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三人似乎是形成了一种默契:濮阳淮每个凌晨都会风雨无阻地到桃花林中练剑。他的剑法越来越凌厉,先天功更是日渐增进,却是仿佛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旁观剑。
成若诗这几天均是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也不愿意和别人提起。只是每当一到凌晨时分,便会悄然无声地到石门下默默无闻地观看林中练剑的身影。
数日来,姬嫒也是惴惴不安,既为成若诗感到焦急和同情,隐隐地又有些紧张和担心。
看着桃林里英姿焕发、飘逸若仙的濮阳淮,不禁一阵心神摇曳,想着自己无意之中救了他,结果却给自己的人生和先氏山庄的兴亡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果不是天意,又如何能说得过去;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命运,那么自己再担心和害怕,又有什么用呢?
心中又有一丝好奇和疑惑,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当初他的武功那么低微,可是自从那次天风寨骑马离开回来之后,武功便突飞猛进连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了。而他在铸成棠溪剑之后,便是大哥和魏伟也难以与他力敌,究竟是他将自己的实力和身份掩饰得太好了,还是说他确实不记得自己是谁,偏偏又是武学方面的天纵之才?
想到这里,连忙晃了晃头脑,心中掠过几许害怕和愧疚: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现在还在猜疑他,他会不会很不高兴,在他心里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再看石门下的成若诗身姿曼妙、气质出尘,远远地望过去。
濮阳淮在桃花林中飘然舞剑,成若诗石门下俏然而观,宛如一幅美不胜收、妙不可言的帛画。两人像极了一对神仙眷侣,而自己反倒是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观画之人。
不多时,姬嫒出现在成若诗身后不远处,轻轻地“嗯!”了两声。
良久,成若诗才醒过神来,转身看着她,淡然地道:“是你啊,姬嫒!”
姬嫒微微地点了点头,原以为她多少会为自己的突然出现感到惊讶,哪知道她清丽无双的容颜竟是表现得如此的平静,只是眉间隐隐约约地有些许不为人知的忧伤。
想了想道:“若诗姐,既然你那么在意他,为何不向他言明,或者是稍微给他一点暗示?”
成若诗轻轻一笑,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有些贪恋这片令人迷醉的桃花林。”
姬嫒如何听不出来她言不由衷,若有所悟地道:“其实你不必太在乎我的,看得出来,在他心里你比我更加重要,我只是真心希望他活开心自在,不想你们将来再去后悔什么!”
成若诗有些感激地抓紧着她的双手,笑着道:“谢谢你的一番好意,奈何明知道是没有可能的事,又何必再去纠缠,到最后弄得不欢而散,还不如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更好!”
姬嫒闻言,忍不住感慨地叹道:“之前我还曾暗暗地羡慕你是楚国公主,高贵无比,美丽无双,想不到原来有些时候,反而不如我现在的样子!”
成若诗淡淡地笑了笑,道:“你知道就好了,公主的身份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是风光无限,物质上也是锦衣玉食,可是同时给我更多的是责任和束缚。”
转而道:“对了,后天咱们就要起程去齐国了,你们两个的事怎么样了?”
姬嫒顿了一下,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正准备去和他说,因为我爹的原因,所以娘和爷爷他们让我们先订亲,等到爹回来之后,再正式的成亲,还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成若诗笑了笑,道:“他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呢,像你这么善良可爱、美丽动人而又善解人意的女子,连我见了都情不自禁地喜欢,何况是男人?”
取笑了她一番之后,便道:“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慢慢地去赏桃花吧!”
姬嫒略微羞涩地笑着看她走远,等到心中的万千思绪渐渐平静了下来,才不声不响地来到一株开满桃花的桃树下,静静地看着正自在林中练剑的濮阳淮。
过得一会儿,濮阳淮将先天功、先天剑法演练完,收剑而立。见到她拿出一方锦帕过来要给自己擦拭额头渗出的汗水,不自禁伸出左手抓住她莹白如玉的手腕子,顺势将她搂在怀里,笑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陪我,不怕让别人给看到了?”
