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血战不为生与死
许安自然不知道带队前来的鞑子是鳌拜,这个鼎鼎大名的人物在许安的耳朵里和多尔衮一样的如雷贯耳。
眼下前方已经是烟尘滚滚,用眼睛都已经可以看到前面鞑子狰狞的眼神。他们一个个表情阴狠而嗜血,手上更是提着一张张的长弓。这些鞑子看起来比许安曾经遇到过的所有鞑子都要精锐,至少在配备上要强上许多。一个个都身穿皮甲甚至铁甲、头戴红顶戴,胯下的战马也是俊勇不凡。
还未靠近,一股狂暴的气势便是扑天而来。鞑子们冷冷的从背后取出一支支的箭矢,丝毫没有因为对手人少就大意。
“驾!”鳌拜大吼着,拍马冲在队伍的最前方。他是唯一一个手持近战武器的鞑子,一身铁甲更是威武不凡。
近了,更近了,距离那些无能的汉人只有四十步。鳌拜能够看见那寥寥的几个反抗者,也能看见后面那些如牛羊一般的汉人百姓。
但是那些混蛋为什么都不害怕?为什么那些百姓都不逃走?他们聚集在那里做什么?鳌拜的脑海里一瞬间转动了许多的心思,汉人与过去不同的态度让鳌拜有些好奇,但是却无法让他担忧。汉人的懦弱早已深深的印在这个巴图鲁的心里,他杀死的汉人比草原上的野马还要的多。无论汉人摆出什么样的姿势,对鳌拜而言都没有区别,一狼牙棒下去就可以消灭。
“放箭!两轮骑射,近战杀敌!”大吼一声,鳌拜冲向了汉军的战壕。
随着鳌拜的吼声,无数的鞑子朝许安的阵地射出了手里的箭矢。一时间天空中箭如飞蝗;又如雨下。
“啊!”
“该死!”
‘噗哧!’‘噗哧!’的声音不时响起,却是箭矢穿透进**的声音。哪怕是许安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但是仍然有十数名兵士被鞑子的箭矢射中。更加不幸的是,因为战壕的原因,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被射中脑袋或者脸部,瞬间就毙命。
“啊!鞑子来了,大家快过桥啊!”
“救命!我受伤了,救命!”
鞑子弓箭的射程极远,许安身后的百姓也遭到了波及。眼下还有近一半的百姓没能渡河,结果被罩进了鞑子的箭雨里。无数躲闪不及的百姓们被鞑子射中,鲜血喷涌;惨叫声和恐慌在弥漫。
“过桥?”听到百姓的叫喊声,鳌拜的眼睛一凝。他怎么能允许这些牛羊逃跑?
举起狼牙棒,鳌拜再次怒吼:“勇士们,给我冲锋!将这些牛羊拦在河岸,不许放走一个!驾!驾!”
奔涌的骑兵随着鳌拜的吼声加快了奔跑速度,刹那间就来到了许安面前十余步远的地方。
仆在战壕里,许安咬紧着嘴唇。没想到来的会是精锐,也没想到这群鞑子的箭术比想象中的更加厉害。仅仅是一波攻击就至少杀死了十名兵士以及近百名的百姓,实在是太厉害了。
但是这又如何?鞑子的勇猛并不能让许安胆怯屈服。来而不往非礼也,许安瞪着眼睛看着鞑子骑兵冲入了自己射击的陷阱,嘴角溢出一丝的冷笑。
“反击!兄弟们,都跟着我上啊!杀鞑子,为战死的兄弟和百姓报仇!”不等鞑子发现问题,许安首先带领手下从战壕里跳了出来。没有一个犹豫,四十多名士兵紧紧跟在许安身后冲锋而出。…,
“有埋伏?这么点儿人?”鳌拜先是眼睛一凝,随机不屑的笑了起来。
但是几乎就在同一刹那,数十声清脆的‘咔嚓’、‘咔嚓’声忽然想起。紧接着,冲在前面的数十名鞑子忽然身体一矮,他们胯下的战马竟是莫名其妙的跌倒了。就如同腿被折断一般,一个个的鞑子倒栽葱一样摔倒在地上。
事情发生在眨眼间,他们后面的骑兵队伍根本没时间调整战马。奔涌的马群想要停止是何其的不容易,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后面的战友驱赶,硬生生的践踏在那些摔倒的同伴身上。惨叫声响彻天际,数十名倒霉的鞑子被自己人给踏成了肉泥。又有数十名鞑子被栽倒的同伴或者马匹给绊倒,步了他们的后尘……
“陷马坑?”鳌拜惊叫出声,眼眶也瞪圆了。
这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鞑子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待明白事情始末的时候,已经至少三十名鞑子倒在了这个小小的陷阱里。
“该死的汉人,狡猾!你们这是找死!”怒视着冲出来的许安等人,鳌拜眼睛都气红了。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敌人都还没碰到,自己人却死了那么多。哪怕是正面交战也好啊,被自己人踩死实在是死的太屈辱了。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挥舞着狼牙棒,鳌拜朝着许安等人冲了过来。
“杀!”鞑子们一个个收起弓箭取出弯刀,恶狠狠的冲向了明军。哪怕之前紧急勒马使得骑兵失去了冲劲,但是却没有任何的鞑子有丝毫迟疑。
鞑子不仅有弓箭,还有无可匹敌的弯刀,他们要用汉人的鲜血洗刷之前的耻辱。
“杀!”同样怒吼着,许安举着驳壳枪冲向了鳌拜。
许安的计策是成功的,仅仅挖在十步左右的几个陷马坑就让鞑子损失了三十多人,而且还让他们的战马失去了最重要的速度。而在与鞑子同一时间冲锋的决策更是拉近了自身和鞑子的距离,让鞑子的远程武器失去了作用。
鞑子是弓骑,优势便是移动力、远程打击力以及速度冲击,但是这三点已经被许安给削弱。虽然现在鞑子依旧是居高临下对明兵进行压制,但是许安也已经用尽计策缩短了两方的差距。接下来才是最惨烈,也是最考验实力和毅力的,真刀真枪、刀枪见血、不死不休的决战!
