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瑟恩希尔就跟着欧姆洛德赶过来了。
猛然一看他的样子,能吓人一跳的。手中握着一把铮亮的五尺长剑,长长的袍拜拖在地上,走时带着风。身材异常高,一路上一定让族人为止侧目,而且确实有不少的精灵见王的样子不大对劲,都跟着后面来了。
“这剑是你修好的?”瑟恩希尔头一句问的就是这个,举起剑来,虽然不是剑尖对着她,是象握着匕首一般的姿势、剑头歇指着地面举到身前,但带着以前稍有的戾气。
程千寻平静地回应:“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按照原样再折断。”
瑟恩希尔一愣,握着剑的手缓缓放下,那么长的剑,如果是普通人,剑的顶端早就碰及地面了,看来精灵王的爹也不会矮到哪里去。
他好似在思考什么,又缓慢地举起了剑,另一只手捧起了另一边,以庄重的姿态将剑摆放在了原来位置上。
“这剑是在灭魔之战时被毁。”瑟恩希尔低头看着石桌上的剑,此时这剑剑身光亮无比,没有一丝被损的痕迹:“魔族被封印,从此实体不再中土出现。而精灵族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父亲也是伤势过重,死在了战场上。”
很精彩,可她并不对几千年前的事情感兴趣,大约一个果实也比古老的历史更能让她关注。她装出惋惜的样子,微微叹气:“那段历史,我不是很熟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可瑟恩希尔好似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了:“精灵族的剑,铸造时,精灵铸剑师都将光明的力量加入其中。所以才能如此的锋利。也只有精灵族的剑,才能斩杀魔族。此剑是七大名剑之一,损毁后我试图修复,但没有一个铸剑师能够复原,说他们所拥有的力量无法祛除魔王在斩断此剑后留下的黑暗力量。而你却做到了。。。”
正想说不用感谢,瑟恩希尔突然抽出腰中佩戴的长剑,“噌~”的一声。眼前寒光一闪。她的鼻子就被剑指着,离锋利的剑尖不到五厘米。
欧姆洛德和阿兰黛儿都瞪起了眼睛,左右看了看拿着剑的王。和被剑指着的她。不明白王是在做什么。但并不想就此阻止,显然瑟恩希尔在精灵族是有绝对的权威。
“你最好解释清楚,我等着听。”瑟恩希尔冷艳的脸表明他并不是开玩笑的。
翻了翻眼睛,她真的当着这个美艳无比的王跟前翻白眼了。修复了那么重要的剑,却得到这样的报答。
深呼吸。不要生气。人家好歹也是几千年的寿命,年龄足够当她的老祖宗了。何必和老人家置气,就当他是老年痴呆吧。嗯,感觉好多了。深呼吸三四下后,她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了:“陛下,你这样举着剑累吗?”
瑟恩希尔嘴角微微翘起了。似笑非笑的样子也是百媚生:“不累。”
“不累?那请继续。”她转过身就走。
身后传来了欧姆洛德喊声:“站住,哎。。。”
王都不给面子。还给手下面子,开什么玩笑。
“你再不站住。。。”欧姆洛德还要说什么,但没有说下去,应该是瑟恩希尔阻止了他。
“王,我,去陪。。。”阿兰黛儿声音虽然有点怯生生的,但她赶上来后脸上偷笑的样子出卖了她。
走远后,阿兰黛儿低下头,尽量凑近她的耳朵,轻声夸赞:“程,你可真厉害。”
真想看看瑟恩希尔此时的脸色是什么样的,被一个来路不明的混血顶撞了,会不会气得玉体乱颤。
可她却没有自鸣得意,直往外面走。走到院子的时候,艾莱拉斯赶了过来。见到她怒气冲冲的样子,一边跟着一边道歉:“对不起,我父亲总是非常小心,他必须为了族人的安全,每一个细节都会顶真到底。”
“所以就将我当做了魔族了?”她冷哼了一声:“魔王都被你祖父封印了,难道我比魔王还厉害是魔王中的魔王?既然把我当做了魔族,那就不要问,直接拿剑砍了我就是。”
