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哇~~~”路过白玉桥,杨小三摸着桥栏口水直流,就像当初第一次抚摸寒夜的肌肤一样,恨不得亲上一口。
这白玉桥长百米,宽十人并行,通体由白玉雕琢而成,晶莹剔透,梦幻璀璨。
“啊哈~~~”经过琉璃亭,杨小三抱着琉璃柱恨不的添上一口,就像对昏迷的周衫静所做的那般,欲罢不能。
这琉璃亭高五米,宝盖仙基,五光十色,极尽奢华。
王浩满脑袋黑线,他实在不明白,陈将军找这种极品回来干什么,乡巴佬都比他强万倍,一股浓浓的土鳖气息扩散开来,熏的路过的人远远避开。王浩觉得,这是他入护国府以来,接到的最糟糕的任务。
瑶池金鱼,碧湖莲花,一路上美景不断。此时,他们正走在一座透明的光桥上,两道白线标示着边界,脚下绿树山川,云烟笼罩,甚是飘渺。
“王浩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什么都敢往山上带。”杨小三正让3号拉着他往边界外探脚呢,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小三同学转头一看,柳叶眉、丹凤眼、剪水唇,额间一竖朱砂,长发纶巾,锦衣玉带,好一枚妖娆的男子。
王浩面无表情,口气很冲:“我走我的路,你过你的桥,少管闲事。”
“我也不稀罕管,只是想警告你,别污了我北冥山。”那人以蔑视的眼神,超然的态度,施施然走开了。
杨小三很想竖他个中指,顺便问候一句姑娘你贵姓啊!不过这世上永远不缺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跟他们计较有**份,等以后起来了,一个个踩死。
经过这个小插曲,王浩的心情更差了,脚步明显加快几分。几经辗转,两人来带一片巨大的广场,这广场位于一座山顶,杨小三也不知道这座山是否是北冥山,他感觉北冥山更像是指这片山脉。
广场三面环宇,亭台无数,只有正北面修得一座大殿,名为安义。绕过中心处青烟袅袅的大鼎,登上三段台阶,迎面扑来两段龙飞凤舞的长联。
谁是英雄,登峰同揽千秋业。谈笑今来,依阑共煮江山酒。
很拗口,第一句像是对天下豪杰的试问,第二句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反正杨小三是看不懂。
王浩对店门前的两位门神道明来意,结果得知陈洛英尚未归来,便带着杨小三走入侧殿,取了块令牌丢给他,叫他自己在广场呆着,别乱走,否则死了不管埋。
杨小三问道:“那我晚上睡那,吃什么?”
王浩指着广场四周的小石亭:“露天,饿着。”
“你当我是犯人呢?“听到这话,杨小三很想用鞋底子在他脸上盖两个大印章。
“你以为?”
呃~~杨小三哑口无言,的确,王浩这一路丝毫没有押解的意思,他都松懈了。现在想来,是根本不需要啊,实力差距那么大。归根结底,陈洛英的意图不明,望剑山那么大的动静,不掀起些风浪是不可能的,这帐可能已经被算到自己头上了。
王浩走了,杨小三趴在石栏上难得的忧愁起来,不知逐剑派的人会不会为难周衫静,自己接下来又该怎么办,钱没了,元宝也空了,万一落罪下来,怎么逃?
哎,异界不是那么好混的啊。不想了,想多不是哥的风格,活一天是一天,大难不死熬起来,银子会有的,妹子也会有的。抛开纠结,杨小三枕着3号的大腿,在渐渐泛红的霞光下闭目假寐,山风过耳,难得的一片清净。
……
两位老者悠然从远处走来,俱是鹤发童颜,一个慈眉善目,神采奕奕。一个身形佝偻,贼眉鼠眼。两人在步入石亭的刹那,径直瞪圆了眼。
夕阳下,蓝发女子青丝飞扬,凝眸远望,点点霞光璀璨,秋水为神玉为骨,桃花欲绽慕春蝶,说不出的绝美。
神采奕奕的老者,惆然道:“极品啊!!”
贼眼老者看着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杨小三,愤嫉道:“糟蹋啊!!”
随后两人齐齐一叹;“哎~~”
杨小三此时已经睡着,在长椅上一个翻身,手在大腿上摸了两把,似是梦到了什么,一脸陶醉。
“可惜,有主了。”“可惜,那么丑的黑大褂。”两人同时摇头。
“哎,咱们被无视了。”神采老者催促道:“喂,这棋还赌不赌了?”
