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

目录:末世之死神降临| 作者:阳左| 类别:都市言情

    以yin月天的力道,再加上手术刀是由克拉克合金制造,若撞击的只是金属板,只会发生两种可能。。

    一种是金属板的质量差于克拉克合金,那么手术刀会插入其中;一种是金属板远比手术刀坚硬,那么手术刀会被弹开。

    yin月天的手法很奇特,四柄手术刀若是撞击在墙上,刀尖会同时命中,即便之间有音差,也绝听不出来。

    更何况这座城市是由机械生命体制造,机器之所以是机器,是因为它们的程序中有一种强制xing的指令,那就是一切造物都要全对称,虽说不上方方正正,也绝不存在形体上的偏差,这一点从造的方方正正的大厦群就能看出。

    这种程序说好听点是没有个xing,难听点就是教条主义。

    若是这房间窗口的内部有一堵金属墙壁,那它与墙壁和地面之间绝对都是直角,不应有一丝倾斜。

    所以yin月天的手术刀绝对会同一时间击中那金属墙壁。

    可惜它们被弹开时发出的声音是连续的‘叮叮叮叮’,而不是整体的‘叮’。

    能够造成这种声音的只有一种可能:里面有一个生命,用更快的速度将手术刀全部挡开。

    那人隐隐猜到了什么,只是他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的想法,道:“看起来你对幻境很敏感。”

    yin月天道:“所以我知道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和你相遇。”

    那人道:“哦?”

    yin月天道:“硝基甲烷和三过氧化三丙酮。”

    他解释道:“在去那个地方的路上,我曾经感觉到一种很怪异的感觉,现在想来,那处怪异的路,应该是你制造的幻境。”

    那人道:“因为我当时刚刚布置完陷阱,身上还留着这两种化学物质的味道。尽管你和我擦肩而过不足一秒,你依旧在我身上闻到了。”

    yin月天道:“后知后觉而已,从那里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布置那个陷阱的人根本没进入地下通道。只是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想让别人进入地下通道呢?”

    一个陷阱不是为了让自己察觉有人跟在身后的话,那一定是想要阻止别人进入。

    他表达了自己的疑问:“如果你就是神秘先生,你的目标应该是趁机让通往生育场的路更乱,利用他人吸引机械生命体们的注意,从而单独进入生育场。我看过地下通道的地图,老实说,比一般城市的下水道还混乱密集,想要通过那里进入生育场,从时间上来看应该更加困难。”

    他又摇头否定自己的看法:“不,如果你是神秘先生,那么你现在正在做的事实在是没有道理,你应该尽快通往生育场,而不是在这里想办法阻截我们。”

    “那么。”yin月天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躲在某处的那个人的耳朵:“你应该是神秘先生真正雇佣的人,或者心腹?阻止人从地下通道通过的目的,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走这条已经被剧透太多次的‘近路’,让他们更加混乱的相互攻击吸引机械生命体——若它们被吸引出靠近生育场的范围,自然再难对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有及时的反应;而你之所以会等在这里设置幻境,是为了阻止和神秘先生思路保持一致的格兰芬多,神秘先生告诉你他或许会找到强一些的助力,而你的任务就是不让拥有足够‘智慧’和‘助力’的格兰芬多进入生育场。”

    “真是jing彩的分析啊。”

    那人的声音反馈回来:“为什么我就不能是和那部分自作聪明的人一样,所做的是为了在这里设下陷阱准备埋伏任务完成的人呢?”

    yin月天道:“你这是……承认了我的猜测吗?”

    他淡淡的说:“在地下通道的上层建筑中设下陷阱的目的,我并没有猜错?你是为了让更多人走我们脚下的这条路,引发更大的sao乱。你拥有足够的实力,这一点从你能挡下我的刀就能看出,你还拥有足够的智慧,也就是说你已经是和格兰芬多一样能够完成任务的人。像你这样的人,直接去完成任务更简单,何必做这多此一举的事?”

    那人道:“谁知道呢,就算如你所说我真的是神秘先生的心腹,你又能怎么样呢?我就在这里挡着,你能通过的了?”

    下方巡逻队越来越近,车辆的轰鸣已经让整个房间的声音提升了一个高度,伴随着房间内特殊墙壁的反弹,整个房间的声音越加嘈乱,宛如两百多年前华夏chun运时期的火车站。

    所以yin月天和那人的声音都越来越大。

    前者几乎是扯着脖子在喊:“我想要走,你阻止不了。”

    后者也是高声道:“你知道幻境是什么吗?幻境是最真实的虚幻,绝不可能被避免的存在!”

    伴随着他的声音,房间陡然大亮,或者说……

    周围的一切景物,居然变成了美丽的乡间!

    蓝天,白云,草地,农田,炊烟……

    yin月天靠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阳光穿过叶的间隙洒在地上,斑斑点点,甚至照在他手上的那一处,还产生了淡淡的温热感。

    有风吹过,树叶飒飒的晃动,农田中,一辆播种机正缓慢的行驶。

    远处的农场,大房子的烟筒上有白se的焰飘出。

    那人的声音飘忽不定的传来:“刚才你看到的是幻境,那么现在呢?那样的幻境,这样的幻境,只要我想就可以随心所以的创造出来。进一步天涯,退一步悬崖,你又怎知自己是不会被阻止的存在?”

