战马猛然一撞,吴道子侏儒般矮小的身子瞬间一闪,再 次贴近,高览嘴角噙冷,长枪惊雷一闪,寒光乍现,直勾勾地挑向了吴道子的胸膛。
“滚开。”高览手臂发力,长枪撕裂气流,朝吴道子的胸膛轰击下去。
吴道子脸色微变。身子速退。他虽然以步战骑没有战马之利。却胜在身子灵活无比,躲闪速度异常之快,矮小的身子一低,滑过马肚,单手撑地,从高览身后爆射而起,十指的红芒越甚,再次朝高览杀去。
没能伤到吴道子高览心中闪过一丝失望。这家伙,灵活得跟泥鳅一般,当年能够在鞠义和他十几个军中好手的追杀下连连逃脱而去,所依仗的便是这迅捷无比的身法,最终能够将其重创还是因为他们设下了圈套这才得逞,不过,最终却没能将其留下,这才有了吴道子见到高览,一丝没有留手的意思,两人的恩怨刚好一并算上一算。
高览与吴道子的厮杀之外。动静同样十分之大,尤其是修炼极端剑道的青铜。青铜剑的每一次挥下便有不少的冀州精骑坠马,那一道道青芒划破长空,掀起烟尘,气势看起来异常的恢弘,以剑为名的青铜瞬息间便已经连杀敌军百骑且个个一招毙命,那般动静,令继续朝他涌去的骑兵们脸色大为骇人。
“冲,我就不信,他的剑气能够无止境地迸发。”骑兵中,一员将领发出一声怒喝,手中长枪一扬,率先朝青铜而去。
青铜脸色依然冷峻,手中的青铜剑微微一扬,对面那员将领身子却猛然一颤,下意识举起了手中的长枪,一副惊慌迎敌的模样。
“死。”青铜的话不多,手臂蓦然一落,青芒越甚,画面为之凝固,那员将领表情错愕,似乎有些愣住了,片刻后,眸子渐渐消散了光彩,身子哗啦一声硬生生绽开被斩成两截,战马同样不能幸免,哀鸣一声,彻底地到底身死。
“只要青铜尚在,便能杀人。”青铜往前踏出一步,浑然一股无形的剑气冲云霄,战马嘶鸣,往前冲杀的冀州精骑战马为之骚动,似乎有些惊慌,踌躇不前。
“这小子。”老王头手持一把大扫把,横扫千军,不停地有骑兵被他扫落在地,抽空看了眼青铜老头王有些感慨道:“看吧,还是我老头子比较善良,落在我手中,至少还有个活命的机会。”
话落,将左手抓着的那名敌军狠狠地踹入人群中,撞倒一片,却也没伤及对方性命。
十几道从马厩中爆射而出的黑衣身影清一色手持血滴子,这是袁尚的杰作,这个年代还没有血滴子这种杀器,经由袁尚的要求及提供了大概的思路,匠作司这才将血滴子给研发了出来,军中很少有人见过血滴子,唯有一些比较特殊的队伍才有配给,如这十几个守卫养马场的黑衣汉子,人手一个,不停地收割马背上那些个骑兵的头颅,这十几人,不仅单兵战斗力惊人,合纵之力同样很强,十几和血滴子缠绕成一道捕鱼大网,他们为渔夫,敌骑为鱼,环状钢刀便犹如会飞的圆锯一般割破敌军的喉咙,鲜血喷溅,仅在片刻之间,坠马者至少有一两百人。
高览脸色阴沉,眼见对方不到二十人,便将自己和三千多名将士给死死的堵住,这位冀州大将心中怎会好受,一枪震开吴道子,冷喝道:“给我冲,碾杀过去,凡是敢挡住你们的,全部践踏成泥。”
所有冀州精骑神色一振,他们也是冀州有名的精锐,如今却被不到二十之众的敌人挡住了马蹄,对他们而言,可谓天大的耻辱。
“杀。”不用高览下令,各级将领纷纷发出怒喝,对方就算单兵能力再强,也终归只有十几人,三千多人对阵十几人,尽占优势的可是他们。
老王头脸色微变,手中那把不知道从哪掏来的大扫把已经短成两截,横扫千军的气势顿时不再,尤其是对方将士开始发起猛然进攻,战马嘶鸣,烟尘滚滚,这般气势,若是普通人也早就吓破胆了,只是,人数终究还是太多了,老王头拳脚并发,顶多只能杀个两三百人,再多便是死撑了,以他这副老身板,能不逃窜已经算不错了。
倒是青铜貌似有些乐此不疲,他的两脚已经没入了尘土中,不管敌军冲上多少,他都是一剑挥之,青芒汹涌,顿时人仰马翻,只是,随着冀州精骑的大量涌上,青铜额头渐渐浮现出了一滴滴的汗珠,想来,不停的挥出抖出剑气对他的负荷也不少,时间流逝,他也已经渐渐到了极限,人力终有穷,青铜就算在自傲,也只能无奈的承认这点。
“我看你们还能挡住我军多久?”高览微微有些喘息,眸子却越发的冷峻,时间的流逝,已经让他近乎抓狂,吴道子紧缠住他不放,武艺确实会略高一筹,百来招的出手,最终在高览的后背和肩膀上留下了不小的战果,反观吴道子,除了手掌微微有些焦黑之外,倒也无甚大碍。
听闻高览所言,吴道子脸色淡然,漠然一笑:“不需要多久,奉劝一句,现在掉头还来得及,不然等马邑守军赶至,你应该知道,到时候想走都要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
高览脸上的阴沉之色越浓,长枪怒刺道:“既然如此,在付出你口中所谓的代价之前,本将便将你们全部杀了。”
吴道子身子欺近,一手拍斜高览怒刺而下的枪头,冷笑道:“口气不小,如果你有这个本事尽可出手。”
话落,耳根微微一动,冷然一笑:“看来你没这个机会了。”
高览脸色微沉,他同样听到了那渐渐清晰的马蹄声,不仅高览听见了,随着那马蹄声越发的清晰,正在厮杀的所有人同样听到了。
“走。”高览也算果断,只是冷冷地看了吴道子一眼,马头调转,浑然没有一丝顾忌地转身要走。
身后,吴道子同样没有出手的意思,淡淡地看着高览转身而去,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只要战马不失,其他一切,出了养马场,都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老王头同样脸色一松,援军一来,这养马场就周全了,正如吴道子的想法般,他们的职责便是守卫养马场或者说看住战马,只要战马无恙,外面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任谁人厮杀,只要不波及养马场,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高览说走就走,异常的果断,幸存的三千冀州精骑紧随其后,个个脸色肃然,耳边传来的轰鸣声越响,一支黑色骑兵渐渐闯进了他们的视野,黑甲以及猛虎逐月旗,并州虎狼终于赶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