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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厮杀不止,不停地有大犇营将士扶梯涌了上来,战事开始焦灼,没有牛辅的命令,善战的大犇营果敢不退,死了一个,又有一个冲上,死了一波,又有另外一波补上,檑木滚滚,惨叫声连连,却无一人后退,倒也没堕了西凉铁骑的威名。
牛辅脸色沉如水,麾下大一猛将如同石头砸水一般,一去不复返,那手持铁链的甘宁给他的印象异常的深刻。支胡赤儿的武艺,众所周知,能够在吕布手下硬撑二十招,便是在猛将云集的西凉军中,至少可以排进前二十,牛辅素来阴晴不定,一言不合,便可抽刀屠戮麾下将士,便是追随多年的老将也不例外,唯有对支胡赤儿还算袒护,他的存在,就像是一把屠刀,为牛辅厮杀砍人,好不容易挑到这么一把趁手好刀,牛辅甚为看重,这支胡赤儿时而克扣和私藏财帛,就算有所察觉的牛辅同样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厮杀经验如此丰富的支胡赤儿竟然一战被擒,这般变化,直令牛辅心中大怒。
“给我杀,攻破此城,屠城三日,金银财帛任尔等搜刮。”牛辅眸子阴沉,发出一声大喝。
“吼~”
“屠城。”
“冲啊。”
数千大犇营将士轰然大吼,如野兽般两眼迅速染红,不管是羌族还是汉族的汉子皆精神大振。这群杀人如麻的将士早已被牛辅给宠坏。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悬赏连带着攻势都不甚凌厉,如今牛辅奋而使出杀手锏,众人一听,果真如打了兴奋剂一般,气势立马高涨,不用各级将领督战便爆发出了惊人的士气。
“将这群羌族蛮子赶下去。”城楼上,郭緼脸色微沉,猛然从身后亲卫的手中接过战矛。亲自冲向墙垛,与不停涌上城头的西凉军厮杀起来。
“滚下去。”郭緼武艺不差,战矛轻挑,无人是他一招之敌,顿时十几道顺着云梯攀爬上来的大犇营将士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已坠地身亡。
“给我杀。”郭緼战矛抖动,冷声道。
“杀~”两千老卒已经战死了四五百人,倒是没有多少厮杀经验的服役兵死伤并不多,有了两千老卒冲在第一线,那些个服役兵只是充当辅助的作用,唯有一些个自认武艺还不错的才冲到了墙垛与老兵们携手杀敌。
这大犇营将士即便在二十万西凉铁骑中也算佼佼者。战斗力自然不用质疑,两千虎狼老卒仗着城墙之利依然死伤不少。基本便是以一比二的比例在消耗着,每斩杀两至三名敌军将士,差不多也要死伤一人,这般惨重的伤亡,直令郭緼心中大为滴血,即便是旁观的窦云也大为焦虑,这些老兵可是拱卫长子县乃至上党郡的根本,没有他们,上党郡的周全便岌岌可危,作为太守,窦云比谁都心中还要焦虑万分。
甘宁率着十几个老兄弟与郭准等百来个服役兵下了城楼,人人双马,入了内城,一直往前绕了个大弯朝悉云山而去。
一路山,甘宁郭准等人皆颇为沉默,如今敌军大肆攻城,长子城岌岌可危,他们也没有心情谈天说地,马蹄急促,百来人都心情有些沉重,就算是甘宁同样也是如此,计策乃是他提出的,不过能否取得预期的效果,就算是甘宁心中也不敢保证。
郭准虽然年轻,却行事稳重,驾驭着一匹浑身黝黑的战马,身子看起来异常的修长,与其父郭緼看起来有着七八分相似,子承父业,郭准手中握着乃是郭氏一族的传家战矛,素来传男不传女,原本在郭緼手中,两年前便传给了郭准,从传矛的这一件小事便可看出,郭緼对郭准这个独子的期翼。
一路上,并没有遇上任何的生人,众人渐渐入了一片山林,树叶枯黄,深秋之色已浓,成片的灿黄之色,黄灿灿的,却有着另一种别样的美感,若是平时,甘宁郭准等人也许会驻足欣赏一番,此刻却马蹄呼啸而过,卷起一地的黄叶,径直地往林中深入。
正如郭准所说,十几公里并不算远,不过进了悉云山,若动静太大,则会引起正在攻城的西凉军的注意,对于细节的感应,这群厮杀多年的羌族大汉比谁都警惕,尤其是纹丝不动的牛辅,此人能够成为一军大将,武艺自然不会差,一般而言,武道修炼到了某个程度,耳目的灵敏程度将会异于常人,一百人驱赶着两百多匹战马,从山林而过,若动静太大,难保不会被发现,届时,莫说成功惊退敌军,恐怕这出城的百来人都得折在城外。
“小心一点。”甘宁脸色微沉,低声道。
