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洗白

目录:1871神圣冲击| 作者:纳尔逊勋爵| 类别:历史军事

    【选举第五周周三】中午1点。

    在码头万众瞩目之中,那内河战舰靠了岸,蒸汽机的轰鸣声消散了,但立刻码头上鞭炮齐鸣,锣鼓轰响,一群群上身白背心下身黑裤子的黑|社会储备人才——神拳学徒涌上码头,在硝烟之中排成一队队队列,然后整齐划一的朝目瞪口呆的围观者打着龙川神拳。

    在这吵杂声中,山猪一身西洋燕尾服打扮,顶着比脸都长的高礼帽,冲进表演队列,踏上一辆马车车顶,连连鼓掌,接着一手抚胸,一手伸展开来指着右方,要是不知道这小子的底细,肯定以为这个脸上有刀疤的家伙是哪个西洋马戏团的魔术师呢。[搜索最新更新尽在www..]

    然而这个“魔术师”没有从手里变出兔子或者鸽子,仅仅是让马车前打拳的那些储备人才打出又一条巨大的红色条幅:《热烈庆祝翁拳光先生参加龙川选举》。

    参加?

    这都是选举第五周了!

    鞭炮声中,条幅下学徒在马车下整整齐齐的摆了打坐迎接“观音”的姿势,和车顶上山猪一起把这些如林的手臂指向右方,右方那里,虎眼八爷翁拳光和一个胖子携手而来。

    在围观众人的注视之中,翁拳光和那个胖子一起登上龙川堂用麻袋堆起来的高台,连连的朝大家高举双手致意。

    旁边马车上的山猪看老大反复举手,立刻连连压手,马车下的锣鼓队停息了,神拳学徒互相捅着胳膊,跑到了麻袋台子下横眉立目的站了一排,最后鞭炮也放完了,在一片蓝烟和一地垃圾之中,全场鸦雀无声,只剩下高举双手过头的翁拳光嘴里发出的霍霍声。

    “父老乡亲你们好啊!”翁拳光终于放下两只手,在台子上看着码头上被军舰放炮吸引来的密密麻麻的人头,高声叫道,但是他表情有点咬牙切齿,太过凶狠,以致于旁边满脸堆笑的胖子用手捅了下他的屁股。

    这不是翁拳光发狠,而是这人第一次这样高高站着面对那么多人说话,他很紧张而已。

    被捅了一下,翁拳光在因紧张而流了满头的热汗之中,愣了一下,大笑了起来,搓着手叫道:“我也是候选人!我今天参加选举了!大家都要选我啊!”

    说着他大笑着拍了一下身边胖子,叫道:“这位就是皇恩军械的公关部总经理,我可不是一人参选,老子也有后台了!钢钢硬的后台!不比张其结和钟二仔,咳咳,是李猛他们差,我这位也是大公司!西学大公司哦…….”

    听着翁拳光拖了撒娇一般的长音,在人群前围观的秘书官不解的回头问旁边的“专家”郑阿宝:“后台?那胖子是哪一位呢?”

    郑阿宝一手死死捏着挂在胸前的双筒望远镜,咬牙切齿答道:“那死胖子就是皇恩的宋东升,一个垃圾!”

    看了看郑阿宝怒不可遏满脸仇恨的表情,秘书官点了点头,肚里却想:“ok,皇恩也来了一个郑阿宝都不敢小视的人物,大人又立功了?嗯,他自己来的?他自己来的也是大人立功!!”

    那胖子当然看到了在人群里鹤立鸡群的郑阿宝,他咬着牙做出了微笑的表情,那是挑衅,而郑阿宝立刻对他竖起中指,这是国际通用的示威标志,脑袋里想着这手势的起源:法百年战争末期,英国弓箭手让法军损失惨重,法军发誓在击败英军后,将英军弓箭手拉弓的中指斩断。但结果法军惨遭失利,在法军撤退时,英军弓箭手纷纷伸出右手中指,炫耀他们依然存在的中指。随后,这一侮辱性的手势迅速在西方国家“走红”,现在也迅速在海宋走红,不过涵义变成了入乡随俗的“操你丫的”。

    即便算出国玩过,郑阿宝不会想什么古代弓箭手的形象,他想的是自己用枪用炮把宋东升打成片片。

    宋东升,也不是凡人,在大宋还是制造局的时候,就也已经是里面的劳工了,按现在军火业的行话讲:是这个行业里的元老级人物;

    他不仅认识当年小乞丐一般的郑阿宝,更是和他哥郑少庭睡过一张凉席,当年分割制造局,他被李玉亭纳入手下,很快成为其心腹干部,本来都是老朋友老伙计老熟人,然而宋东升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在制造局那年,郑阿宝正在三楼蹲着吃饭,褴褛如乞丐一般,自己从他身后经过的时候,怎么不一脚把这人渣踢下楼去,给神圣帝国减少一个祸害呢?

