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玄青逸的热情相邀,杰里不好推辞,只得接过热乎乎的茶杯坐下。
“最近顺利否?”
“还行。”杰里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用平淡的语气说道。不过是人都能听得出来,还行其实就是不行。
玄青逸点点头说:“总有一天,我们会成功的,现在只是黎明前的黑暗而已。只要等到朝阳浮出山头的那一刻,胜利的曙光必将普照大地。”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哈哈,当然不是。”玄青逸笑了两声说,“看看这个。”他从空间袋内取出一叠密封的文件袋甩手丢给杰里。
杰里沉默的接过文件袋,撕开封口,取出文件一看后说:“还在做毒品交易?”
“这是必要的集资手段。”
“集资赚钱的路子有千千万万种,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为人不齿的手段?”杰里将文件袋捏的“吱啦”响。
玄青逸先是一愣,虽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
“杰里·特瑞……”好一会玄青逸才停下来,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啊！实在是太单纯了。不过,我就是喜欢你的这种单纯和正义感。”
“我……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玄青逸摇摇头说,“你真的以为拉斐尔家族是慈善协会?你真的天真的以为那些阳奉阴违的政客们与我们志同道合?一旦我们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们就会把我们像优乐美一样喝完后就丢掉……”读者:纳尼?优乐美也穿越了?作者:咳咳,纯属笔误……优乐美喝多了,脑残了“一旦我们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们就会把我像用完的套套一样丢掉！难不成你还指望他们会留下来做证据用?”
“那么不是还有查理·非特吗?通过他,我们可以有很多渠道搞到军火和干粮……”杰里闭上眼,用力的揉了揉鼻梁骨,很显然他也为此而苦恼。
“你真的以为查理·非特愿意一辈子无私的为我们奉献他那微薄的利润?”
说到查理,杰里眼中流露出愧疚的神色,他明白,自己是在欠他的太多太多,如果没有查理,他就不可能在凯文拉斯组织起那么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千人军队。“我了解,查理……他不是那种人……不过……”他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能说出口。
玄青逸再次摇摇头说:“就算查理本人愿意,他的家族可不愿意,如果你不能为他们创造出更大的利润空间的话……”说着他来到杰里身边拍拍他的肩,“你的凯文拉斯起义运动拓展的如何了?至少我的玄青义军的开销早已不是查理一个人所能供给的起的了。我需要更多的渠道来维持日益壮大的玄青义军的开销。”
“这就是你贩卖毒品的理由吗?你口口声声为说是为了玄青国,背地里却在无情的残害着玄青的黎明百姓……”
“别那么死脑筋,我这是曲线救国。而且决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懂吗?”玄青逸端起紫砂杯喝上一口清茶说,“如果仅仅只依靠拉斐尔家族和玄青国的那些狡猾的政客,我的权利早就被架空了。”
“依靠拉斐尔家族的援助绝非长久之计,而且他会变成我们的敌人。”提到拉菲尔家族,杰里的脑海中就闪过阿伯特·拉斐尔那双冰冷的双瞳。
“你能明白就好,所以我需要第二个篮子来装我的鸡蛋。那就是玄青国的。”
“?他们能干什么?”
玄青逸深吸一口气说:“的确,他们什么都干不了,当初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凝视着一缕缕洁白的热气从杯中冒出,在空气中变幻出各种梦幻的姿态,随后渐渐淡去,消失不见。“可是当我调查之后,我彻底的改变了这个想法,远没有那么简单。”好一会他才接上之前的话说,“你知道在长歌城,太阳下的阴影有多么大吗?”
“大?你指的是人多吧?但是多又有什么用?”杰里盯着茶杯许久,犹豫了下,还是浅浅的抿了一口,“兵贵于精而不在于多,一群乌合之众数量再多又能怎样?”
