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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下了夜班的胡建便早早的来到了和张华约定好的地点。
可他足足等了有一个多小时,也不见张华的踪影。胡建心里不禁有点动摇起来,既然连沃靠都确定了张华昨晚说的不是假话,而且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张华完全没理由失约。难道自己真的被这个看似忠厚诚恳的家伙给骗了?
就在胡建疑虑不已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张华从远处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等一见面,张华便不住的道歉:“小兄弟实在对不起,临时有了变故,所以没能及时赶来,实在是对不起。”
胡建看了看张华,和昨晚比起来,他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就连满脸的胡子也好像比昨天白了不少,黝黑的脸膛微微的发灰,显示着他的身心一定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心里感到奇怪的胡建也不多问,直截了当的说道:“呵呵,那我们去老陈那里去看看吧。”
一听提到老陈,张华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的苍白,只见他有气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拼命的撕扯着头发,口中带着哭腔说道:“老陈已经不行了。今天一大早就到医院抢救,现在已经没有一点的意识了。”说完不顾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流,无助的哭泣起来。
一听这话,胡建这才明白了张华晚来的原因。他一把拽起蹲在地上的张华,急切的问道:“老陈已经死了?”
“没有。但也只剩一口气了。”张华绝望的喃喃自语。
“那就赶紧带我去。”说完这话,胡建二话不说的拉着张华,拦了一辆出租车便坐了上去。
一上车,胡建便问道:“哪个医院?”
“三院急诊室。”老陈无神的眼睛看着前方,像梦游般的说道。
听完张华的回答,胡建随手掏出十几张百元钞票,对着驾驶员说道:“师傅,五分钟内赶到三院的话,这些钱都是你的。”
看着胡建手中红彤彤的钞票,司机为难的说道:“您看这路堵的,平时从这里到三院最少要半小时,五分钟绝对到不……”
“**的能不能开?不能开就滚,我来开。”等司机还没说完,突然暴起的胡建怒声说道,浑身的杀气随即在车内弥漫开来。
还想再解释一下的司机被浑身杀气的胡建吓得一抖,被对方凌厉的眼神看得有点发软,这哪里是做生意,司机感觉此刻面对的简直就是个恶魔,感觉要是不答应,自己在下一秒很可能就会被秒杀。
被逼到绝境的司机把心一横,也顾不得再说什么,打开双跳灯,脚下狠踩油门,车子便像一只脱缰的野马般窜了出去。
一路不知道闯了多少的红灯,逆行了多少条道路,在行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出租车像疯了似的在车流中急速穿行,最后在几辆警车的尾随下,终于停在了医院的急诊室前。
等车还没听稳,胡建便拉着失魂落魄的张华下车,随手把一沓钞票扔给了满脸汗水的司机,头也不回的向急诊室跑去。
等两人急匆匆的跑到急诊室的门口,便见到二子他们正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口。二子看见他们两人跑来,只是冲着张华无力的摇了摇头,便蹲在地上,脑袋深深的埋在两腿之间一声不吭。
原本还希望自己不在的这会功夫能有什么奇迹发生的张华,一看到二子这样的反应,顿时明白了一切,也无力的倚在门口怔怔的发起呆来。
正好这时候从抢救室内出来一名医生,看见张华他们几人后,便带着惋惜的口吻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从医生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几人顿时便明白了过来,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本来还在竭力忍住哭泣的几人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丝毫不顾四周的环境,都齐声大哭起来。其中还有几人想冲进去看老陈最后一眼,但被门口的医生拦住。他低声的劝慰这几人道:“我们还在尽力抢救,但希望很是渺茫。你们也别过分难过,做最坏的打算吧。”
胡建这时走上前来,拉过医生说道:“医生,我想打听一下,老陈到底还有没有希望抢救过来?”
这名医生冷不丁的被胡建这么一问,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等他见到胡建神色正常,并没有像张华他们那样哭天抢地的,便奇怪的问道:“请问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哦,我也是他的朋友。”胡建含糊的答道。
见胡建没有过分的悲伤,这医生估计他和老陈的关系也就一般,于是把他拉到一边,轻声的说道:“患者的情况很不好,基本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现在全部靠仪器和药物维持。这么说吧,就算是被抢救过来,也只是一时的,根本就撑不了多久。”说完又用眼睛扫了下张华他们说道:“他们的情况我很了解,但我们有制度,我也不好说什么。但你可以去劝劝他们,这样下去的话,不但浪费金钱,而且也徒增患者的痛苦。”
听了医生这话,胡建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要他们放弃对老陈的抢救,像老陈这样的病情,最多也就是延长点时间,而且神志清不清醒还有的一说。更重要的一点是,像张华这样经济比较困难的更是如此,已经失去了抢救的意义。
其实胡建也明白医生的苦心。潜台词就是,与其拿钱抢救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不如省下来留给活着的人。这种说法虽然有点残酷,当对张华他们来讲,也算是实事求是。
胡建不理会医生的暗示,他带着商量的口气试探道:“医生,我自幼也学过一点中医,今天特地带了一点‘提神醒脑汤’,想给他喝下去,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能让他醒过来,也好让他们老战友道个别。您看这样行不行?”
一听胡建这话,这个医生先是想看怪物似的看了看他,然后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道:“这位兄弟,你可别害我,按规定患者是不能接受任何未经批准的药物的。”
其实胡建早就估计医生会拒绝他的请求,于是也不再多言,礼貌的道谢后便走到了张华他们那里。
见胡建走过来,张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强压着心头的悲伤,带着歉疚道:“小兄弟,真的不好意思,让你白来了一趟。刚才医生和你都说了什么?”
“让我劝你们放弃对老陈的抢救。”胡建也不隐瞒,简要的把刚才医生的话婉转的转达给了张华他们。
“不,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我们就要就陈哥。”旁边的二子倔强的说道。
“你拿什么去救?”听完二子的话,张华猛地回头盯着他:“就不说我们已经倾家荡产,现在就算是有钱,可关键是老陈的病现在连神仙也难挽回了。”
“怎么说恶化就恶化了呢?”旁边另一个战友用手狠狠的搓了搓脸,满脸痛苦的说道。
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抉择,张华终于决定放弃治疗,在一帮平时宁愿流血,也不愿掉一滴眼泪的汉子满脸凄苦的神色中,为老陈办了出院手续,从护工手中接过躺着老陈的推车,慢慢的向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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