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大章新的一周,票哇!
问出这问题的时候,远坂凛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就算狮子劫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也不会感到惊讶。据说上一届圣杯战争最后是迎来了毁灭性的结果,所以理论上是不存在胜利者的——这是言峰绮礼的说法。虽说是偶尔,但他时不时也会透露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秘闻。
她之所以关心这个问题,完全是想知道,那个能够打败父亲以及其他御主的人物究竟是谁,或许是有那么一丝可能性。
即便最后关头出现了点意外,但父亲败北并且重伤的结果是不会改变的。那么击败他的,极有可能就是那个‘胜利者’。
从父亲临终前留下的那番话可以看出,他把那次圣杯战争视为耻辱,同时要求自己的女儿无论如何也要替他一雪前耻。
不光是为了远坂家的荣誉,更多的是对父亲的承诺。
因此,远坂凛的心没有一丝迷茫。
但是——
“这个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狮子劫挠了挠头,困惑不解地说道。
“知道什么?能不能别打哑谜。”
远坂凛隐约有不好的感觉。
“上一届圣杯得主就是那个还躺在手术台上的家伙。”
狮子劫语调轻松的说道。完全不顾远坂凛逐渐难看起来的脸色。
等到他注意到的时候,远坂凛已然恢复冷静。
“你是说,上一届圣杯得主是凌易?”
“没错。”
这怎么想也太夸张了吧。
远坂凛狐疑地盯着他。
她实在无法想象,那个自称从东方古国跑到时钟塔任职的魔术师青年,会和上一届圣杯战争扯上关系。更何况,说到魔术方面的成就,那个青年完全没表现出半点让人惊叹的战力,与其说魔术师,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为了生计奔波的公务员。
不过仔细想想。自从圣杯战争开始以来,那个青年所表现的出的冷静成熟与老练的战术布置,实在不像是第一次参加圣杯战争的人能具备的,是的.这是其他人都没有的。丰富的战斗经验。
“怎么了?被震住了吗?”狮子劫督见她脸上犹豫不定的表情,开口调侃道。
“差不多吧。”远坂凛心不在焉的回答,她满脑子都在想着其他事。
“这也难怪,毕竟连时钟塔那些老古董也没预料到这个结果。”狮子劫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那个时候,时钟塔对于圣杯战争的了解还停留在‘传闻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物会出现在冷僻岛国,开玩笑也该有个分寸’,即便连埃尔梅洛那个家伙也只抱着‘轻而易举拿下圣杯为己身增添一份荣耀’的轻蔑想法跑来参战,最后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亏我们那时交情还不错。”
话是这么说,但狮子劫嘴角流露出的冷笑。实在不像是‘交情还不错’的旧友该有的。
“埃尔梅洛.好像是一支非常有名的学派?”多多少少还是有听父亲聊起关于时钟塔的一些杂谈,不过远坂凛也记不太清楚了,只是模糊记得有这么一支学派。
“是的,这支学派的领袖原本是阿其波卢德家族的长子,时钟塔降灵科一级讲师肯尼斯.埃尔梅洛.阿其波卢德。后来不用说。他自持甚高,听说跑去参加了第四次圣杯战争,也就是上届。结果被自己的学生干掉了,这个传言在时钟塔内部流传得很广呢,就连我也有所耳闻。”
真是个倒霉的家伙。
狮子劫幸灾乐祸地说道。
“被自己的学生?”远坂凛诧异地问道。
“三代单传,祖母是某个二流魔术师的情.妇,吹着枕边风入了魔术师圈子。但也仅此而已。到了第三代,那个人虽然勉强入时钟塔进修,但那又如何?血脉和资质就注定了魔术师的一生,就算头脑再怎么好,依然无法习得高深的魔术。然而正因如此——”
狮子劫说着,表情变得很严肃。
“那个人瞒着自己的导师。跑去极东之地参加圣杯战争,通过种种为人不知的方法,击了败其他御主,成为圣杯最后得主。”
“这.到底怎么办到的?”
远坂凛听了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圣杯战争。但好歹也清楚其他御主是何等难对付。不,这倒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从者,那些在神话历史当中创造丰功伟绩的英灵们才是主角,以人类之身是不可能打败英灵的,所以只能依靠自己的从者,但从者与从者之间,因为职介、宝具、知名度等等因素不同,实力也存有一定差距。
万一敌人抽到了最好的牌,那么结果就注定了。
难道说,那个人凌易是抽到了极好的牌,所以才赢的?