    正所谓看你有多么英雄,要看你的敌人有多么英雄:这种深仇大恨自然非一日形成,也不可能是不在同一社会阶层中的人所拥有。

    宋东升在皇恩军械的职能和地位,就如同郑阿宝在兄弟军火的职能和地位、易成在洋药集团的职能和地位。

    只不过三位豪杰之中,郑阿宝托了是总裁兄弟、平分公司的福气,其他两位撑死算大臣,他先天就是个商业帝国亲王,因此名气上面压过宋东升和易成一头。

    然而就战斗力而言,敌臣宋东升并不是亲王郑阿宝能小觑的,都是公司里的大将,因此两人就是冤家对头:郑阿宝出门谈大生意的时候,宋东升必然如影相随而至;而宋东升去纵横四海、要将硝烟烧遍亚洲的时候,郑阿宝也不会轻松,自己和手下也一定跟着,比宣教司跟踪嫌犯都殷勤。

    在军火界两个怪兽的对阵之中,今年郑阿宝受命组建自由党,“御驾亲征”远赴龙川这小破地方对抗“阉党”大军,两家死斗把皇恩给晒一边了,李玉亭坐卧不安,实在不想也不敢脱离商业圈的大分裂潮流之中,因为这是陛下的旨意。

    虽然是商人身份,但商业圈里已经贵为勋爵的各路大亨谁又不是政治人物呢?

    权和钱如何能够分离呢?

    然而李玉亭实在想不透陛下脑子里在想什么,不确定的山头千万不能扒拉,这是政治人物的常识,他不想去陛下派人去打的民主党,又不能和自己御赐大敌兄弟军火结盟,在掉了一地头发之后,他突发奇想:哎,你们组党,不就是找傀儡用钱堆吗?一家四个!老子有钱,老子自己堆一个得了,比你们平均值还强不少呢!

    商业竞争风云变幻莫定,抢的就是个速度,圣经里也说:再睡片时,打盹片时,抱着手躺卧片时,你的贫穷,就必如强盗速来,你的缺乏,仿佛拿兵器的人来到。(《箴言》24:33、34)因此李玉亭疾速的派宋东升赶往龙川,寻求一个合适的候选人来自己掌握。

    这一切,不过是郑阿宝刚上头条,宋东升脸上还留着老板李玉亭的耳光印子的时候。

    (参见:163民主党的庆功宴)

    然而因为敌人已经先下手为强了,宋东升不敢打草惊蛇,可想而知,郑阿宝要是知道皇恩想插手,定然全力对付自己,所以他带着手下几乎是微服私访而来的:虽然一样豪富,但手下十二人绝没有一人穿洋装,他们都把洋装留在自己家里,刻意穿着最廉价的布袍子、布鞋;也不拿美洲进口的昂贵雪茄或者白玉烟嘴,兜里仅仅揣着廉价的卷烟;扔了雕花的钢铁签字笔,耳朵上夹着铅笔头;易容改装,好像是什么穷记者那样风尘仆仆的抵达龙川,紧随郑阿宝撕毁倒霉蛋方秉生党证、成立自由党、轰动全国的第二天。

    他们包下一座四合院,全员住在其内,不干别的,就是搜集情报,看两党怎么玩选举,同时掌控各个候选人的信息,寻求时机突入选举。

    房东也没有泄密,虽然这伙人付钱的时候太过痛快,连讨价还价都不还,但龙川县不名震全国了吗?也许记者们都像这伙人一般有钱烧得难受呢。

    不过候选人很难选择。

    民主党四大候选人不要说了,本来都是本地鸦片馆的白领,是死心塌地跟着钟家良混的,不可能跟着皇恩;自由党四大候选人也组织性极强,既是一个教会的一个本地商会的,也一起倒过前任县令刘国建,这一起同过窗、一起经过商、一起扛过枪,关系贼铁,还涉及一旦联系就会让郑阿宝知晓的危险,所以自由党四大候选人,宋东升也不可能笼络操纵。

    那么唯一剩下的就是:建筑士齐云璐、书店老板张河源、河运老总翁拳光、自由职业李德生四个候选人。

    李德生没人知道是什么人,选举没有露过面,找不到人;

