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漆黑的小巷中出来后,菲奥娜依旧对瑞农刚才的行径耿耿于怀。
“把你斗篷上的帽子遮好咯！这里的治安可比不上市区,既然这里可以找到将死的瘾君子,那么就说明某个场所就在这附近……等到了你就明白了。”瑞农帮菲奥娜整理了下衣着后说,“你可能不知道那种东西的危害,以及给人带来的快乐和痛苦……有一种天堂般的地狱。”
“天堂般的地狱?这倒是一种很不错的描述。”艾丽卡点点头表示认同瑞农的观点。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菲奥娜低着头,快步跟随其后。
穿过交叉错落的平屋与黑漆漆的小巷,瑞农带着众人来一栋用黑砖砌成的二层建筑门口。两扇棕色的大门虚掩着,褪了色的油漆斑斑驳驳的,仿佛是得了白癜风病的皮肤。
“到了！就是这。”瑞农停下脚步说,“以你们的能力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探知内部情况……”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睡觉吗?不他们都醒着,但又……”菲奥娜皱了皱眉头,很显然她不能理解这群人的行为,“还有好几个人,他们已经身染重病,奄奄一息了……”
“闪开,闪开！”这时那扇棕色的大门打开了,走出来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他们扛着一捆布满污渍的草席,快步走向对面的喧同。
“好臭！”艾丽卡再次厌恶的捂上口鼻。
“又一个被榨干了钱财的瘾君子……他们一旦没了钱就会被像垃圾一样的丢掉。”瑞农摇摇头说:“这是出售毒品的地方,有各种各样的名字,玄青国称之为大烟馆。毒贩子向无知的、堕落的和对生活失去希望的人们出售各式各样的毒品,琼·皮约特就是其中之一。”
“毒品?那东西有毒吗?”
“有！但不会让你很快的死去。它会让你飘飘欲仙,让你感到无与伦比的快乐和前所未有的舒爽,仿佛天下最快乐的事也莫过于此……其实这就像个洞口站着绝色美女或绝世帅哥的洞窟,在向你挥手,说:‘进来吧,我会让你浑身舒坦的。’但当你走进去之后才知道这里面其实是地狱。”
艾丽卡点点头说:“我听爷爷说过,这种东西会使人上瘾,从**上和精神上双重上瘾,让他们一辈子都离不开它。所以凯文拉斯无时无刻不在打击毒贩子。”
“一旦瘾君子毒瘾发作时得不到毒品,他们就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痛苦程度比刑讯的折磨还要可怕……很多人甚至选择了死亡。”说着瑞农再次摇了摇头,“毒贩子利用这种特性向瘾君子们不停的榨取钱财,直到他们分文不剩。因此有不少毒瘾发作的瘾君子们为了吸毒,就偷、抢、骗……为了缓解毒瘾带来的痛苦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不能戒除吗?”西尔芙问。
“能……但是戒后又染上毒瘾的人有很多。”艾丽卡皱了皱眉头说,“据说高达百分之九十。我曾听爷爷说过,毒瘾好戒,心瘾难戒……”
“我曾在联盟早报上看到过一篇关于凯文拉斯禁毒的文章,那里面提到这样一个观点,导致戒毒后又染上毒品的原因是因为这个社会。”瑞农闭上眼回想道,“吸毒者主要有这样几类:无知的人交友不慎而吸毒;堕落的人渴望寻找刺激;对生活失去希望的人需要精神麻醉;被毒贩子强迫吸毒等等。然而这样的人染上毒瘾之后他们的人生就被彻彻底底的摧毁了,与正常社会生活脱离、遭到歧视、被人排挤、心理和人格被憎恶的重塑……戒毒回来后他们难以找到工作过上正常的生活,导致物质生活匮乏从而精神失落,再度对生活失去希望……”
“所以他们会再度回归吸毒圈子,在毒品的自我麻醉中继续堕落……形成恶性循环。”艾丽卡接上瑞农的话补充道,“好可怕！”
菲奥娜盯着大烟馆,原本美丽的脸庞在兜帽的阴影下显得有些扭曲、可怕,“我们不能做点什么吗?就由他们一步一步的自我毁灭?”
“你想拆了那馆子?治标不治本……现在的玄青正处于战乱时期,政府那有空管得到贫民窟?你看再往前走两步就又能找到一家。”瑞农指着不远处一栋看起来比较豪华的建筑说道。
“至少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对吗?”