“谁知道呢,反正我只知道,哪怕抽到了最好的牌,凭他的魔术水平是无法驾驭的。”
这倒是。
越是强力的从者,魔术消耗起来也越恐怖。
何况,性格上的差异也是个关键点。
召唤出最强的从者又如何?不听话照样玩完。
“总之,我只知道这些,剩下的你恐怕得自己去问当事人了。”
狮子劫丢下一句话,起身离开会客室。别看他表面那么轻松,几个小时前刚经历完一场艰难的防守战,休息了一会又开始心脏移植手术,谁让他专精死灵魔术,说到对人体的了解,这里还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这就好像让医生杀人的道理一样,只不过反过来了而已。
“真是的,才说了一半就跑了。”远坂凛低声抱怨,不过她也清楚狮子劫没必要撒谎,作为佣兵能了解到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要知道连魔术界的龙头老大,也只是在凌易回归之后才开始重视圣杯战争。
不过狮子劫前面说了“通过种种不为人知的手段击败了其他御主”这其中是不是就包括了父亲在内呢?如果是的话,那么他就是间接杀害父亲的凶手。
到底是不是呢?远坂凛还不得而知,或许真的只能像狮子劫所说的。亲自去问当事人了。
☆
次日,众人用过早餐之后,便在会客室集合了。
顺便一提,最近在附近游荡的食尸鬼大大减少。昨天间桐樱返回教会的途中,特地到商店搜刮了不少新鲜食品,对于终于不用吃罐头的日子,大家表示松了口气。虽然面包牛奶不算丰盛,但常年生活在战场上的狮子劫却难得吃上了一回正常的餐点。
“——看来各位都到了。”
凌易终于出现了。
不同于往常那让人看不懂的夏季穿着,他今天换上了黑色长袖加牛仔裤,手上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简直就像是在度假的上班族。
“可以说说把我们召集起来的理由了吧。”
间桐樱和伊莉雅向来不喜欢抢先说话,间桐慎二更不敢这么放肆,言峰绮礼还是老样子。昨晚貌似匆匆回来了一趟,天还没亮又跑出去了。
今天的远坂凛似乎精神不是很好。
凌易坐在沙发上,自顾自说道:“我并不是反对女孩子熬夜,但你的状态是会影响到archer的,所以还是多加注意点好。”
“才没熬夜。只是稍微有点失眠。”
因为越想越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过,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错!
“比起这个”凌易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转头看向间桐慎二。
“r状态如何?”
话音落下,银发男子便出现在间桐慎二的身后。
光看表面的话,胸前没有半点受伤的迹象。
“虽然不影响常规作战,但如果要解放宝具的话。恐怕无法承载那么庞大的魔力,估计用过一次我就会死吧。”令空气不由绷紧的坏消息。
即便如此,凌易看上去依然很轻松。
“不影响常规作战就行了。目前对方只剩下了两名从者,berserker已经死了。战力方面我们占据优势,只要一鼓作气攻过去就行了。”
“等等,你知道敌人的大本营在哪吗?”
伊莉雅举手问道。
闻言。凌易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言峰这几天可不是出去玩的。”
“.”众人沉默。
“你的意思是,琦礼去搜索爱尔特璐琪的位置了?”
远坂凛蹙眉问道。那个神父,居然会这么大公无私?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当然。”
凌易予以肯定。
“那么到底在哪?”
“艾因兹贝伦城堡。”
☆
这个早晨。
艾因兹贝伦城堡。
爱尔特璐琪独自一人在阳台品尝着欧洲上等红茶,看她悠然惬意的样子,好像昨天损失一名重要战力的噩耗只是幻觉。
城堡位于冬木町郊外。常年不见阳光,但是空气却异常的好。
爱尔特璐琪甚至有一种在这呆几年的冲动,省得每天都有无聊的苍蝇不要命扑上来。
“殿下,您醒了吗?”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别在我喝茶的时候问这么扫兴的问题,好像我很喜欢在白天睡觉一样。”
爱尔特璐琪略带不满的说道。
话音落下不久,带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人忽然出现在她旁边。
“倒是你,这么讨厌正常的进门方式吗?”
每次都是灵体化穿墙,突然出现在面前,如果不是爱尔特璐琪的话,换做其他御主估计很难适应吧。
“因为是assasin。”
让人很难反驳的答案。
“saber呢?”
“进森林了。”
“大清早跑去森林里干嘛?”
爱尔特璐琪疑惑不解地问道,同时望向阳台外那片广袤无边的森林。
“听说berserker阵亡之后,他情绪颇为低落,估计是去缓解心情了吧。”
“其实我倒希望他能更加愤怒一点,这样战斗起来才有意思。”
说着貌似很危险的话语。
爱尔特璐琪突然问道:“你觉得他们会什么时候攻过来?”
“为什么您会这么认为?这个根据地不是相当隐蔽吗?”
