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己带着胡烨和老钱回了海宁县衙,至于那个跟踪的探子,老早的就已经将事情报告给朱允炆了,至于朱允炆会不会派人去查探长塘山,不再公输己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去了也查不到什么,除了一堆已经废弃了很多年的断壁残垣.
不过至于这一路来的见闻,却是让胡烨有些揪心,本来嘛,沿海地区就应该比内陆发展的好一些,但是沿着长塘山往海宁城走,越是靠近海边,就越是没什么人,倭寇是其中一个因素,恐怕更多的还是大明朝本身的因素.
这一点,在胡烨逛了海宁城周围的乡村之后,有了更多的感触.
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海宁城距离杭州也就不到一百里,但是这里不是什么天堂,甚至连北平附近的通县都比不上.
胡烨叹息着回到了海宁县衙,这不是自己该关心的问题,自己也不能管这些事,因为这些都是帝国决策者的事,如果自己过于关心了,就会认为有野心,笼络人心的罪名着实不小,因为在这封建王朝里,能够决策老百姓生活的,就只有皇帝一个人.
等胡烨回到海宁县衙的时候,昨天抓的那些倭寇全部都死了,虽然新的役能够治疗感染,但是凝血剂的成分还是要了他们的命,最终还是没有被朱允炆砍了南瓜,这也让朱允炆很不甘.
不过好在又有人回报说找到了可疑的线索,说是一路追着血迹找了下去,找到了一个破山洞.
很快就有人回报说在山洞里发现了流血的东西,不过却是一头野猪,让本来就不高兴的朱允炆给臭骂了一顿.
小强蹭了蹭胡烨的肩膀,表示这是他干的好事.
胡烨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自己的好兄弟嘛.
接下来好几天,朱允炆都在海宁城大肆搜捕,但是没有一点效果,倒是搜出了好几个假装成百姓的倭寇.然后被朱允炆亲自监斩.这回倒是真正的砍了南瓜,脑袋落地的时候.还打了好些个滚,说是倭寇长得矮,连头都比别人的会滚.
至于倭寇的人头比较会滚这个话题,胡烨没有发言权.因为他还没有测试过,但是应该有人能够测试了,因为朱允炆遇刺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朱元璋的耳朵里.
朱元璋在之前就已经三申五令,要将境内的倭寇还有山贼之类的全部清剿,如今在海宁城内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差点害死了他的孙子.负责人怎么能轻饶了呢?
于是乎海宁城的知县,嘉兴府的知府,还有海宁卫的指挥使,都被押解进京,等他们人头落地的时候,应该能够知道到底算不算倭寇的人头比较会滚.
耽搁的时间太久了.朱允炆也知道那个刺客可能已经远远的逃离了,就算是没有走,肯定也不是自己能够找到的了.
于是在八月的最后一天,朱允炆带着部队开拔,朝着下一站走去.
……
朱允炆遇刺的消息传到朱元璋的耳朵里,自然是让朱元璋很恼火,传到朱棣的耳朵里,也让朱棣很恼火,不过他恼火的是,为什么就没有成功呢?连郑大这样的人物都出动了,怎么就不能成功呢?
"殿下,首领这次也是受了重伤,如果不是及时逃脱,恐怕……"
一个暗卫有些胆战心惊的对着朱棣说道,因为他知道朱棣的脾气,这个时候说让他不开心的事,就很有可能发生不开心的事,比如说把那个让他不开心的人给剁了,最近的花草正缺花肥呢.
不过今天不一样,因为今天朱棣的大腿上坐着一个小娃娃,看见小娃娃开心的样子,暗卫知道今天自己逃过一劫.
"好了,你们下去吧,等郑大伤好了,让他亲自回来给我做汇报,锦绣山庄已经没了,他也就用不着待在南京了."朱棣招呼了一声,那暗卫便走了出去.
之后内堂就走进一个妇人来,端坐在朱棣的旁边,伸手抱过朱高曦,宠溺的在朱高曦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曦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觉,还赖在你父王这里."徐妙音很没有责怪的语气责怪道.
"娘,爹爹很生气,胡烨哥哥说过,笑一笑十年少,父王应该多笑笑才是,我就是来哄爹爹笑的."朱高曦很幼稚的说道.
朱棣那阴冷的目光一下子柔和了,从前的朱高曦很成熟,五岁的小娃娃心志就异常坚定,只是现在病好了,为了哄自己开心,竟然扮起幼稚来,这份孝心,也不枉自己为他操心的这五六年.
