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琼花看了一眼史小英,史小英也好奇地看了她一眼,王琼花心里有愧赶紧垂下眼,小声说:“你们忙吧!我还有事得走了。”
史小英盯着王琼花的背影,紧紧地皱着眉,直到王琼花的身影消失后,她才回过头来。此时,秦天佑正在手忙脚乱地清理桌子了。
“你们刚才吵架了?”史小英小声问。
“她说陈二爹想提拔她代替你,我火了,拍桌子了。她还说陈二爹不是好东西,早对她动心思了,她一直不肯,陈二爹竟然想让她代替你,从而讨好她。她知道我是分管妇女工作的,所以,想征求我的意见,我不同意。所以,就大吵起来了。”秦天佑假装心情无比沉重地说。
骂归骂王琼花,王琼花判断得没错,秦天佑还真是妒忌心作怪,其实还是恋着她护着她的。此事从秦天佑嘴中说出来,王琼花的责任就被推得一干二净了。
“这老东西在哪?我找了他半天了。给我找到了,我捏碎他的蛋蛋。”史小英狠狠地说。
“我也不知道。今天我和陈卫东有事,在路上碰到镇办老张,老张也没有明说,刚才王琼花来了,我才清楚的。”秦天佑说。
“这个sāo货?”
“唉!与她无关,是老东西一厢情愿的事。”
“sāo货答应了?”
“没有。我刚才严厉地批评了她。估计她也不敢答应的。唉!你与老东西有什么仇没有?他怎么故意针对你的呢?”
“没有啊!我对他好着呢?计生上有好处我从来都没有少他那一份的啊!”
“唉!人心啊!你对他好,不等于他就领情啊!”
“老东西,老娘和他拼了!”
“拼?怎么拼?他想拿下你,还能没有理由?不要自讨没趣吧!”
“我?真是气死我了,老娘咽不下这口气啊!”
“唉!他手段毒,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明的不能,暗的办法就没有?”
史小英皱着眉想了想后,缓缓地点着头说:“哼!妇女主任不干就不干,反正我不会让他好过的。狗东西等着瞧!晚上我挑担粪倒他家院子里去!”
史小英走后,秦天佑呵呵笑了起来。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策划整人。
秦天佑是个具有诸葛孔明般谋略的人啊!谋略是官场游戏必备的,谁不具备谋略,谁就不能在官场立足。看来,秦天佑是个天生当官的料,第一次出手,就又狠又毒,而且是连环计。
一是利用陈卫东,利用陈卫东将来可能会有配车这一点,逼陈有福,让陈有福想办法逼陈二爹修路,让陈二爹出血。陈二爹如果不同意,就会遭致村民们的集体反对。
二是利用史小英,让史小英恶心陈二爹,让陈二爹不得安宁。
三是利用王琼花,让王琼花这个sāo货想办法对付陈二爹,这一招最毒,陈二爹不仅竹篮子打水会一场空,而且还可能遭致身败名裂。
陈二爹正在饭店包厢陪郑镇长唱歌呢!他做梦都不会想到,秦天佑已对他布下了一张大网,严密得很,陈二爹即使是孙悟空也难以翻出秦天佑的手掌心了。
他不该第一天就不尊重秦天佑,不仅弄错了秦天佑与妇女主任职位之间的关系,而且不给秦天佑安排其他工作,让他这个大男人来抓计生工作,也许陈二爹是想照顾秦天佑,以为计生工作是肥差,却不料秦天佑是有理想的抱负的人,他以为这工作对他是污辱。
陈二爹不该在史小英家请吃饭时,过于猖狂,坐位置占了三分之二,让秦天佑感觉无比压抑。三是他不该碰秦天佑正在玩的女人,秦天佑感觉到了屈辱。强烈的妒忌心,促使秦天佑要对陈二爹采取报复措施了。
一切正如秦天佑所料,史小英回去后,就和儿子陈磊,陈卫东商量起了对付陈二爹的对策。史小英想到的办法是假装修路,把路先给堵了再说。两人同意,此办法先由陈阿根和陈磊实施。
王琼花回到家后,躺在摇椅上,想起了心思,张三把饭端到她面前,饭碗被她打掉了。
张三只能悻悻躲开。
在王琼花的眼中,秦天佑只是大男孩,耍脾气是正常的,躺在那脑海中浮现着秦天佑发怒的情景,她居然脸上展开了笑容。尤其是秦天佑跳离椅子,用脚背接住掉下去的茶杯那个一气呵成的潇洒动作,更让她回味无穷。
既然秦天佑恨陈二爹,她就得对付陈二爹,越是把陈二爹整得惨,秦天佑会越开心的。
她本人是没有办法对付陈二爹的,只有依仗和她办过事的男人。不一会,几分钟时间,她就想到了至少二十个男人。陈家村人只知道她和几个男人办过事,哪知她从没停歇过,一直在找不同的男人办事的哦!不然她怎么会有那么多首饰,那么多漂亮的衣服?都是不同的男人送的啊!她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不管和谁办过事,她都要对方量力而行给她带走些什么。自然有些男人会为了讨好她,预先就给她买了漂亮衣服和首饰的哦!