玄青逸闭上眼再次摇摇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如瀑,飞流直下后又卷起千层浪,“你错了！长歌城的远超乎你想象,他们并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而是民心。”
“民心?你一定是在开玩笑。老百姓怎么可能会和……”
“那可得从十多年前说起了,拜占庭进攻玄青,老百姓惨遭烧杀掳掠,不得不背井离乡。一个个美好的家庭支离破碎,其中就有我和瑞农。”
“这样的境况我可以理解。”一提起凄惨的过去,杰里眼中充满了复杂神色,然而玄青逸依旧笑眯眯的,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王朝更替,政权轮换,举国上下一片动荡。不仅仅的当权者和上流权贵,也包括生活于下层的黎明百姓。”说到此玄青逸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投机份子和部分民族主义者不得不‘曲线救国’亲和拜占庭,充当追随拜占庭在玄青设立的临时政府的爪牙和打手,并与政界和财界相勾结,获得了大量的援助资金。如今,玄青正处于政权更替和经济恢复期,他们动用丰富的资源,打着‘忠君爱国’招牌,拉帮结派,然后利用暴力恐吓胁迫等手段,涉入社会各个阶层,他们上至政坛权贵下至流氓乞丐,三教九流无所不及。”
杰里听了皱了皱眉头问:“玄青国人就这样任他们为所欲为?”
“不仅仅是玄青,就连你们的凯文拉斯也快了。”玄青逸端起紫砂杯喝上一大口茶继续说,“百姓们不是任由他们为所欲为,而是有求于他们。虽然他们是生活在太阳阴影之下,游走于正常社会边缘但在非常正常的社会中他们却成为了正常。”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战败的玄青国,经济衰败,民众生活困难,社会动荡不安,治安差到了极点;与此同时,拜占庭的移民大量涌入,他们以胜利者的姿态在玄青百姓,耀武扬威,恃强凌弱,不法份子借此浑水摸鱼,民众苦不堪言。”玄青逸再次起身来到窗前说,“然而此刻临时政府自保都难哪有闲情来料理民众的疾苦?督察局的人又怎敢去触拜占庭人的眉头?既然政府和督察局靠不住,那么民众自然会将希望寄托于另一方势力。”
“只要交点保护费,就有大哥来罩着你?”杰里对此嗤之以鼻。
“哪里需要什么保护费?你小说看多了吧?只要你肯入伙,他们来者不拒。”玄青逸伸手在光滑的玻璃窗上按下一个个指印说,“这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黑帮了,是我需要的是群众基础。”
“什么?这一切是你组织的?”
“是的！民众有求于我,所以只要入伙,我就保护他们的生命与财产,保护他们免受外人的欺凌。同样的督察局和政府也有求于我,需要我协助管理各个帮派以及它们所从事的活动,偏远贫民窟的治安,提供首领以及成员情报等;至于那些闹事拜占庭人,督察局不好惹,也有由我出手暗地解决。”
“听上去有点像是个双向间谍,又有点向……特工……”
“其实我所做的不过是临时政府不愿干的脏活累活,督查局的地下助手而已。”
“包括毒品贩卖?”
“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玄青逸将脑袋贴到冰冷的玻璃窗上,“那是我重要的资金来源之一。不然我哪里养得起十万多人的军队?我拿什么去和拜占庭的大军火拼?”
“十万多人了吗?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才能。”听到这一惊人的数字,杰里的双目黯然失色。
玄青逸端起一盏精致的紫砂壶,来到杰里面前,为他添上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太耿直了。”随后他也将自己的茶杯倒满,“不过你有一点说的没错,兵贵于精而不在多。现在,我下已有了广大的民众基础,光长歌城入伙的就有三十万之众;上也有广泛且密集的关系网,遍布安第斯山脉两侧,但是就缺少像你一样本领高强的魔法师。”
“像我一样?怎么,玄青国没人了吗?”
