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李无戒和米修的战场十几公里外的一个住宅,两个头发斑白精气神却异常旺盛的老头,手持酒杯靠在窗前。
“老伙计,这个小子也算你最钟爱的几个弟子之一了吧?你就不担心他宁折不弯的性格会惹来杀身之祸?”姜恒寰椅着酒杯,眼神担忧的看向窗外的远方。
这个和姜恒寰站在一起的老人,正是李无戒的导师,东海星天府学院的校长--威廉.盖伦。这是一个连神界仙王都会礼让三分的老者,他让人尊敬原因不是实力有多么强悍,而是他的学识和智慧。
“恒寰,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小子,可能你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你年轻时候的影子。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将他散养,而不是像对其他学生一样,给他指出最适合他的道路?”盖伦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
姜恒寰摇了摇头说道:“这也是我一直想问你的,而且进入警察星部,不是你给他安排的吗?”
盖伦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你还不了解这个小子吗?他是那种任人摆布的孩子吗?去星部工作的事情,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愿。而且大有我不同意的话,就有要去无乱星域闯荡的架势。”
“哟,还有这样的事情?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姜恒寰有些玩味有些疑惑的笑道。
盖伦恼羞成怒的一瞪眼睛,没好气的说道:“少用那阴阳怪气的语调说话！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让一个孩崽子给威胁住了,换做你,你好意思和别人说吗?”
姜恒寰挠了挠头,想了想之后笃定的说道:“换做我.打死都不会说。”
“哎,现在的孩子不好管束了,自主的意识太强。而且一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和他们几个.”说着说着盖伦发现自己说漏嘴了,瞬间就掐住了。
可他是掐住了,姜恒寰的八卦之魂却熊熊燃起,好奇的问道:“他们几个?都谁啊?”
盖伦不爽的说道:“明知故问,除了他们三个徐蛋,还有谁能气到老子?一个才思敏捷,却偏偏要去政界那个大染缸把自己染黑。一个忠厚老实,明明是我最好的接班人,却跑去给人家当了厨子。这个更可恨,明知道自己一身麻烦,却偏偏还要自找不痛快。一个九天仙王一个六野王,那都是好相与的角色吗?”
听着盖伦的抱怨,姜恒寰也颇有感触的说道:“是啊,现在的孩子不好管啦。就像我家那个宝贝孙女,心高气傲野得狠！”说话的功夫远处的天边泛起了火红的光,姜恒寰担忧的说道:“这动静可不小了,看来对手的实力也很强劲。我说老伙计,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屁话,我能不担心吗?那可是我的学生。只是这小子有他的宿命,他就像一团火,想要照亮每一个阴暗龌龊的角落,焚尽每一寸罪恶和不公。”盖伦的语气充满了感慨和沧桑。
姜恒寰死死的盯着远处,突然啐骂道:“狗屁宿命！是那个神棍和你说的这些玄之又玄的屁话?”
“哈哈,恒寰。和我说这些屁话的正是那个混蛋小子,与其说这是他的宿命,倒不如说这是他的理想。”盖伦哈哈大笑着,却掩不住眼中的赞扬之色。
姜恒寰撇了撇嘴,鄙夷的说道:“你就放纵他吧,那天出了什么事情,你后悔都来不.”
‘砰’的一声,房间的大门被人无礼的撞开,姜飞絮风风火火的走进了房间。不等姜恒寰怪责,她就语气不善的率先说道:“爷爷,我的属下报告李无戒又在市区与人大打出手,周围小区遭到了破坏,居民也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姜恒寰对盖伦耸了耸肩,一副‘你看到了吧’的表情。然后转头对姜飞絮说道:“让你手下在周围拉下警戒线,疏散周围的居民。如果战斗结束后,李无戒不幸牺牲.那你们马上收队,不准擅自和对方交手。”
姜飞絮眉毛一扬,不悦的叫道:“爷爷,你这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我的手下。我承认李无戒的修为很厉害,但不代表他对付不了的人,我就对付不了。我拒绝接受你的这条命令,毕竟李无戒是我们星部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姜恒寰眉毛一皱,厉声喝道:“这是命令,你要抗命吗?”
“他李无戒都能屡屡犯禁,我为什么不能?”姜飞絮毫不退让针锋相对的反驳道。
看着这爷孙隶不退让的态度,一旁的盖伦笑了一声开解道:“飞絮丫头,你爷爷也是为了你好,更是为了你手下的人好。你要理解他的苦心！”
姜飞絮敢对自己的爷爷发脾气使小性子,却不敢对盖伦有任何不敬。她压下心头的愤怒,对盖伦鞠了一躬,轻声辩解道:“盖伦爷爷,我知道我爷爷的顾忌,他是怕有其他人伤亡。但是我们是警察,干的就是这种与恶势力搏斗的工作,而且我的手下没有一个是怕死的.！”
“放屁的话,你这是草菅人命你知道吗?不怕死就能白白送死吗?”不等姜飞絮说完,姜恒寰就怒声责骂起来。
姜飞絮也不甘示弱的尖叫道:“怎么就是白白送死了,只要能抓到犯人,就不是白死。”
盖伦无奈的摇了摇头,姜恒寰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语道:“我发现你不是一个称职的长官,正好李无戒和我说他们特案组最近人手有些捉襟见肘,一个星期,我限你一个星期之内做好交接准备,然后给我去特案组报到。”
“你凭什么撤我的职,我也没有犯错误！”姜飞絮如炸了毛的小猫一般,嘶声力竭的叫道。
姜恒寰表情严厉,冷哼道:“凭什么?就像你让你的手下去白白送死一样,就凭我比你职位高,我是你的长官。”
姜飞絮眼圈一红,但性子倔强的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半响后才愤愤的说道:“这条命令我不能服从。”
“服不服从由不得你,明天你就会收到调遣的命令,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姜恒寰这是铁了心的要撤姜飞絮的职务。
姜飞絮死死咬着嘴唇,对盖伦鞠了一躬就飞奔出了房间。
看着负气而走的姜飞絮,姜恒寰如被抽掉所有气力一般。半响后才无奈的说道:“老伙计,这还是我亲手培养起来的孙女吗?她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我教育出来的孙女。竟然敢拿自己手下的性命开玩笑,这简直.简直.！”
姜恒寰越说越气,最后气的浑身都抖了起来。盖伦拍了拍姜恒寰的肩膀,劝慰道:“你这一辈子,刚强了一辈子,也好胜了一辈子。我能看得出来,这个丫头的性子很像你,但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辈。而且我觉得她之所以这么激进,原因好像存在于无戒的身上,是不是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误会?”
被盖伦这么一说,姜恒寰突然想起来自己答应自己孙女的一段话:‘只要你赢了他,我就允许你出去历练’。一下子姜恒寰就豁然开朗了,原来不是自己孙女变了,而是她的好胜心占据了上风,让她失去了冷静的头脑。
看着姜恒寰露出的愧疚表情,盖伦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就不再出言打扰,让他安静的思考起来。
可是还没过去一分钟,这两位感知强大的老者就感觉到了一股他们熟悉而又强大的威压凭空而至,两个人再次走到窗前。
“无戒的凤翎剑出鞘了,看来对手真的很难缠。”盖伦担忧的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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