贼眼老者回过神来:“赌,怎么不赌,别以为碰到绝世美女就能赖账。”
“我压根就不打算赖账。”神采老者白眼一翻:“咱换个地方,在这静不下心。”
“不,就在这,说好的,规矩我定。”贼眼老者嘿嘿直笑。
“你可别后悔。”
“绝对不后悔。“
……
杨小三醒来时已是月朗星稀,夜色如水,点点星光挥洒,汇于石亭顶部,聚焦而下,让这方小空间亮如白昼,令人啧啧称奇。
中央的石桌上有两位老者正在下棋,酣战正浓专心致志。杨小三瞥了眼,起身百无聊的逛了一圈,坐到近前旁观起来。对于下棋,他兴趣不大,只是周围都见不着个人影,又不敢乱走,除了这儿没其他地方可去。
只一坐下,他就看清了局势,黑子占据半壁江山,白子节节败退,如无意外,用不了多久白子应该就要赢了。黑子绞的太猛,看似步步为营,运筹帷幄,实则一点就散,所谓物极必反,世上之事莫不如此,它的布局太完美,严实合缝,紧密相连。这样的确无懈可击,但既是优点也是缺点,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告破,那就是满盘皆输,跟赤壁之战一样,转瞬间灰飞烟灭。它这盘棋,如同那些连体的战船,强则强矣,却存在致命危险,危险就在于身为旗手的那人驾驭不住这么大的布局。
而显然,白子虽然看似狼狈,可旗手却并不慌乱,井然有序,进退有度,绝境中孕则一缕生机。杨小三虽然不好此道,但真要下起来,也算是个小高手,自然看的明白。
不多时,黑子老人开始举棋不定,他贼眉鼠眼,手如鸡爪,足足过了几炷香的功夫也没下一子,他面临一个抉择,是弃多绞少,还是继续围攻。
让3号按摩着有些发软的肩膀,杨小三提点道:“你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你下个毛的棋。”
两人一惊,俱是看了过来,贼眼老者瞅着3号,挥手赶道:“小孩子一边玩去。”
白子老者不干了,他面额光洁,神采飞扬,好不容易将对方落套,差点就白忙活一场,负气道:“你有点修养行吗?不知道看棋者不得旁语?”
杨小三白眼一翻:“行行行,我不说。”
神采老者气鼓鼓吹着胡子,瞪着一个劲看3号的贼眼老头:“看什么看,快下。”
贼眼老头砸吧着嘴,不知在唠叨些什么,摇头晃脑重新集中注意力。只是没过几个回合,在黑子落下时,杨小三掷地有声的吐了个字:“死!”
贼眼老者怒了:“怎么说话呢。”
杨小三耸耸肩,他实在是太无聊了:“你管我干嘛,好好下棋呗。”
“你会下棋吗?”神采老者一脸鄙夷。
“不会。”
“那你囔囔个什么劲?”
“我这叫客观点评。”杨小三义正言辞。
贼眼老者制止道:“别理他,我们下我们的,这人没素质。”
就你有素质,称两斤给我,我十块钱一斤收,杨小三心里吐槽着,不再做声,也知道是自己不对。
又过了会,看着黑子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深,杨小三宛然一叹:“哎!”
神采老者拍桌子大叫:“小子,你再多嘴信不信我毙了你。”
杨小三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我什么也没说啊?”
“你怎么老跟个毛孩子一般见识?”贼眼老头气了。
“你闭嘴。”神采老者是生怕自己的如意算盘被打破,所以才恼怒。
没过多久,黑子一步踏错,被白子起死回生,杀的丢盔弃甲,他一抛棋盘:“不玩啦!不玩了!”
哒哒哒,棋子飞的到处都是,有些还砸到了杨小三的身上,让他一阵无语,这老头怎么跟孩子似的,输了还掀棋盘,刚才还说别人没素质呢。
神采老者眉飞色舞:“东西拿来,快快!愿赌服输。”
“啪。”一块色彩斑斓有拳头那么大的石头被贼眼老者甩在书桌上,他忿忿道:“要不是这小子胡言乱语,我会输?”
“哈哈哈,你现在就是赖在别人头上,也没用啊。”神采老者捞过石头,捋须长笑。
“你少得意,早晚我会赌的你连裤衩都不剩。”贼眼老者气急败坏。
杨小三怕他气大伤身,连忙劝道:“老爷子你算了吧,不就是下个棋嘛,小赌怡情,娱乐而已,又不是赌老婆,再说,赌老婆你该高兴才对啊!刚好可以娶个新的。”
贼眼老者抓耳挠腮:“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都怪你小子乱说,你还我的宝贝彩皇石。”
“喂喂,老人家你讲点理啊,我那是在提醒你,是你自己癞蛤蟆打喷嚏,口气大,想全吃别人,结果步子太大扯到蛋了,你怪我啊?”杨小三据理力争,他可不想摊上这飞来横祸。
老者眼睛一瞪,居然会过意来,抓住了话语中的重点,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是说我下的不好咯?”
杨小三实话实说:“一般一般。”
“好好,有本事我们杀一场,别就会嘴巴说。”
“杀就杀,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高手。”杨小三巍然不惧。
“行,等会我看你怎么蹦跶。”贼眼老者白胡子高飞:“老头子我不下无赌之局,说吧,赌什么?”
嘿嘿,原来是想讹我?杨小三很光棍:“我一穷二白,什么也赌不起。”
“哼,我也不欺负你,输了在广场上跑一百圈,边跑边喊我错了!敢不敢!”
杨小三一愣,顿时对这老头生出了许些好感:“好,赌就赌,那你呢?”
他从小就是孤儿,见过了太多人情冷暖,能让他起好感的人,真的不多。
“我会输?我要是输了,就把这棋盘给吃了!”老者气哼哼的,一挥手棋子如回放般倒流,尽数没入棋钵
神采老者幸灾乐祸:“我等着看你吃棋盘,哈哈。”
老者主动持白,杨小三也不矫情,一抬手,问鼎中原。老者嘴角抽搐,感到了极度的藐视,转瞬间,两人杀的昏天暗地。
神采老者悄悄挪步到3号身边,抽抽着鼻子一脸陶醉,兴奋的比赢了棋局还高兴。见3号没反应,老头嘿嘿笑道:“小姑娘,你们是那个门派的啊?”
……
“小姑娘多大了啊?”
……
“小姑娘莫非是家族出生的?”
……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
“小姑娘你这头发是天生的吗?”
……
“小姑娘……”
神采老者打定主意就是吃不到嫩草也要闻闻草香,丝毫不因3号的冷漠而自弃,锲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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