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的路途百无聊赖,凌天头一次穿上制式甲胄,心里格外的兴奋,总是偷偷的擦拭,终于一回被东方破发现了,呵呵的笑话他,他倒是不理会,转头继续手里的忙活。樱漓看着二人的样子,嘻嘻的笑。
数百公里的路途,凌天一众人马走了整整两天,到达右翼支援军营地外围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入夜时分了…
营地之外没有人迎接,照东方破所说,应该是入了夜,将士们应该是被战争拖得疲惫不堪,早早休息了罢。但凌天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进入营地,传入耳中的是各种呻吟声,外面站岗的兵士带病态,昏昏欲睡,显得疲惫的很。
几千兵马到达后,东方破觉得事情不对,守营的兵士不可能连传达信息的命令都没有,就算黑夜中大部队到达营门口,也应该传到命令有人出来迎接一二,他什么都没管,直接冲大帐驶去。
凌天立即下令扩张营地扎起帐篷,让奔波劳累的几千人马休息,安排好麾下兵士以后,才与樱漓一起急冲冲的奔入大帐。
入帐后,凌天见帐前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便迈步进入后帐,只见东方破正跪伏在床榻之前,床榻之上躺着的人面色灰白,眼圈青黑,嘴唇干裂,头发也枯如稻草,走近前来,见此人正是西门无极。
此时的西门无极已经不如往日,好像病入膏肓的样子,体虚的很,没了人样,凌天险些认不出来了。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右翼支援军主将,他也同样面色枯黄,一副病态,好似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樱漓上前查看,小手放在西门无极的头上,一阵柔和的光闪过,西门无极突然睁大双眼,吐出一口血来,那血色漆黑,散发着浓浓腐臭的味道。吓得樱漓跌坐在地上。
之后他眼睛翻白,好似全身巨痒难当般,胡乱挠着,衣服都挠得破掉了,皮肤也被指甲抓得一条一条浮现血色的檩子。
东方破赶紧抓住西门无极的双手,西门无极口中“啊啊”的惨叫,场面极其的吓人,像是着了魔般。
西门无极突然使出了极大的力气,将东方破推了个跟头,一边喷着血沫一边胡乱的抓,身上到处是血痕,东方破什么都不顾了,上去就把他按在床上,凌天也赶紧帮忙按住他的双腿,却被他踹飞了出去,东方破就任他胡乱的挣扎,又踢又踹,死死的按着,不松开手。
凌天赶紧扑过去,用身体覆盖在西门无极的双腿上,能把凌天踹个跟头可想而知此时的西门无极力道多么强硬,挣扎得太过激烈,凌天被他的腿不断顶在腹部,硬生生的忍者,一声都没吭。
兄弟被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践踏着,翻白的眼睛里流下了两行泪水,渐渐的,挣扎越来越小,最后平息下去。他又昏死过去。
过了片刻。二人见他呼吸平稳,才放下心来,不再按住他,下了床榻,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用尽了,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凌天咳嗽了两声,带出了不少的血,翻开衣服,腹部一片清淤,想来是被踢踏的受了内伤。
樱漓在旁边吓得嘤嘤哭泣,一边跑过来为凌天治疗,一边小声的颤抖,“凌天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凌天摸了摸她的脑袋,“傻瓜,不是你的错,我们也没怪你,是这病太蹊跷了,居然连你都无法医治。”樱漓听了安慰,还是不住的流眼泪,眼里充满了愧疚,默默的为凌天治疗。
将军开始徐徐讲起事情的原因….
原来右翼支援军在此处与万人蛮兵军队交战多日,虽然蛮兵数量众多,但我方军士勇猛,又靠着地势优势占尽先机,西门无极从小练剑,剑术不错,每战中,身先士卒,在数万军中毫发无伤随意破敌。
将士们士气大盛,每一仗兵士们都没有太大损伤,蛮兵反而被杀了许多,眼看就能击退这里的蛮兵军队与前线会合。
哪知日前一仗西门无极再次胜利归来,下午时间还正常无事,入了夜却如同得了什么怪病突然发作,倒地抽搐,主将命人将他抬至营帐中,以为休息片刻便会好转,但西门无极反而越来越严重起来。
随之营地中的兵士也有部分出现症状,各个脸色灰白,吃什么吐什么,眼圈逐渐青黑,四肢无力,渐渐的连兵器也拾不起来。这未知的病症主将从未见过,如同连锁反应般,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营地中的所有兵士都患上这怪病,连主将也不例外。
曾到附近城中请郎中为西门无极以及营内兵士诊断,但结果出人意料的是没有任何病症的迹象,不知是哪里来的病因,可能只是简单的疲累所致,配了几副强身健体的药,吃过后也不见效。
患上这怪病的兵士,有些体弱重伤的受不住折磨,抓得自己皮开肉绽,吐血身亡。若是再找不到治愈的方法,西门无极怕是凶多吉少了。
东方破歇了片刻之后,将凌天扶着坐在椅子上,樱漓乖巧的跟在凌天身后默不作声,东方破想了想,怀疑会不会是瘟疫。但主将却说瘟疫并不似这般,而且预防瘟疫的办法整个营中早有准备,不可能会染上瘟疫,再说一般的瘟疫不可能连樱漓也治不好的。
细细分析,凌天觉得只有一个结果——蛮兵军队!只怕是那蛮兵军队使了什么办法,令众人都得了这不是病的怪病。
