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家里人怎么样？”凌晨道。
“不用担心，我一直差人照顾着。”刘婷怪怪地看着凌晨，脸上有着疑虑，不过她知道凌晨不会解答她的疑虑的。
“嗯！”凌晨微微一怔，有些意外，不过他相信刘婷，即使在他离开的一年中，刘婷也在照顾他们凌家。
刘婷转身向外走，聋婆婆古怪地看了一眼凌晨，转身跟着出去，两人走了几步，见后面没人跟上，刘婷微露诧异，转身看向凌晨。
凌晨摸了一下鼻子，心中莫名地一阵轻松，看刘婷的态度，前面的事情算是翻过去了，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了。
“这里挺好，我就在下面，时间到了差人来叫我，哦，对了，这几天饭菜还可以再加些。”凌晨胃口虽很大，这几天实际上吃得很好了，此话出口，自己都觉得不信，不禁有些尴尬。
凌晨的回答出乎两人的意料，什么叫这里挺好，是不是被关出病了，聋婆婆好像有些理解凌晨的想法，拉着有些莫名其妙的刘婷径直出了密室。
凌晨坐在废墟堆里，脑子里除了修炼还是修炼，至于比武之事，凌晨更本不放在心上，上辈子凌晨也是这种性格，这辈子即使做弼马温之时，也是十分自信，自信自己的养马技术舍我其谁。
底下室有一条通道斜着通向地面，通道口放着一盏巨大的油灯，地下室的光线靠得就是这盏油灯。
光线越弱，星月周天术运行的效果越好，凌晨挥手灭了油灯，地下室里一片漆黑。
凌晨坐下来，运起星月周天术，黑暗中，灵气一点一点进入凌晨体内，黄豆大小的灵池，，就像一个无底洞，断接纳进入的灵气，不管进入多少灵气，灵池依旧是黄豆大小。只是在凌晨的感觉中，那粒黄豆好像凝实了一些。
炼气初期，灵池大小如黄豆。一旦越过了临界期，灵池便会破裂再重新凝聚，灵池会扩大至拳头大小，那时便是突破到了淬体期，而到了淬体期，灵气散入四肢百骸，所有穴窍，淬炼身体，肉身千锤百炼，真正是百毒不侵，金刚不坏。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破到淬体期。”凌晨十分期待，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渴望力量。
炼气突破至淬体，相当于炼体突破至窥窍期，而凌晨炼体、炼气双休，一旦突破到淬体期，即使是淬体初期，实力肯定要高于窥窍初期。
不知不觉间凌晨进入了深度修炼状态，周围的灵气有一部分绵绵不绝的进入灵池，有一部分进入体内，散之肌体表面，继而流失在空气中，皮肤表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肉眼难见的汽包，气泡从毛孔中溢出，停留在肌肤表面，一会儿，气泡破灭，灵气散入四周。
这样周而复始，体内血液汩汩，流速比平时快乐很多，而呼吸却是越来越深沉细腻，肌肤颜色一片血色，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这些变化凌晨一无所知，这正是淬体期的特征，而凌晨只是炼气初期而已。
凌晨在地下室忘我地修炼，鸿宾苑中，公孙魄妖异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想不到刘府中还不止一个炼气者。这个人很弱小，公孙魄相信，自己只要一挥手便能灭了他，这个人和刘堪是什么关系？公孙魄有些好奇，但是此人的气息发自刘家内府，公孙魄还是有些忌惮。
三日时间过得很快，中间除了用过几次餐之外，凌晨一直修行，炼气、炼体交替进行，地下室中狂风大作，凌晨脚踏七星，拳掌翻飞，声势浩大，原本地上的断壁残垣已经完全被他清扫到了角落，密室中间一片干净。
“小姐叫你出去了，说话算话，你必须要参加比武，否则我、我饶不了你。”一个美貌的小丫鬟快步进入密室，嚷嚷道。
凌晨身体一顿，密室中狂风消失，看向通道口那道身影，本来十分反感那人的口气，一看之下，却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我看你等会怎么笑，还不快走。”
小青十分焦急，语气生硬，刘婷没有告诉下人们事情的真相，小青一直认为小姐要嫁给那个赢的人，这几天一直很难过。
凌晨看到小丫鬟眼睛红肿，一幅十分难过的表情，便不再取消她，而是点点头。
“走吧！”
“这是你的衣服，换上这身衣服再出去。”
小青丫鬟扔过一个包袱，凌晨接过包袱，打开一看，是一套黑衣卫的制服，没有多说什么，凌晨当着丫鬟的面伸手就褪去身上衣服。
“你！不要脸。”小青丫鬟羞红了脸，一跺脚转身往外走。
凌晨一笑，换好衣服，快步跟了出去，在地下通道中三转两转，很快就出了通道，外面阳光明媚，凌晨有些不适应，在通道口停留。
“还不快走，马上轮到黑河城出战了，这场再输掉的话，小姐…小姐就要嫁人了。”小青丫鬟哽咽着道。
“嫁人，你们小姐嫁不嫁人跟比武有什么关系？”凌晨一楞，比武跟嫁人有关系吗。
“你这个人，不跟你说了，反正你快点，这是你答应的事情，你必须赢。”小青见凌晨不慌不忙的样子，急得直跺脚。
