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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敢小瞧李儒。
不管是朝堂之外赫赫有名的一把刀,还是藏匿不出的另外几股势力。
比起一把刀,他们的耐性,显然好上不多。
那波浪壮阔气流如同惊涛的气浪猛然翻腾,李儒的双手自宽大袖子中探出,犹如蛟龙兴风作浪,猛然扑面而来。
炙热与至冷两种极端的气流袭来,就算是当时超一流的武道高手同样都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先是堪比二流武将势力的门徒獠牙无奈蹿出,第一波,乃是来自冀州的十二名咬噙客,再者便是十二名咬噙客中最为拔尖的辛毗,如被沸腾的火油烫到,一溜窝蹿了出来。
青石地板龟裂,李儒的一招兴风作浪余威未绝,摧枯拉朽般再一次袭去。
李儒出手,岂会雷声大雨点小,他那双常年藏在袖子中的枯瘦双手忽然被晶莹玉色所弥漫,如同观音菩萨慈悲的双手。
玉手观音掌,郃阳李氏数百年来最负盛名的绝技,传男不传女,却不分嫡庶,为的便是将这门顶尖绝技给传承下来,而这么多年,李氏一族依然走不出郃阳,玉手观音掌却被李儒带出了那个数百年屹立不倒的古老山庄,平日虽不曾显山露水,却为李儒增添了不少的底气。
第二波无奈跳出来的乃是扬州的十六个虎贲禁卫,与纪灵交相辉映,试图声东击西的桥蕤则在十六个虎贲禁卫之后从人群中拖枪而出,不曾握枪的左手。纹路青黑。将李儒分化袭来的玉手观音掌击溃。桥蕤显然也没有脸上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
第三波出现的则是来自兖州的满宠,这个拼着手下死尽,从董擢及捕鱼翁的围剿中逃脱的兖州从事再率十五名白眼狼潜入宫内。
眼见还有某些人不舍得现身,李儒嘴角的冷笑越浓,这回不再出掌,猛然往前踏出一步,双腿若根,磅礴暴虐的内劲如两股蛟龙。自李儒两脚入地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开来。
清晰可见的气流爆开,两股洪流涌过,青石板倒飞怒扒,呼吸间,已经蹿出数十步之远。
漫天的灰尘与青石板碎裂开来,又是一波人马无奈的现出身形。
背负一把铁戟的刘封,身后二十名的递命侍呈半圆状,敞露出人形, 李儒震出的两股洪流气浪在刘封的脚边散开。龟裂即止,如蛟龙被掐。
攻势被阻。李儒却没有一丝的意外,望着接连出现的几波人马,嘴角噙起冷笑。
“风云齐聚,很好,非常好。”
李儒的声音阴沉带着冷,在这雾霭弥漫依然不甘心退去的夜转清晨时刻,说不出的森冷。
五家兵马,除却杀手出手的一把刀,余者皆是各大诸侯的鹰犬扈从, 人数不多,却都是以一当百的狠角色。
而崇德殿之外,却只有李儒与数千西凉悍卒。
看似人数众多,实则并非占了大的优势。
四五千人的西凉悍卒,战斗力确实不差,却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不适,军人最适合在拉开阵势大开大磕的血拼,而非这种独门私斗,仅仅这一点,便令眼前这支为数不少的披甲西凉悍卒气势弱了不少。
李儒那双略带阴翳的眸子轻轻一扫,心中似乎有了数,阴声道:“并州的客人,若再不出来,可真是晚了。”
各方诸侯门徒警惕地望着李儒,单他一人,便足以让人严阵以待。
“哈哈。”
一声爽朗的大小,与李儒的朗声中略带着阴沉不同,这一道笑声,似乎可以撕裂夜的雾霭,渐缓渐疾,忽而响彻。
李儒眸子一凝,第一次露出凝重的表情,宽大袖子里的十指蓦然交叉。
白衣文士持剑走入了李儒的视线,白衣胜雪,似那黑夜中的一缕光芒,缓缓而行,每一步踏出,脚步便若生莲,微不可见的气流微微荡开
另一人约莫二十来岁,身材中等,身材粗制布衣,右手袖子空荡荡的,左手却握着一把短枪,约莫一米长,红缨微扬,站在外表俊朗的白衣男子身边,却丝毫没有被夺其光彩。
与前方几波人马动辄十几人相比,最后一波出现的却只有两人,恰恰是这看似人数少之又少的白灰两人,才令李儒那阴翳的眸子猛然一缩。
“可真是热闹啊。”那白衣男子面如冠玉,美须及胸,听声音颇为爽朗,前番那一声大笑,显然便是出自此人之口。
仅存左手的灰袍年轻人眸子幽深,沉沉地望着对面的李儒,沉默着。
李儒深深地看了那最后走出来的两人,轻轻一笑道:“贵客临门,乃是府上的荣幸,李儒便代我家主人说一声欢迎。”
六支人马,虽一个方向而来,却非一个阵营。
直直地望着李儒,沉吟不答。
李儒见状,也不意外,嘿嘿一笑道:“今晚崇德殿如此热闹,我家主公特意交代要李某好好招待几位贵客,不知道哪位贵客先来尝尝我西凉中的特色菜?”
