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烨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看到小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熟悉身影,却想不起来是谁,之后就一头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之后胡烨就感觉在梦境里一样,他还骑着红尘在大道上疾驰,耳边传来风声,还有小强的吼声,直到一阵天崩地裂,大地裂开口子,红尘直接掉了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红尘!红尘!”
胡烨大声的吼着,但是没有丝毫的反应,他看到的只是黑洞洞的一片。
“红尘!”
胡烨又大吼了一声。
小强走了过来,用舌头舔着胡烨的脸,想要安抚胡烨,现胡烨还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一个劲的喊着红尘的名字。
“二弟,你这是怎么了。”
张辅脸色凝重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胡烨,之前他率领神机营来到东天目山,现果然如杭州知府所言,全是瘴气,正当他想要派兵进山的时候,看到了一条小道里面迎面跑过来的胡烨和小强。
还没等他去接胡烨,胡烨就一头栽了下去。
当时吓了张辅一跳,刚进将胡烨给救了回来,然后胡烨就一直这样,在梦里一直喊着红尘的名字。
张辅只知道一个月前红尘来追胡烨了,却不知道后来生了什么事,先胡烨只唯一知情的人了,但是却一直昏迷不醒。而小强又不能说话,张辅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军医,我二弟如何了?”张辅看着旁边一个正在给胡烨诊脉的军医问道。
“将军,这位公子脉象紊乱,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而且呼吸不匀,已经几个时辰了,脸色依旧苍白不堪,之前只怕是经过剧烈的运动。在睡梦中。双腿都在不停地颤抖,这绝对是体力额透支才会出现的现象。”那军医放下胡烨的手腕,脸色凝重的回答。
张辅的拳头捏的紧紧地,他不敢想象胡烨在这东天目山上经历了,才会如此拼命的跑,如此不要命的跑,跑到体力透支,跑到满是伤痕。
“我不想要原因,我只要结果,你能不能将我二弟救回来!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张辅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对着军医说道。
“将军,这位公子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强壮,如此额透支体力,又受了如此大的刺激,生命危险到不至于,不过……”
军医说着停了下来,似乎是有些担心。
张辅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就怕不过这两个字。
“说!”张辅说道。
“不过就算醒过来,估计也会留下后遗症。如果是身体上的后遗症到没有什么,倘若是精神上的后遗症,只怕是难以治愈了。”军医说道。
“可恶!”
张辅一拳头将旁边的桌子打成粉碎,心中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了。不过他不能对军医火,只是抄他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军医不知道张辅跟这胡烨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胡烨昏迷不醒。张辅会如此动怒。但是他知道,如果继续留下来,肯定没有好下场。于是他很自觉的退了出去。
待到军医退出去之后,张辅蹲下身来,握着胡烨的手,感觉胡烨的手都是冰凉的。
“二弟,无论谁对你做了这些,我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张辅大声的说着。
胡烨自然是听不见张辅的话,只是断断续续的从嘴里蹦出红尘的名字来。
“小强,你们在山上到底生了什么。”
给胡烨盖上被子之后,张辅才问旁边的小强。
现在的小强还是那个样子,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肮脏不堪,还是满身的血腥气,眼神里全是忧伤。自从张辅将胡烨带回来之后,它就一直陪伴在这里,几次张辅想要带它去清洗,都被它拒绝了。
它大哥是为了它才变成这样的,如果大哥就这样醒不来了,它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它要等着,要等着大哥醒过来。
面对张辅的询问,小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算是知道,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个时候,就算是赵括来了,也不一定能够将它的意思完整的表达给张辅。
所以小强只是低声的呜呜这,仿佛是在让张辅赶紧救活大哥,它要看到活蹦乱跳的大哥,就算现在大哥天天踹自己,天天给自己进行魔鬼训练都行,倘若大哥醒过来的带价是它这一辈子都不能吃肉了,它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它只求大哥快点醒过来。
“小强!”