姬嫒尽管两人心意相悦,心里一点也不排斥与他亲近,甚至是常常有一些期待,可是毕竟两人尚未有任何名份,加上这么多年来的家风教养,让她轻易不敢越雷池一步。不要说与他暗暗亲热,便是简单的亲近,都心怕让人撞破,有损自己的名节。
濮阳淮见她小心地往四下看了看,神情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笑着道:“你要是怕有人看到,咱们到桃林深处走走!”不由分说,拥着她便朝茂密的桃林里走去。
姬嫒隐隐约约能猜测到他的意图,偏偏兴不起丝毫念头抗拒。
随着两人不断地深入,非但看不到村落里的房屋,便是鸡犬之声,也远远地听不到了。
姬嫒有些心虚的道:“这里不会有人看到,正好我有事想跟你说。”
濮阳淮看看她如桃花一般娇艳的面容,微微一笑道:“既然有话,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吧!”说着,将剑倚在一株桃树边,选了一处较为干净的树干,便准备坐下去。
姬嫒衩他搂抱着,见他一副情急地神情,连忙制止道:“等等!”
濮阳淮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失落感,也只好松开了她,待见到她将那方锦帕垫在树干上,再也顾不得许多,一屁股坐了下去,不等她反应过来,拉住她的手,让跌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姬嫒猝不及防下,顿时地发出一声娇呼,娇媚动人地横了他一眼。
濮阳淮虽然之前没有什么与女生亲热的经验,可也是自然而熟,让她横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右手绕过她的后背,握住她的洁白的右臂,左手随意地放在她翘起的小腿处。
紧抱着她健美丰满的身子,闻着那种若有若无的处子幽香,看着她那不胜娇羞的模样,只觉得让人心神俱醉,就连骨子里似乎都轻了几分。
姬嫒直觉得一阵心慌意乱,很是享受两人这种亲密无间的相处,又怕他会忍不住对自己进一步的侵犯,也不知道是该拒绝他,还是任由他随心所欲。
濮阳淮见她没有拒绝自己,一时间也不敢太过冒进。过得一阵子,等她不再低头埋胸,完全地放下了心防,才轻声地在她耳边道:“你方才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
姬嫒耳边顿时感到一阵温热,全身都有些发软,才想起来找他的原因,遂将身子紧靠在他的身上,抬头紧张地望着他的眼睛道:“淮郎,你愿意娶我,这辈子都会对我那么好吗?”
濮阳淮微微一愣,随即用力地点了点头,笑着道:“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你家不嫌我穷,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了,再说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
说着,乘机低头朝她鲜艳欲滴地樱唇上吻了过去。
姬嫒怔在了那里,原以为他只是如那次在大厅一样轻吻一下,哪知他竟是一边亲吻着嘴唇,一边伸舌头想要挤进自己的口中,不由地紧咬着牙关。
濮阳淮眼见嘴巴上一时间无法突破她的坚守,右手便将她搂抱得更紧了。
同时搭放在她小腿上的左手,开始往上挪移。即使隔着两层不算单薄的衣裳,依然能够感受得到她修长的小腿和结实圆润的大腿上,那种因长年习武所仅有、令人沉迷的弹性。
姬嫒初时未曾在意,等到发现他的大手猛然往自己大腿内侧深处探索时,整个人瞬间紧绷了起来。慌忙伸手将他作怪的按在那里,然后扭转头,也不敢去看他。
濮阳淮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巴,左手缓缓地从她的手掌中退了出来,转过她满是红晕的俏脸,轻笑道:“你那么紧张作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腿上的伤痕!”
姬嫒的心弦登时被他勾起,想起当初两人在秘道的旖旎,柔声道:“早就没事了!”转而想到他此时说想要看自己的伤痕,岂不是要将自己脱成赤条条的,不由嗔骂道:“无赖!”
濮阳淮看着她从自己的大腿跃起来,远远地躲到了一旁,想着再要让她乖乖地任由自己无礼已然不可能。也唯有不甚情愿地随着她一同站起,笑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再说了,反正咱们以后都要做的,现在先熟悉一下,有什么不好的?”
姬嫒此刻俏脸红得仿佛树上绽放的桃花,娇媚地道:“人家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有你这么关心的吗,谁说要和你做了?”说着,想到刚刚羞人的情形,自己先羞涩地低下了头。
濮阳淮追上前,大笑着道:“就因为你不是三岁小孩,所以才……”想着她虽然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可是终究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也就没有再继续调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