    宋东升以某报记者身份约见了其他三人,然后得出判断:

    张河源太穷了,而且脑子不清楚,搞了他,弄不好被对方整个满清复辟的造谣;

    齐云璐:脑子比较清楚,很西化,但没有民主党那种无尽的财源,也没有自由党那种本地声望,在县城没有根基;而且他貌似和两党都有千丝万缕的瓜葛,还是个大嘴巴,宋东升在他面前一个字也不敢吐露;

    至于翁拳光,是两党包括整个县城都不吊的家伙,他自己也不上心,就是个凑数的,然而宋东升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个人实力其实非常强大,因为他可以调控很强大的人力资源。

    当然他缺点也极大:本地名声很不好,彻彻底底的帮会分子,他本来就算黑|帮。

    但是龙川已经没有候选人可以挑选了,以皇恩这大企业在在海宋经营经验来判断,再等等,不是民主党灭了其他人,就是郑阿宝灭了其他人,两者都不是吃素的,都是毒辣之极的,下手不会容情一点,都会是雷霆万钧置人于死地的;

    宋东升无奈之下朝总部发出电文:瘸子里拔将军,建议选翁拳光了,唯有他可能有一战之力,起码不会莫名其妙的被其他两条大鳄整成失踪人口。

    龙川候选人、平民、乃至见过大世面的记者,因为本身情报层面的质的不同,都无法想象到这选举已经从勾引小民的赌场变成了一场御赐的傀儡戏生死斗,别说用钱,出人命都可能,但皇恩熟悉这个,他们和兄弟军火的竞争也是如此。

    翁拳光很容易就上钩了,以他这个自冠为“县城西学达人”的蠢货,怎么能识别出京城大鳄级的西学生死斗?他只认为是一场神赐富贵找上门来了,但是这不是他一人愚蠢,县城其他候选人人人如此,京城大鳄选你作为傀儡,不是耍你,而是看得起你。

    虽然进门的时候,宋东升遇到了一些困难,那些面目狰狞的魁梧青年对他吼叫:“什么推销员,竟然敢来这里推销?不想活了?”

    但是不管他穿什么,有多么不起眼像推销员,他本身拥有“人格魅力”——爷有钱有势!在房子里,和翁拳光、山猪敞开身份后,两个县城土鳖立刻傻眼了,在他展示箱子里成沓的钞票、汇票和支票以显示皇恩鱼死网破的决心后,这个穿着布鞋的胖子立刻变成了刘皇叔,翁拳光恨不得纳头便拜。

    翁拳光流着泪对山猪道:“看啊,幸亏我给圣母雕像奉了一叠报纸吧?人家显灵了!人家也需要学习,不要动不动就说不灵、就扔扔的!”对此,新教出身的宋东升表情都装不住了。

    翁拳光不理解皇恩的决断,宋东升也不会告诉他,翁拳光他只知道县城里民主党和自由党好像两群狗那般咬疯了,虽然自己插不上手攀不上关系就嗤之以鼻,不看不听不管不让手下谈及选举和彩票,但现在有个大人物要给自己这好处,那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么多大人物疯狗一般抢夺的定然是好东西——这就是民选官,议员身份。

    而且就算是论江湖人脉而言,皇恩来找你做事,你不动心?郑阿宝叫做小师叔祖,是所有帮会巴结的对象,然而和兄弟齐名的皇恩就不是了吗?两者在任何领域都是竞争关系,都是势均力敌的,包括对帮会的刺探和笼络方面,那可是军火商啊!

    因此翁拳光恨不得跪下给宋东升磕头来表示自己的欢呼雀跃之心,一开始被民主党的方秉生鄙视和利用、后来拍错了马屁被郑阿宝手下恶整,这些恶气终于烟消云散了!

    龙川堂的好日子到来了。

    但是宋东升让翁拳光严格保密合作关系,翁拳光自然言听计从,而民主党和自由党斗得满地鸡毛,也不会有额外精神管城外码头的帮会烂事。

    在自由党中套、郑阿宝被砸屎后,毒蛇般逆起反击一枪击毙对方头马之后,宋东升认为机会来了,是时候出击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他立刻联络京城的李玉亭,对方凭借和内河水师的良好关系,立刻让停泊在惠州造船局分局的一艘正在装备火炮的未服役内河军舰以试航的名义起锚驰往龙川助选。

    就是今日抵达龙川的这艘炮舰。

    以他这些天对两党选举的学习和研究来看,宋东升相信:一艘炮舰的吸引力抵得上一个粤剧团,乃至于一个西洋马戏团,选举必须造舆论,占头条,否则选个屁!