“好吧，走吧！”凌晨开始心中打鼓，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比赛。
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下来，自己之所以答应下来，一方面是个交易，另一方面也想跟人交手，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实力。而内心深处，其实还有一层凌晨不愿意承认的理由：毕竟白看了人家大姑年两回，而且好像还摸了，他得还债。
小青急急在前面带路，偌大的刘府竟然安安静静，不见几个人影，两人出了刘府后院，穿过一道偏门，一路上碰到几拨黑衣护卫，也没认出凌晨来，都以为是新人。
出了刘府后院，这一路凌晨很熟，左侧不远就是刘府的马场，前方是演军场，这是凌晨最熟悉的两个地方，毕竟他以前是刘家的弼马温。
离演军场还有三四里，一路上人越来越多，人人都是一副兴奋的样子，黑河城是输是赢跟他们关系不大，他们要的是热闹。
再靠近一点，暴喝声和喧哗声已能耳闻，感情有半个黑河城的人到了演军场。
“快点，快点！”小青火急火燎，一路小跑，丝毫不顾形象。
凌晨不紧不慢跟在小青身后，刘婷还专为凌晨配了一顶黑衣卫的宽边帽子，凌晨稍稍压低帽檐，跟着小青从一道边门进了演军场，两人径直来到靠近擂台的一处看台，看台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刘婷，另一人便是聋婆婆。
“来了！”刘婷紧张地注视着擂台上的情况，眼角看到凌晨进来，小声对聋婆婆道，显得十分紧张。
“这是攻擂赛，现在擂台上守擂的是北洛城的人，此人刚满十八岁，北洛城城主的第七个儿子，洛霸天，武者七重聚气境，精气旺盛，真气外放，隔空一掌足以击死黑龙驹，号称北洛城第一天才，已经连续击败其它三城七位高手，其中有西吉城一位天才武者，同是武者七境，西吉城天才三招就被此人轰下擂台，只要打败洛霸天，…”
刘婷紧紧盯着擂台，快速地介绍着，双手使劲地绞着一块手帕，神色非常紧张，说到此处，十分忐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凌晨，朱唇紧咬，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小姐，快让他上台去吧，小姐！”小青丫鬟在一边催促。
刘婷看向凌晨，见他脸上十分坦然，黑衣卫宽边帽遮住了一半的面孔，看不真切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是什么味道，好清爽！”小青站在凌晨一边，突然翕动着鼻子自言自语道。
凌晨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青草清新的味道，聋婆子和刘婷两人也闻到了，只是两人一直高度紧张，根本没有注意，此时被小青点破，刘婷微微侧转娇躯，诧异地看了一眼凌晨，她确定这股味道是凌晨的，不过她根本不敢往炼血境方面想，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聋婆子的眼色就不一样了，紧紧盯着凌晨的背影，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聋婆子也是一个高手，刘府中除了最亲近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她的底细，这股清新的味道令聋婆子再也无法淡定，因为激动身躯稍稍有些颤抖。
之前在密室中，因为密室中尘气掩盖了凌晨身上的味道，加上密室中原本就有一股怪味，因此没有感觉到凌晨身上炼血境特有的味道，聋婆子已经十分高估地把凌晨列入了聚气境。
凌晨不顾身边几人的目光，淡定地看着台上的武者。此人身材十分高大，应该比自己还略高一些，要是跟一年前的凌晨相比，足足要高出大半个头，不过凌晨在落月山一年个头蹿高了不少。
此人不仅个高，而且匀称结实，站在三丈高的擂台上，器宇轩昂，一言不发，自有一股逼人的威势。
突然一条身影快速地从黑河城的方队中奔出，奔至距离擂台七八丈远处，一声大喝，双足一顿，“嗖”地飞身上了擂台。
凌晨神色一紧，此人他认识，是黑甲卫的一位副统领，叫牛狂，也是一位黑河城出了名的天才，十六岁便突破气海境，轰动黑河城，之后便被刘堪招入黑甲卫，这才过了两年，此人竟然已经突破到了第七重聚气境，看来黑甲卫中果真隐藏了不少高手。
牛狂的实力凌晨一眼就看出，牛狂一纵之下，真气外泄，实力一览无余。
不要说凌晨吃惊，连刘堪的心腹管家刘唐都颇感意外地看了一眼刘堪的背影，难道这就是城主的杀手锏，刘唐若有所思。
“洛天霸，黑河城牛狂来会会你。”牛狂轻松地上了擂台，双手一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