拿着剑吓唬谁呢,也许其他人吓得双腿发软了,但对于根本不怕死的人来说,任何威胁都当是演戏。
“你当然不是魔族,传说中魔族中人只会杀人,不会救人。我代我父王向你道歉。”艾莱拉斯此时表现得有点黏糊,见她根本不再理睬的继续往前走,加快二步,弯下腰,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不要生气了,你说,怎么样才能消气。”
精灵族的衣服质量比较好,但再好也需要小心。她只有停下来,眼角扫到不少精灵正用诧异的目光投过来。长长叹气:“王子殿下,请放手,否则不用到晚上,你和我的绯闻就象空气一样,充满整个密林城堡。”
艾莱拉斯扭头一看,已经有精灵交头接耳的轻声议论了,而阿兰黛儿在旁边一个劲地忍着笑,也只有赶紧松开了手。
她继续往前走,而艾莱拉斯不想放弃:“不要生气了,他只是为了试探你,所以才这样的。”
一路走到马厩,走了进去,直接一脚踹向了躺在地上养肉的马,一声呵斥:“立即起来,否则宰了你喂蜘蛛去。”
如此凶恶的样子,马哪怕不情愿,也只有懒洋洋地从铺满干草的地上爬了起来。
她一把抓住马脖子上长长的鬃毛就往外走,艾莱拉斯问:“你干嘛,哎。。。”
到了外面,她原本想翻身上马,但此时穿着的是长裙袍,分开腿坐不方便,于是运用法力,飞身而起侧坐在了马上。
看到她真要走,艾莱拉斯急了,一把抓住了
了马的鬃毛:“去哪里?你的伤还没全好。”
“我的伤差不多了,留在这里说不定箭伤还没好,又多几道剑伤。我就不去和你父亲告别了。多谢款待,松手。”真是快气死了,她不欠这里什么,穿了这里的衣服走,但所做的事情也足够抵消服装费了。精灵族还是比较有钱的,不会在意送一套衣服给她。
“别走,难道要我父王和你道歉吗?”艾莱拉斯就不松手。紧紧抓着马的鬃毛。
“赫~”她对着天一个冷笑:“那么高贵的精灵族。更何况是王,向我道歉。王子殿下,你不是在开玩笑。戏弄我吧?立即放手,难道还想强行扣押我吗?”
“我道歉,是我父王太过小心了,不要这样。说不定我父王也在后悔对你太过苛刻了。”艾莱拉斯能做到这点,应该很不容易了。看他的态度,硬邦邦的,并不是不心诚,而是精灵族一直都是自傲的种族。很少对其他人道歉,更何况是异族。
他急着道:“阿兰黛儿,你也帮忙劝劝呀。”
阿兰黛儿在旁边一直抿着笑。对着他俏皮的做了个鬼脸,表示不帮忙。把艾莱拉斯给气的。
“程。”欧姆洛德也从远处跑来了,精灵族跑步速度可真快,眨眼功夫就已经跑到了跟前,一看到她骑上了马,就惊讶地道:“你骑马干什么,难道要走?不要走,不要为了小事生气了。要不这样,你要什么尽管说,王也觉得做得有点过,只要能给予的愿意送给你,作为赔偿。”
尼玛,刚才瑟恩希尔拿着剑指着她鼻子的时候,都在干什么,现在都来挡路。还只要能给予的,玩什么文字游戏,就是不能给予的还是不给。她的怒气反而更大了,一声怒斥:“全走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手猛地往后一拍,重重地打在了马屁股上,用了点法力,打得马“咴”地叫了一声,撅起了前蹄。让艾莱拉斯和欧姆洛德不得不让开了路,她骑着马,往前跑去。
“哎~”阿兰黛儿在后面喊,但没有喊出下面的话。
她骑着马,跑了一段时间后,知道阿兰黛儿要说什么了。。。她跑错方向了。都绕着围墙跑了一段路了,还没看到大门。一路上精灵都看着,大约以为她正在遛马呢。
条条大路通罗马、这个星球都是圆的,索性跑到底,总会看到大门的。
大约都快绕了一个圈子了,终于看到大门。和很多中世纪城堡一样,密林城堡的大门也是采用悬空式,门口有吊桥,而且做得更考究点,还铺设有十来米长的旱桥,如果有外族入侵,先要放下吊桥,还要在只能供一辆马车通过的狭窄桥上战斗,易守难攻。
而此时瑟恩希尔就站在桥上,双手背后,俊美异常的脸上挂着冷艳的笑意。不光他在,旁边还有四十个身穿铠甲、全副武装的精灵族,分成两组地整齐地站在旱桥入口的左右。
速度可真快的,就跑了那么十几分钟时间,就准备好了。这是打算送她,还是打算抓她?