    在麻袋堆起的高台上,背靠着身后对龙川本地人罕见的军舰,宋东升拍了拍身边汗流满面的翁拳光,后者说了几句话就卡壳了,对面的人太多了,他怕生害羞,自己指着后面的炮舰说道:

    “身后这炮舰是沸江级炮舰,在炮位装备完毕之后,将成为一艘荣耀的皇家陆军内河水师炮舰!舰是法国的技术,采用风帆和蒸汽双动力;炮是我们公司的,一样的绝对西洋标准!这艘漂亮的舰船在一个月后就会成为我帝国武力的一部分,威风凛凛的行驶在帝国的大江之上!为了答谢龙川父老乡亲对选举的支持,我皇恩军械公司和翁拳光先生,将展开军舰开放游览活动,龙川本地人和记者可以上炮舰参观!不要钱,免费的!只希望你们念顾我们皇恩和翁拳光先生的美意!!!”

    一句话说话,人山人海的人群静了三秒钟,然后爆发出一片欢呼之声:这可真是开了洋荤了。

    宋东升耐心的等人群的欢呼停止,还不忘冷笑着看看下面咬牙切齿的郑阿宝,他挥起手臂说道:

    “各位请安静一下,在参观军舰之前,本人还有一件事要说。我听说在贵地轰动全国的选举之中,发生了一件可悲的事情,你们的一个候选人钟二仔,咳咳,我不知道什么事,只是听说他的彩票被废止了,这真是太可悲了。”

    听到他说钟二仔,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钟二仔完蛋是一件大事,钟二仔完蛋连带彩票完蛋是一件更大的事;前者是小地方家长里短的话题,后者可是真金白银啊,所以很多人要是以前,会以一副忍不住笑的表情来说别人要被绞死,还是个大人物,但是此刻,龙川城里很多人以死了爹的表情议论这件事,兜里钟二仔的彩票条像针一样扎着他们。

    瞥瞥下面郑阿宝恨不得冲上来一枪打死自己的表情,宋东升嘿嘿一笑,揽住了旁边还在汗流满面的翁拳光,后者一愣然后羞红了脸,娇羞的抬起手臂朝大家挥舞着,宋东升说道:“龙川人是好人,我们都知道!我们看过很多报纸了!你们都是好人!所以我们皇恩和翁拳光先生不忍见到大家受损失,抬上来!”

    宋东升一挥手,立刻山猪跳下马车车顶,指挥人抬了四口大箱子上了高台,在宋东升和翁拳光两人前面一字排开,一口一口掀开箱子盖:人群发出一声惊呼,全部都是白花花的银币。

    “我们皇恩为了让翁拳光先生当选,准备十万银元投入选举!”宋东升振臂大呼,另一只搂紧了翁拳光,这个黑|社会头子在那么多人面前根本没法自然,就任由这个胖子把自己搂在怀里,神情娇羞之极。

    一言既出,人群再次齐齐发出一声惊呼,如风一般吹过码头,掠过波澜不惊的东江水面,只有下面郑阿宝的一声“操”显得很刺耳,而他身边发出一声惊讶的“啊?”一样很刺耳。

    郑阿宝扭头看去,只见民主党方秉生和易成也来了,听到宋东升这话,脸上惊恐万分。

    民主党和自由党都有预算投入金额,但是他们都是名义上的铁锁链舟,各有三大豪强企业为首,也各有四个候选人,此刻实力不亚于六大豪门任何一个的皇恩军械出手了,单单对一个候选人就提供10万银元助选,在每个候选人平均上其实不亚于他们的,甚至是超过他们的每人平均预算的,这非常有威胁。

    宋东升手臂没有放下,他继续高叫道:“选举让大家发财,是朝廷说的!我们怎么用这些钱呢?我们不会让你们看无聊的马戏和粤剧,也不会搞什么记账折扣。皇恩就像它的产品一样,质量永远那么优异,是实打实的,不像某些败类公司一样是浮华的和不耐用的!我们要把好处用在你们身上!”

    说罢他高声呐喊起来:“我们决定!收购龙川手里的钟二仔彩票!每张兑换翁拳光先生彩票一张..........”

    听到这里,人群没有惊呼也没有高兴,而是齐齐发出一声恐怖的抽气声:换翁拳光这个流氓的彩票?这人平日里遇到就吓死个人啊!