    幻境之中,迷幻若梦。

    唯一不变的,是越加嘈杂的声音敲响着耳膜,和周遭传来的钢铁的生冷味道。

    yin月天起身,从这棵树下直立,道:“我不会被阻止,因为幻境是由一字存在。”

    那人道:“什么字。”

    yin月天道:“相信。”

    那人道:“没有那么简单。”

    yin月天道:“对我来说就是这么简单。”

    那人道:“你在街道上破除掉的,是攻击xing幻境,你越平静,自然越容易被破。但这里,是最平凡的梦式幻境,没有攻击,没有伤害,没有能够挑起一切感情的所在,对于你这样心灵破绽极少的人来说,才是最不易被挣脱的所在。”

    yin月天闭上眼睛,许久。

    当他再睁开时,眼前一切未变。

    这就像是梦,你梦到的东西越激烈恐怖,一如从悬崖落下或者被人伤害,你或是平静的意识到这里是梦、或是激烈的想要挣扎逃离,这梦,都容易醒来。但当一个梦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接近现实,不会给你带来太多感官上的刺激,你还会觉得这是梦吗?即便知道是梦,又用何种方法让自己醒来?

    yin月天道:“看起来只有一个办法摆脱幻境了。”

    那人道:“就是杀死我。”

    yin月天道:“没错。”

    那人道:“没错?”

    他笑:“说起来好像你很有信心一样。”

    yin月天道:“我有信心。”

    他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怕暴露的站了起来吗?”

    那人道:“因为你找死。”

    yin月天道:“不,我站起来,是因为我等待的时机已经到了。”

    那人道:“哦?”

    yin月天道:“我等待的时机,也就是你等待的时机。”

    那人道:“什么时机?”

    yin月天道:“当巡逻队到达楼下的时候。”

    噪音源越靠近你,你能感觉到的噪音越强烈。

    他和他都清楚这个原理。

    这个房间本就是极易发生声音反弹和强化的地方,传入房间的声音越多,各个方向的嘈杂音就越强烈。

    这本没有什么,但加上两个条件,就足以让房间中的一切发生质的变化。

    幻境,或者说那人的幻境,是无法制造出声音和气味的。

    机械生命体的房子里,是没有灯火的,而且那个人作为一个轻身行动的杀手,身上也一定没有带光源较强的电灯的。

    如此一来,漆黑而又喧闹的房间中,普通的移动声响以及攻击时的破空声,就不会立刻引来攻击!

    这两个人都是感官极敏锐的杀手,身处这样的环境中,反而处处受限。

    但,这也是杀死对方的最好机会!

    轰鸣越加响亮,连带着整个个房间都剧烈的颤动起来,一切非固定物都开始晃动,yin月天脚下的绿se草地也剧烈的动了起来。

    然后他的眼前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因为那个人明白,无论是芳草地碧景天还是幽暗夜昏黑屋,对于yin月天能够起到的作用是相同的。所以他完全不必浪费制造如此大规模幻境的jing力。

    当然,他并没有撤销一切幻境,至少在这个房间中,还有一个类似黑洞的幻境存在,它的存在意义,就是屏蔽yin月天的动态感官。

    当一个人的感官达到一定的敏感度,那么哪怕是缓步移动带起的风的流动,都会被感应到。

    房间的震颤越来越剧烈,巡逻队速度虽慢,但这个时候也已经行至楼下。

    所以几乎同时,两个人同时动了。

    一柄手术刀和一枚弹丸同时she在对立的两面墙上,出手的两人,也立刻呈平行线向声音来源的反方向电she而出!

    那人比yin月天先一步发现对方,因为他的腰间有一个一指粗的小型战术手电。

    光束笔直,和大多数战术手电一般,这个小手电虽然样式小巧,但明显聚焦更强,若是将手长时间放在其上,甚至会产生细微烫伤!

    手电映出了yin月天的脸。

    所以四枚黑se弹丸径直she向yin月天的眉心、喉咙、胸口和下yin。

    房间的轰响让弹丸的破空音降到最低,yin月天根本没有任何察觉!

    同时手电的光照也被幻境遮蔽,使得光线即便落在yin月天眼皮上,后者也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就在杀手都以为自己得手了的时候,身体与地面平行的yin月天居然迅速的横向翻身,堪堪避过了四枚弹丸!!

    那人两只眼球差点瞪出来,几乎大吼一声我x你妈这绝对不可能!

    连他自己都以为会怒骂出来,可yin月天的手术刀却打断了他由腹部喷涌出来的咆哮。

    两柄手术刀被两枚弹丸准确的击飞,但马上的,那人猛地一颤,就地一个前滚翻躲在了一处钢铁家具的后面,随之而来的,是四柄手术刀击中那金属家具侧面的轻响声。

    对于尾随而来的攻击,那人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之前的两柄手术刀虽然被击落,但两滴液体却溅在了他的脸上。

    他躲藏着,用手指在脸上一抹,然后放在手电前苦笑。

    那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