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梁度玲的情绪依然很低落。本想见到父亲后,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可是陈亮故意不准,还装做好人让她和济元回去等候他的安排。陈亮脸皮之厚,恐怕世间少有。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短短时间,父亲落难,那种饭来张口的父爱突然消失。梁度玲突然觉得能跟父亲说上一句话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难道我们就这样坐在家里等?不行!我马上打电话给干爹,告诉干爹,陈亮不让我们见爹爹。”梁度玲道。
“干爹说了晚上才能打电话。白天他根本不在家呀!”曾济元道。
“可是陈亮不让我们见爹啊!我们能怎么样?你不是副团长吗?干爹办公室的电话你总该知道吧?告诉我,我打到干爹的办公室。”梁度玲道。
“你别乱来!如今全国都是这样。你这样做会连累干爹的。”曾济元道。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没看见吗?现在柯灵,爹爹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我们走在街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梁度玲道。
“干爹和张伯都叫我们忍耐,我想是目的的,我们现在也只有等了。”
“等?要等到是么时候?我真的很想爹爹!”梁度玲哭道。
曾济元将梁度玲抱入怀里,连连安慰。梁度玲突然觉得头晕,一阵恶心干呕涌了上来。梁度玲紧忙忍住往厕所跑,哇哇的吐出。曾济元赶紧跟过去。
“玲玲!你没事吧?怎么会突然呕吐呢?”曾济元问。
“啊!我的黄胆苦水都快吐出来了!我没事儿!”梁度玲一边回答一边用水漱口。
“没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呀!”曾济元道。
“什么不干净东西呀!我想我是怀孕了。”梁度玲道。
“什么?你有了?”
曾济元激动起来。
“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梁度玲道。
对曾济元来说,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是岳父被抓,两个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要是爹爹没出事的话,他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的。可是现在......”梁度玲道。
“别胡思乱想了,爹一定会没事的!”曾济元道。
“希望孩子还没出生,爹爹已经平安回来。孩子!你一定要祈求外公没事。不然以后谁疼你呀!”梁度玲道。
咔咔咔!敲门声传来。
“会是谁呢?”梁度玲问。
“会不会是张伯?不是说晚上才来吗?”曾济元道。
“可能是张伯!你去开门看看。”梁度玲道。
来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矮个子,肥面大耳的。
“你是?”曾济元问。
“玲玲在吧?”
来人没等曾济元请他,就自己蹭进门来。进门后见梁度玲坐在沙发上,开口就道:“玲玲!”。
神情之奸猾,简直面目可憎。来人正是陈亮的儿子陈为庭。梁度玲没搭理。瞟了一眼就将目光一开了。
“你来我家做什么?”梁度玲道。
“怎么?好像不欢迎我啊?”陈为庭道。
“你们认识?”曾济元道。
“滚开!没你什么事!我是来找玲玲的。”陈为庭道。
“你说什么?”
曾济元见来人竟如此不懂礼貌。
“说什么?你管得着吗?哎呀!我找玲玲你可是为了伯父的事。玲玲!难道你不想让伯父早点出来吗?不过,只要你肯答应嫁给我,伯父就是我爹岳父了,我就叫我们家老爷子将他放出来,到时候他们成了亲家。我们老爷子又怎么会亏待他呢?”陈为庭道。
“你说什么?你给我出去,这可是我家!想拿我爹爹来威胁我,莫说我现在已经嫁人了,就算我没嫁,也不会嫁给你这种无耻之徒的。”梁度玲道。
“哎呀!你嫁给这个当兵的有什么好的?只会拿枪。他哪儿像我这样懂得怜香惜玉?只要你跟他离婚,然后嫁给我。我保证你爹爹随时可以出来。”陈为庭越说越离谱,举止行为都充满猥亵。
曾济元怒了,这是一个男人为了保护妻子做出应该的反应。曾济元虽是军人出身,可性格较为温和。一般情况是不会轻易动怒。只怪这家伙口无遮拦,任意妄为,过于嚣张。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说这种话。曾济元卷了卷衣袖,冲着陈为庭就几拳,打得陈为庭眼冒金星。
“你这个狗日的,如此出言不逊,你信不信老子一只手就将你从这四楼上扔下去?”曾济元道。
“你们!好!你们不是抬举。你们等着,我要你们好看!”