‘嘭!’
就好像万斤巨石的撞击,一个明兵被鞑子的战马给撞飞。几乎在同一时间,马上的鞑子一刀从他脸上划过。
“杀!”一个明兵将长矛末头杵在地上、另一头斜举,一个鞑子冲锋而来,被连人带战马整个穿透。
鞑子甚至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就被自己的冲击力刺死,脆弱却笔直的木柄长矛穿透了鞑子的铁甲,在后面露出一个变形却血红的枪头来。
“混蛋!去死吧!”一个鞑子眼睛已经气得通红,他咆哮着冲向这个失去了武器的明兵,手里的弯刀当头劈下。
“杀!”一个明兵手持长矛冲向面前的鞑子,眼睛死死的盯着鞑子的心脏。
“杀!”鞑子同样毫不迟疑的朝这名战士冲来,他手里的弯刀随着伸直的手臂横在前方。
而就在两个人即将接触到的时候,鞑子忽然猛一勒马。在明兵惊讶的目光中,鞑子的战马跃了起来,轻而易举躲过了明兵的突刺。鞑子冷笑着看着明兵绝望的表情,冰冷的弯刀从他脖颈处一划而过。…,
“杀!”刹那间,边上的一个明兵忽然冲了出来。丝毫不在意身边鲜血淋漓的战友,这名战士狠狠朝着鞑子扑了过去。两个人猛得撞在一起,一同从马上被掀了下来。鞑子怒吼着着、挣扎着,一把长刀却同归于尽将两人一同贯穿。
“狗鞑子,去死吧!嘿嘿……一条命能换来一头畜生,老子回本了!”用长刀穿透自己的明兵大笑着,一口鲜血喷在眼前死不瞑目的鞑子脸上。
无数同样的场景在战场上交错,鞑子和明兵死死的纠缠在一起。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明兵们也绝对不允许鞑子再踏进一步。
一个个鞑子死在他们的手里,哪怕是一同失去生命。无论是中央的战场还是两边由章秉国和樊胡子带领的队伍都是一样,惨烈的白刃战只有在一方的人马全部死亡殆尽之后才能结束。
‘嘭!’、‘嘭’、‘嘭!’
呼喊声和战马呼啸声震天的战场里,几声细小而奇异的声音却时不时响起。每一次响起这样的声音,便会有一个鞑子满脸意外的栽倒在地。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击中了自己,只感觉身体忽然被一个细小却冲击力强大的诡异物体给击中。无论是兽皮还是铁甲都无法抵挡这个可怕的东西,一个个鞑子茫然而恐惧的死去,哪怕侥幸不死也会被撞在马来、撞断肋骨,然后被人杀死踩死……
‘嘭!’
又是一声枪响,一个意图杀死面前受伤明兵的鞑子中弹了。锐利的子弹从他的后脑勺穿透,在额头处冒出一个血洞来。
许安在战场上穿梭,单手握着一把厚重大刀,另一只手则握着驳壳枪。在这样混乱的战场中,许安不仅要对付自己面前的敌人,还要随时注意保护手下兄弟并且杀死那些凶悍的混蛋。
一心二用已经是很辛苦的事情,偏偏鞑子的武力比许安要强上许多,让许安有些难以招架。索性驳壳枪的威力不是现在的鞑子可以抵挡的,这才让许安杀死了一个又一个鞑子、度过了一次又一次危机。
至于为什么不将大刀抛下专心用枪?好吧,说这话的人肯定没有仔细的思考过。手枪适合近战吗?也许适合;但是手枪适合混战吗?手枪可以抵御敌人的斩杀吗?更何况许安的手枪再无限子弹,但是也需要一定的装弹时间。在这轻微的一段时间里,如若不带上其他的武器,许安就成了手无寸铁的靶子。
‘嘭!’
又是一个鞑子被许安一枪爆头,但是许安却也已经疲惫不堪了。
并不是许安的体力太差,实在是他手里的诡异武器在作祟。驳壳枪无限子弹是真,但是也并非没有付出。许安早就发现,这一把无限子弹的手枪,它消耗的是自己的体力甚至可能是生命力。
短时间也就罢了,如果长时间不停使用的话……
手臂已经酸软,眼睛也有些沉重。但是战场依旧交错,许安现在无法说服自己退缩。更让许安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诡异举动已经引起了鳌拜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