    也看明白下面人山人海的惊恐了,宋东升死死攒着脸上的肉,让笑容更加灿烂,叫道:“额外附赠五角银!!!”

    人群愣了半分钟,突然山崩海啸般欢呼起来,这是一对一加半块大洋啊!

    不管翁拳光如何混蛋,银子总是真的!

    钟二仔的损失弥补回来了!

    因为自由党十分强悍毒辣,开创了以杀马反击的模式,现在县城人也无人敢认为民主党手下那几个或者年轻或者中年或者年老的鸦片馆花花公子能在郑阿宝枪口下跑到终点,钟二仔彩票一元,但其实论概率,50%,也就是半圆而已啊!

    在海潮般欢呼中,郑阿宝看着旁边目瞪口呆的方秉生和易成,叫道:“我草!这畜生要顶钟二仔的地位!这是找死!走着瞧!”

    说完,竟然扭头就走了。

    光看着这少爷捏着望远镜背转身开路的姿势,就知道他心里在酝酿一场腥风血雨。

    从郑阿宝的背影上回过头来,易成看着台子上抱着翁拳光挥舞手臂的宋东升,喃喃说道:“皇恩死活不加入我们,却来这里搞这样一出?”

    旁边方秉生小声道:“他们要顶钟二仔的地位,我们怎么办?现在出现了第三方,是反击还是连横?”

    “他和郑阿宝是死敌,不可能联合自由党,但是他们貌似对我们也没有兴趣啊。我在京城和他们老大谈过两次了啊。”易成看着红光满脸的宋东升犹豫了一下说道。

    台子上,宋东升的眼光也没离开过郑阿宝,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转身走开了,宋东升立刻推开怀里羞怯的翁拳光,对旁边指挥人手的山猪小声命令道:“你去告诉那群贱民,兑换只限今天明天,让他们从速。我可不想收到从全国各地铺天盖地来的钟二仔废票,我只要拿到龙川就可以。”

    “是是是,宋先生!”山猪对宋东升比对翁拳光还胆小,立刻跳下台子,高声朝涌过来的人潮宣明。

    翁拳光虽然在人群前演讲面害羞,但是当黑|社会的底子还是有的,知道招子要放在大人物身上,他也看到了郑阿宝咬牙切齿的走了,有点害怕的问身边的宋东升:“宋先生,郑先生前天把钟二仔都给废了,他要是对我来这招怎么办?您知道我做的生意都是很义气的,难免和一些人磕磕碰碰的。”

    宋东升冷笑着转过脸看着翁拳光,说道:“你以为我没考虑过这个吗?我选了你,是因为你是双刃剑,你有缺点,但是同时也是优点,就是手下有的是人:有的是可以大街小巷都撒遍的苦力,有的是人见人怕的流氓,有的是为你可以胡说八道乃至顶罪的垃圾,要发挥自己的优点,轮圆了用!那样缺点就看不见了,只要坚持到选举投票,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接着,他指着台下询问兑换和参观的另一波人潮说道:“要懂利用报纸,以攻为守,把你给洗白。昨晚给你的台词都记住了?给我鼓起胆量吹!”

    说完他拉着翁拳光跳下高台,挥舞着手臂大声笑道:“记者请来这里,各位辛苦了。”

    立刻他们就被层层叠叠的记者淹没了,看不到人影了,只听到宋东升在大笑:“我们的候选人翁拳光先生是个实在人,武人,从小练拳,没有心眼,实在的很,基督徒大侠,好打不平,而且乐善好施、济困救贫、帮寡扶弱,他帮助龙川无数人找回公道,不信?来来来,我们有的是人证,让他们给你讲讲翁先生用拳头打清妖、打黑|帮、打流氓来帮助他们的事情。”

    人群外,山猪突然泪流满面,一手提着高高的礼帽,一手捶胸跌足的嚎叫道:“我师傅从清兵手里救了我全家...........”他身边立刻围了一层又一层的记者。

    这天下午开始,龙川大街小巷的所有人力车突然全部插上了皇恩的太阳十字皇冠旗,服务态度好得不能再好,只要是坐人力车说本地话,下车后,每个顾客都被奉送一张翁拳光的彩票。

    这天记者朝报社发出的电文或者信笺中都报道了这又一大轰动事件:在选举中,一个先前默默无闻的候选人翁拳光挟着豪强皇恩的助力突然杀出,要顶替被灭掉的钟二仔,想成为两大党之外的一匹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