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你刚才那嘴巴,绿油油的是怎么回事?”回到城主府内,唐飞好奇地问苏墨。不仅是他,唐晴儿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苏墨。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似乎有一种传说中的万毒之体,天生就身怀剧毒,其中最为明显的特征便是嘴唇呈现出诡异的幽绿色。”唐易之倒是见多识广,看着苏墨问道。
“万毒之体——”唐飞的身子抖动了一下,抖得身上的肉都颤动了起来,“听起来就感觉有孝毛,苏墨,你不是什么天杀之体吗?怎么有变成了万毒之体?”
“那个叫做天绝之体。”苏墨说道,“而且我也不是什么万毒之体,一点小手段罢了。我骗他们的——”
说着,苏墨的手一翻,众人也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就只见他的手掌之上就多了一枚绿油油的药丸,散发着一丝腥甜之气。
“这是什么?”唐飞问道。
“聚宝阁出品,潜伏杀人,居家旅行必备变色药丸,主要短短数十息,包你成为变色龙,想什么颜色就什么颜色。”苏墨又伸手在怀里掏了两下,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好几枚丹药,呈现出各样各样的颜色。
“那瞿定云那诡异的脸色——”唐易之立刻问道。
“也是这个药丸。”苏墨笑道,“我暴揍他的时候塞了进去,然后用真气让药力充满发挥出来,造成中毒的假象,而且动了一点小手段,三天之内,那颜色都不会消除。”
苏墨一边说着,自己的脸上也浮现出一层诡异的幽绿色,颜色越来越深,继而变浅,他的周身也散发出一阵幽绿色的气息。
“只要拼命运转真气,颜色就会加深,当然,超过一定的界限,就会慢慢消散了。”说这话的时候,苏墨脸上的幽绿色已经消失不见。
“这样也好。”唐易之说道,“瞿陌知也不会跟我们鱼死网破,贤侄这几日不如住在我府上?”
“我有自保的把握。”苏墨摇摇头拒绝了,他向来不是一个喜欢依靠别人之人。
看见苏墨拒绝地无比坚定,唐易之也不好强留,只是派了十个护卫去苏墨的小院。这苏墨倒是没有拒绝。
天渊城西北角的一座如同堡垒的院落,那院落的外面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大字“瞿府”。
正是天渊城的城守,瞿陌知的府邸。
“大夫,犬子的伤势如何?”瞿陌知坐在一个房间内,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看着眼前的老者。
那个老者双眼微闭,一只手搭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瞿定云的手腕之上,另一只手摸着自己下巴的山羊胡,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唔——”
听到瞿陌知问话,老者睁开了眼睛,沉吟了一声。
“大夫?”瞿陌知有些焦急地说,恨不得给眼前这个老头子一耳光,区区一阶灵修,懂得一点医理和药理罢了,装什么装。
但是现在能不能救他儿子,全看这一阶灵者的反应,瞿陌知只能按下心中的怒意。
“令公字受伤颇重。”老者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我知道。”瞿陌知深吸了一口气,谁都可以看出来瞿定云受伤颇重,脸上,手上都是绿油油地一片,脸肿得像是一个猪头,这还要你来说?
“但是却无性命之忧。”老者又慢悠悠地说道,“令公子虽然伤重,却无致命之伤,脉象平稳,以老朽之见,好生调养一到两月,便可痊愈。当然,服用疗伤丹裔更快,少则十天,多则一个月,必能伤愈。”
“可是,这毒——”瞿陌知担心地指着瞿定云的脸。
老者微微一笑:“以老朽愚见,令公子应该没有中毒,从脉象上来说也是如此。这脸色恐怕是另有原因,不过应该对身体无害。否则,真是如此剧毒,令公子应该已经一命呜呼了才对。”
“真的?”瞿陌知惊喜地说道。他也不是笨蛋,儿子的身体状况他也略知一二,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我不确定。”
但是这个时候,老者又给瞿陌知泼了一盆冷水,“老朽只是一阶灵者而已,世界之大,无毒不有,也可能是我从未见过的奇毒。”
“还请大夫施救。”瞿陌知赶紧说道。
老者摇摇头:“瞿城守不必多礼,如果仅仅是这伤势,其实不需要老夫令公子也会痊愈。如这毒——如果真是毒的话,以老朽的能力,也是束手无策。”
“那我要你干什么!”瞿陌知在内心咆哮,脸上却无法表露出来,只能将那老者送出城守府。
这个老头是魏无涯介绍过来的灵修,没有必要,他是不会得罪的。
三天之后。
瞿定云从昏迷之中醒来,就看到瞿陌知一脸惊喜地站在他身边。
“爹,刚才怎么了?”瞿定云的记忆还停留在三天前,他只记得一个拳头在他的眼前不断地放大,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被人打伤了。”瞿陌知冷哼了一声,儿子醒来,他固然高兴,但是一想到一直寄予厚望的儿子如此没用,心里又有些失望。
“我想起来了!那个混账东西!”瞿定云猛地坐了起来,又牵动到伤势,愤怒的声音化成了一阵咳嗽。
“你好好休养半个月。”瞿陌知站了起来,对着瞿定云说道。
“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杀了那个混帐!”瞿定云对着瞿陌知说道,语气充满了怨毒。
“你打不过他。”瞿陌知给儿子泼了一头冷水。
瞿定云脸上露出冷酷的笑容:“杀人不一定要打得过他,有太多别的手段。只要调动城守军,轻松就能杀了他。”
“城守军?”瞿陌知摇了摇头,“对付他,绝对不能调动城守军。”
“为什么?”瞿定云一脸诧异,“唐易之那半个虎符又没有太多作用,城守军还不是听我们的?”
