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敢”
“王八羔子”
足有数十道暴怒声响起,虎狼烈军的各级校尉脸色微变,鞠义徐晃身子顿了顿,仅仅回头看了眼,出手却更加的凌厉。
那数十个校尉级的将领虽然暴怒不竭,却与鞠义和徐晃般,怒归怒,却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往前推进,地上一具具失去了生命的尸体。
袁尚看了眼从刘备军中袭来的兵马,为首那将领,沉默而稳重,一眼望去,给人的感觉,有一种压抑的萧杀。
便如那台风天之前的沉闷,无风尘自动,袁尚虽然不知道那员将领是为何人,不过,能够被刘备拿出来对付他,总该不会是废物。
挡在袁尚面前的兵马,依次是精锐步卒‘滚尘营’,校尉韩珩乃是袁绍旧部,袁尚坐拥并州之后,此人率众来投,也算是老牌子武将,与鞠义同一时代滚打于战场,数十场厮杀下来,硬是没被弄死,武艺平平,算不得出彩,却擅长锤炼步卒,也算是虎狼烈军中难得的能够以步撼骑而不落下风的步卒老将。
韩珩手持三叉刺站在队伍的前面,这个失去了左眼的老将,曾是渔夫出身,故而手中的兵器与鱼叉有些相似,此人在三国历史上曾经官至袁绍治下的幽州别驾,也算是小有能力,四十多岁,如今在袁尚麾下,稳打稳扎,很少与气势正虹的青壮将领抢功,将滚尘营打理得有条不紊,故而一直以来袁尚对这个老将还算颇为青睐。从下校跨越到上校。约莫不过三年的时间。虽然比不得徐盛这些新秀,却也极为不慢了。
“全部杀了。”
袁尚眸子闪过一丝精光,气沉丹田而大喝,声音清晰地传入了韩珩耳中,韩珩丝毫没有犹豫,高大的身子散发出一股磅礴的气势,身后的五千滚尘营将士轰然大振。
“真是令人怀念的感觉啊,杀人。”韩珩自言自语几句。
继而眸子闪过一丝冷色。手中三叉刺挥落:“儿郎们,给我杀。”
随着韩珩的那一声令下,滚尘营的五千精锐猛然扑向白眊精兵,双方都是精锐步卒,倒也不存在骑兵对步卒的优势碾压,一时间喊杀声连绵,韩珩与袁尚并不知道,向宠所率的这支兵马乃是刘备麾下最精锐的精锐之一,其头戴以白色牦牛尾为装饰的头盔,身披白色毡皮装饰的盔甲。白眊精兵也算是第一次与袁尚打交道,故而双反战斗力深浅依然有望衡量。
“冲过去。”
向宠沉沉一喝。手中长枪一挥,五千将沉默发挥到了极致的白眊精兵连吼三声,许是鼓劲,三声大吼之后,白眊精兵的声势瞬间暴涨了许多。
韩珩见状,眸子凝重了几分,白眊精兵的表现,足以让他重视几分。
两支精锐的步卒,顷刻间便交上了手,黑色与白色两股洪流,伴随着那一声声兵器入体的声响,彻底地轰撞到了一块儿。
“嘶~”
白眊精兵的目的是紧逼袁尚,迫使敌军回援,故而阵型方面,则是摆出最为适合进攻的锥形阵,以向宠和数十个武艺高强的将领为为箭头,数千名白眊精兵随之推进。
相较于向宠所推行的高速进攻节奏,韩珩则温和了许多,圆形方阵展开,以他为中心,如同一个圆盘不停地推进,攻击锋芒算不得异常强横,却如他的性子般,战斗节奏稍有保留,谨慎之余少了一丝的开拓,这个百战余生的老将,不比年轻的小将那般积极进取,在没有极大把握之前,韩珩不会让麾下将士放手一搏。
