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曹洪只是抱怨,并无良策,曹cāo怒斥道:“你说的这些我岂会不知?关键是有什么办法应付河北军这种步步为营的攻击!想不出计策,就给我退下,休要在此啰啰嗦嗦的!”
曹洪面红而退,长子曹昂道:“父亲,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要不然咱们今夜遣jīng兵前去劫营?挫一挫河北军的锋芒!若能成功,也能一振我军士气!”
曹昂字子脩。乃是曹cāo长子,二十岁时即举孝廉,今年刚刚二十四岁。他乃是曹cāo庶妻刘氏所生,但由于生母早死,是以由曹cāo的正室丁氏抚养大。丁氏没有子嗣,视曹昂如己出。而曹昂聪明且xìng情刚胆,十几岁就开始跟随曹cāo南征北战,每每常伴曹cāo左右,素来为曹cāo所喜爱。
之后曹cāo虽然也先后娶了卞夫人、环夫人为妾,并有了曹丕、曹彰、曹植、曹冲不少子嗣,但因为曹昂是曹cāo长子,其母丁氏又是曹cāo正妻,他的地位一直非其他的几个年纪尚幼的弟弟所能及!..
曹cāo看了看这个长子,又以询问的眼光看了看荀攸,后者叹息着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曹cāo明白荀攸的意见了,张辽此战用的是堂堂正正之兵,就是依靠实力上的优势逼着自己与之决战,这种情况下怎会不做好防备?偷营是要讲求出其不意的,河北军如果有所防备,那吃亏的肯定就是自己!
所以曹昂的意见,无论如何是不能采纳的!可更让曹cāo恼怒的是,荀攸、程昱这些智囊都束手无策,河北军如此难缠,更是曹cāo一阵气急攻心!
本来曹cāo肚子里是一直憋着一股邪火的,此时一肚子怒气尽皆发泄在曹昂身上!只见他勃然变sè道:“无知小儿!枉你自小就随我征战,怎尽出这种sāo主意!张辽素来善于用兵,这种状况下如何会轻易留下破绽给你?如果听了你的计策,还不知要折多少兵马呢!左右!给我将曹昂拉出去打二十军棍!”
二十军棍?众人一听顿时都愣住了!要知道任谁都能看成曹cāo一直把曹昂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怎么会下的如此狠心?
“父亲?我……”曹昂也一脸不相信的讶然道,父亲对他一向疼爱,怎么今rì突然发那么大的火气?
帐外几个亲兵闻令走进帐内,他们也纳闷今天主公为什么要拿大公子撒气,可是主公的命令无论如何是不能不从的,他们苦着脸只能向曹昂拱手道:“大公子,上命难违,小的只能得罪了!”曹昂茫然的点头,一时竟还没回过来神!
曹洪和曹昂年纪相差不大,虽然比曹昂高上一辈,却私交颇深,见状也顾不上刚刚被曹cāo训斥,上前求情道:“主公息怒啊!大公子也是想替主公分忧啊!并无他意!”
“你给我闭嘴!”曹cāo怒喝一声打断曹洪的话,帐下众人本来也想出言相劝,见曹cāo如此暴怒顿时把嘴边的话演到肚子里,只听曹cāo怒道:“我还没罚你刚才轻慢,你倒自己出来了,左右给我乱棍打将出去!”
众人这下傻了!曹cāo不仅要打曹昂,连曹洪也被殃及,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主公息怒了!
曹昂倒是血气之人,上前道:“父亲息怒,是孩儿考虑不周,跟曹洪没有关系,父亲责罚就责罚我吧!”
“你倒是长本事了!居然敢顶撞我!你想逞英雄是吗?那就赐你四十军棍,受罚之后立即给我滚到许昌面壁思过去!没我的准许,休要让我在见到你!”曹cāo的脸sè铁青着训斥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sè那其中分明充满了期望、疼惜、毅然、不舍、等许多种复杂的情绪!只可惜曹cāo很善于掩饰,这丝神sè在曹cāo脸上只是停留了短短一瞬便转眼消失了……
“父亲……保重,孩儿领命!”曹昂没有留意到父亲的眼神,也没有想太多,对父亲的尊敬使得他从小到大从没有违抗过曹cāo的令谕,跪在地上噔噔噔磕了三个响头!曹cāo似乎不耐烦的转过身去摆了摆手,只是背影多少有些萧瑟……
“父亲……”深夜,曹昂趴在自己的帐中,满眼酸涩,包涵泪水。饶是亲卫们有心放水,四十军棍也打得曹昂背脊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上过伤药,少说要将养一段时rì才能痊愈。
不过相比身体的疼痛,心里的难过还多多出百倍,因为明天,他就要启程回许昌去!曹昂十五岁就跟随父亲从军,从那以后南征北战几乎寸步不离左右,可是就在这两军决战的节骨眼上,父亲却让自己离去。难道说自己今天的冒失真的让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正胡思乱想中,突听帐外亲卫通报道:“大公子,许褚将军求见,说主公有两句话带给大公子……”
“拜见大公子!”曹昂还没有醒过神来,许褚已经大步走进帐内,向曹昂拱手行礼。典韦死后,许褚就担当起曹cāo身边宿卫,曹营中任何地方他都可以不受阻拦的进入,包括大公子曹昂的寝帐在内。
曹昂挣扎着要起身,可是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曹昂只得趴在榻上道:“许将军深夜造访,可是我父亲有什么要事交代?我有伤在身,请恕不能还礼……”
许褚道:“大公子,主公有几句话想和大公子说,只是不便白天当着众人的面说,所以才选在深夜无人时亲自来此地!”
“我父亲?有话想和我说?他在哪里?”曹昂纳闷道,一时没有回过来神。
许褚道:“还是让主公亲自和你说吧。”说着让过魁伟的身子,现出身后一个身穿普通军士打扮之人,曹昂定睛一看,这人不正是自己的父亲曹cāo是谁?
昂顿时懵圈了,脱口惊叫道:“父亲,你怎么这副打扮亲到此地?”
曹cāo忙示意曹昂噤声,又让许褚守住帐口,这才道:“子脩,白天让你受苦了,不过为父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我有几句话要告诉你,你好好听着,一定要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