"曦儿,爹爹很高兴啊."朱棣嘿嘿一笑,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对了,胡烨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我都有一年多时间没有见他了,娘常说我的命是胡烨哥哥救的,我要当面感谢他."朱高曦趴在徐妙音的怀里,小声的问朱棣.
"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或许我们可以去南敬他."朱棣也凑过头来,在朱高曦的额头上点了一下,这个时候,他不是为了皇位铤而走险的燕王,只是一个将孩子从危险边缘救回来的父亲.
"好了,曦儿,该去睡觉了,不要打扰父王了."
徐妙音对着朱棣点了点头.[,！],便带着朱高曦走了出去,她知道,有些事情,女人是不能参与的.
徐妙音刚走,立刻就有人进来汇报,说是前些日子派出去的几路大军都已经有了消息.
"殿下,张玉,邱福带领的大军,都没有遇上蒙古人的军队.不过柳大人和张辅的军队,却是遭遇了两只蒙古人的军队,一只六百人的预备队,还有一只三千人的护卫队."一个士兵汇报到.
"伤亡如何?我不要听军报,你直接给我说实情."朱棣喃喃的说着,他知道有张辅在的队伍,军报上的东西,总是跟实际情况有差距.
"神机营全歼六百人的预备队,无一伤亡.张大人亲率百余人,跟三千护卫队大战,斩敌五百,自损五十,夺敌帅旗,活捉一个将军,现已在达鲁城,开始赶回北平."
"文弼啊文弼,你还是这么冲动,上次一百人去拦截了一万人,现在一百人就敢去碰别人的护卫队,上次我把你从百户升到了千户,这次可不能再升了,不然就该有人不满意了."朱棣满口责怪的语气,但是那个士兵哪里还听不出朱棣对张辅的赞许.
"传我口令,让张辅改道大宁,将蒙古人的帅旗和那个将军交给宁王处置,之后让他跟柳升直接来我府上汇报."朱棣挥了挥手,让那士兵下去传令,现在也该睡觉去了,这些天一直在就行神机营和热气球的问题,现在好了,好消息传回来了.
零比六百,这个战绩不说是后无来者,但是肯定是前无古人,有了这个大杀器,就算是这次刺杀失败,日后也会多一些底气.
于是乎,在九月初一,胡烨跟着朱允炆的大军到了杭州,张辅带着大军到了大宁,说是抓来了刺杀宁王的真凶,奉燕王之命送过来.
而仿佛很多人都敢在九月初一动身,比如说泉州的倭寇,本来泉州就已经是倭寇为患,结果九月一号,又有军报传出,说是倭寇再次屠村,将一个十几户人的渔村给屠了个干净,一个子都没有留下,全给抢跑了.
消息一传到朱元璋那里,立刻就把朱元璋给气个半死,这永宁卫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于是鸿翎急使就迅速南下,将永宁卫的指挥使给换了,泉州府的知府也没能逃脱,同时,鸿翎急使也到了杭州,让杭州的朱允炆赶紧起身,速度加快.
于是才在杭州歇了一个晚上,还没有来得及看看杭州的美女们,胡烨又不得不跟着朱允炆南下,一路过绍兴,台州,温州,福州,到了泉州才停下脚步,对于那些想要沿途巴结巴结朱允炆的知府和指挥使,都把那些闹事的倭寇给骂了个遍,你们就不能消停消停,等到皇太孙从咱的地界过去之后才闹么?现在倒好,好些天的准备白忙活了！
听说皇太孙喜欢砍南瓜,所以他们费了全力,将境内所有的倭寇都给活捉了,准备等朱允炆来的时候,送几个会滚的南瓜讨个欢心.
还有些知府见自己境内已经没有什么倭寇了,只好将一些死刑犯拿来充数,只要把舌头隔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倭寇,给朱允炆将脑袋一砍,那就是一个南瓜.
当然,这些都是传闻,从来都不是官方的话,从民间传出的消息,又有多少人信呢?朱允炆可不相信那些官员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把死刑犯的舌头割了来充当倭寇?那就不是人能够干的事.
胡烨知道这是朱允炆在为他喜欢砍南瓜这事找借口罢了,大明朝从来都不缺那种官,自己清楚,朱允炆没有理由不清楚,不然这些年都白活了.
不过没办法,别人是皇太孙,丢不起那个脸,所以所有被他砍了南瓜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倭寇,而且朱允炆一到泉州,就会有更多的倭寇被砍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