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奴括尔怕死,他不想这么早就死去,虽然他们这些少爷在部落里失去了特权,但他们是头人家族里的显贵,这一生享受着吃喝不愁的生活,好死不如赖活,这道理谁也懂,所以他求情新头人减轻他的罪责。
克盖布赖也求情道:“九哥虽然一时鬼迷心窍做了蠢事,但这事不能完全怪他,常言道酒醉了有醒来的时候,色迷了就醒不过来,九哥是完全听信了十四夫人的花言巧语才做了蠢事。他刚才说出真情,认罪态度诚恳,这次就饶了他吧!”克盖布赖不想新头人下令杀死老九奴括尔,虽然这人有可恨之处,但毕竟是他的兄弟,他不忍心这样杀死他。
新头人依咖巴尔沉吟了一会儿,就对老九奴括尔道:“本想杀死你这个弑父之人,但克盖布赖首领极力求情,本头人也有好生之德,就饶你不死吧,可是死罪饶过,活罪难免。”他转身对左统领撇拉玤问道:“你说该定什么罪?”他把定罪之事踢给了左统领撇拉玤,得罪人的事让他去做。
左统领撇拉玤知道他定什么样罪都里外不讨好,定轻了新头人依咖巴尔不高兴,说他收买人心,定重了老九奴括尔怀恨在心,把他当做仇人。
左统领正在为难之时,右统领拉斯杜走了进来,本来这审问罪犯之事不在他权限之内,所以没有让他参与。可这律法定罪之事,也在他权限之内,他刚走进来左统领撇拉玤道:“右统领来的正是时候,杀害夏群巴头人的凶手是十四夫人,帮凶就是九少爷,你看,给他定个什么罪?”撇拉玤立即把定罪之事踢给了拉斯杜,得罪人的事让他去做。
右统领拉斯杜看着跪在地上的老九奴括尔,看得他心里发慌,不知道拉斯杜给他定个什么罪?
克盖布赖简单的介绍了案情,强调老九奴括尔只是个从犯,没有直接参与杀害夏群巴头人。
右统领拉斯杜慢悠悠地说道:“按理说杀害头人的从犯也是死罪,应该执行车裂之刑。”这是夏群巴部落制定的律法,任何涉及陷害头人的嫌疑犯,应受到车裂之刑,这个左统领撇拉玤他们都很清楚,新头人依咖巴尔赦免了老九奴括尔的死罪,所以现在就不好定罪了。
护卫首领克盖布赖提醒道:“尊贵的头人已经赦免了死罪。”车裂之刑是死罪,既然头人已经赦免,拉斯杜定罪等于没说。
拉斯杜道:“哦!既然头人赦免了死罪,那就鞭杖五十,削去部落少爷之籍,发配到固尔部族为牲奴吧!”他不但给老九奴括尔定了鞭杖之刑,还削去达族显贵之籍为牲奴,这是除死刑之外较重之罪。牲奴就是放牧牛羊的奴隶,在部落里地位最低,没有自由也没有财产,一生以放牧为主,牲奴一般是罪大恶极的人,或是从外抓获的外族人,他们是部落最底层的人。
牲奴跟放牧人有所不同,牲奴没有自由也没有财产,而放牧人是自由者,他也有牛羊财产,放牧人是组成部落的最小份子,他们为部落提供牛羊肉和奶制品,还有酪酒。
右统领拉斯杜给老九奴括尔,定了除死刑之外最重的罪行,这跟死罪差不多,牲奴是没有自由的活死人,一生为放牧劳役而死。
跪在地上的奴括尔听到右统领拉斯杜给他定成重罪,跟死罪差不多,就豁出去骂道:“你个老鬼!给老子定这么重的罪?你想报仇啊?”奴括尔豁出去就不怕死了,他在大帐里指着右统领拉斯杜大骂。
奴括尔突然站起来对右统领拉斯杜破口大骂,吓得拉斯杜急忙向后躲闪,害怕奴括尔扑过来撕打他,几个护卫急忙过来控制住了发怒的奴括尔。
右统领拉斯杜才放心的向前走过来问道:“我是按部落里的律法定罪的,少爷犯法与族人同罪,这是我们夏群巴部落里的律法,你怎么说我报仇?我跟你有什么仇?”他们之间以前没有什么过节。
夏群巴部落里有明确规定,不管谁犯罪都一视同仁,谁也不能逃避罪行。但实际执行中,那些显贵达族与平头族人有天壤之别,制定的律法成为随意定罪的摆设,从未公平公正的处理过。显贵达族杀死平头族人,那平头族人基本上算是白死,定个重罪做做样子从不执行。平头族人别说杀死一个显贵达族,就是砍伤他们也是死罪,甚至连累整个家族。
右统领拉斯杜确实按照部落规定定的罪行,能不能执行就看新头人依咖巴尔做决定了。
