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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欣为降将,五万部队有半数以上为降卒,这些都是真的。◆ ◆&..
赵国与楚国联合制造谣言,说吕哲调遣投降秦军南下用意是借刀杀人,这个消息也不是近段时间才发生,而是在司马欣率军南下的两个月之前。
百越使节进入罗县,所闻所见的大军并没有继续南下的姿态,整个罗县的士卒更多是在加强防御工事。
司马欣攻占罗县摆出防御姿态,这里透露出的是一种别样的信息,百越使节所想的是传言果然不假,南下的秦降军根本没有多少侵略性,也即是求战意识,更像是一种无奈的自保。
没有侵略性对百越来说很重要,结合在吕哲治下那边的刺探,吕哲并没有再次集结部队南下的迹象,那么吕哲让秦降将、降兵南下是送死传言的可信度就增加了几分。
百越使节是在中军大帐中见到司马欣,他看见的司马欣有一种令人矛盾的气质,似乎是想要挣扎却又无奈的精神面貌。
司马欣的无奈看去不像假装,其实也根本就不用假装,概因吴芮所说的一些话是真的刺激到这位南部中郎将了。
吴芮对司马欣说了什么暂且不提,百越使节说看见的司马欣正处于一种很明显的徘徊不决之中,这令百越使节对劝服司马欣有了更多的信心。
说客的话开头从来都是那么几句,什么“我为救将军而来”,什么“将军命不久矣”。百越虽然是蛮族却也不是不会这一套。
“废话不要多说,贵主派你前来劝降就请回去,本将虽然自知难以求活。可还不想与畜牲为伍。”司马欣懂得怎么演戏,并没有表现出因为将被舍弃而没有下限的软弱。
百越人不傻,哪能不知道司马欣是在说对长沙人那些丧尽天良的肆虐,他说:“战争从来就没有仁慈一说,长沙人追随吴芮抗击值得佩服,但是他们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显然作为战胜方我们怎么对待那些曾经反抗的人都不是残忍的事情。就像秦国击败了赵国,然后坑杀四十万赵国降兵那样,难道不是一件伟业吗?”
歪理邪说?不全然是歪理邪说。作为胜利的一方,作为强大的一方,打赢了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对待战败者,还真的是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躲在内帐的吴芮听完那句话瞬间就咬碎了压根。他痛苦地捂着脑袋。或许是在想百越人说得没错,长沙人之所以有现在的惨况正是因为追随于他。
司马欣脸颊情不自禁的抽动了一下,他偷偷看一眼后帐的帐帘,深怕吴芮就那么冲出来,索性的是那一幕没有发生。他将目光转到百越使节身上,讶异问:“看足下言辞,显然是见多识广之辈。”
“在下西面去过秦国,北面到过燕国。曾经求学于齐国,经商时顿足过邯郸。”百越使节脸上的笑容充满了一种挪揄:“走了那么多地方。在下开始明白你们的想法,战争从来只有胜败,道德上的言辞不过是一种修饰,只要能一直赢,杀得人越多就越是英雄。”
“征南将军哲,在夷陵一役杀三万桂越,在江陵一役灭七万闽越、瓯越,又在黔中一役屠近二十万百越,是英雄吗?”司马欣问。
“是英雄。”百越使节还在笑,一点都不介意:“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胜利的一方永远正义。这句话正是出自贵方让将军率军前来送死的征南将军之口。”
司马欣脸上适当的出现错愕的表情。
“将军本为秦将,率军攻吕而降。吕侯自立于南郡,而后攻占五郡,虽然还是持‘秦’字军旗,俨然已经是一国。将军认为在下说的对吗?”百越使节看见司马欣错愕的表情马上切入话题。
司马欣没有否认,而是问:“你说我前来是送死?”
