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更,感谢“舒超”跟“红白不死于贫穷”同学的又一次打赏。求推荐票票,求收藏hoho!我只想说,下一集,更精彩!备好卫生纸吧骚年们!)
“啊。”这突然的一句,让杨小三很是莫名其貌。
慕云秋勉力一笑,病白的脸色反衬着淡淡的薄妆,更显娇弱:“在你眼里,我是个怎样的人?”
“呃~~这个,一时还真不好形容,漂亮,有才气,挺开放的。”本就接触不多,杨小三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况且他是那种只要漂亮,其他一切缺点都可以忽略的主,让他说特点,他还真说不上来。
慕云秋也不以为意,她早就知道,对方根本不会在乎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本来我以为,回来这里,会有个新的开始,却没想到,连我自己都不去在意的事,却会被人三番五次的提起,转眼间曾今他们热捧的慕云秋,流云第一才女,成了个被丈夫唾弃的不良弃妇。”
“你这话,我~不是很明白来着。”杨小三尴尬,想不到自己也有被倾诉的一天。
“你知道,在这些才子佳人们眼里,我是什么人吗?”慕云秋不等杨小三开口,自顾自的道:“是个七出毒妇,说我一个该侵猪笼的人,不配跟他们在一起。我所做的事,不被人理解,我不恼,我不奢望人人都理解我,但现在,我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对是错了。”
杨小三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劝,到底是观念不同,他那知道慕云秋在文坛这个圈子里现在的名气很糟糕,尽管慕云秋是逼柴传锋休的自己,但别人不那么想。慕云秋年轻漂亮,谁舍得休?除非实在是德行太糟糕了,丈夫无奈,这才休她。在那些人脑子里,就从未会去想过,一个女子会去逼丈夫休退自己,因为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夫大于天,这种事,就算慕云秋亲口陈诉,怕也无人信她。她有胆子离经叛道,却并不代表这个社会的人就能接受她。
譬如刚刚,玉缃公主坐下来时不跟文曲星打招呼情有可原,她是公主,而且对方是男子,主动招呼会招人闲言,特别是文曲星的身份很敏感,她若招呼,有心人会以为她对文曲星有意思,而文家也有足够实力竞争驸马一位。可她不跟慕云秋打招呼,就有些看不起的成分在里面,好歹慕云秋曾今也是个名人吧?还有临走时的那句“再不走,我就要遭人嫌了”,暗讽之意昭然若揭。
慕云秋凭什么嫌她?慕云秋又是杨小三什么人?玉缃公主这般说,等于就是在讲慕云秋尚未脱尽一身骚呢,又在勾引男人了。
要说唯一能理解的,恐怕就是文曲星了,但他理解的也不多,毕竟他未经历过慕云秋的人生,也不是女人,仅只是觉得,这般才情高绝的女子,不会那般不堪罢了。
若不是名声臭了,那么大个美女,帝都里这帮风流人物岂会放任着大好的资源不争?不过才子不喜欢,登徒子却喜欢,也多亏有文曲星挡着,否则现在多的是纨绔子弟想要来偷她这口美腥。
斟酌许久,杨小三呐呐道:“其实我听了半天都没明白,别人说对说错,和你其实没关系吧?”
慕云秋愕然:“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他们讲他们的,你活你的,你看看他们那副做作的样子,他们即使说的开心,也不见的有你活的开心不是?”
慕云秋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感觉与杨小三已经南辕北辙了:“那要换你是我,你怎么办?”
杨小三摊摊手,道:“没怎么办啊,照样想做撒就做撒,就算他们是对的,你还能按照他们的说法去改不成?”
愣愣的盯着杨小三,这句话,将慕云秋整个心思都盘活了,刚刚之所以感觉南辕北辙,是因为那种理念太遥远,但这句话就像是一条锁链,将那个遥远与自身串联在一起,她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不正是这句话吗?认定自己的道,又何须去管他人说甚?
她终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杨小三身上又会这等强烈的招引,因为他就是自己一直追求且渴望的目标,无拘无束的自由。这种自由,不是狭义上没有束缚的自由,而是心无比宽阔的自由,心若宽阔,世间万物皆不可缚,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卑鄙也好,自私也罢,即使有再大的声音喊出自己的委屈,这世上,怕也没人会听吧?
