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城楼上,田楷忍住疲惫,鏖战曹氏新老两大战将,手中的长矛喋血,先是差点废掉一人,继而却陷入了困境。
曹洪的武艺太强了,天下诸侯麾下的武将,能够胜过曹洪的决然不多,田楷能够重创曹真,已经让城楼上的曹军极为惊骇,眼下更是与曹洪交手近百招却不见败落,着实令深知曹洪身手的曹军们心中震动得厉害。
田楷的名气,也仅仅是局限于公孙瓒活着的那几年,最远不过河北四州,真正见识过他出手的人并不多,归于袁尚麾下后,田楷也不是立马便被启用,而是与赵云般,一齐被迁入并州看管了半年多,被磨了半年的脾气,这才重新安缰上马为新主子浴血奋战,故而真正了解他的人并不多。
直到见识了田楷与曹真、曹洪两个叔侄的连番交手,曹军将士们这才正视了眼前这个敌将,虎狼烈军藏龙卧虎,这个传言,忽而在他们心中浮现,田楷的表现,已经用事实征服了这群眼高于顶的曹军,与虎狼烈军一般,曹军同样以强军自居,这天下能够让他们瞧得起的军队并不多,而眼前这个对手,则已经给了他们太多的惊喜,哪怕是第一次交手,却也足以给他们在他们心中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
尽管如此,哪怕田楷表现的再突出,城楼上的战斗依然在继续,虎狼烈军的败象越发的明显,不管如何,曹军都不会寻常的弱旅。这是一支猛将如云的军队。俗话说。窥一斑而知全豹,曹军有着诸多令人脍炙人口的猛将,由这些天下闻名的大将带出来的兵岂会是弱旅,区区数千的虎狼烈军,被两万多曹军给围上,哪怕虎狼烈军再骁勇善战,也难被剿灭的下场,这点。从曹军的攻势越发凶猛,虎狼烈军开始大面积伤亡即可得知。
田楷被曹洪缠上,曹真也没有闲着,不顾身上的伤势,也是加入了城楼的抢夺战,曹军越来越多,已经抢占了清明门与直城门的一部分控制权,在各级曹将的率领下,于城下汇聚在城楼上,厮杀声震天。一具具尸体往城楼上坠落,有虎狼烈军的。也有曹军的,在黑夜中,谁都看不清那叠得老高的尸堆里到底有着谁。
同样的,也没有人愿意成为那尸堆里的一员,虎狼烈军在奋勇杀敌,试图将涌上城楼的曹军给逼退,无奈人数远远低于对方,最终也只能苦苦地挣扎,这个时候,哪怕是最普通的将士,也感受到了浓浓的不安。
“啊~”
一声惨叫声,人群中,魁梧的焦触倒飞而出,左手手臂血肉模糊,半截已经被斩断,那张方正的脸,变得苍白如纸。
“校尉。”
城楼上,老牌踏风营的将士们发出一声声怒喝,这数百人,多数是焦触手下的大头兵,个个浑身是血,踏风营乃是虎狼烈军初创时的老牌作战营,虽然没有在一级作战营的行列,却因为其资格够老,故而算得上虎狼烈军中一道颇有涵义的旗帜,而焦触便是这个老牌子作战营的校尉。
“不要过来。”
焦触手中的板斧已经不知道掉哪去了,右手捂着疼痛难忍的左臂,那不停地流出来的鲜血,令他额头都是冷汗,好在,沙场征战多年,焦触虽然惧内,却也是个一等一的硬汉,硬是强忍住剧痛,叱喝麾下将士们专心抵挡曹军来侵。
于禁手握长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头盔不知道到哪去了,除了呼吸有些喘之外,也只有胸口处两个脚印十分的明显,却见他脸色微沉,右手握枪,左手却抓着焦触的半截手臂,那双眼睛充满着一股择人而噬的凶煞气息。
于禁浑身怒火在燃烧,他的那张还算俊逸的脸上,写着显而易见的愤怒,是的,于禁异常的愤怒,焦触并非他的对手,这不用质疑,而真正让于禁愤怒的却是焦触的难缠,哪怕被于禁重创了七八次,依然如烂泥般贴了上来,哪怕断了一支手臂依然在他胸口踹了两个脚印,如此情况下,还被踹了两个脚印,作为曹军大将,于禁自觉颜面都丢光了,尤其是他的对手还不是一个层次上的,想想,更加的丢人。
“要你命。”
于禁一声尖锐怒喝,身子猛然掠起,前番挡在焦触前面的虎狼烈军顿时血雾喷涌,一瞬间十几道身影倒地,鲜血将地面染成了红色,于禁的身子如同摧枯拉朽般无人能够阻挡住他的步伐,一瞬间就靠近了焦触。
焦触心中一冷,心中猜测今天也许是逃不过死劫了,故而眸子里越发的癫狂,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孔浮现起一丝的异常红润,随着于禁长枪的落下,焦触手中握着一把虎狼烈军标准打造的大刀,狠狠地落了下去。
“轰~”
于禁的身子仅仅是稍微一颤 ,而焦触的身子却被震退了四五步,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出,却不见有所停顿,止住不停后退的身子,再一次朝于禁扑了上去。
于禁眸子森然,眼见疯狗一样不要命般杀来的焦触,他心中除了被浓浓的杀机弥漫之外,甚至有些佩服,对于焦触这等疯狗般不要命的精神,于禁自认身边人能够做到的不多,正因为如此,于禁才更加的而不能放焦触在眼皮底下溜过,这种人若是己方将士也就算了,若是敌人,于禁便是抱着见一个杀一个的想法,这么多年来,死在他手中的新秀与豪杰也算不少了,加一个焦触不多也不少,只是,焦触在他胸口踹下的两个脚印令于禁心中的杀机更加恼怒罢了。
于禁毫不犹豫地刺出了长枪,这一枪算不得多么高神与惊艳,不过,对付已经重伤没有多少余力的焦触,已然足够。
“吼~”
焦触身手重伤,不仅左臂被废掉,便是浑身各大窍穴都被凌乱的内劲给堵死,眼下能够发挥出的战斗力还不如平时的三分之一,他之所以能够与于禁纠缠至此,更多的还是靠着那股子不肯倒下的疯狂,如今长枪袭来,于禁那股子杀机丝毫不加以掩饰,一股更加厚实的危机感在他脑海里浮现,已经杀红了眼的焦触发出一声声野兽般的怒吼,身子一蹿,本已受伤的身子却如豹子般跃出,越出一道抛物线,手中的刀狠狠地斩向于禁。
于禁挥枪,却未曾击中焦触,倒也不曾感到意外,继而迎头几道刀芒降落,于禁冷笑一声,长枪抖出几朵寒光,枪头猛然一挺,千钧一发间,却准确无比的刺中了焦触的腹部,一股沉重感在于禁的心中闪过,却见他手臂猛然一甩,长枪砸落在地,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地面烟尘卷起,焦触的魁梧身子被砸落在地,那冰冷的枪头却依旧插在他的体内。
鲜血淳淳流动,地面瞬间被染红了一个圈,一个个虎狼烈军试图前来救援,却被已经越发占据优势的曹军所阻拦,不到四千人在苦苦的支撑着,城楼上也尽是尸体,有被斩落了脑袋的虎狼烈军,也有被长枪贯穿身体的曹军,一眼望去,琳琅满目,异常的惨烈。
于禁的那一枪,直直地刺在了焦触的腹部,腹部虽说不是一击致命之处,却也足以让人丧命,尤其是焦触鲜血流个不停的情况下,更是雪上加霜,那张脸,一丝血色都没有,一眼看去,如同地府来的白无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