“有些规矩是不能打破的。”瞿陌知摇摇头,“我一旦调动了城守军,等待我们瞿家的就是灭顶之灾。”
“爹,什么意思?”瞿定云问道。
“那个小子,我已经查出了他的背景身份——”瞿陌知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你知道他是谁?”
“是谁?难不成是沧浪国的皇子不成?”瞿定云强颜笑道。
“不是。”瞿陌知摇头,“不过也差不多了。此人乃是凌渊侯苏凌天的孙子,苏墨!”
“凌渊侯?”瞿定云一愣。
这个名字在沧浪国可谓是如雷贯耳,苏家一门两侯,在整个沧浪国都是名声赫赫。说点不客气的话,沧浪国的军、部,有三分之二都是苏凌天的带出来的郎儿。就连瞿陌知本人,也曾在苏凌天手下呆过一段时间,可以算是苏凌天的门生。
尽管苏凌天现在已经退了下去,但是其子镇西侯是一个不亚于苏凌天的将才,镇守西边,压得羽良国喘不过气来。
“这么说,我这一顿打是白挨了?”瞿定云咬着牙问道。
“以后找机会吧。”瞿陌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在沧浪国的国境之内,苏凌天这三个字就是一个护身符,一般人还当真惹不起。
更何况,瞿陌知知道这个苏墨其实是苏凌天的“私生孙”,平日里面最受苏凌天的喜爱。以苏凌天护短的性子,动了苏墨就是动了他的逆鳞。
“我明白了——”瞿定云双手捏拳,指甲都陷进了手掌之中,“那我跟晴儿的婚事。”
“还谈什么婚事?”瞿陌知冷笑了一声,“我们跟唐家就差最后的一层遮羞布没有撕开了。这次也是我逼得太急了一些,本以为有魏无涯做后盾,唐易之不可能不答应,没想到他竟然跟那苏墨有勾连。”
“不过,也不必担心。”瞿陌知突然笑了一声,“说到底,苏墨仅仅是一个野种罢了,虽然得苏凌天喜爱,我们动不了他,但是他却不代表苏家。”
“嗯?”瞿定云有些疑惑。
“你要知道,苏家的第三代里面真正的继承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苏扬。前段日子,苏扬受伤,修为一落千丈回到了天运城。但是,现在他已经回来了。”瞿陌知说道,“你跟苏扬的关系还算不错,一个野种,当真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苏扬回来了?”瞿定云却没有太多高兴的神色,苏扬为人有些孤高,性子其实算不得讨喜。两人只能算是一般的朋友,而瞿定云心里对于苏扬还有几分嫉妒,当日苏扬天才陨落之时,他心里还有几分快意。
当然,比起来苏墨,孤傲的苏扬又显得太可爱了。
“还有苏玄苏泽两兄弟和苏宁缺,如果他们在路上没有耽搁的话,这个时候已经进城了。”瞿陌知说道,“苏宁缺跟我有旧,有他们在,那个苏墨还能够掀起什么风浪?”
“哈——”
瞿定云笑了一声,突然对瞿陌知说道,“爹,我要养伤,等我伤好,这笔账,我会亲自向苏墨讨回来!”
“你打算怎么做?”瞿陌知挑了挑眉毛。
“明处我们不能调动军队动他,暗处手段也不好施展,那就直接用阳谋。苏凌天在强势,也不能阻止别人向他的孙子挑战吧?除非他愿意苏家的子孙是当一个缩头乌龟?”瞿定云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