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书友讨论群:77757395 求推荐打赏订阅投月票~ 福建人顶起~!!
张合派出的令兵,很快便找到了甘宁,离云流城约莫三十公里处,便是乌拉山向云中郡挺进的必经之路,甘宁率领三千并州虎狼老卒埋伏在南麓山坡,身后,十几个锦帆出身的老兄弟各持武器,立马于身后拱卫着甘宁。
令兵将袁尚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达给了甘宁,甘宁心中一振,手中铁链轻轻一荡,哗啦啦作响,胯下黄彪战马迎空发出一声嘶鸣,颇为兴奋地踢踏着马蹄。
“武清。”甘宁一道轻喝。
“末将在。”人群中,一道瘦弱如猴的男子大声应道。
这武清乃是随甘宁从军的十六个锦帆贼老兄弟中的一个,身材瘦弱,却擅长刺探军情,出身猎人世家,心思缜密,以前甘宁率众洗劫贪官污吏的时候便是由武清先行潜入去刺探情报才进行的下一步动作。
“领一队哨探,盯住那群鲜卑崽子。”
“喏”武清枯瘦如柴的手臂一握,狭长的双眼闪过一丝血腥暴虐之色,高声应诺道。
几十骑穿梭而出,在武清的率领下,卷起烟尘而去。
见武清奔袭而去,甘宁再次厉声道:“众将士听令。”
三千把长枪轰然没入泥中,整齐的稍息声响起,全场寂静,除了呼吸声,便只有战马与笙旗飘扬发出的道道声响。
对于三千虎狼的军容军纪,甘宁异常的满意,甚至有些惊叹。如果不是有幸亲领一部人马。他根本就无法见识到。什么叫作真正的令行禁止,尽管只有寥寥三千人,却散发着千军万马的气势,个个脸色刚毅,眸子如铁,如同一群出笼的虎狼,还未彻底张开獠牙,散发的威势。却足以让人胆颤心惊。
甘宁的心中,异常的亢奋,曾经是个贼的他,脱掉了那身锦衣,领着十几个老兄弟,本以为在荆州刘表处能够得到施展才华的机会,可惜,事与愿违,荆州那富庶之地,终归不是他的归宿。袁尚没有给他任何允诺,却比任何高官厚禄来得令甘宁安心。只要有能力,封侯拜将,终归不再话下,如今,他的梦想,他的人生轨道,开始划上一条起跑线,终有一天,他甘兴霸之名,必当传遍天下,不管是巴郡乡里,还是曾经没能采纳过他的荆州士族,终归要为他错过他而深深地叹上一口气。
甘宁的视线,一一扫过,视野所至都是硬铮铮铁汉,却见他眸子沉肃,大声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并不服我。”
在场三千并州虎狼沉默,回应甘宁的是静寂的凝固气氛,在场,假校尉三名,士官几十名,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我心中清楚,不过,没关系,今天我会证明给你们看,主公的眼光不会有错。”甘宁铁链微微抖动,地上的烟尘浮漂而上。
“下校不是我的终点,我也不希望在场的任何一名将士直到老死都在原地徘徊,你们都是汉子,与你们这群顶天立地的汉子一起作战,我很荣幸。”甘宁浑身散发出一股凛然的气势,与在场的三千并州虎狼交相辉映,一人为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虎狼同时出笼。
在场的三千虎狼,不是三岁的小孩,当然不会因为甘宁几句话便与他掏心掏肺,只是,望着甘宁的眼神柔和了些许,至少,那三名假校尉眸子有所回暖,看着甘宁的目光中不再有一丝的敌意。
“拿起你们手中的刀枪”甘宁眸子绽放出一丝亮光,如同两盏光芒,大吼道:“厮杀不绝,死战不退。”
似乎受到甘宁那滔天战意的感染,在场三千虎狼手中兵器长枪战矛轰然跺地,激起滚滚烟尘。
“死战不退。”三千虎狼猛然大吼,数千双眼睛迸发出如同实质般的杀机,直冲云霄之上。
“很好,这才是男人。”甘宁神色异常的满意,有这等强军在手,就算敌军数万,又何惧一战。
“走,随我一战。”甘宁手臂一落,铁链呼啸,率先引动战马,轰鸣而走。
“哗啦~”
一道整齐的声响,三千并州虎狼翻身上马,动作整齐流畅,如同演练过了无数遍般,追随者甘宁的身影,轰然开拔。