“你知不知道,糊口村已经没有了,柴家人也几乎死的一干二净。”蓦然,慕云秋突兀的转变话题。
杨小三怔了怔神,道:“知道,兽潮的时候遭受的。我后来还去探望过一次,可惜没有找到他们的墓地。”
慕云秋勉强的笑了笑:“你还真是好心,我在知道这事的时候,都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心里复杂的莫名其妙。”
杨小三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觉得这女文青心黑的可以。不过,接下来的故事,却让他转变了这一念想,觉得慕云秋实在可怜。
“早些年间,既是我将满十六那年,父亲给我寻了个好的夫婿,魏陵郡第一才子于常生,文武双全,眉清目秀,不仅能圆我江湖梦,兴趣也跟我不谋而合。可我却不喜欢他,那时年轻叛逆,未想太多,于是,我偷偷嫁给了一直很仰慕的流云城第一高手柴传锋。我觉得他心胸宽广,为人忠厚,是个好托付,也许是不甘被安排,又也许是鬼迷心窍。直到新婚之夜,他与人争执,大打出手,我才晓得,当时的自己有多天真。什么样的事,竟比大婚还大,值得他不管不顾去与人拼死拼活,只为别人说了句,他与我不配而已。爱慕虚名,争勇斗狠,胸无大志,只知道鼠目寸光的争名夺利,所谓的忠厚阔达下,却隐藏着这么多不堪,这就是人性。”
“那夜,他身受重伤,是柴知舟将他救下的,我也一同跟着归隐了糊口村,可笑的是,他竟然伤到隐脉,从此不能人道。”
说到此处,慕云秋越发的悲凉起来:“那之后,他更是像变了个人似的,暴躁易怒,甚至几次都险些失手将我杀了。柴知舟救了他,他却暗恨别人不早些赶来,毁了他,从此搬出柴家大院。至那日起,我才知道,他们柴家,除去柴三哥,没有一个好人。”
可能是说到悲处,慕云秋眼睛有些发红:“他大哥知道这事后,不时便会趁他外出时来骚扰于我,尽说些沁了蜜的话儿。起初,我不从,因为有违妇道,可我一年轻女子,又怎能忍住寂寞?后来,我想着,就这样从了大哥也好,也算是给他柴家人传宗接代了。可谁料,好事还未开始,却被齐川跟朵朵撞见了,闹得满村人尽皆知。我本以为,柴逸墨德高望重,是个读书人,明恩明怨,晓是通非,会与他说的那般,让我改嫁于他,不再受这活寡之苦。可他却赖说是我勾引,若不是柴传锋仗着武功横蛮,我便被那些村妇拉去侵了猪笼。”
“本以为,名声坏了,消停了,哪知道,三天两头就有人趁着他不在想来羞辱我。起初我用他名声吓唬,还能惊退些人,后来见事未有声张,宵小们越发的猖狂起来,竟是对我动手动脚。我忍不住与他去说,反招了一顿耳光,他是大起威风,杀了两人,村里再也无人敢来搅扰。如此过了两三年,每日除了作诗写画,我那也去不得。这与当初他许给我的日子,完全不同,我跟他商量说,想回娘家沾沾人气,他却反将我软在院子里,禁的更凶。”
“我这才知道自己嫁错了人,村里人我已信不过了,便趁着两次机会捎外人给带信儿,结果却了无音讯。有一次昏了头,找了下山的柴知舟说起这事,还用母亲遗物做谢礼求他。没曾想,他答应的好好的,回头却找柴传锋将这事说了,我平白又招一顿恨打,寻他想要回东西,反招冷言刻薄。”
此时两人已在山顶的双人小凉亭处相对而坐,慕云秋说的有些潸然,杨小三也不知怎么安慰,于是便抓着软荑拍了拍,虽然不算人间疾苦,但对于一个千金小姐来说,无异于从云端拉到泥沼,幸福名声,毁于一旦。
齐川跟朵朵两个小孩不懂事没什么,但柴家人的所作所为杨小三信了八分,试问,如此漂亮的女子,谁人不动心,如果柴逸墨真像表面上那般道貌岸然,当初也不可能答应让杨小三去探归风林,说到底他是说的冠冕堂皇,真到关切自身的时候,也是个明哲保身的人。这种人,说不上好坏,但若说做出勾引弟妹的事来,也一点不奇怪。
柴传锋更不用说,都太监了,心理能不阴暗吗?柴知舟也是,对自己父母的态度都相当冷淡,可见是个生性薄凉的人,如果那件遗物够价值,他谋夺私藏也不稀奇。
这也是为什么杨小三对柴家人感情淡薄的原因,终究没触到他的心弦,像周衫静,仅仅一句话,就让杨小三感动的稀里哗啦,不排除他好色的因素,但静丫头纯真善良也占了很大的比重。
扑哧!慕云秋忽然带着泪花笑出声来。杨小三被这憨态萌的一呆,缩手摸头,因为在口才上用去的技能点太多,这安慰女人一项,却是他的短板:“你笑什么?”
慕云秋笑的更凶了,泪花闪烁,即流即擦,生怕污了妆颜:“我想起了你第一次急色的样子,当时也是这般抓着我手,可把我吓的不轻。”
杨小三大糗,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慕云秋忽然略带调皮的问道:“如果当时不是跌倒,你会怎样?”
哟吼,反调戏起哥来了。杨小三大为光火,道:“当然是就地正法了。”好像还是不够挽尊,便反问道:“那要当时我继续下去,你呢,又会怎样?”
“这我可不知道。”慕云秋掩嘴一笑。
杨小三霍然起身,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托着美人下巴,邪笑道:“没关系,再试一次就知道了。”
依旧巧笑嫣然,慕云秋已不似当初那般紧张:“你就不怕,又摔倒一次?”
“不会,那次之后,我痛定思痛,反复练习,现在,已经驾轻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