郭准等人深知此行的重要性纷纷点了点头,已至深秋,山林内的鸟类并不算很多,有一些鸟禽已经南徙,众人只须脚步放轻一点,倒也不用担心惹来百鸟惊诧丛林飞的景象。
缓缓地穿过悉云山,众人在一条端急的瀑布前停住,郭准心中一舒,到了这里,倒也不用担心敌军会发现,这条瀑布便是他平时练武的地方,对于这一带,郭准比较熟悉,只要再往左绕过一段路,便可成功迂回至敌军的后方,这虚张声势的计策也就基本铺展成功了。
甘宁同样心中稍稍松了一丝,这短短的十几公里的距离,真正的压力并不算大,只须小心谨慎别造成剧烈动静便可,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鸭梨山大,能否装得入木三分,是否能够惊退敌军,便是在这最后的‘造势’。
“砍树枝。”甘宁神色肃然,连忙大声说道,到了瀑布这里,倒也不用再担心敌军会察觉到几公里外的动静,故而甘宁也不用担心大声喊话会引来敌军。
众人闻言,连忙翻身下马,人手一把砍柴刀,专挑枝桠密集的地方砍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砍下了几百支如巨大撑阳伞般的树枝。
不用甘宁敦促,一百多号人纷纷掏出绳子,将大概有十几二十斤的树枝绑在马鞍之上,众人这才翻身骑上另外一批战马,右手拉住拖着树枝的战马,两骑并进,等待甘宁的命令。
见众人已经准备完毕,甘宁同样也翻身上马,打量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看向郭准,轻声问道:“战旗可曾携带够量?”
郭准闻言点了点头,战旗在军伍中乃是一种异常严肃的东西,甘宁还未彻底融入并州虎狼,故而像战旗之类的东西,都只能让郭准去找郭緼索要。
数十名骑术精湛的服役兵一手拉住拖着树枝的战马,另外一支手举着战旗,在没有马镫的情况下,竟然能够驾驭着战马,没有一丝的摇晃,显示出极为高超的骑术。
见一切都准备妥当,甘宁脸色肃然,这才手臂一落沉声道:“走。”
“轰隆~”
战马一撒开马蹄子狂奔,顿时马鞍上绑着的树枝发出一道道声响,烟尘滚滚,倒也有千军万马的姿态。
“很好。”甘宁心中大定,这漫天的烟尘,还真是犹如天助,从远处看来,不一定能够看清人数,只能从飘展的战旗约莫估计出有多少人罢了。
在甘宁的示意下,两百多匹战马,隔开一个特定的距离,奔袭的速度各不相同,抬着战旗的将士错落开来,猛然一眼望去,还真有着上万兵马的磅礴气势。
“杀啊。”甘宁率先大喊,手中不知道从哪掏来了一个东西,敲敲打打,如同鸣金声般。
郭准与众位服役兵的将士同样大喊,脖子都喊红了,正是应了甘宁的要求,喊出气势,喊出底气,只有先骗过自己这才能够骗过敌军。
“什么声音?”正在凝视着城墙争夺战的牛辅耳根微动,顿时脸色微变道。
身边亲卫连忙屏气倾听,只觉得从身后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片刻间,轰鸣声越响,似乎已经离他们不远了。
“不好,是对方的援军。”一员将领脸色勃然大变道。
牛辅脸色微沉,蓦然转身,众将望去,却见前方烟尘滚滚,笙旗林立,鸣金声和战鼓声连绵,气势异常的雄浑。
“至少有上万人之多。”一员自恃眼色还不错的将领有些不可置信道。
“什么?上万多?不可能。”
“不是说并州空虚,各郡兵马还不到五万吗?这里怎么就出现了一万多兵马?”众人顿时哗然,一万多兵马,以并州虎狼的战斗力,足以将他们留下。
牛辅脸色阴沉,凝视着渐渐靠近的那一股股烟尘,手臂一落,冷声道:“丘离轻痕,带一队人马前去探查,给我弄清楚到底是不是对方的援军。”
“喏。”身材魁梧异常的羌族将领丘离轻痕不曾犹豫,抱拳道。
片刻后,一支人数在百来人的精锐兵马朝后方而去,为首羌族大将丘离轻痕手持铁锤,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一股野兽般的气息,张开狰狞的爪牙,朝甘宁等人扑了过去。
城楼上,见甘宁郭准等人已经成功的迂回至敌军后方,窦云和郭緼脸上先是一喜,连忙大声喊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城上诸多守城的将士并不知道此中内情,皆以为援军真的来至,心神大振,攻势更加的凌厉,正顺着云梯不停地涌上城墙的西凉军顿时心中一惊,不少人垂首望去,见后方喊杀声连天,顿时吓得一声冷汗,攻势也缓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