奴括尔怒视道:“哼!你少放屁吧!别以为你做了龌龊事谁都不知道?你就为十四夫人报仇,你跟他早就有一腿,十四夫人亲口告诉过我的,好啊!现在我杀死了她,你就想报仇了!”这是奴括尔信口开河胡掐乱陷的,十四夫人从未说过她跟右统领拉斯杜有男女关系,部落里谁也没有听说过右统领拉斯杜跟十四夫人有关系的。
奴括尔话还是震动了在座的几位部落首脑,难道右统领拉斯杜真的跟十四夫人有不清不白的男女关系?这事谁也说不准,大家的目光对准了右统领拉斯杜。
右统领拉斯杜心里开始慌乱起来,就急忙辩解道:“你!你……血口喷人。”他想辩明自己的清白,但此时奴括尔胡说乱陷,气得他说不出话来。
虽然夏群巴头人已经死了,但偷部落头人的女人很不道德,律法上规定也是死罪。
右统领拉斯杜急忙跪在新头人依咖巴尔面前又辩解道:“这事根本没有,他是胡说乱陷的,请新头人明查。”他必须表明自己是清白的,要不然新头人依咖巴尔相信,按**之罪论处,他的下场跟奴括尔一样悲惨。
老九奴括尔再次胡掐道:“哼!我就承认了跟十四夫人有男女关系,但她告诉过我,你跟她也有关系,你还送给过十四夫人一块玉佩,后来十四夫人又把玉佩送给了我,你还想辩解吗?”老九奴括尔说罢,就拿出了一块玉佩,这是证据不是诬赖。护卫急忙接过去送给了新头人依咖巴尔,玉佩上有右统领的标记,这个肯定是拉斯杜的东西。
新头人依咖巴尔道:“右统领!这玉佩确实是你的东西,上面还刻有你的标记,这个你怎么解释?”现在十四夫人死了,老九奴括尔咬定右统领拉斯杜跟十四夫人有男女关系,还拿出了玉佩做证据。
“这个……”右统领拉斯杜说不上来。他想不起这玉佩是什么时候落在老九奴括尔的手里,现在成了诬陷他的证据。他自己心里很清楚,根本没有那回事,这完全是老九奴括尔诬陷的,但此时有口难辩,无言撇清。
克盖布赖道:“九哥说的是不是真话,我们就不清楚了,十四夫人已经死了,也无法对证,但这玉佩是你的,既然十四夫人送给了他,你的玉佩为什么在十四夫人手里?这事你得说清楚啊!”说的很清楚很明白,就这玉佩之事,可以定他为死罪。
老九奴括尔道:“右统领!你就承认了吧!偷**人是死罪,但新头人有好生之德,死罪赦免,活罪难逃,鞭杖五十,发配为牲奴,哈哈!跟我作伴走吧!”他言罢再次哈哈大笑,这些少爷平时放荡不羁,此时又把刚刚收敛的本性暴露出来了。老九奴括尔把拉斯杜刚才定在他头上的罪责,又照搬到他的身上。
右统领拉斯杜要是说不清玉佩之事,他今天就难逃罪责,新头人依咖巴尔也难于为他辩解,左统领撇拉玤和护卫首领克盖布赖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那块玉佩就是右统领拉斯杜的,可他就是想不起什么时候送给了十四夫人?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尊贵的头人,既然右统领拉斯杜**十四夫人,他同样跟我一样犯罪,就定跟我一样的罪吧!千万不要定成死罪,更不要诛连族人,他对夏群巴部落劳苦功高,请求头人免了吧!”老九奴括尔假惺惺的向新头人求告道。他表明了态度,右统领拉斯杜跟他一样犯罪,应受到同样的惩罚。同时,他的话迷乱拉斯杜的心神,慌乱中他更是没有主意。
右统领拉斯杜是新头人依咖巴尔的坚实的支持拥护者,依咖巴尔那能定拉斯杜的死罪,他暂时能对抗左统领撇拉玤他们那一派,在部落里起到牵制平衡的作用。
那块玉佩确实是十四夫人送给奴括尔的,但奴括尔没问这玉佩是怎么来的,后来才发现玉佩上刻有右统领的标记,今天真好派用上场了。
新头人依咖巴尔问右统领拉斯杜道:“你说不清玉佩之事,就说明你跟十四夫人有说不清的关系,但我们不能听奴括尔的一面之词,现在十四夫人已经死了,又无法当面对证,这事该怎么办?”新头人依咖巴尔转向左统领撇拉玤问道,此时左统领撇拉玤的意见对拉斯杜命运很重要,他执意坚持跟老九奴括尔一样的罪行,新头人依咖巴尔也很为难,难以反驳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