百越使节一阵大笑:“当然。敢问将军,五万士气低迷的士卒进入长沙郡,后方没有援军,前面有我族四十万将士,不是前来送死吗?”他顿了一下,见司马欣默然,又说:“两月前有一道传言,将军不会没有听过吧?有了那道传言,吕侯依然派将军南下,可见将军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当然是身不由己了,要是能自主命运,那就是一方之主了,可是司马欣不能承认,他展现出一种身不由己又挣扎不能的姿态。
“百越三大酋长遣在下来见将军,只为与将军共谋。”百越使节越来越自信了:“将军战败投降,想来是惜命的人,那么不可能明知必死还坐以待毙。”
“……”司马欣沉默以对。
“现下有一事说予将军,还望将军多加斟酌。征南将军欲借我大越诸族杀掉将军,将军何不投靠我大越?”百越使节一点修饰用语都没有。
司马欣却是做出了令百越使节目瞪口呆的回话:“投靠蛮族的事情休提,我欲安居罗县,你方不来攻相安无事,若来我必反击。”
什么情况?按照百越的商议结果,走投无路的司马欣不应该这么的强横,哪怕不愿意投靠百越也该建立友谊,现在看来却是一副哪怕必死也不愿意与百越有瓜葛的姿态。
“蛮人无情无德,奸杀淫虐也罢,竟是吃人成性,本将军哪敢与这样的人为伍!”司马欣说完不给百越使节再说话的机会,命人直接驱逐。
被赶出来的百越使节一脸的茫然加不可思议,他所见的司马欣简直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一个降将不可能有什么气节,可是怎么就对百越有这么大的恶感?
“难道真的是因为吃人?”百越使节想想或许真的是,毕竟华族人自己虽然打仗屠杀成性,可是还真的没有发生大规模吃人的事情。
回到临湘的百越使节将自己出使的经过那么一阵述说,译吁宋、开明森、驺无诸都有点愣了。
“就因为吃人,所以哪怕明知道是被派来送死都不愿意与我们为伍?”开明森这个南越部落联盟酋长说话的时候咧着一口的黄牙,他用着不解的语气:“牛羊有肉,人也有肉,同样有肉,妙龄的女子细皮嫩肉,甚是可口,吃了又有什么不对?”
侵入长沙郡的百越人,瓯越和闽越只是抓人为奴,期间造成死伤不少,可是南越才是吃人的那一支,而看开明森的表情和言辞真的不认为那是多大的事情。
译吁宋想的却是司马欣的矛盾性格,他所设想司马欣要是痛快投靠才值得警惕,要是司马欣死硬抵抗也是出乎意料,得到这么一个想活命又不愿意为伍的结果,他反而觉得这才是正常。
“吃人不好,真的不好。活着的人可以干活,活着的女人可以生孩子,吃人不好。”驺无诸一脸恶心地看着开明森:“刚刚还在睡,睡完拉去煮了,没人性。”
“哈!?”开明森直接撇嘴,都懒得搭理驺无诸,南越人喜欢吃人也不是只针对长沙人,他们在与百越其他部落之间交战,抓到人也是全煮了吃掉,现在是联军状态的瓯越和闽越,在以前被南越吃掉的人也不少,似乎闽越被吃掉的更多。
“两位,我们现在讲的不是吃不吃人,而是该拿那个想活命又不投降的司马欣和那五万人怎么办。”译吁宋一脸的思索:“是出兵灭掉,还是看着司马欣就待在那里?”
开明森径直道:“只有五万人,当然是直接扑上去灭掉。”
驺无诸想了想也没有和开明森抬扛:“既然不愿意投靠,总归是一个隐患,我也赞成出兵灭掉。”
译吁宋不说话了,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得,可是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怕什么啊,探子不是说那个吕哲没有再派军南下的迹象,集结起来的部队不是去了黔中就是开往东边和楚人打仗吗?你又一直说应该在云梦泽边上设防,省得吕哲打过来的时候无防可守。现在那个司马欣占据了罗县,不灭了他怎么去设防?”开明森直接对着译吁宋就是一阵大吼。
驺无诸显然也是觉得让司马欣就那么待着不是个事:“吕哲既然是派过来送死,司马欣显然是没有辎重,还是别让他真的站稳了脚本,趁刚来不久出兵灭了。”
“等等,再等等,先看看吕哲有没有输送物资给司马欣。”译吁宋始终觉得里面不对劲,他已经想好了,要是吕哲有输送物资给司马欣,那就该出兵,没有输送当然也要出兵,可是尺度要掌握好。
可能有点复杂,不过译吁宋就是那么认为,要是吕哲有输送物资包括后续兵力,那说明吕哲不是派司马欣这支部队单纯的来送死,而是作为先头部队在试探百越,这样一来就该能多快就多快地将司马欣解决掉,免得吕哲的部队真的在长沙郡有了一个可进可退的桥头堡。要是吕哲没有输送物资,他则认为可以慢慢打,出的兵力也不用太多,毕竟长沙郡不止一个罗县是隐患,三氏也需要进行运作或是灭掉或是吞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