陈为庭捂着脸想往外跑。曾济元一个扫腿,直接将陈为庭撂倒在地,一脚就踩到脸上,叫陈为庭动弹不得。
“告诉你,别以为有你爹给你撑着,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仗势欺人,胡作非为!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们两父子的心是什么做的,先剖开来看看!”曾济元喝道。
此言一出,陈为庭被吓破了胆。在地上哆嗦着道:“你!你想怎—怎么样?”陈为庭道。
“想怎么样?你说我想对你怎么样?当着老子的面话说八道,你真当老子是软柿子,想捏就捏啊!告诉你!老子这条命是从战场上接回来的,老子今天灭了你,就算要填命,老子也无所谓了!”曾济元越说越气愤。
“别--别杀我!我知道错了!”
陈为庭以为曾济元真要宰了他,连忙求饶。
“济元!算了,放过他吧!”梁度玲在一旁看着,深怕弄出事。
“滚!”曾济元移开脚,踹了两下。
“我滚!我滚!算你厉害!”陈为庭赶紧起身逃窜。
“想不到陈亮还有这么个混账儿子!”曾济元气道。
“算了!我们现在惹不起他们父子。为了爹跟孩子,我们得忍。”梁度玲反倒劝丈夫。
陈为庭回到家,陈亮正戴着眼镜坐着,翘起二郎腿,手里拿着报纸。看见儿子灰头土脸的回来,一副狼狈样。
“又出去惹事儿了?”陈亮道。
“爸爸!”陈为庭喊了句就想回房间。
“站住!我说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回来啊?被谁打的?”陈亮问。
“是--是那个姓曾的打的。爸爸!您可要替我出这口气呀!”陈为庭道。
“什么?姓曾的?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你?准是你先去惹人家了!”陈亮道。
“没有啊!爸爸!我只是去找玲玲,让他跟那个姓曾的离婚,然后嫁给我,没想到那个姓曾的就将我毒打了一顿。”陈为庭道。
“胡闹!混账东西!那个女人都已经嫁人了,你还想着她?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陈亮将手上的报纸扔到地上。
“老头子!你今天是怎么了?儿子一回来你就大发脾气!”
陈亮的老婆正在厨房做饭,听见陈亮大吼,急忙出来看。
“怎么了?问你的宝贝儿子!为了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女人,真是气死我了!”陈亮吼道。
“什么?儿子!你被人打了?让妈看看,有没有事儿啊?”陈亮的妻子道。
“没事!妈!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就是喜欢玲玲嘛!”陈为庭道。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一个市长的儿子应该做的事吗?这德性!”陈亮道。
“好了!儿子被人打了回来,你不但不替他出头,还责怪他!没见过你这么当父亲的。”陈亮老婆道。
“你呀!真是慈母多败儿!说说!你为什么要去找人家?还自己送上们去找打!”陈亮道。
“爸爸!我原想去给您打探消息,看看玲玲他们去找什么人帮忙,没想到......”陈为庭道。
“我需要你去打探消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这叫画蛇添足,自讨苦吃!那你究竟还打探到什么呀?”陈亮道。
“爸爸!我听玲玲家楼下的人说,他们找了部队上的人帮忙。”陈为庭道。
“动用部队上的人!早猜到了。姓曾的小子不就是部队的人吗?又能怎么样?还不照样对我毕恭毕敬的。”陈亮道。
“不一样爸爸!听说是大有来头的高官,叫高宏辉。陈笑说了,有可能会直接来叫您放人!”陈为庭道。
“直接放人?是陈笑跟你说的?高宏辉!哼!眼下正愁抓不到部队的把柄,找部队上的人,恐怕我的牢房里还要多几个人呐!要我直接放人,哪有那么简单。看来!必要的时候只有将姓梁的--咔嚓!哈哈哈哈哈哈!”陈亮说着阴笑起来。
“爸爸!还是小心点好!”陈为庭道。
“小心点?要来便来!怕什么!我看梁恭儒的事谁敢沾惹!就算他高宏辉来了,又能奈我何?”陈亮道。
坏人之所以坏,是因为心肠不好,总在别人说不要的时候往别人身上撒土。殊不知这也是自我埋葬的一种方式。到头来都没有好结果的。陈亮就是这种人,总是算计别人,而又把自己隐藏起来,到他真正害人的时候就会目空一切。
为了打倒梁恭儒,陈亮害特意安排了他的亲侄子住到梁恭儒家楼下,替他注视一切。可让他没想到的事,第二天来的不光有高宏辉,还有省里的副省长涂庆。更没想到的是,他在市长的位置上屁股都还没做热,霉运即将来临......
欲知后事精彩,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