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开始考虑具体的行到细节,以及需要山寨和许的统领提供什么样的帮助,此外去史家做内应,该挑选那些人跟随自己,众人该做什么准备,以及如何配合那位史家内应等事项必须全面的考虑清楚才行。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找人过来一起商量一下才行,自己身边的兄弟打打杀杀没有问题,可是要让他们动脑筋想办法却不行,胡大刀边想边摇头。脑中忽然迸出冯检的样子,他一拍大腿,找冯检来商议商议,反正此次行动自己也准备让他随行。
胡大刀数不清楚自己为啥对冯检如此的信任,按说冯检这样刚刚上山,又是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见识,可是胡大刀却从他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中感到冯检的不俗,冯检在山寨的为人处事有时候连胡大刀这样的老油条都暗自叹服。
胡大刀庆幸,自己已开始就交好冯检,并为他出任己哨小旗官出了一把力,他相信冯检是知恩图报之人,当然自己也不指望着冯检的报答,只是有这样一个心腹手下,以后很多事情可以倚重。
他刚像打发人去己哨唤冯检过来商量事情,忽然转念想道,己哨成立到现在自己只露过一次面,趁现在亲自去找冯检商量一下应对的措施,顺便也看看己哨这段时间的变化。
胡大刀做事一向干脆利落,想好之后马上走出自己的居处朝己哨走去。
说实话,冯检最近几日一直绞尽脑汁思考如何解决己哨庄户人生活吃饭问题,此刻冯检感觉找到了一条可以让己哨庄户人度过难关之路,心情很是不错。
趁农闲季节让己哨老幼齐上阵采药采菇采野菜,晒干以后可以储存起来自己食用也可以作为山珍运出山外贩卖。
尤其是草药,山里的灵芝、何首乌、柴胡常见中草药等比较常见,以后草药采集的足够多了,预留出一部分作为山寨自备药材,其余的都可以运送出去贩卖,然后换回己哨所需之物。
冯检幻想着满山的山珍药材该为山寨换回多少的粮食!想到美好之处简直美得鼻子直冒泡。他有些奇怪,为什们守着这么丰富的资源,山寨的庄户人却不知道利用?
“山里的草药不计其数,草药一方面可以供上山众人自用,另一方面可以运出山外贩卖,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冯检的好心情似乎也影响到了苏素,她明眸一眨一眨的看着冯检,静静地听着冯检滔滔不绝的宣讲,小旗官大人的言语似乎有一种穿透力,一点点拨动着自己的心弦,渐渐地苏素的脸颊变成了粉红色。
屋门忽然一响,胡大刀推门走了进来,笑呵呵道:“啥高兴事讲的那么大声,说给俺老胡听听,哎,这个俊小子是谁?”
冯检和苏素忙上前给胡大刀施礼,冯检指着苏素介绍:“胡头领,这位名叫苏素,呵呵,他可是俺们哨所的小秀才,俺俩正在讨论将山上的草药山果运到山外,以换取己哨庄户人急需的粮食。”
“哦,这名字听起来挺秀气的,长得也很秀气!”胡大刀对冯检所说的发财大计不置可否。
冯检的介绍让一旁的苏素直翻白眼,心说这位小旗官大人可真够粗心的,相处这么长时间,还是这样随口乱介绍,真是可恶!赶忙道:“二位大人有事,我先回去了。”说着有些慌乱的转身匆匆离去。
冯检对着苏素背影说道:“别忘了俺嘱咐你的事儿,让赵守刚他们到这里开会。”
目视苏素离开,胡大刀笑眯眯的对冯检道:“冯兄弟,你有没有感觉这俊小子有些异于常人,行为举止看着似是女子的样子,老哥建议你抽出时间来好好调查!”
“啊!胡大哥也有此感啊!俺说呢!怎么总是感觉怪怪的,回头让俺娘去问问就清楚了。听胡大刀一说,冯检之才恍然。
胡大刀接着道:“寨子里庄户人都知道大山里有丰富的草药山珍,自己挖来食用没问题,可是往山外贩运却不可能,先不说周围山贼众多,山上土特产运送到城里需要冒很大的风险,最主要的问题是,俺们这些人的身份是山贼,大规模运送山上的土特产下山,即便没有别的山贼劫道,到了城里也要遭到官府缉拿,到时候别说换不回粮食,连人怕是也回不来。”
胡大刀几句话将冯检满腔热情从头到脚浇的凉透,他呐呐道:“哦,原来是这样!”