面对韩珩这等善守大将,向宠与白眊精兵顿时攻势一滞,滔天的战意忽而被一支无形的手给掐住七寸,向宠发出一声怒喝,亲自挥枪破阵,锥形阵遇上韩珩所摆出的圆形阵,一攻一守,以向宠为箭头,张开了獠牙的白眊精兵狠狠地刺向滚尘营。
不停地有人倒地,不同于骑兵的厮杀,步兵的战斗节奏相对缓慢,双方交手,是为最简单也是最粗暴的法子,向宠与白眊精兵的每一步推进,基本都要丢下一地的尸体,而在韩珩的指挥下,滚尘营的将士攻受兼备,虽然圆形阵不再推移,却死死地将敌军给拖住,地面上那一地的尸体,更多的还是白眊精兵奋不顾身进攻所留下的,韩珩的想法非常简单,他的目的便是要拖得眼前这支敌军气势泄洪,向宠的疯狂催发攻势,却如汹涌地浪水拍打在石头上,硬是没能卷走韩珩和滚尘营这块巨石,喊杀声惊涛骇浪,向朗不信邪,催着白眊精兵再一次加大攻势。
向朗眸子微沉,长枪不停地刺出,迎面而来的是一支支寒光熠熠的枪头,韩珩摆出的圆形阵,标配长枪,说是方阵,却瞬间有转换成方形枪阵,这个老牌子武将,对步卒方阵的掌握,确实不是普通的新秀将领所能比拟的,这里面,关乎着对阵型的了解,对麾下兵马配置以及兵器长短的考量,总的来说,韩珩这个历史上寥寥无名的将领,能够被袁尚所重用,确实有着他自己的优势。
这群如狼似虎的汉子,腰间黑色袋子鼓鼓的,里面装着的是他们此战的成果,这个袋子可是大有名堂,约有手提袋大小,质地却还算不错,只要不是锋利尖锐之物,一般都难以割破,这个袋子,便是虎狼烈军统计军功的一项标准,里面放着的全部是敌军的鼻子,被他们击杀后,割下来放入袋子内,战事一停,各级将士便凭着袋子里的收获去兑换功劳簿上的一笔,总的来说,这个名字起得质朴的黑袋子,对于普通的将士而言,有着难以估计的重要性,站场厮杀,为了什么,不就是那用命换来的军功,故而这个袋子又有着‘军功袋’一说。
位于中军的袁尚和庞统见状,晒然一笑,却听袁尚笑道:“看这样子,那员刘备部将拿韩珩没办法。”
庞统闻言,笑了笑,说道:“韩校尉别的不说,在防守这一方面,绝对能够排进前三,连鞠义将军都甘拜下风,瞧瞧他麾下那支滚尘营,全部都是一群三十多岁的将领,说是老兵,实则都是性子稳重之辈,其他将领巴不得麾下全部换成锐气进取的血性大汉,倒是这厮,尽挑别人不喜的,不过话说回来,这滚尘营单论防守,恐怕在咱们这崇尚进取的虎狼烈军中可以排上第一,我看,不如改成磐石营更恰当一些。”
“有理有理。”
袁尚笑道:“韩珩可不止一次到我耳边唠叨滚尘营这名号不够霸气,索 性此战之后你给提议一下,总不能让韩珩再跑到将军府赖着不走吧。”
“哈哈。”
庞统酣然大笑,这韩珩的性子与金百万可谓臭味相投,年纪不小了,却一副破皮无赖的模样,有时候连袁尚都招架不住,只能远远的躲着。
相较于袁尚与庞统的轻松,刘备的脸色却阴沉得可怕,拳头紧握,向宠被阻,即在意料中也在意料之外,而他在意的却是诸葛亮在锦囊中到底让向宠怎么做,对于诸葛亮,刘备可谓是心服口服,以诸葛亮的为人,说话做事留三分,而这三分到底藏着什么,也许答案就在锦囊之中,这也是刘备让向宠出击的原因所在。
“希望你没有让我失望。”
刘备眸子阴翳之色浓浓不曾散去,形势对他越发的不利,不管是眼下的战场,还是远在徐州的另外一个战场,都需要刘备费心费神,而这一切,前提都是他刘备能够活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