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凉州词》是咏边寒情景之名曲。全诗写艰苦荒凉的边塞的一次盛宴,描摹了征人们开怀痛饮、尽情酣醉的场面。
句用语绚丽优美,音调清越悦耳,显出盛宴的豪华气派;一句用“欲饮”两字,进一层极写热烈场面,酒宴外加音乐,着意渲染气氛。三、四句极写征人互相斟酌劝饮,尽情尽致,乐而忘忧,豪放旷达。
对于这两句,有人评曰:“作旷达语,倍觉悲痛。”历来评注家也都以为悲凉感伤,厌恶征战。
但是清代施补华的《岘佣说诗》评说:“作悲伤语读便浅,作谐谑语读便妙。”从内容看,无厌恶戎马生涯之语,无哀叹生命不保之意,无非难征战痛苦之情,但是这三种边塞诗词的情感,却已经全部杂糅了进去。用“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般略带诙谐戏谑的语气吐露了出来。
苏林选了这一《凉州词》,恰恰符合了他此时的心境和思想。战争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不战,是为了和平。
为何要有战争呢?
为何要兵戎相见呢?
不若一同饮酒,醉卧沙场罢了!
就是这样一种“厌战”的思想,使得整边疆战诗的立意思想陡然节节拔高了起来,诗成达府,继而鸣州,最终镇国。府衙外的圣器九鼎再次无可抑制地嗡嗡轰鸣起来,甚至于九鼎的鼎盖都被震了起来,一道比之前粗壮数倍的圣力光柱激射了出去。
“镇国!真的是镇国……苏林这小子。这小子……竟然真的写出了镇国的战诗了啊!”
良如霖略带枯槁的手臂激动地颤抖了起来,口中喃喃道。“老夫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亲眼看到镇国诗词诞生了……”
“连战诗也能写出镇国的?苏林当真是逆天了……”袁天章也愣了。
周围的百姓见这动静,哪里还不知道是苏林写出了镇国的战诗来,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不敢一眨,生怕错过了镇国战诗化形的瞬间。
府院的学生们反倒是瞬间慷慨激昂起来,方才被季雨的鸣州血甲战车打击到了,如今苏林的镇国战诗出世,他们渴望的就是苏林的镇国战诗能够化作更加强悍的战车。毫不客气地将季雨的血甲战车给碾压了。
“太好了!苏林,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
听到震动,看到金光,都是源自苏林所在的方位,洪离玉的心情也激动了起来,甚至于比她自己写出鸣州之诗更加地激动。洪离玉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不知不觉当中。她的心中,已经牢牢地牵挂着苏林。
“镇国!苏兄,看来我还是小觑你了。你的诗才,当真是无与伦比……”
季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一声,不过很快又释然了。重新振奋精神起来,“饶是如此,就算你的战诗镇国,我也要用我的血甲战车同你一战,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随着季雨的慷慨激昂和紧张,半空当中的血甲战车上的战将也紧绷着神经。如临大敌,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圣力金光,等待着镇国诗词的化形,也不知道会幻化出多么强大的战车来。
“我的镇国诗词,不需要战车……”
苏林微微一笑,思想沟通圣力,那半空当中的圣光渐渐划去,显现出来的却不是众望所归的霸气战车,而是一名脱去了甲胄卸下了武器的将军。
镇国的战诗,难道就只有这么一点威力么?
将军,没有了甲胄和武器,没有了兵士和战车,还是一名将军么?
所有人见到此景,都大大吃了一惊,实在是和心中的期望相去甚远。观望的百姓们开始怀疑了起来,这真的是镇国战诗么?为什么感觉化形出来的将军,连出县的小将都不如啊?更不用说鸣州战车了。
“良老,这……这是怎么回事?方才九鼎的震动,明明显示苏林的战诗乃是镇国级别的啊!怎么会只幻化出一名没有甲胄和武器的徒手将军啊?”
知府袁天章也是大为不解,他主持府试也已经好几届了,但是却从来没有碰上这样的状况,急忙询问经验丰富的良如霖。
“什么叫徒手将军,你没看到那将军的手中拿着武器么?”良如霖嘿嘿一笑,指着那将军道。
“武器?我怎么没看到……那……良老,那哪儿是什么武器啊?明明……明明就是一个和您老手中一样的酒葫芦啊?”
袁天章再次仰头望去,看清楚之后便更加疑惑了起来。
“袁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吧?酒是最好的武器!嘿嘿……看来苏林这小子,和老夫一样,恐怕都好这一口……得得得……改天将我珍藏的猴儿酒拿出来,和这有口福的小子痛饮几杯……”良如霖是一半戏谑一半认真地说道,但是他的心中已然深深地记住了“苏林”这两个字。
“这真的是镇国战诗么?怎么将军不佩剑,反而拎着个酒葫芦啊?”