有人可能会问了,她与这么多男人办过事,为什么没有引起男人们的吃醋,打起来呢?假如人人都象秦天佑那样,还不要闹翻天的啊!
关键就在于,王琼花的口风非常紧,打死她她也不会交待她与谁办过事的。不同的男人间,都不清楚谁与她办过事,只有东窗事发的,人们才知道。
王琼花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有足够的能力对抗陈二爹的人。
“喂!谈老板,还记得我吗?”王琼花娇笑着对着手机话筒说。
“哈哈哈哈!我的亲妹妹!怎么?想哥哥了?”
“去!死哥哥,整天想些什么呀?”
“不想哥哥,打哥哥电话干什么?不会有什么事,要哥哥替你办吧?”
“咯咯咯咯!聪明,还正有一事的。陈二爹那老东西惹恼了我,我要你替我出气。”
“想他一只手,还是一条腿,敬听吩咐!哈哈!”
“我又不愁吃,要那东西有什么用?你喜欢你自己拿去吃。”
“那要我做什么?”
“把他的窑厂收了。”
“呵呵!小意思。”
“还要逼他退位。”
“这?”
“想想办法嘛!唔~”
“哈哈哈哈!好!就这么定了。不过事成之后,你可得和我好好办次事的哦!亲妹妹,你想死哥哥了。”
“去!不要痴心妄想了!你再敢胡想,妹不认你这哥了。”
“好好!哥哥听妹妹的总好了吧?哈哈哈哈!”
“快点啊!不赶紧替妹办,妹再也不理你了。”
王琼花挂了电话后,想像着陈二爹的窑厂被收,又被逼退位的情景,不由得意地轻轻把摇椅摇了起来,嘴中哼起了小曲。
陈二爹正在包厢内吼着《双推磨》呢!他得意啊!怀抱着一个卖肉的,想像着将来可以天天找王琼花办事,开心啊!唱起歌来摇头摆尾的,破嗓门吼得震天响。
郑镇长已走了,她只说镇上还有会议。老张虽然知道郑镇长找的是借口,但领导要走,他是不能劝止的,不过领导走了,他和老钱也就放得较开了,怀中搂着个卖肉的,坐在暗处乱摸起来。
唱歌缺少了女人,就如吃饭缺少了酒,官场人物酒要喝,女人也要玩。官场人物之间的感情也就是酒与女人的感情,除此外,什么也没有。一旦没酒喝,没女人玩,感情也就消失了。谁能提供酒和女人,他就会与谁有感情,不能提供酒和女人,想谈感情那是天方夜谭。
郑镇长把车开往了湾里村委,她想顺道见一见她以为的县委秦书记的公子。然而,路上都是烂泥,只能把车停在公路边步行下去。边走,她边摇头说:“唉!怎么能让秦书记的公子在条件这么艰苦的地方工作呢?天佑你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