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安衬衫扣子没有扣,露出大片的肌肤,程千寻的脸就贴在那如丝一般细腻的胸口,听着他体内沉稳的心跳声。
程千寻忍不住喃喃着:“你的心跳得很稳,不知道机械的心脏会感觉到疼痛吗?”
“是不是想说我铁石心肠?”尤利安慢慢地放开了她,低着头深深地看着她:“无论你信不信,第一次见到你时,我的心跳得快了,就象以前的心脏回到了胸膛,感觉浑身都热了。”
听到过,尤利安曾经私下里和鲁道夫聊天时被她听到了,她微微一笑,伸出手帮尤利安扣起衬衫纽扣来:“可是你来晚了,我已经。。。”
“没有来晚。”尤利安自信的样子神采飞扬,俊美的脸上充满着致命的魅力:“来得正是时候,哪怕你为斯内德生了十个孩子,只要我看到后心依旧会动,还是会把你抢过来。”
“别那么霸道,生了十个孩子的女人身材早就象水桶了。”程千寻苦笑着,将话题岔开,可她的手立即被尤利安握住了。
“我这辈子一直在读书、工作、研究、发展,从没有对一个女人动心过,不要辜负我。”尤利安轻声柔语的样子,反而让她打了个冷战。
尤利安终于放开了她的手,对着穿衣镜扭纽扣。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身材修长、斯文俊美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疯子科学家,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如果不顺着他,他会不会对着队友开刀?此时心肠再硬已经晚了,队友成了她最大的软肋。
尤利安穿好衬衫后,将衬衫束缚在烫得笔直的西裤里,她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能把普通的白衬衫和微带银黑色的西裤穿得那么漂亮。
“不错,比恩这个家伙至少没把我手脚给截了,衣服穿上还能遮遮丑。”尤利安自己好似也很满意,再身前身后照了照。对着她伸出了手:“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创造的世界。”
一个几乎原始的环境,有一大片草地、有玄泊、有树木、树木上长满了各种水果,一对很班配的男女。没穿一缕的在这片天地,光着脚跑着。女的时不时拿着身边的梅花鹿、山羊等动物作为障碍物,被追着咯直笑。他们青春美丽的脸上,有着无忧无虑。
另一个也是如此,一对男女则是相互依靠在树下,眯着眼睛睡觉。觉得肚子饿了,男人站起来,飞快地爬到树上,摘下一个苹果下来,此时女人醒了。他笑着将苹果给女人咬了一口。
又是一对男女,他们在玄泊内游泳,随后拥抱在了一起。。。
好似伊甸园的场景,正显示在液晶屏内,而这样显示图像的液晶屏布满了整面墙。而这正是在山下玻璃罩和玻璃房内的世界。每一个玻璃房就是一片空间,里面有着一对男女,过着自给自足的幸福生活。
前面是许多工作人员,监督着每个小世界里的温度、气压、食物水源情况。
“千寻,喜欢我为他们提供的一切吗?”尤利安坐在一张舒适的软椅上,象看着自己杰作一般,看着那些液晶屏显示的一切:“经过人种筛选。他们身体都非常的健康,没有遗传病。从小就一起经过专业的教育,人类所有可笑、不切实际的准则,他们都不知道。等到他们有了中意的异性后,并且愿意永远在一起,就会单独安排在这个的世界里。孩子会伴随他们五年。随后再送往幼儿场所进行教育,接受基本的教育和寻找自己另一半。现在已经是第二代了,不久后第三代也会出来,人类已经进入了新纪元。在这里没有疾病、没有衰老、没有忧伤、没有烦恼,是真正的天堂。”
多少人想往的伊甸园。看到活灵活现的翻版,那些男女没有一丝所谓的羞耻感,天体生活、游戏、甚至享受着愉悦。可看到的人却没有任何的罪恶感,这才是人类最原始的状态,没有任何束缚。
难道尤利安就是为了打造这样一个理想中的完美世界,而屠杀人类的?