胡大刀叹了一口气道:“嗯,先不说这些了,俺来找你另有要事。”
“葫芦岩山寨准备进行一次大大的行动,这次许大统领瞄上了西边陶家台子一位致仕的官老爷。许大统领准备派俺带领几位心腹兄弟混进这位官老爷家,然后里应外合一举将其破除。老哥打算来找你商量一下,请你随俺一起去做内应,咱们商量一下具体行动细节,放心,事成之后山寨和许大统领赏赐不会少,说不定你们己哨也要跟着沾光。”
自己上山这才几天啊,葫芦岩有东西南北方向都没弄清楚,又要下山当强盗,凭什么啊!就是匹马也要歇口气吧!听胡大刀口气似乎已经决定,自己不去不行!
用后世话说冯检现在对葫芦岩山寨还没有归属感,这刚刚安顿下来,怎么又要打打杀杀的!冯检心中不情意,可脸上又不能表露出来。
“胡头领,俺这上山才几天啊,己哨事情又多又乱。再说了,听说葫芦岩山寨有五百多精壮护卫,你可以在他们中间随便挑选。”冯检话语里推脱之意非常明显。
“哈哈,你小子是不是害怕了,告诉你,除去你们己哨,山上别的哨所护卫都经常下山,每年秋后这段时日,寨子里都要组织护卫下山,专找那些富户下手,抢夺他们的财货,这次行动你们己哨也跑不掉,即便不跟老哥去做内应,也要随大统领下山围剿,你以为咱们山寨四千多口子指着开荒种出的那点粮食就能存活?如果山寨不趁秋后这段空闲下山打打草谷,山寨庄户人早就饿死了。”
胡大刀说的激动:“俺们是山贼,但不是生来就是山贼,被逼无奈走投无路才入山为贼,你好好想想是谁将俺们逼为山贼的,是老天爷,是官府,还是地主豪绅,俺老胡觉得他们都有份。既然走投无路,那俺们山贼打劫那些为富不仁,吸食民脂民膏的豪绅官商也是天经地义。作为山贼只要劫来财富粮食就好,能人人都吃饱饭就好,其余在俺们山贼眼中都不是大事!”
胡大刀盯着冯检,语气咄咄逼人:“别人想跟随俺老胡做内应俺还未必同意呢!你倒好还推三阻四。”
胡大刀几句话触动冯检,没想到胡大刀一气儿说出这么大堆话,而且听上去还不好反驳,是的,自己现在不就就是山贼么,不管何种原因成为山贼,现在的身份就是山贼。作为山贼就该有山贼的本分,打家劫舍就是山贼的本分。这世上有多少山贼是靠种田自己养活自己的?
胡大刀说的未必就正确,但是他说出了作为山贼的本分,那就是为了打家劫舍以供自身需求,冯检想想却觉得没有错。
先到这里,赶紧辩解着:“胡大哥,看你说的,俺冯检何时害怕过,磨锥山贼人那么凶残,你看兄弟可曾退缩过!”
胡大刀神色转为放松:“知道你小子不是孬种,对付山下那些吸食民血的脓包,俺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不能奈何俺们半分。”
胡大刀接着道:“三天后史家就要做寿,现在时间有些紧,老哥来找你商量具体的行动细节。”
冯检干脆道:“胡大哥您太高看俺冯检了,兄弟尽力。”
冯检见胡大刀一付没看错你小子的样子,心中不明白为何胡大刀如此在意自己的意见,两人商议了一番行动的具体细节。
胡大刀对冯检真是推心置腹,他忧心冲冲说出此次行动有泄密的可能,又将许马帮对山寨某位头领的怀疑说了出来。
冯检有些震惊的听着,这些消息绝对属于山寨内部的绝密消息,现在胡大刀不避讳的讲给自己听。
冯检皱眉思索一阵儿,硬着头皮道:“因为有内应,俺们要混入史家容易,可大统领与众护卫兄弟却容易被人发现,你想想从葫芦岩到陶家台子村,中间必须要经过磨锥山,但是俺们大队人马分散从此经过,他们应该发现不了。就怕这有内奸泄露机密,俺们葫芦岩与磨锥山可是结了仇的,到时候被他们埋伏起来搞偷袭,那后果不堪设想!”
“嗯,你等等,对!就是磨锥山。”胡大刀打断了冯检的猜测,声音兴奋的说道。
“冯检你猜测正确,以前两个山头虽然互相敌视,但却很少互相对持,自从上次他们大统领被你暗器所伤,两座峰头已然结下深仇,这次打劫如若被磨锥山所知,只需将人马埋伏在俺们回山必经之地,后果定然不可设想。”
“所以俺觉得这次打草谷计划既然有泄露的可能,最好还是不要冒险。”冯检发表自己的意见。
胡大刀苦笑道:“你的担心是对的,但是这次行动大统领早已下定决心,是不可能取消的。
胡大刀沉吟一会儿又道:“咱们也不要烦心,先想好怎样潜入史家做内应,你先做好准备,俺再去提醒一下大统领,请大统领想出万全之策。”
冯检看着胡大刀匆忙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看样子胡大刀对许大统领到了盲目的信的程度,自己以后也会如胡大刀这样盲目信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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