她骑在马上,不慌不忙地让马渡着小碎步过去。站在瑟恩希尔前面七步路时停下:“说过不用送了,陛下还是来了,那么就此告别。”
“我允许你离开了吗?”瑟恩希尔的腔调简直让人气晕过去,彬彬有礼、带着少许傲慢。
果然是来抓她的,她依旧坐在马上:“原本我就不想来。”是受伤昏迷了,才被送到这里来的。
瑟恩希尔微微侧头的样子就象是水里的天鹅,转动着细长的脖颈,带着几分的贵族幽默:“但显然你已经踏入了密林范围内,树林里每一棵树早先都是需要调整,否则太过浓密,根本就无法走路。”
就是说,树林都是需要人工调整的,换一句通俗易懂的话,就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言下之意,进入了人家的领地,想再走,没那么容易!
她笑了,要无赖索性大家一起无赖:“那么我再回去,反正我又不需要吃什么,喝什么,只要陛下不怕人家说精灵族虐待帮助的人,我可以去住马厩,地牢收拾得干净点也行。”
“噢,打算一直住到我允许你离开吗?那么我很好奇,你的寿命能有多长。”瑟恩希尔是在套话,她显然看上去并不是人类,也不是精灵族,那么她是什么玩意。
她笑着道:“不长,非常的短。能在这里寿终正寝,也算是福气。麻烦到时看在我为精灵族做过一些事情,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的份上,墓地的坑挖得深一点,不要偷懒。”
瑟恩希尔侧头提眉:“难道也不想要自然之树的果实了?你的朋友好象还没找到,难道打算让他们也陪你一辈子?”
“要陪一辈子他们也会愿意的,我曾经救过他们的命,他们不会恩将仇报。”这话说得很重了,就差点没指出,你们精灵族都是啥玩意,狼心狗肺。
果然瑟恩希尔明白她话里的含义,笑了起来。居然还笑得出来,精灵族活得时间久了,和血族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精灵更加脸皮厚。
“父亲~”艾莱拉斯赶来了,看到这个阵势立即加快了脚步,想跑到了瑟恩希尔身边。
瑟恩希尔做了个停的手势:“这事和你无关,到旁边去吧。”
“可。。。”艾莱拉斯犹豫后还是妥协了:“是。”
看到所有人都让到了旁边,她也知道,她不可能回去住马厩,如果要出去,那么只有问了:“我既然走到这里来了,那么请陛下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出去。难道我所做的,还不够出城费吗?”
“要陪一辈子他们也会愿意的,我曾经救过
他们的命,他们不会恩将仇报。”这话说得很重了,就差点没指出,你们精灵族都是啥玩意,狼心狗肺。
果然瑟恩希尔明白她话里的含义,笑了起来。居然还笑得出来,精灵族活得时间久了,和血族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精灵更加脸皮厚。
“父亲~”艾莱拉斯赶来了,看到这个阵势立即加快了脚步,想跑到了瑟恩希尔身边。
瑟恩希尔做了个停的手势:“这事和你无关,到旁边去吧。”
“可。。。”艾莱拉斯犹豫后还是妥协了:“是。”
看到所有人都让到了旁边,她也知道,她不可能回去住马厩,如果要出去,那么只有问了:“我既然走到这里来了,那么请陛下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出去。难道我所做的,还不够出城费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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