众人身子巍峨不动,眸子沉郁,谁也不想去当那摸石过河之人,枪打出头鸟,在场众人都是老练成精之辈,岂会鲁莽地就往前冲去。
正因为如此,李儒心中才越发笃定,他不怕对方人多,便是人再多,不齐心又何惧之有?李儒不仅擅长谋略,断人心更不在话下。
李儒阴翳的眸子在众人身上掠过,几道身子却忽而往前踏出一步。
一把刀满宠以及来自各路诸侯的头头们默契地选择了联手,除却最后才走出的两人,余者仅是犹豫片刻,便他踏出了一步。
这几人,莫看年纪都不大,却不是无脑之辈,能够走到他们这一步,没有一个是傻子的,打打杀杀,刀尖舔血这么多年依然活得有滋有味,本身就说了一切。
李儒丝毫不觉得意外,便如他心中那般笃定,眼前众人虽不是一条心,却不是脑子一根筋,这个时候,几家若不联手,单靠一家之力自然讨不到好,故而联手是大势所趋也必然的选择,几家兵马选择联手,本就在李儒的预料之中。
尽管如此,联手便联手,早就将这一切在脑海里推演过几次的李儒根本就不在意,若眼前这百来号人同属一个势力倒也就算了,泾渭分明的话,少不得心中都有藏私,故而谈不上合作紧密,这便给了李儒各个击破的缝隙,如此,倒也好过规整为一的敌手,分为明手的数千西凉悍卒也早就整戈待发,只等李儒的一声令下便可展开厮杀,而被李儒藏匿着的暗手则还在潜伏中,同样,也在等着李儒的一个命令,皇宫内的这张网,李儒精心为董卓编织了两日,自然是又密又大,皇宫的这一潭死水是时候搅浑了。
李儒无声的笑了笑,分不清是嘲讽还是其他,枯瘦白皙的手掌轻轻地从袖子中探出,微微抬起而落下。
“咻~”
足有数千支的利箭携着破空声猛然穿梭而出,那一缕缕寒芒,粗暴地撕开了浓浓夜色中雾霭,奔袭而去。
一把刀满宠几人脸色微变,身后那百来号人,纷纷掠开,将袭来的弓箭打落,好在崇德殿外够宽敞,倒也不用担心众人无法拉开距离。
众人刚掠起,又是一波箭雨落下,数千西凉悍卒中至少有五百名以上的神箭手,一波射出蹲下,另一波射出,如此反复五六次,崇德殿外那宽敞的地面上瞬间插满了尖锐的利箭。
箭翎颤动,地上却不见几具尸体,潜入宫内的各方扈从门徒显然比宫门外的强上太多,如此距离,如此多的弓箭,依然游刃有余,绝对不是普通的士卒所能抵挡的。
“杀。”
李儒见状,脸色不变,手臂一落,箭雨一收,数千名西凉悍卒握着刀枪剑戟杀了过去。
“杀。”
一把刀与满宠辛毗刘封几个头头发出一声大喝,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