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雄与木婉清相叠骑于马上,继续前行。那马虽说呕吐较轻,但还是有些发虚,速度走得极慢,就如毛驴一般。
阳雄也不催它,反正有马代步,总比自己走要舒服些啊。
木婉清想起刚刚箭来之时,阳雄下意识的就用身体护住自己,那是爱护自己的本能之举,心中感动而甜蜜,于是道:“老公,你待我真好!”
阳雄笑道:“有多好啊?”
木婉清道:“极好极好!”
阳雄道:“那你怎样回报我呢?”
木婉清道:“我...你以后要做任何事,我都答应!”她本来心想,那夜阳雄提出那羞辱之事,说什么“两扁不如一圆”,被自己拒绝了。其实想想,那也没什么,该答应自己丈夫的。
阳雄喜道:“真的?”
木婉清脸现坚定之色,道:“自然是真的!我向来言出必践。”
阳雄装着深沉的叹了一口气道:“以后我若纳妾,你支持吗?”
木婉清脸色一变,厉声道:“你...你敢!”
阳雄再一声长叹,道:“婉清,为夫真的爱煞了你,我真的舍不得你啊,但...但我只能陪你到三十岁啊!”
木婉清心中一颤,急问道:“为何?你要离我而去吗?”
阳雄叹道:“我怎舍离你而去呢,那是因为,我三十岁的时候就会死去!”
“你骗我,你怎么知道你三十岁的时候会死?”
“我与你说了啊,我祖上那位修仙的,传下一些占卜面相之术。我八字缺失异常,三十岁之时必死无疑!唉。”
木婉清兀自不信,道:“那,你看看我面相,你若说的是真的,就应该能看准我!”
木婉清说着,飞跃而起,一个转身,背对马头,与阳雄相对而骑。
阳雄装着凝神细看木婉清面相,然后又抬头凝望天空半晌,接着掐指计算。最后做出疑惑之色,道:“咦,不对啊!你说你从小父母双亡,是师父将你养大的?”
木婉清道:“是啊!”
阳雄故作深沉缓缓摇头:“不对,不对!”
木婉清急道:“哪里不对啊?”
阳雄道:“我以天玄易数,计算出你父母尚在人间。而且你父亲乃大富大贵之人,但从未与你谋面;而你应该是你母亲养大的。”
木婉清这才松了口气,轻松笑道:“原来你是说笑的啊。我明明就是我师父将我养大的。”
阳雄并没有随木婉清的轻松而轻松,反而更为凝重的说道:“那只有一种可能,你师父就是你母亲!你想想...模样,你想想这么多年相处的细节,若还不能确定,你可以直接问她!即使不问,以我天玄易数计算,真相很快就会揭晓了!”
木婉清细细一想,原来没怎么在意,现在听阳雄如此一说,登时发现自己面貌果然与师父有诸多相似之处。
而且,从师父说话的一些细节,也感到非常的奇怪。
这么一想,木婉清就信了三分。她还来不及想自己之事,登时心中一惊,想道:“老公若真是能掐会算,那么他..他真只能活到三十岁?”于是急忙问道:“老公,你真只能活到三十岁?”
阳雄道:“唉,是啊!除非....嗨,算了。”
木婉清抓住阳雄双手,急道:“除非什么?”
阳雄道:“你不许,我就不说了。你知道的,为了你,我现在都可以不要性命,何况,还可以与你厮守十年!为夫已是相当满足了,唉,只苦了你,却要.....”说着语气哽咽,做出眷恋之状。
木婉清双眼一红,掉下泪来,哭道:“老公,我要你陪我百年,千年,万年!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十年,怎么能够啊!你快说,除非什么?”
阳雄心中颇为内疚,但想道,若自己纳一些妾,自己获得爽点就要容易得多啊!他主要是太过懒惰,怎么容易就想怎么做。
于是说道:“唔,我若找到与我八字成三合之会的女子,纳为妾室,至少三个以上吧,唔,多多益善。就应该能过此劫!”
木婉清下意识就道:“那我们快去找啊!”虽然她心中酸酸,但老公的性命要紧啊!
突然转念又想道:“这还没证明他确实有能掐会算之能啊!恩...是了...若我师父真是我母亲,那说不得,无论如何我也要为他找到八字成三合之会的女子!”
阳雄心中也是真心感动,紧紧握住木婉清玉手,真心道:“老婆,不管是谁,成为我的妾,那也只相当于救命的药材,我只爱你一个!我只要你一个妻子!若违此誓,就叫我精尽人亡......。”
木婉清猛的按住他嘴,道:“老公,我相信你!”
阳雄顿了一顿,颇为心虚的道:“老婆,其实我已发现了一个八字三合的女子。”
木婉清心情矛盾,冷冷道:“是么?是谁啊!”
阳雄更是心虚,说道:“是谁我也不知,从未见过。”
木婉清奇道:“那你又怎知那女子与你八字三合?”
阳雄嗫嚅道:“我埋葬段公子之时,在他身上发现一个锦盒,盒中装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名女子的生辰八字!唉,不管她是美是丑,只要你不喜欢,为夫定不会.....”
阳雄话未说完,只听木婉清“啊”的一声。
阳雄道:“怎么了?”
木婉清低声道:“没...没什么。”她心中却在挣扎:“那生辰八字不是钟灵那小丫头的么?我是告诉老公呢,还是不告诉他?是了,还是先证明他真的能掐会算了再说吧!若他说谎,我...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突然,木婉清脸色一变,手指马后,道:“有人追来了!”
她此时是背朝前,面朝后而坐的,自然能看见后面。
阳雄转头望去,只见里许之外,五六骑风驰电掣般追将过来。
马队奔近,阳雄见到前面两人,一人白衣飘飘,一人穿一件灰色的长袍,看上去都是四十余岁。其余四人身穿皮甲,手持长剑。
“高升泰,巴天石!”阳雄立即认了出来。
他没事之时,经常查看静态场景,是以许多主要人物,他都认得。
几人见到阳木二人共乘一骑,其中五人从怀中掏出长巾,将口鼻掩住,在脑后打了个结。
阳雄见到他们此举,已然明白:“他们定然见到了那支骑兵队了啊,知道我的臭鸡蛋厉害!”
却见一名皮甲武士在怀中摸了半天,手始终不拿出来。
巴天石喝道:“干嘛呢,快捂住口鼻啊!你想吐吗?”
那人涨红了脸,道:“巴司空,我...我汗巾掉了啊!能不能将你衣襟撕下一块,给我....”他穿的是皮甲,没有衣襟,否则,可以撕下衣襟掩住口鼻。
巴天石怒道:“自己想办法!”他倒不是舍不得一件衣服。而是,这件袍子乃是他夫人亲手缝制的。他与自己的夫人姬雅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而且,他事事都以夫人为先,是以被同僚将他们夫妻戏称为“姬巴贤伉俪”。
那武士涨红了脸,他除了穿的皮甲之外,里面就穿了一条内.裤。当下将心一横,左手探入裤.裆,抓住内.裤,一把扯去,拖将出来,掩住口鼻。如其他几人一样,在后打了个结。突然之间,他只感一阵恶臭呛入口中,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半个月未换内.裤了啊!而且,那内.裤上还有如干了的浆糊形成的地图一类的痕迹!
那武士干呕几声,心中自我安慰道:“是自己的,不臭,不臭!”
阳雄见几人都掩住了口鼻,知道臭鸡蛋的效果定然大打折扣,于是决定不用。当下与木婉清飞身而起,跃下马背,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