“似乎有那么点道理。”艾丽卡表示点头认同。
“我可不懂什么毒品什么上瘾,但从你们的谈话间我也觉得这不是个好东西。”贡扎斯也开口发话了,“我只需要吐一口火就能把这恶心的屋子烧成灰。”
“大干一场吧！不能再让他们祸害人间了！”西尔芙双手握拳道。
就在瑞农他们谈话间一名穿着破烂的,高高瘦瘦,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年轻男子摇椅晃的向那间两层楼的大烟馆走去。
“闪开！闪开！妈的,臭小子别挡路！”那大烟馆的两名彪形大汉回来了,他们横行霸道,一把推开瑞农,口中骂骂咧咧嚷个不停。
艾丽卡见了顿时火冒三丈,正要发作便被瑞农一把拉住,“等等,别闹出太大动静,低调些。”
“哟！你这都能忍?”
“宰相肚里能撑船……”
“哼！瑞农也算是有龙血的人,怎么能跟低贱的爬虫计较?”贡扎斯将高傲的下巴抬得老高。
“哟"哥,龙哥！你们刚办完事?”那名瘦高的男子慵懒的向那两名壮汉摆摆手,打招呼道。
“嗯?臭小子,你可算是来了,我们正要去找你呐！”那名被称为虎哥的壮汉一把揪住那瘦高的男子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虎……虎哥……你可……可别……别……”
“少废话！小指头,要么把烟钱还了,要么就留下你的手指！”龙哥从腰间的皮带上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手中把玩着。
“钱?好……好说……”看来小指头指的就是那名瘦高男子,“能……能……能不能先……先放……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虎哥用凶狠的目光盯着他,“要是你跑了怎么办?”
“我……我……”小指头越是紧张就越结巴的厉害,连话都说不清了。
“你要是敢跑,老子就立刻把你变成没指头！”
“是……是……我……不跑,钱……钱有的……”
龙哥用匕首在小指头面前比划了两下说:“估计这小子这次是真有钱了,放他下来吧。”
虎哥点点头,松开一双宛如铁钳般的钢爪。小指头宛如一滩稀泥般的趴在地上,喘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嗯！”虎哥伸出手示意立刻给钱。
“十个金币是吧?给！”小指头掏出十枚金币恭恭敬敬的递上。那十枚金灿灿的金币着实让龙虎二人瞪大眼睛盯了许久。
小指头挣扎的爬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流出两滴泪珠,抬起颤抖的膝盖向大烟馆走去。很显然他的毒瘾即将发作。
“哟！小子,你挺阔气的嘛！”虎哥一把拉住小指头说,“玛奇款爷,最近在哪发的财啊?哎,别急着走啊！”
“就是啊！你还欠我们五个金币的利息呢！”龙哥的眼中流露出贪婪的光芒。
“什……什么?不是说好的连本带利只要十个金币的吗?”
“最近在打仗,物价飞涨啊！利息自然也涨了啊！玛奇,你一定很想保住你的绰号吧?嘿嘿嘿嘿！”说着龙哥再次掏出了匕首,发出残忍且贪婪的笑容。
“好……好……五……五个就五个……”
“哎,别急嘛！先说说,在哪里发的财啊?”虎哥一边说别急一边伸手向小指头的衣袋中探取。
“实……实不相……相瞒……”
在龙虎二人的胁迫下,胆小的玛奇将自己最近在布琼德尔拉替盗贼公会传递情报的事情赚了不少钱的事情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甚至还泄露了大量的秘密信息。
“哟！真有这么好的差事?啥时候也带咱哥两去瞅瞅?还有雇主是谁?”
“行……行……只……只要找到一个叫耶鲁的人……”
在大烟馆门口,瑞农一行人仿佛是看戏一般,静静的看完了玛奇和龙虎二人的“表演”。
“哼……黑吃黑……每一个好东西。”艾丽卡轻声的嘀咕道。
“不！有一个好东西,你听见了没?他说在替耶鲁办事。”
“那有怎样?”
“耶鲁……”贡扎斯浑身一颤,双手握拳,将指关节捏的“噼啪”直响。
“哎呀！我们真是聊的太开心了。”虎哥重重的拍了小指头两下差点将他拍倒在地,“好,那就不打扰玛奇爷的雅兴,哈哈哈！”
“哈哈哈！看你这样子,瘾犯了吧?那快去吧！”龙哥看着哈欠连天的玛奇笑道。
“嘿嘿嘿！”玛奇敢怒不敢言,只得点头哈腰的陪笑。
瑞农拽住贡扎斯的手,“我们先等等,等会再去。”
“为什么?”
“没为什么。”说完瑞农又在心中对梦魇说道,“梦魇,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一下,以你的能力找到长歌城的督察局应该不难吧?”
“靠！又有什么事要麻烦我?”
“有大餐请你吃！”
“呃……你是老板,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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