张辅也感觉自己心里一酸,他明白胡烨跟小强的关系,从他见胡烨的第一面开始,小强就跟胡烨在一起,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他明白,就算是他,都不能取代小强在胡烨心里的位置。
现在胡烨昏迷不醒,他明白小强的痛苦,但是现在只能靠胡烨自己了,楼英和萧九贤都不在这里,军医的医术有限。
“小强,你先去清理一下身体,你身上的血腥味,让你大哥闻到了,只怕不利于他的恢复。”张辅强忍着心里的辛酸,对着小强说着。
小强的鼻子嗅了嗅,觉得自己身上确实很臭,如果臭到大哥就不好了。
于是它默默的走了出去,等洗干净了,再来守护大哥。
看着小强离去的背影,张辅想起了当初小强跟他的鬃毛打架的场面,那时他跟胡烨是有说有笑,只是现在胡烨却躺在了这里。
“来人啊!”
张辅走出营帐,大吼一声。
立刻就有士兵走上前来,听他的吩咐。
“各路大军集结的如何了?”张辅大声的问道。
“禀报将军,三万大军已经全部赶到,听从将军号令。”那士兵回答道。
“传令下去,将这东天目山给我围了,连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来!”张辅说道。
“什么?将东天目山围了?将军这东天目山方圆好几十里,三万人根本就不够啊。”那士兵听了张辅的命令大吃一惊,连忙说道。
“听不见我的命令么!叫你围了!就给老子围了!兵力不够!就去给老子调兵!这附近的所有州县!无论卫所军、衙役、狱卒!全都给老子调来,有多少调多少!”张辅咆哮着。
“可是将军,调兵要有皇上的调令,只怕是……”那士兵有些为难。
“拿着我这将军印去!但凡有敢不来的,让他们给老子记着,日后找他们算账。”
张辅将手里的虎符扔到那个士兵的手里,大声的说道。
“将军,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那士兵见四下无人,小声的提醒着张辅。如此私自调兵,那可就有谋反的嫌疑,要是捅到皇帝那里,绝对会出大问题的。
“你不要管那么多,让你去你就去,一切后果我担着!”
张辅一脚踹了过去,那士兵便在地上滚了三圈,知道张辅心意已决,只好出去调兵。
“二弟,你放心,无论山上有什么,大哥绝对不会放过一个,连一只苍蝇都不行!”张辅转身看了看营帐里昏迷不醒的胡烨,喃喃说了一句,然后就大步走了出去。
他要去找各路大军的指挥使合计,要将东天目山围个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不放走。等胡烨醒来,让胡烨亲自报仇!
赶来的几路大军,都不知道生了什么,其实他们一开始就很疑惑,朱棣只是让他们率军到杭州,到了杭州之后,知府又告诉他们全军前往东天目山。
现在到了东天目山,张辅又让他们围山,他们简直就是一头雾水。
“张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将我们叫来到底所谓何事?为何又要将这东天目山给围了?我们这点人马,根本就不足以守住方圆十几里的地方。”
临山卫的指挥使好奇的问张辅,这个命令也太蹊跷了。
“皇上叫你们来,是为了找一个人,现在这个人找到了,但是生死不知,我让你们围了东天目山,就是为了给他报仇,现在够明确了么?”张辅冷冷的说道,在出南京的时候,朱棣就说过,他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统领所有大军,现在这些人竟然怀疑自己,他本就一肚子怒火,自然是不给好脸色。
“他是谁?竟然如此大动干戈?”
徽州新安卫的指挥使好奇的问。
“他是我二弟!现在够明确了?倘若你们要质疑我统帅的能力,就到皇上那里去参我,但是现在,都给老子闭嘴,倘若再不执行我的命令,休怪我军法伺候!”
张辅冷哼一声,接指挥使立刻就噤若寒蝉,他们虽然没有直接跟张辅战斗过,但是也听说过张辅的凶名,当年一百人就敢去拦截蒙古一万大军,这种人不是疯子,就是有大勇气的人,显然张辅不是疯子,所以他们最好还是听话的好,不然以这货在朱棣面前的话语权,他们几个加起来都不够砍头的。
“是、是、是,末将等人明白,立刻就去布防。”几个指挥使点点头,各自走出了军营,开始调遣自己的卫所军在东天目山的周围布防。
于是乎,在胡烨逃出来的当天,足足三万人,将东天目山围了起来。不过终究是还有很多漏洞,毕竟这大山不像城池,就只有那几座城门,要防的地方太多了,三万人根本就不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