不到十公里处,身材瘦弱如猴的武清身子匍匐在地,身后几十号人分为若干方向,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平坦大道,没有一丝交流,身子匍匐在草丛与枝桠间,任凉风吹拂轻抚着他们刚毅的脸庞。
武清身上插着几支树枝,夕阳的绯红之色渐渐铺满大地,数十道身影匍匐不动,远远望去,倒也无法轻易发觉。
武清乃是出身猎人世家,几岁便随着父亲往返山林,对于隐藏之术,自然驾轻就熟,这看似简单每个人都懂一些的隐蔽之法,却在他手中得以升华,仅凭着几片树叶,几支枝桠,因地制宜,瞬间就能将一个大活人给藏得死死的,没有事先知道,还真无法轻易发现。
数十道身影一动也不动,良好的素质在他们身上很好的发扬光大,唯有那一双双眼睛,凝视着不远处的平坦大道,依稀可以听到渐渐清晰的马蹄声。
“来了。”武清打了个手势,所有人皆再次检查了一下对方的隐蔽是否周全,眸子光芒收敛,彻底地融进一丛一木中,宛若无人。
先是一阵轰鸣的马蹄声,几百眼神锐利的哨骑先大军一步,手中的兵器在左右几百米的距离,不停地扫荡,凡是能够多人的草丛或者山石都被兵器叫搅了一遍,眼神如刀,不停寻找一丝的踪迹,确定了无人隐蔽之后,这才留下大部人马,走了一骑,回军汇报。
“这群兔崽子还真谨慎。”武清眸子微蹙,都说鲜卑人在檀石槐的率领下渐渐改变了面貌,果然不是虚传,单就眼前这一幕,就让武清有些惊讶。
很快,马蹄声越发的响彻,在武清等几十个哨探的注视下,数万鲜卑骑兵走出了地平线,笙旗招展,其中那支最为高耸,旗面上用金丝所织,刻画着狼头的大旗便是檀石槐汗旗。
透过人群,在汗旗之下,一道纵马的高大身影引起了武清等人的注意,毫无疑问,此人便是那鲜卑百年来,被誉为最雄才大略的君主檀石槐。
武清等人皆是一等一的哨探,连忙收敛了目光,身子纹丝不动,却也不敢再盯住檀石槐而看,作为大汗,檀石槐身边少不得武艺高强的禁卫,那些人,杀人手段极端凌厉,感应力很强,武清等人虽然隔着老远潜伏在草丛和大树间,却也难保一直盯着檀石槐会被其身边的护卫发现。
檀石槐一脸淡然,眼看天快黑了,却没有安营扎寨的意思,
槐头已经回来了,带着几百颗汉人的头颅,皆鲜血未干,余惊未绝,至于是不是并州虎狼的哨探便不得而知了。
檀石槐看都没看,挥了挥手,嘴上称赞槐头悍勇,却再次打发去捕杀哨骑,槐头似乎没有脾气般,随檀石槐摆布,也没有多说什么,引着所部的几千将士铺下哨网,不时地将消息传至檀石槐那边,至于消息有多少水分,倒也无人能知。
眼不见为净,将槐头打发走,檀石槐在东西中三部的近二十个大人和大小帅的簇拥下,打量着渐黑的天色,眸子淡然,胯下战马,百无聊赖地蒲扇着尾巴,白汽吞吐,颇有人性的打量着四周的场景。
轲比能被人群所淹没,作为一名小帅,他着实没有资格靠近檀石槐,不过是隔着几层人影,偶尔看到他那魁梧的身子,却也看不清面容。
“止步。”檀石槐手中马鞭一落,大声喊道。
数万的鲜卑骑兵,除了几支训练有素的禁卫军之外,余者哗啦啦作响,片刻后这才停下。
檀石槐倒也没有生气,令行禁止不是一日养成的,况且,鲜卑的情况与中原军阀不同,兵力来源,乃是各自不同的部落,平时鲜有机会聚在一起训练,训练少了,自然默契方面大为不足,檀石槐也不奢望各部勇士能够做到一个命令一个脚步的程度,只要厮杀时能够相互拱卫相互支援与配合,便足矣。
数万鲜卑骑士皆停住了脚步,十几二十个大人与百来个大小帅皆汇聚在檀石槐身边,望着高坐骏马的檀石槐,等待他的命令。
“原地搭帐。”檀石槐看了眼大人与大小帅们,沉声道。
“遵命。”弥加、阙机、柯最、阙居、慕容等大人与大小帅皆手臂抚胸,大声应道。
数万鲜卑骑兵在各自部落大人与大小帅的指挥下,纷纷翻身下马,搭建帐篷,每一个人都异常的娴熟,很快便搭起了一张张的大帐,此处乃是平坦大道,背不靠山贴林,左右两边山坡也不算高,草木稀少,藏得了武清等几十号人,却藏不了上千人,檀石槐自然不用担心敌人隐蔽在左右两边突袭大营。
夜色渐浓,为数千帐篷所拱卫在中心的金色大帐内,檀石槐一人独坐,下首,除了两个身材不一的男子之外,别与他人。
这两人生得一副汉人面孔,却身穿鲜卑服饰,十分卑微地弓着腰站于檀石槐之下,帐内沉默,唯有呼吸声响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