“但是仔细想想,我是不可能住在市区里的,那么附近能够住人的,不是只有这里了吗?而且,这里也不是没人住过。来的时候我还注意到了不少战斗痕迹,不管是魔术也好,还是从者也好,只要静下心思考一下。得出‘爱尔特璐琪藏在这个城堡’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原来如此。”
“莫非你连这个也想不到吗?别让我太失望喔。”
“不是这样的只是,我希望您尽可能先保证自身安全比较好。毕竟我们目前战力有限,对方万一大举进攻,光靠森林的结界不足以抵御。”
“那时候就看你的了。”
“什么?”
男子有些愣神。
“‘爱尔特璐琪就藏在不远处的城堡里,面对即将来到的进攻感到恐惧的她不足畏惧’——你觉得他们会不会这么想?”爱尔特璐琪抿了口红茶,语气没有半点起伏。
“大概吧,如果您不露面的话,谁都会这么认为吧。”
“谁都会?不一定吧,至少那个男人就不会。”
爱尔特璐琪的眼神陡然冷了下去。
“韦伯.维尔维特不惜一切代价,哪怕付出你的生命。也要把这个男人杀了。以你的实力,就算有上一届的saber保护他,也很难活命吧。”
“了解。”
男子沉默了一会,应声道。
“你先下去吧。”
“是。”
随着爱尔特璐琪的话语,男子重新隐去了身形。
“好了。让我好好欣赏这出闹剧吧。”
爱尔特璐琪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异样的笑意,目光再次投向了远方。
☆
过去曾经有一位英雄,他是屠龙的大英雄。
在所有方面都完美无缺,是一位完全的、没有任何缺点的大英雄。是赢得了所有人的仰慕,也常常被人们求助于他的强大力量的男人。
自己很幸福——英雄是这么想的。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这个想法都没有变过。他从来不会屈服于压倒性的力量,也从来不会向绝望低头。
有的只是祝福和赞赏的话语。从出生开始到死为止。这一切也同样没有变过——英雄如此想道。
不断地满足着人们的要求的完美英雄,在最后的最后被要求的却是自身的死。
过去因为接到请求而做的事情,现在却作为对他的惩罚降临在他的头上。爱上某个美女的义兄求他帮忙攻陷那个女人,他就以由自己作为代理去抱那个女人的方式解决了。虽然那样做也许不是什么罪行,但也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做法。
由于这件事被周围的人知道,英雄就因此伤害了女人的名誉。伤害了女人的尊严。那并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一国的公主。正因为如此,他推测到将会发生丑陋的争执——就向过去跟他互称朋友、也曾经跟他举杯畅饮过的男人说道:
“啊啊,世事总是无法如人所愿。哈根,因为我是无敌的。所以绝对无法被你伤害。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要拜托你把我杀死。”
过去曾经是朋友的那个男人,满足了英雄的愿望。他凭自己的执着意念找出了弱点,在明知那是卑鄙的行径也依然绞尽脑汁想出各种计谋,趁英雄喝水的时候瞄准了他的后背。尽管明知道他的行动,英雄却放弃了抵抗。
英雄并没有留下任何不光彩或者愚蠢的形象,只是作为受奸计欺骗而被谋杀的悲剧英雄离开了人世。至于他过去的好友,则作为以卑劣手段杀死英雄的稀世恶徒驰名于世间。
本来的话,事情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争执最终得到平息,英雄就此离世——本来应该只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但是,这却反而引起了远远超出英雄预测的最恶劣的事态。
英雄的妻子被复仇心蒙蔽了双眼,致使许多男人因此而死。
这一定是因为英雄受到所有人的敬爱和亲近,所以并没有真正理解到什么是执迷不悟的爱情吧……也就是一旦被杀死了心爱之人就要加倍奉还给对方的热烈爱情。
或者是因为不断重复着接到请求再作出回应这种做法吧,他是不是觉得即使是心爱之人,只要不提出请求就不会作出回应呢。
结果,他的愿望直到最后也没有得到满足。对于一个不是为讨伐邪恶、也不是为行善积德、只是专注于“满足愿望”的英雄来说,这大概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但是,那位英雄在临死的时候却有一个朦胧的想法。看来在直面死亡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确地意识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的一生中并没有遇到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然而即使如此,我还是会这么想。假如我的身份并不是王子,假如我只是一个普通男人的话。
我是不是就能心无旁骛地追求自己的理想了呢?
啊啊,如果还有第二次的人生,就请让我实现自己的梦想吧。
就算没有人承认也没关系,就算得不到任何人的赞赏也不在乎,我要自己承认自己,我要为自己感到自豪。只有那里才有我渴求的东西,只有那里才有我期望的东西。
我希望站在我信任的存在身边。只要能那样做——我就能挺起胸膛活下去。
并不是为了别人而战斗,也不是为了自己去战斗。
为了我所相信的仁,为了我所相信的义,为了我所相信的忠,为了我所相信的爱。就让我拿起这把剑,以这个**去面对吧。
那才是我的梦想,我的愿望。
我——想成为正义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