“有,但是都被上流社会的权贵们牢牢控制着。他们可以给我钱,但绝不会给我兵权和人才。因此,我需要你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瑞农。”
杰里抬起头盯着玄青逸的眼睛凝视了许久,他这次低头翻越手中的资料。我永远都看不见他的内心,永远都不可能明白他的内心深处究竟在想些什么。与他合作真的可以吗?让瑞农与他接触真的……杰里扫视着手中的白纸黑字,心中思绪万千,突然他浑身一颤,仿佛有十万伏特的高压电通过般。
“瑞农在长歌城?”
“是的,还砸了我的生意场子,打伤了我的手下,不过我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砸的好！杰里心中嘀咕道。
“根据我手下的描述汇报,艾丽卡也在场。瑞农身后还跟着几名身手不凡的随从。”玄青逸想当然的将贡扎斯和菲奥娜划入到瑞农的随从行列。
“艾丽卡,瑞农·斯达莫科……”杰里将手中的资料翻得“哗啦”响,“苍蓝色的火焰,金发红袍的少女,斗篷……错不了,肯定是瑞农他们。只是瑞农他们现在在哪儿?”
“有可靠的消息称,他们去了布琼德尔拉的科沃尔城。”玄青逸再次来到书桌前从抽屉内取出一份资料说,“嗯,据说今天早上,他们在一家名为奔马的酒吧同盗贼公会的人干了一架。”
“和盗贼公会战斗?胜负呢?”
“不知道。”玄青逸将那份资料丢到沙发上说,“不过我想是赢了,因为盗贼公会没能及时善后。如果是盗贼赢了的话我就不能这么快的得到消息了。”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我也在等,这是我刚刚得到的消息。”
“你一定知道他们在哪里吧?带我去见他！”杰里起身拽着玄青逸的袖子大声吼道。
“别急！”玄青逸笑着拍拍杰里的肩膀说,“我当然会带你去的,要不然百忙之中叫你从西部过来干什么?这不,我也是在等消息嘛。”他好说歹说才将杰里那躁动的情绪安抚下来。
杰里松开手瘫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凝视着洁白的天花板。玄青逸则抬起手掸了掸袖子,只见洁白的长袍上赫然的多出了两个刺目的黑色鬼爪印。
不一会,门外的走廊中响起了一阵急促且沉重的脚步声。杰里总觉得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
“砰！”檀香木做的门被用力的撞开,进来一团……呃,一团肉球。“来了,有消息了！”
“查理！”杰里顿时来了精神,他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翻身起来。
“呃?”查理先是一愣,然后喜笑颜开,“这不是杰里吗?我的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昨天做了个预言术,得知今天你会出现在这里,所以特地翻过大山赶来咯！”
“哈哈哈！”两人大笑相拥,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玄青逸拍拍手说:“好啦,好啦！等下路上有的是时间,你们再这样拥抱下去,贝拉·特瑞小姐可是会生气的哟！”
“呃……咳咳……”查理和杰里两人松开手,双双尴尬的咳嗽了声。查理伸出两根肥嘟嘟的手指从衣袋中抽出一封褐色的信封说:“消息来了,瑞农和艾丽卡等一行人现住于科沃尔城的斯格勒酒店,那正是我们家族开的酒店。”
“天助我也！”玄青逸语调一直是那么的平缓柔和,“有没有直达的传送法阵?”
“只要是我们家族的地盘就有直达的传送阵,两位先让一下。”说着查理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吃力的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张魔法卷轴并将其打开,“杰里,麻烦你将卷轴平整的放到地上。”
“放到地上?这是……”杰里疑惑的接过卷轴,“这是便携式传送阵?每一张这样的卷轴至少要一百金币,你可真有钱！”
“还好啦！”查理讪讪的笑道,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了抓脸颊。其实他是向抓后脑勺的,无奈够不着,“这些东西都是家族统一规划的,用不着我出钱。”
“好了！事不宜迟,我们赶快！”玄青逸在一旁催促道,并率先踏上了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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