“可是。。。”程千寻还是难以理解,依旧鼓起胆子问:“这应该和其他活着的人没有冲突,没必要赶尽杀绝。”
在最旁边的一些技术人员,其中一个的手指微微颤抖了起来,大约是对她的大胆有点惊心动魄吧。
“并不是赶尽杀绝！切换到矿场。”所有液晶屏都黑了后,组合成一个巨大的屏幕,上面有数不清的人正在劳作。他们大多是壮年,但也有孩子和老人,都一个个用力拉着沉重的矿车,而旁边由机器人看守着。
尤利安悠悠地解释道:“符合条件的将会成为人种保留,那些淘汰下来的幸存者,可以通过劳动来养活自己。每年都会从孩子中挑选一批天赋高的进行培养,成为技术人员和科学家。他们生病了,也会有药物治疗,有一段时间的医疗期。服务满一定时间,还可以享受免劳动的待遇。”
镜头又切换了,在一个巨大的玻璃房内,许多白发苍苍老人正坐在椅子上,聊天打牌。旁边还有各种健身器材,如果不说,还以为是那个高档的养老院。这里全部是公平的,没有阶级、没有地位,做到了绝对的公平。
看到程千寻沉默着,尤利安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四十多年前,人类正朝着加速毁灭方向走去,必须有一个人清除不需要的多余人口,否则整个星球将毁灭。”
“多余人口,那都是人呀,都是象我一样的人。”程千寻虽然明白在这个世界一切都已经既定了,说也没用,可想到地上累累白骨,还是于心不忍。
“是不是一切慢慢来?”尤利安戏谑地道:“看来那时应该让你去做通近八十亿人口的思想工作,让他们少生点孩子,有缺陷的最好一个都不要生。”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人类繁殖是原始的**,只有少数人有了这觉悟,而更多的人只是想着繁殖、繁殖、越穷越要生得多。哪怕是非洲,饿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生下的孩子也是一把骨头,还是要生。
尤利安继续道:“你应该看看当时的数据,如果再放任自流的话,不出二十年,海洋渔业枯竭;不出五十年,石油、天然气和其他所有资源全部耗尽;不出一百年,两极融化,海平面上升一百五十米。我还要这样的星球干什么,能创造属于我的世界吗?”
此时画面又切换成了一个个小屏幕,上面大约有三百多个小“伊甸园”,里面的男女过得都很悠闲自在和幸福。
“正如同圣经上所说,神看到世间的罪恶,用洪水进行了清洗。我为了人类,也必须如此。”尤利安站了起来,举起了双臂,对着前面的一个个屏幕,脸上仿佛有了神圣的光芒:“哪怕世人再不能接受,我也要做！”
“啪啪啪。。。”有人在鼓掌,程千寻的目光投过去,是维纳。
一身妖娆,收腰的裙子,将她细腰勒得象是穿了紧身衣,胸口中间的沟很深很深。她的眼睛好似跟着尤利安的脸一起发光:“说得太好了,尤利安,你是神,你是真正的神！”
无法辩驳什么,那很蠢。一方面他们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论,又是高智商,未必能争论得过。谁又能让豺狼虎豹不吃肉、让雄狮在争夺地盘时不杀死敌人的幼崽?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谁拥有了权力,游戏规则就由谁来定。
另外,也要反问人类,到底留给这个世界的是什么,难道不能稍微控制一下繁殖**,让这个世界能死得慢些吗?
尤利安微带满足地坐下,看着程千寻:“你怎么想的?”
看到她手指摸着吊坠不语,尤利安温和地笑着:“说吧,骂我也行,疯子、杀人魔、变态都可以。”
“那是愚蠢人类的想法。”维纳双手相合举至胸前,满脸的崇拜。
“维纳,我知道你的想法,让她说。”尤利安依旧微笑着:“我很想听听她的。”
维纳不再说话,放下了手,对着程千寻语气一下变得异常生硬:“听到没有,大人叫你说！”还偷偷地用怨恨的目光投来,那种眼神,就象是毒蛇。
程千寻摸着吊坠,随后手放下,如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神灵视人类为蝼蚁,如果以前是不得已才必须杀人,那么现在应该可以少杀一些了吧?身为人类,身为弱者,总是希望得到生机,请大人可怜可怜他们,否则大人既然是神灵,也和那些书本中的神灵一样,高高在上。”
“你大胆！”维纳气得脸都变白了,正要骂,就被尤利安举手阻止了。
尤利安放下了手,微微沉思了一下:“是不是想说,高高在上、毫无仁慈可言?”
想到了那个身披圣光、可始终带着优越感的米迦勒;想到书上各种各样的神降下灾难、洪水、冰雹、瘟疫、流星雨、河水变红、昆虫灾。。。程千寻鼓起勇气猛地闭上眼睛点头:“是的！”
此刻一片安静,几百平米拥有上三十多个工作人员的房间,安静异常,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丝声音、也没人咳嗽。
维纳妖媚的脸上微露得逞的神色,好似准备看她的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