可是蛮兵军队都是强壮善战之人,哪里会用得这般奇怪的办法,众人是前所未闻,前所未见的呀。
几人商议很久,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此时也是夜深,没有别的办法。东方破留下来照顾西门无极。凌天扶着支援军主将先休息下来,又将樱漓至于自己的营帐中,一直到安慰樱漓睡着了,才又回去看看二哥西门无极的情况。
凌天悄悄走进大帐中,幽幽听到东方破的声音念叨,“死乌鸡,你可给我好起来呀,咱们还要一起闯荡天下呢,死乌鸡,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你不是说我死得肯定比你早么,我可还没死呢…死乌鸡,你要给我活过来呀…大哥跟三弟来接你回先锋营,咱们三个终于都能当将军一起打仗了,咱们不是说好了么…奶奶的,死乌鸡,你可别死啊…”
凌天叹了口气。走进去见东方破握着西门无极的手,跪地趴在榻前。见凌天进来,他缓缓起身,坐在榻边的椅子上,单手支着额头。凌天也跟着坐下,却是无可奈何。两个人一夜照看着西门无极,谁也没合眼。
次日,西门无极的情况仍然不见好转,营地里其他患病的士兵也愈加严重起来。凌天二人很是头疼,根本没有一点头绪。此时探子回报,蛮兵那边有了动作,貌似正在整队欲进发过来…
东方破气急败坏的拍着桌子,又怕力道太大出了声音惊到西门无极致使病情发作,“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咱们怎么跟蛮兵打?只有带来的几千人能够行动,可是对方有万人大军,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凌天冷静下来,仔细想了片刻,好像想到了什么,与东方破商议撤兵,再做打算。东方破应和,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了…
凌天在自己营中选出百余精壮汉子,下令其他人抓紧收拾营地,准备撤军。将士们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很守营中规矩,听从将领吩咐,整兵后,帮助右翼支援军一起撤兵,准备将营地后移。
随后凌天又吩咐,绝对不与蛮兵正面交锋,待蛮兵不再追赶便安营扎寨,继续休整。
安排好一切以后,拉着东方破,带着选出来的百余人出了营地,等东方破问起来,凌天才告诉他,欲救西门无极,只能去蛮兵大营里走一遭了。东方破当即有了精神,有点为了二弟西门无极,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的意思。
绕路行了一个时辰左右,已是到了蛮兵大营附近。观察了一下,大营之中,蛮兵众多,显然是防备有人偷营。
摸清蛮族士兵的守营轨迹,凌天与东方破带着十余人悄悄摸了进去,杀了几个哨兵,凌天让东方破与这几个精壮之士套上蛮兵的服装,由于体型相差不是很多,混进去还容易些。
在一处拐弯的地方,一个蛮兵发现了走在最前面的东方破,凌天几人赶紧躲在后面的营帐阴影处,蛮兵的视线还发现不了他们,东方破穿着蛮兵的军服,背对着蛮族士兵脱裤子,哼起小曲…
那蛮兵看了看没说什么就走了。东方破还真尿了出来,尿完归队还对凌天说,“奶奶的,真把老子给吓尿了…”凌天无语。
有惊无险几人混进了营正中,之间正中之处用巨石磊出一个祭坛来,凌天眼睛一亮,果不其然,西门无极的病是蛮族搞的鬼。东方破就要去毁了这祭坛,凌天一把将他拉住,“你疯了!你想让我们全死在这营里么?”
想必毁了这祭坛不是万全之策,不光容易被蛮兵发现包围,再说祭坛毁了可以重建,找到懂得利用这祭坛的人,才是要做的。
听罢凌天解释,东方破这才安静下来。
十余人又向他出摸去,突然,东方破一时没注意到,被一根拉住蛮兵营帐的绳子绊了一脚,“咣”的一声,身体撞在前面的器具之上,绳子应声而断,连锁反应下那蛮兵营帐坍塌下来,里面蛮兵叫嚷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凌天众人吓了一跳,猝不及防,赶紧下令分散,几人马上分开。
所有的蛮兵都聚集过来,凌天体型小,非常灵敏,立即从一个营帐后下方的空隙钻了进去,东方破也跟着挤进去。
谢天谢地这帐中二人面前有一道屏障,挡住两人。外面蛮兵好似聚集起来,脚步声因杂乱,还不断的叫嚷着。
那坍塌的帐篷里钻出两个蛮兵来,嚷嚷着凌天听不懂的蛮族语言,好像在奇怪怎么帐篷会突然坍塌,围过来的蛮兵哈哈大笑,以为是这两人手艺不行,搭的帐篷质量出了问题,可能是绳子拉得太紧,断脱了,还抽在了旁边的器具上面…
十余人分散逃开,由于身穿蛮兵兵服,好似也没有被发觉。片刻后,大营中又回复如初。
凌天这才喘了口起,小声责怪东方破,差点被他害死。东方破脸红摸了摸脑袋。
再看这营帐之中,很是“华丽”,各种器具应有尽有,营帐顶棚还挂着很多坠饰垂下来,皆是骨头、羽毛之类的。二人藏身的低矮屏障,竟是一张床榻的后板,这床上,躺着一个蛮族老头…
老头听到后面有动静,竟然坐了起来,正欲起身查看,只待一转身就会发现凌天二人,若是被发现,这个老头必然会叫嚷,惹得蛮兵将这里包围,抓住他们。说时迟那时快,老头刚刚转身,东方破就直接站了起来,凌天已经捂着眼睛等待老头出声叫嚷,如自己所料那般发生下去…
半晌,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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