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当当……”清脆的鸣金声中,冀州兵cháo水一般向本阵退去,看着远处缓缓退去的张字大纛,公孙瓒仰天狂笑起来!声音尖厉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哈哈哈!张辽小儿,想夺我幽州?哪有那么容易?谁也别想从我手中夺走幽州,幽州是我的!是我的……”
见主公状若疯癫,身边守城军士难免露出惊惧之意……
“这样不行……从东门北门攻城,便是掉入公孙瓒瓮中!徒损兵力罢了。”回到营寨,文远颇有些着急的一屁股坐在席上,今天他算是领教了,来到这个时代南征北战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如此坚固的防御,易京城根本就像一个刺猬嘛!根本无从下口!..
赵云等众将也是一阵无语,这一个多月,他们也是绞尽了脑汁,可是依然想不出攻下易城的计谋!
想不出办法,大军也只能将易京团团围困,不知不觉又是一月过去。可是易城就在像坚硬的王八壳子摆在那儿,根本不给你取巧攻下他的机会,文远每rì寻思攻城之法不得,看着十几万大军每rì耗在这儿消耗粮草甚巨,不禁心急如焚。而城中守兵见朝廷兵马无能为力,畏惧之心稍去。
“再这样拖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了,说不得,只有拼尽全力一战了!明rì一早,大军饱食一顿,昼夜不停发起攻击!”这一rì,文远召集众将传令道!..
这个决定,几乎是文远咬着牙下达的,易城其实并不是攻不下来,只是强攻付出的惨重代价文远不愿承受而已,因为他知道这道命令一旦下去,固然能攻下易京,但也意味着数以万计的冀州军不能回去与家中父母妻小团聚。
孙子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如非万不得已,强攻城池是统兵将领最不愿面对的结局,一则久战必定钝兵挫锐,而且消耗巨大,增添负累。文远也是如此想的,可是历史上仍然不乏惨烈的攻城战例,归其原因,也就是孙子归结的那四个字,万不得已。
文远现在就是这种状况,此时已是六月夏末,王力刚刚传来吕布大败袁术的消息。若是战事再拖三个月就要进入冬季,就将进入冬季,到那时天寒地冻,易京城就更难攻破了!而袁术一旦被曹cāo等几大诸侯瓜分完毕,文远就不得不为邺都的安危考虑了。毕竟战争都是为了政治的需要而考量的。
“末将遵命!”大将军下令,众将只得遵命下去准备。众将都明白文远的难处,可是想着明天开始就要展开一场旷rì持久惨烈无比的攻城战,心情难免会有一些烦闷!
转眼之间,帐中文武便散去大半,唯独小将吕蒙站在帐中,未见离去。
“子明,你既然已经得了军令,为何还不去准备。”
吕蒙虽然此时还不到二十岁,却已经是有四五年军伍经验的中军副将,和魏延、陈武各统领两千中军。
就听吕蒙道:“主公!若真要强攻易京,某有一法不知道能不能行,或许能少折损一些兄弟。”
“有好点子你怎么不早说听听。”文远眼前一亮,忙这吕蒙坐下道。
吕蒙挠头憨笑道:“军营里这么多谋士将军,末将也不知道想得对不对……”
文远面容凝肃道:“不论对与不对,总要说出来大家商量一番才知道可不可行,为将者随要思维缜密,却也不能瞻前顾后、当断不断,奉孝教你们兵法时,难道没有说过这些吗?”
吕蒙躬身拜服道:“主公教训的是,末将知错了!”
“说吧,是什么办法?”吕蒙虽年少,文远却很期待他的话。吕蒙、魏延、陈武这几员小将自追随文远,文远就一直命他们跟郭嘉学习韬略兵法。吕蒙虽然长相粗豪,笨嘴拙舌,其实内里却是外宽内细,大智若愚,三人之中,倒是他学的最快最多,连郭嘉都时不时在文远面前夸赞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将之才呢。
“主公,我等可以如此这般……如果能趁其不备,一击奏功,我大军定然能在极短时间把易京拿下!”
文远左思右想,越来越觉着吕蒙的这个办法不错,重重一捶吕蒙的胸膛道:“你小子行啊!当真是士别三rì,当刮目相看呐!行!就照你说的办了,我把越兮、乌兰古都调给你指挥,再从玄缨卫中抽调五百jīng锐!这支部队不动则已,一动……就要如一柄利匕,直插在公孙瓒的心窝上!”
“末将遵命!”吕蒙得主公如此称赞,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冲文远行了一礼,下去准备去了。
…………
时隔月余之后,冀州军再次发兵大举攻城,而这一次,冀州军显然是要不计代价拿下易京,一开始,就铺开阵势在东门北门两处方向摆下了两万之众!
麴义率领的并州兵攻打北门,他在阵后摆上三排近千坐席,坐席上使用金银铜等贵重器物,案上摆上猪牛羊三牲。这是郭嘉的主意,仿效军神吴起yīn晋之战激励士气的法子,临战调动士卒的积极xìng!
麴义站在三排坐席旁,面sè依然冰冷!他环视着被选作先登的三千jīng兵,冷喝一声!
“弟兄们!多余的废话我就不在这里多说了!待会,咱们就要和城里的叛军打上一仗!易京城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是块难啃的骨头!不过我要问一问兄弟们,你们是谁的军队?”
三千骁锐激动的满脸通红,齐声高呼道:“大将军!大将军!”
麴义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之sè,道:“你们会被眼前这么一个小小的困难吓倒吗?”
“不能!”
麴义亢声道:“很好!我要的就是这股气势!不过咱们可别光说不练,我今天先把话提前撂在这!待会一开始攻城!若无号令,后退者立斩不赦!家小脱出军户!另外杀敌立功者赏!立大功者坐前排,赐钱一千,用金银器皿,立次功者用青铜爵,赐钱五百,无功者坐后排,用陶碗,不赏!听明白了吗?”
“明白!”
麴义又道:“好!还有一条,此次乃平定公孙叛逆之最后一战,主公已传下将令,反有功将士家属,免租赋一年,死难将士家属免租赋三年,每年派军中宣慰佐吏携粮米至家中慰问,以示不忘!”
“大将军恩等,我等感激涕零!”
麴义道:“主公恩典,尔等当铭刻于心!拿下易京,我在此为尔等庆功请赏!”
众人齐声回应道:“谨遵将军将令!”
“好!听我号令,擂鼓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