“看不懂!看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会是谁赢谁输啊?”
“拎着酒葫芦怎么打啊?那血甲战车随便一名亲卫上前一枪,就能够轻易战赢啊!”
……
“苏兄,这是什么意思?镇国战诗,难道就是这一副样子?”季雨也大惑不解,空中的血甲战车开始奔驰,朝着苏林的酒葫芦将军杀气腾腾地冲去。
“你有战车宝马,我却有良辰美酒!
你有滔天战意杀气,我却笑着敬你一口!
自古杀伐纷乱终无果,何不醉卧沙场渡清秋?”
面对迎面而来的血甲战车,苏林的酒葫芦将军却呵呵一笑,端起酒葫芦,打开葫芦口的塞子,先是晃了晃酒葫芦身子,然后凑鼻上前,轻轻闻了闻醇厚的酒香,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咕噜咕噜下肚,忍不住啧啧大赞道:“好酒!”
自己饮毕,便摇了摇酒葫芦,让酒香飘散出去,对着疾驰战车上的战将,笑着道:“此等好酒,将军舍得不来一杯么?”
这酒香飘散出来,不仅是在半空中,甚至都弥散到底下的百姓当中。这股酒香非常奇怪,不似寻常的酒的浓烈,而是带着一股安逸和平的香醇。酒本来就是粮食酿造,而只有和平的丰年才能够丰产粮食。只有人民百姓都吃饱了,才有余粮去酿造美酒。
古来美酒本来就有庆贺丰收与和平,感谢上苍赐予幸福生活的寓意。如今,苏林镇国战诗所化的这个酒葫芦将军,身无甲胄,手无寸铁,只有一葫芦的美酒,既是美酒,更是和平。
酒香之处,让人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和战争。
止战!止战!
当代表着和平、不战的酒香飘向血甲战车的战将,连那汗血宝马都醉了,双眼通红,任凭两名血甲亲卫如何鞭笞,都再也不能向前再迈动一步。
而当两名血甲亲卫和战将也沉醉在这酒香当中,整个血甲战车竟然开始褪色了起来。血甲战车的血色,本来就是杀气和煞气的凝结,但是此刻,和平的酒香将所有的煞气和杀气都化解了。
战车褪色,继而开始解体。亲卫们醉在酒香当中大呼过瘾,扔了长枪,脱了甲胄,"chi luo"着臂膀,在半空当中跳起了古时庆贺丰收和平的舞蹈来。战将也是一样,丢盔卸甲,将佩剑狠狠地掷在了地上,长叹一声,便化作一道圣光姓名,朝着那九鼎光幕射去了,最后的评分也是“甲中”。
败了!
根本连一招一式的打斗都没有,血甲战车就在和平酒香当中自行解体。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苏林的酒葫芦将军再次举起葫芦一饮而尽,然后大呼一声:“痛快。”就也化作一道圣力姓名金光,射入了九鼎光幕当中,赫然名列榜,评分成绩也是唯一的一个“甲上”。
“赢了!”
苏林微微一笑,轻轻地放下了手上的文宝毛笔,又是一镇国诗词,让他再度收获了九块镇国的诗词圣砖。不过,他收获最大的,还是从虎符当中领略到了“战和非战”的真实思想含义。
真正的战争,都是以维护和平为最终目的和使命的。也只有这样的战争,才是伟大而神圣的,才值得无数人前仆后继用自己的鲜血去守护每一寸的河山。
“非战?和平?这就是你领略出来的镇国战诗么?苏兄,虽然我很佩服你的才华和思想,但是……我去并不这样认同,战争便要战,妖蛮的残酷你恐怕没有亲眼所见。我于蛮荒当中两年,击杀的妖蛮不下数百,人族和妖蛮乃是世仇天敌,是不可能有和平而言的。”
季雨细细地品味了苏林《凉州词》当中的思想情感,却摇了摇头,并不赞同这种思想。虽然在诗赋卷再次被苏林击败,但是季雨却没有气馁,此次他的鸣州之诗,也收获了三块鸣州诗词圣砖,融入智海当中,思想也更加精深了不少,望着苏林座位的方向,笑道:
“苏兄,贴经和诗赋我都屈居你之下,但是府试考察的重点却是墨义。我只要在墨义胜了你,综合成绩考量下来,圣力九鼎必然会判我为第一名茂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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